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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当真要去?”李多祚双眉紧皱,满是担忧。
“丰州,‘交’给你了。”薛绍小声的说了一句,并递给李多祚一封书信,“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离开太久会有谣言四起,军中人心浮动。所以我写下了这一封亲笔书信,算是给众将士的一个‘交’待。你择一时机,将其遍示诸军即可!”
“好吧……”李多祚知道已经无法改变薛绍的决定,只得收下了书信,再道,“少帅离去之后,军事李某勉强可以代劳。但是夏州都督府的民生政务、尤其是银川军屯之事,如之奈何?”
“我早已安排妥当,刘幽求、苏味道、李仙缘和吴铭月奴等人各有分派。”薛绍说道,“想来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但有万一,还请李将军拔刀相助力‘挺’他们!”
“放心。少帅不在,朔方军仍是他们坚强的后盾!”李多祚斩钉截铁的说道。
薛绍感‘激’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军士们的集结阵型,说道:“我该走了。”
“少帅,千万要保重!”
薛绍不再多言,勒马走到了骑兵阵列之前,拔刀出鞘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出击!”
铁蹄震踏有如雷鸣,朔方军最‘精’锐的骑兵们跟着薛绍朝东奔杀而去。
李多祚心事重重的勒马回城,然后下马走上了城楼。举目东眺,看到白鬃原的位置起了一片火光,像是发生了火灾。郭元振带着阎敬容和甘元暕等将匆忙赶来找到李多祚,一片李多祚的表情,心中都已经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李多祚苦笑,“这分明就是掩人耳目嘛!”
“还别说,朝廷上的那些聪明人,有时候还偏就吃这一套。”郭元振笑道。
“能行吗?”李多祚甚是担忧。
郭元振仍是笑眯眯的,但是‘胸’有成竹,“李兄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们都只是将军,唯独薛少帅能成为帅?”
“这还真没有。”李多祚如实答道。
郭元振说道:“那是因为薛少帅的政治头脑,远比我们都要更加清楚。像这等掩耳盗铃的招术,其实谁都骗不过,看似相当的愚蠢。但事情一但拿到了朝廷上去讨论,便能显出他的……大智若愚!”
李多祚苦笑了一声,“好吧,看来我一辈子都只能当将军!”
郭元振长吁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看着东面,轻声道:“现在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河北一战,将会怎样的惊世骇俗?”
……
唐休璟率领数千前部杀到白鬃原,敌军早已扬长遁去,剩下白鬃原里一片火光和狼籍,很多牧民和商人正在惊慌逃命,大批的牛羊跑出了牲圈四下奔走。不时能够见到一些尸首,场面确实‘混’‘乱’而血腥。
汉民见到唐军来救,纷纷跑来投靠求援。并告诉唐休璟说,约有数千突厥骑兵夜袭白鬃原,杀了一些人放了一把火,还掳走了一批黄白之货然后就逃了。
“往哪个方向?”
“东面!”
唐休璟二话不说,率军就追。
薛绍率主力随后赶到,更不停留跟着唐休璟就往前奔去,只留下了少数几个书令使和兵卒,负责在白鬃原善后。
汉民们见到大唐王师之后心中稍定,纷纷回归自家。不久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今晚被杀的全是往日在白鬃原横行的地痞和流氓,再不就是深眼碧瞳的胡人。就连被抢走的金银和被烧的房屋帐篷,也都是这些人的资产。
本地的汉民和落脚的汉商们,除了被惊吓一场,并未遭受什么大的损失!
“这是怎么回事呢?”很多人开始好奇的思索。
很快,前来处理善后的书令使就做出了“官方陈辞”,对今日的事件做了总结——突厥骑兵突然夜袭丰州治下的汉民村落,丰州大军紧急出击保护良民,并一路追击前去追讨被掳的人口与财货了!
