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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
她曾经笑言,她最丑的地方都被东子看见了,独眼,后脑的疤痕,脸上的疤痕,光头,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一个人这么全面的面对过她的丑,而且那么的丑砍。
于是东子就笑着说,我之所以喜欢你,就是因为你那么丑,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丑的那一个,人说家有三宝,丑妻、薄地、破棉袄,其中丑妻最重要。
想到这里,原本吹头发的她忍俊不止的笑了一下,陆振东就是一个贫嘴,他喜欢她是因为她丑,打死她都不相信。
龙天敖看着吹头发的秦子心,他问她的话她没有回来,而是一个人在想着什么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没有悲哀没有痛苦没有对现状的忧郁,有的只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神清气爽玩。
“子心,地震时你没有回到你外公家是不是?”龙天敖又问了一句。
子心听龙天敖再问,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回答龙天敖的问题呢,好奇怪,她和龙天敖呆在这个房间里,她只是吹过头发,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陆振东来。
“地震那天……”秦子心简单的把地震当天的情况说了一下,回到家没有找到外公外婆,她没有钥匙进不去,然后去北川中学找外公,刚到北川中学就地震了。
“那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龙天敖听她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心里忍不住伤心和难过。
地震后,他是那样的牵肠挂肚,又是那样的不顾一切返回北川县城,可秦子心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给他来电话,甚至连一声平安都不给他报一声。
她不知道他也还没有离开北川多久吗?她不知道他也在灾区吗?她不知道他会担心她吗?她不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一个人就活不好吗?
“我……”子心看着龙天敖,猛然间想起陆振东说的接到陌生人用她手机打电话的事情,于是赶紧解释说:“当时我的手机是在衣服口袋里的,估计是地震时疯跑给掉出来了,我没有手机,所以……”
“那你后来去了哪里?我在北川县城找了你三天三夜,直到接到你手机打来的那个陌生人的电话,然后我才离开北川的。”龙天敖望着眼前已经吹好头发的女人,短发配她的脸很漂亮,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精神。
“我去了小蔡老师的那所学校……”子心把自己在北川地震中的一系列经历说了一遍。
小蔡老师保护孩子,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最后的最后,还把眼角膜留给了她,做了眼角膜手术后的她在帐篷里当临时老师,然后知道颜辰轩的遇难的消息,她还回了一趟滨海等等。
“子心,既然你都回滨海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跟我联系?”龙天敖的声音近乎是颤抖着的问。
他没有想到,做梦都没有想到,秦子心曾经来过滨海,而且是在颜辰轩的葬礼上,而他当时没有去参加,只是在医院里给颜辰轩点了一支烟。
“我们是陌生人了,龙先生。”子心抬起头来时,脸上一片平静,然后淡淡的说:“再说了,我在滨海听说龙先生没事,也就没有再来打扰龙先生的必要了不是吗?”
子心说完这话,把吹风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淡淡的说:“龙先生,如果你坚持不让我住酒店的话,那么,麻烦你先去睡了好吗,我要休息了,借我一床被子就好了,我睡沙发挺好的。”
“子心,我这里有两个房间,你不需要睡沙发……”
“龙先生,我不习惯住别人的房间,”子心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然后淡淡的说:“如果你不借被子给我,我就在这沙发上坐一夜好了,无所谓,反正我明天的飞机回北京,我可以在飞机上睡的。”
龙天傲看着一脸淡漠疏离的秦子心,她坐在沙发上,已经闭上了眼睛,明显的不想和他说话,而且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他其实还想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地震中他是怎样找她的,还有G市,他不知道她现在想起来没有,在G市,他们曾经那样的风餐露宿,同甘共苦过。
然而,她不想和他说话,甚至是拒绝和他说话,他如果再自言自语的说下去,就显得很无趣,再说时间真的不早了,凌晨一点多了,他总不至于不让她休息吧?
他到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出来递给她,她默默的接过去,把枕头放到三人长沙发的扶手上,然后躺下去,扯开被子把自己连头一起盖住了。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沙发上那卷成圆筒的被子,她对他的确冷漠得彻底,绝情到连头都不愿意露出来,也不怕被子捂住透不过气来。
她就在他的眼前,距离不到半米的样子,他几乎是伸手就能触摸到她,可是,他却觉得她距离他很遥远,不管他怎样的努力,始终都追不上她。
曾经那个戴着订婚戒指苦守着他的秦子心已经不在了,曾经那个把衬衣放进他的外套里的秦子心已经不在了,曾经那个牵着他的手在G市的街头一步一步的走着的秦子心已经不在了,曾经那个把光明让给他把黑暗留给自己的秦子心也不在了……
现在的秦子心,是一个全新的秦子心,她淡然冷漠无情,她对他的关心毫不感动,对他的爱护漠然处之,对他的深情完全无视。
一个晚上,一直是他在问她地震中的那些事情,她也在淡然的陈述,好似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自始至终,她没有反问过他一句,天傲,地震时,你在哪里?你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他提到了自己回北川县城去找她,可她权当没有听见一般,根本就没有问他遇到过什么,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回滨海的。
她不问,也不关心,就好像以前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比陌生人还有陌生人。
她睡着了,因为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呼吸平稳的声音,只是因为整个头捂在被子里,那声音细微得几不可闻。
他来到阳台上,点上一支烟,十月,深秋的季节,早晚有些清凉,只穿了睡衣的他被海风一吹,觉得那凉好似从肌肤透过毛细血管直达心底。
深秋的季节,原本应该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因为秋季是收获的季节,应该是瓜果飘香,五谷丰登的时节。
而属于他的深秋呢?
