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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虽不是非常相信,但,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CHAOS其中一名男团员。
「拜托,你要扯谎也该编个好一点的理由,Leon一天到晚都有人说是他的亲戚来相认的,结果还不是歌迷,你少在这里閒天扯地,我们不吃这一套,麻烦让让,我们还要赶通告。」听多了这类谎言的CHAOS成员拉著Leon就要绕过坚持不让路的唐律离开。
唐律也没有阻挡,只是,在经过他的时候,他冒出了一句让他们五人脚步突然硬生生煞住的一句话。
「雨慈过世了。」
平静却压抑著情绪的声音,带著一种沉痛。
在听见「雨慈」两个字的时候,傅语邦就相信了,因为他不曾对外公布自己的身分,知道的人了了可数但是唐律接下来的那几个字,却让他脑袋一片空白,平静的心绪突然的崩溃瓦解。
「你。。。。。。你说什麽?你刚刚说什麽。。。。。。你再说一次!」没了平时的冷静,傅语邦慌乱的起来,抓紧著唐律的衣袖,难得的显露出情绪波动,让旁观的人讶异不已。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是Leon的姊夫?整个大厅都停安静了下来。
「雨慈。。。。。。今天在医院中病逝了,她唯一的遗愿,是希望至少你能在她出殡火化前,回去见她一面。。。。。。」唐律话未说完,傅语邦就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人虽未当场晕倒,却瞬间的软了身子,无法站稳,幸好离他最近的唐律适时的伸出手扶住他,才没让他和地面做亲密接触。
虽然这画面没什麽,可是这画面给旁人瞬间的感觉和印象,就是一种暧昧的色彩,毕竟,一个媲美漫画小说中走出的帅哥,抱住一个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承认自己是个同志的年轻男子,怎麽看都让人产生无限遐思。
「你说的。。。。。。是真的吗?。。。慈她。。。。。。慈她。。。。。。」傅语邦的眼眶已经浮现了眼泪,然後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此刻的他,根本无暇去顾及自己花了的妆有多麽恐怖吓人,他只在乎他的双胞胎姊姊傅雨慈。
唐律扶著他,点点头,然後从口袋里掏出了傅雨慈交给他的星型鍊坠交到他手中。
那个链坠,傅语邦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他和傅雨慈最後一起过生日时,他跑遍了许多地方才找到这造型独一无二的项鍊,是他挑给傅雨慈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傅语邦颤抖著手,接过了那个项鍊,瞠大著眼无言看著,看著项鍊上那相叠的双星,什麽也无法思考。
慈死了。。。。。。她死了。。。。。。想著,傅语邦不自觉的更加捉紧了唐律的衣袖。
看著失神的傅语邦,唐律转头看著CHAOS其他成员,开口向他们要求。
「抱歉,可以先让他暂时停止通告,回去。。。。。。看看慈吗?」
CHAOS的成员对看了一眼,点头答应,但是同样的他们也要求要随行,如果慈真的过世,身为和他们姊弟俩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然断了五年的音讯,但也去看上一面。
而且另一方面也是要确保傅语邦的『安全』。
「可以,但是我的车子容不下那麽多人,还请麻烦你们自己开车跟在後头。」他没有反对,因为他能够猜出他们的顾虑为何。
然後,唐律轻拉著傅语邦往外走去,乘上还停在大门口的跑车Lamborghini。
跟在後面的几人,在看到唐律的跑车时都愣了一下,然後面面相觑。
Lamborghini新款跑车,台湾仍未有进口的货款,唐律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物,竟然能将这车弄到手。
开车的时候,唐律迅速的瞥了一眼低垂著头毫无反应的傅语邦,唐律空腾出一只手,从车上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条冰湿的毛巾地给傅语邦。
「把妆擦一擦吧!都弄花了,而且万一在医院被人认出来也不好。」
傅语邦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接过了毛巾,开始卸除脸上的浓妆。