这样的事情,在边境城市最常发生。
书令使的发言,将会成为“前方军情”被正式记录在案,迟早汇报给朝廷知晓。汉民的‘私’下议论之声,自然压不过军队的官方发言。反正也没有遭受什么不公,汉民们也就没作深究,听之任之了。
薛绍与唐休璟率领骑兵追击敌骑,一追就是一整夜,黎明拂晓方才止住军队稍作休整。
这时,他们已经离丰州有两三百里远了!
休整之时,有两骑斥侯回来,秘报薛绍。
“少帅,我们搜寻到了前军留下的秘码文书。”斥侯报道,“按照少帅的吩咐,张仁愿将军率跳‘荡’军化身突厥游骑,已经清洗了白鬃原里面的流氓恶霸、突厥细作和通敌‘奸’商。如今前军正扮作突厥骑兵,在我军东方一百里处的黄河南岸安营歇息,等候少帅军令行事!”
薛绍满意的微然一笑,说道:“传我令,让他们沿黄河南岸一路东行不必停留,但需注意侦察和回避突厥人的斥侯——目标,朔州!”
“是!”
“另外传令给郭安,我必须在抵达朔州之前,知道突厥叛军的一切动向,与河北战局的大体战况!”薛绍说道。
“是!”
斥侯很快飞驰而去。
薛绍心中略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歇息片刻,‘抽’出先帝所赐的太乙宝刀,用一块鹿皮细细的擦拭。
唐休璟带着一瓮军士煮好的羊‘肉’汤和几张胡饼来见薛绍,二人对座共食补充体力。
“少帅,属下但有一虑。”唐休璟直言道,“前方敌情未明,我军千里奔袭势必成为强弩之末。一但途中遭遇大股的敌军,或将危矣?”
“我军千里驰援,非但突厥人想不到,就连我们自己人都想不到。”薛绍答道,“再者,前方有张仁愿假扮的突厥骑兵。就算遭遇了敌人,也不会突然就打起来,至少还得确认一番。这样一番周旋下来,我们就有时间机变应对了。还有,我们有理由对我们的斥侯充满信心!”
“原来如此……”唐休璟眼睛一亮,笑道,“久闻薛少帅用兵正奇相辅虚实难辨,深知卫公兵法之真髓。今日观之,果然名不虚传啊!”
薛绍淡然的笑了一笑,说道:“这只不过是个障眼法,不值一提。河北一役必是一场艰难的硬仗,突厥人兵力庞大志在必得,更兼元珍智谋过人难以用‘花’招对付……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46261+dsuaahhh+25628732……>;
第621章 天机
李仙缘为薛绍的坚决和强硬所震惊了。……他提醒薛绍说,开田之事光有信心和劳动力是远远不够的。离开了朝廷这个坚强的后盾支持,朔方军吃饭尚且都有问题,又哪来的多余‘精’力和人力物力,去开荒垦田呢?
李仙缘还表达了一层意思,光是收购种子和打造新农具,我们就需要大量的钱财来周转。而且这个“周转”非是一般的复杂和困难,它所涉及的生铁和种子这些东西,都属于大唐帝国的重要“战略物资”。换句话说,那些东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薛绍既不反驳也不解释,只叫李仙缘回银川去,叫苏味道和刘幽求等人继续为开荒垦田做准备。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必多管。
李仙缘见薛绍满副智珠在握,心中只有狐疑但没敢多问,带着薛绍的命令回了银州汇同刘幽求等人,开始策划银川屯田的各个大体方略与实施步骤。
五日后,晴,清晨。
天气仍是有些寒冷,但薛绍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春’光十‘射’。
月奴一大早的就“‘性’致”极浓,薛绍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就开始用一双巧嘴儿把小薛绍给唤醒,然后轻车熟路的骑在了薛绍身上,狂野的驰骋。
一番‘激’烈的**之后,月奴汗如雨下娇|喘吁吁的趴在薛绍身上,不肯动弹了。
“公子,你越发雄壮了!”
薛绍一巴掌拍在她丰满娇‘挺’而富有弹‘性’的香|‘臀’上,“你也越发贪吃了!”