古语:一分耕耘一份收获,而他和秦子心的婚姻,他好似从来就没有耕耘过,所以现在就没有收获了。
不,不是没有收获,而是有收获,只不过,收获的是……
在两年多前,如果他不设计艳照门,她也不会成为滨海的残花败柳:
哪怕就是设计了艳照门,如果他不在新婚夜带江雪雁回去,她也不会在新婚夜就被他侮辱;
哪怕就是带了江雪雁回去,如果他不是那么莽撞的把她打到在台阶下,她也不会流产更加不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哪怕他把她打到流产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如果他不是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江雪雁的眼睛是她弄瞎的然后愤怒之下和她离了婚,她也不会成为心肠歹毒的代名词。
哪怕是他和她离了婚,如果他不是那么冷漠无情对她家的事情不理不问,她也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父亲要卖眼角膜的地步,而她不卖眼角膜,也就不会失去一只眼睛。
哪怕是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如果他稍微的去关注过她,最后她和他也不至于在他和江雪雁的订婚礼上见面,而他……
有人说,播种的如果是希望,收获的就是硕果!播种的是失望,收获的就是孽果!
时光如果可以重来:
他还会不会再设计艳照门?
还会不会在和她的新婚夜带另外一个女人去羞辱她?
还会不会轻信另外一个女人的哭泣而把她打到流产甚至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还会不会轻信另外一个女人精心设计的那样一场戏和她离婚?
还会不会在离婚后对她的事情不理不问漠不关心?
不会,肯定不会!
时光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轻易的相信她父亲秦有为的话,一定要和她面对面的问清楚,一定舍不得伤她半分,更加不会去羞辱她。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肯定不会那么悲惨的走掉,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他也不会让她夜夜住在冰冷如停尸房的新房里,过着守活寡的日子。
他更加不会和外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有染,一定会给她一份干干净净纯粹唯一的爱情。
她说她有洁癖,其实,他跟她一样,也是有洁癖的人,他从来不碰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尤其是声色场中的女人。
可是,时光是一条永远不能回头的单行线,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他伤了她,伤得体无完肤,伤得肝裂心死。
是他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把她对他的那些念想一点一点的全部的斩断,哪怕是最绝望的念想……
她重新活过来,她依然叫秦子心,她的脸上有了阳光般的笑容,她的身上充满了自信和从容,她是万千白骨精中的职业女性,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知性女子。
然而,她已经不是等他盼他望他想他念他依赖他留恋他深爱着他的那个秦子心,在她的心底,龙天敖三个字已经是陌生人。
他不甘心,想要抓住曾经的那些美好,其实美好已经被他抹杀得一干二净。
他不心甘,想要用最后的那一丝丝在G市的几个月来抓住她的心抓住她的魂,偏偏她把那几个月彻底的忘记,甚至拒绝记起。
是不是,他真的作恶多端遭报应?连老天都不怜悯他了?
秦子心躺在沙发上,因为客厅里开了灯的缘故,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睡着。
只是,这么困,这么累,长途飞机,晚上又是谈合约应酬,虽然她没有喝酒,可应酬的晚宴总是吃不好,再加上又摔了一跤,脚下被破钉子给扎进去很深,痛得钻心,根本就睡不着。
被子是六年前的被子,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用的缘故,里面的丝绵已经返潮了,盖上去并不怎么暖,反而有些冰冰的。
她蜷缩在沙发上,他没有离开她知道,只是不愿意把头探出来,不想和他说话,甚至不想听他说话。
他问她地震中的事情她就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然后坚决不问他地震中的事情,虽然知道肯定也不是一帆风顺,可她不想去知道,他的消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外公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而是要活在现在,人总是朝前走的而不是朝后退。
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再美好也只能是曾经,校友群里程菲儿曾经提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狠狠的给你前心一刀然后再给你后心一刀,在你即将死亡的时候,他再把你温柔的抱在怀里说爱你,你如果侥幸不死还活下来了,还会不会要这样的爱情?
不会,她肯定不会,所以,她不去关心龙天敖在地震中的事情,不去关心他的一切,也拒绝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说了和他已经是陌生人了,既然是陌生人,她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而路人甲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去关心的。
一个晚上,子心一下子想想这样一下子想想那样,因为睡在这个房间的缘故,虽然她一直拒绝去回忆过去和他一起的那些事情,可那些事情总是不听使唤的钻进她的脑海里,弄得她苦不堪言。
脚心的痛慢慢的消失,可失眠是真的没有办法,她甚至在想这客厅里能不能找到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否则今晚肯定是一宿不能眠。实在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终于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客厅里已经是漆黑的一片,龙天敖应该早就睡觉去了。
她蹑手蹑脚的从沙发上起来,那只缠了纱布的脚依然不能全部落地,只能用脚尖踩着地板,两只脚一跛一跛的朝阳台上走去。
夜凉如水,应该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阳台上的夜来香散发出迷人的香味,而这夜来香还是她和他曾经在小区的门口扳断的一根枝丫拿回了插在花盆里的。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曾经她和他种的那些个花草都已经枯死了,想必他出国的那几年,这里没有人住,也就没有人照应吧?
唯有夜来香,这种花不知是低贱还是坚韧,这么多年来,居然还在花盆里长着,虽然因为缺水施肥的缘故长得无比的瘦弱,可终究还是活着在。
当然,这全赖于南方雨水多,经常下雨,即使没有人浇水施肥,可一旦下雨,阳台上的花盆就都能淋到雨,所以夜来香才有机会艰难的存活下来。
她站在阳台上,用手抚摸着这夜来香,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其实她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