当傅语邦卸完脸上的妆之後,唐律也看见了傅语邦原来的长相,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意外。
他知道傅语邦和傅雨慈是双胞胎姊弟,但是可没想过异卵双胞胎可以长得如此一模一样,只是和傅雨慈相比,傅语邦美丽的脸蛋更多了一分阳刚的英气,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也难怪他在萤光幕前要这样的化妆掩饰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貌,若是不化妆掩饰,再加上他曾在萤光幕前公开承认自己是个同志,这难保他不会被许多明明对男色有所好,却又在大众面前强烈批评同志,私底下却频频有所动作的有钱人偷袭,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人是看美色不看性别的。
而傅语邦的美,虽然可以看出他是男性的事实,但却依旧美得不分性别,卸去浓艳的妆容之後,在浓妆底下的是如同他歌声般纯净的容貌。
美得。。。。。。不染尘烟。
突然,唐律凛了凛心神。
他在看什麽?傅语邦美不美,漂不漂亮和他没有关系吧?他可是一个男人、他的小舅子。。。。。。唐律轻蹙眉移回视线专心的开著车。
一路上,车内悄然无声,两人都未曾再开口。
※※※
乍见多年未曾谋面的父母,傅语邦有些胆怯了,那紧张的情绪更甚於他站在舞台上,面对上万歌迷的时候,比起面对歌迷,他更害怕父亲的不原谅。
他可以不在乎不是他歌迷的那些人说他是同性恋、很恶心之类的话,但他却无法面对自小疼爱他的父亲,因为他的性向而起的任何苛刻严厉的言词,因为他爱他的家人,所以会更加的在乎他们的想法,也因此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泥淖中。
只是,他无法因为在乎,就隐瞒自己的性向,那样,他做不到。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父亲在看见他之後的沉默,一句他意料中的责骂也没有,只是,不愿正眼看他。
反而是母亲梁秀,一看见傅语邦的出现,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他,语带哽咽的低唤儿子的小名。
「妈。。。。。。对不起。。。我。。。。。。」傅语邦鼻头又是一酸,眼泪滚滚而落,滑下美丽的脸庞。
「不用说了,回来就好。。。。。。」梁秀心疼的摸摸傅语邦多年来未剪的及腰柔软发丝,因为工作的需要而染成茶色。
然後视线一转,看见了四个她看大的孩子也站在走廊边,眼眶微红的,也是不敢相信傅雨慈就这样子过世了。
「秀姨。。。。。。」他们呐呐的喊著。
梁秀看著他们,露出哀伤的微笑。
「你们。。。。。。也都来啦!」
「嗯。。。。。。」他们怎麽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五年没和雨慈连络而已,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世事。。。。。。真的很难以预料。
雨慈。。。。。。才二十六岁啊!老天爷怎麽能够这麽狠心残忍?难道红颜就真的该薄命吗?
「小邦。。。。。。你先进去看看小慈吧!我想。。。。。。她会很高兴你回来见她的。」说著,梁秀一阵鼻酸,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女儿却香消玉殒,注定无法再相见。
红著眼眶,傅语邦慢慢的走进了停放著傅雨慈尸身的太平间,她就躺在那,静静的,不会再起来了。
唐律静静的跟在他身後,看著傅语邦掀开了盖在傅雨慈身上的白布,沉默不语的俊容闪过一丝痛苦。
颤抖著手,傅语邦轻轻的抚摸著她那苍白冰冷而僵硬的脸庞,还是难以接受她已经永远离开他的事实。
她说,会一直支持他追寻自己所爱。
她说,会为他的音乐一直加油,永远当他的头号歌迷。
她说,他们这对在这世界上比任何人都亲的姊弟,会一起快乐的活到老、玩到老。
她说。。。。。。
脑海中,原本乱成一团的思绪突然的化作一片空白,什麽都无法想,什麽也无法思考,心像是被狠狠的掏空大半。
只是离开家里八年、五年多忙的没时间和慈连络而已,她竟然就这样的永远离开了自己?
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吗?因为他爱上了不该爱的同性,所以要让雨慈代替他赎罪?那为何不直接对著他来就好?为何总是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来让他痛不欲生?