“我就想给公子生个孩儿……”
薛绍哈哈一笑,突然一个拧身翻了过来将月奴压在身下,“那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等一下……月奴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薛绍才不理会,双手就直接捂了上去,顿时故作惊愠的道:“你这贼‘女’子,是不是每天都在偷喝羊‘奶’?”
“啊,月奴没有!”月奴一下没反应过来。
薛绍笑道:“那怎的这对儿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挺’了?”
“……嘻嘻,月奴也不知道!兴许就是公子‘摸’大的呢?”
两人正欢,窗棱处传来几声“咕咕”的鸟叫声。
薛绍一个‘激’灵,“我去看看,像是信鸽!”
“噢……”月奴恋恋不舍的看着薛绍披衣起‘床’,自己钻进了被子里面,将身子裹得严实。
薛绍打开窗,果然看到窗外有四五只信鸽在那里轻盈的漫步,脚上还都带着信筒。
薛绍不由得心中一动,亲自出‘门’将那几只信鸽‘腿’上的信筒取来。纷纷展开一看,有一些是相同的,其实一共只有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虞红叶传来的消息,说她接到薛绍的传令之后已经率商队出发,信鸽发出之时她的商队已经踏入延州地界,不日将抵夏州。
另一封信则是薛楚‘玉’从代州发来,用第九套蓝田秘码所写。信中说,突厥起二十万大军力寇云州,其况甚危!
“其况甚危”四个字让薛绍心中猛然一紧,适才的那一点风流心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公子,怎么啦?”月奴窝在‘床’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赶紧起‘床’,我有要事‘交’办于你!”薛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更衣披甲。
月奴连忙应诺起身,“公子何事吩咐?”
薛绍说道:“虞红叶马上就要到夏州了,我要你亲去迎接并从此留在她身边助她行事。我会写一封亲笔书信你带去‘交’给刘幽求,让他全力协助虞红叶将商肆办起来。”
“啊?”月奴一怔,“公子要我走?”
薛绍认真的看着薛绍,说道:“月奴,虞红叶的商肆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军务紧急,我会亲赴夏州。现在我派你过去,就是想让你直接代表我本人。你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吗?”
月奴恍然一醒神,连忙点了点头。
“在你走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让你知道。”薛绍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处境相当的艰难,朝廷方面有裴炎掣肘,掐着我和朔方军的喉咙。虞红叶是朝廷特许的河陇盐铁军商,隶属于夏州都督府麾下治管,实际上,它就是武太后给我的一条生财活水,是朔方军将来的衣食父母,也是我与裴炎抗争的底气和本钱。现在你知道,虞红叶的到来有多重要了吧?”
“月奴知道了!”月奴剑眉轻扬的郑重应诺,“公子只管吩咐,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帮助虞红叶办成一切她该办和想办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让她收拢夏州都督府治下的所有矿山、盐井和粮食布匹这些官办物资的经营权。”薛绍说道,“这些行当,以往就已经有人正在经营。有些矿山和盐井,或有世家或有豪绅在把持。‘私’底下,更不缺乏走‘私’货的盐枭和马帮。虞红叶要想迅速在河陇站稳并将这些东西争夺过来,明争暗斗绝对是必然。因此到了必要的时候,武力或将不可避免——到时你就是薛人屠的化身,但绝对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宣扬你我之间的关系!”
“为何?”月奴不解。
薛绍耐心的说道:“大唐律法森严,明文规定军将与官员不得预于商旅,不得与下人争利。更何况我还是贵族和驸马?因此,我只能作为虞红叶的隐藏后盾,不能直接出面干预她的经商之事。刘幽求那边也只能尽可能是给予虞红叶各项方便,无法直接‘插’手她的实际经营。以后,就由你就代表我去和虞红叶合作。小事自行解决,有大事不决者可‘私’下来问我。记住,你与她相处尤其抛头‘露’面之时,只以‘私’人朋友相称。哪怕别人明明知道你是我爱姬,你也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打出我的旗号去办事。”
“月奴明白!”月奴认真的点头,“总之,月奴与虞红叶在一起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