「语邦。。。。。。你别这样,哭出来对你好一点。。。。。。」唐律看著那张脸庞没有什麽强烈的悲痛,只是,有著无比空洞的让人心惊,有些不忍的说。
那种表情,比哭相更让人觉得心疼与心酸。
「我。。。。。。哭不出来。。。」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哀伤的笑。
他想哭的,但是,眼泪却流不出来,整颗心空荡荡的,好像整个人的动力都被掏空,没有了知觉一样。
他还有什麽可以「感觉」的?
五年前他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五年後他失去了唯一的姐姐,生命中两个支持他走到现在的支柱完全崩溃瓦解,他还剩下些什麽?
心少了一半,他可以强忍著活下去,灵魂的另一半没了,他还能怎麽做?谁来告诉他?
同样站在傅雨慈身畔的唐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慈最後的心愿,是希望你能够回家,和爸妈住在一起,代替她守著她未完的孝道。」唐律当然希望,慈最後的这个心愿能够完成。
只要是慈想要的,他从来就不会拒绝的尽力为她做到,尤其,这是慈的遗愿。
「回家。。。。。。」低垂著头,傅语邦低喃著那两个字。
该回去吗?这是慈的最後心愿,身为她唯一挂念著的弟弟,他是该实践她的遗愿,可是。。。。。。
他回的去吗?
他敢面对父亲那样的嫌恶表情吗?
他忍受的了父亲的冷潮热讽吗?
他。。。。。。做不到。
他想,如果天天面对父亲的辱骂,他是会崩溃的,否则,八年前他不会离开家了。
对於别人的歧视眼光,他可以接受、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无法忍受最亲的家人任何一句伤害的言词。
唐律知道他在顾虑什麽,也知道那个哽在他心头的刺是什麽样的刺,开口消除他的顾虑。
「爸如果真的反对你回家,不会让我去找你回来,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你,刚才他大可离开,不必陪妈在走廊上等著你。」有一些事情,不能只看著表面,表面上乍看是一回事,但从细微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许多一开始没发现的地方。
傅翔云心情上是矛盾的,虽然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儿子的性向,早上的时候甚至强烈的反对让傅语邦回家,但唐律发现,当傅翔云再度的看见儿子时,看似冷淡,眼中却有一抹激动的色彩。
看见久未见面的儿子,什麽反对排斥的早就抛到脑後,没有向妻子梁秀那样激动的拥抱与态度,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儿子吧?
「真的。。。。。。吗?」傅语邦的表情是脆弱的,带著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看著唐律。
看著那张和妻子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那样的表情,让唐律心中微微一震。
但是他刻意的忽略那种感觉。
「当然,你可以放心,现在家里还有我和妈会帮你,所以,就算是当作完成慈的心愿,回家好吗?」
傅语邦看著永远沉睡了的傅雨慈,紧紧的握了一下冰冷僵硬的手,沉默了好长的时间。
慈。。。。。。你希望我回家是吗?
然後,他轻轻的放下了傅雨慈冰凉的手。
在他身後等著他答案的唐律,没有催促的等著他的答案。
寂静,似乎让时间静止了一样。
似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才轻轻的启著嗓子回答。
「我回去。。。。。。」
第二章
再度回到暌违八年的家,已经。。。变了好多。
原本只有他们一家独栋别墅的地方,四周已经多建了几栋新的别墅,然後以他家为中心的包围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社区。
没有破坏他家本来就有的景观,反而多出了许多的设备,而且周遭的建筑一点都不会和他家的房子显得格格不入,感觉规划的很好,而且,周围的房子反而像是他们家的围墙,要保护中心所在一样。
这一切,都让他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慈也不再用那柔美的表情对著他笑,就算他回来,也已经什麽都不一样了。
热水冲洒在身上、脸上,他嚐到了一丝自来水不该有的咸味。
是他哭了吗?他不知道。
摸摸脸颊,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呆傻了吗?他怎麽可能分的清楚在他脸上的是热水还是眼泪?
往一旁的镜子中看去,他只看见一张和傅雨慈一样的脸,不知道什麽什麽时候已经哭得凄惨,眼睛又红又肿的。
如果慈看见了,肯定会笑他一个大男人的竟然还会哭成这样子吧?
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一想起慈就发酸的鼻以及宣泄而出的泪水。
不是没听过,活在世上的人对死者的强烈思念会让他们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