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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是她食言了好不好?
他没有婚姻在身,她也没有婚姻在身,可是——
可是,她却恢复了记忆,她终于知道她是他的前妻,——
“龙天敖,我要离婚!”秦子心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只听她说:“我不管以前那份协议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把离婚证办下来,不过,我们可以重新签署一份协议,我今天上午必须把离婚证给办了,我下午要赶回去。”
他听了这话只是心酸,好使有万根针在扎一般,然后从床这边慢慢的走到床的另外一边,伸手拉了她微凉的手,轻声的祈求着:“子心,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上帝都不忍看见我们离婚,那我们就遵从上帝的意愿好不好?”
“不好!”她几乎是本能的拒绝着,并不看他,只是坚持着说:“我专程过来和你离婚的,我们今天上午就去民政局吧,把离婚证给办下来。”
“我不去,”他语气生硬的回答,然后拉了她的手就朝衣帽间走。
她用力的挣扎,无奈男女间天生的力量对比,她的挣扎显得太过微弱无力,还是被他拉到了衣帽间来了。
他一手抓紧她的手不让她逃离,一手拉开衣柜的门,然后提了个挂着衣服的衣架出来,挂在衣柜的拉手上,这才慢慢的看向她。
她的脸当即变了颜色,眼前的衣架上挂在两件衣服,他藏青色的西装外套里挂着她白色的衬衫,就好似他把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那么安静,那么安静的拥抱在一起!
她想起来了,这件西装外套不是他放在这房间里的,而是那晚他喝醉了后遗落在这房间里的。
当时那西装外套上全都是污秽物和浓浓的酒味,她后来把它给洗了,熨烫平整,然后挂在了衣柜,当时——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当时她就把这西装外套挂在了已经挂了自己衬衣的衣架上,其实——
那时那么傻,明知道不可能,他不会回来,不会走进这间房来——
明知道他早已经不爱自己了,明知道他的人他的心都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
明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可是,她依然,依然带着近乎1%的期许,做了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
心里总想着,也许某一天,或许某个时刻,他就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然后把她拥进怀里,再一次对她说:子心,我爱你!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等到,等了五个月,这件衬衫和西装在衣柜里默默的拥抱了四个月——
最后,她和他的关系终于走到了尽头,而她做的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想必,在离婚之前,他都是没有看见过的吧?
他看见脸色变得苍白的她,心里微微一颤,伸出双臂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拥抱着,嘴唇移到她的耳朵边,声音颤抖着的低语:子心,我爱你!
子心,我爱你!子心,我爱你!秦子心,我爱你!
心里千万遍的呐喊着同一句话,像是沉寂很久的熔浆爆发,他把她死死的搂紧,恨不得把她和自己熔炉为一个整体。
他爱她!他一直都爱的是她,只是在曾经的那些年,他像一只迷路的羔羊,失去了方向,所以才走了那么多弯路,和她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而今天,他已经不在迷糊,再也不会迷路,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明白自己的需要,今生今世,他的心里,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秦子心!
子心被他搂得很紧,紧到一身骨头都在痛,她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可是,她越挣扎,他就越发的用力,好似要把她和他粘在一起似的,这样的紧,已经让她逐渐的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甚至有种要窒息的痛袭击而来。
曾经的她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可他终究还是弃她而去了,而今,她已经不在需要他的怀抱,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龙天敖,求求你,放开我!”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推拒着他,只想要挣脱他这禁锢自己的怀抱。
“不放!”他的双臂依然紧紧的搂抱着她,声音斩钉切铁般的坚定:“子心,我不会放开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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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坐在御龙苑的起居室里,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对于茶几上的美味佳肴,她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从早上到下午,她在这里整整坐了一天,龙天敖早上给她送了精美的早餐,可她没有动一筷子,中午给她送了营养丰盛的午餐,可她也没有动一筷子。
现在已经是下午18点了,民政局已经下班了,而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民政局不会上班,可她和龙天敖的离婚手续,到现在都还没有去办理。
他说了,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去,所以,他不会和她离婚!
而她,要留在这御龙园里再次做龙少夫人茆。
他不愿意离婚,无论她怎样求他,他都不会答应让她离去,他坚持他们是合法的夫妻,坚持要把这种夫妻关系继续下去。
沙发很软,她坐得很累,中午的时候方凤仪来看过她,也用诚恳的声音请她留下来,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龙天敖的妻子,这是无容置疑的,只要龙天敖坚持不离婚,那她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复杂,当然,如果龙天敖坚持不离婚,而她又坚持要离婚,那么,他们势必要走到打官司的那一步去蚊。
可是她不想和他打官司,更加不想因为和龙天敖打离婚官司而再次在滨海出名,所以她就必须一次一次的求龙天敖,求他放手。
可龙天敖中午给她送了饭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也许是公司有事,当然了,他是一大公司老板,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倒也奇怪了。
她答应过陆振东,今天下午一定回北京的,可是,这会儿已经是傍晚18点钟了,而她人还在御龙苑里,根本就连龙园都走不出去。
她的手机早就因为没有电关机了,而且悲催的是她没有带充电器,她环顾了一下房间,这时才发现鱼缸上面的座机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即刻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感觉到眼前一黑,即刻用手扶着沙发的扶手,等稍微适应一下,才用手扶住墙壁走了过去。
手机已经无法开机,她拿起话筒输入记忆中的号码,可是,很快话筒里就传来了机械的公式化的声音:“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她稍微愣神了一下才想起,她大脑里记住的是陆振东以前的号码,而那个号码陆振东早就没有用了,她去年找不到他,就是因为打不通这个电话。
而陆振东现在的号码,她没有记过,因为是陆振东自己输入到她手机里的,她一次都没有打过,平时都和他住在病房里,根本就不需要打电话的。
她手里拿着话筒,心里却无比的懊恼,因为她不仅不记得陆振东现在的手机号码,其实其他人的号码她也都不记得,平时都是靠手机的电话薄来记住的,而现在手机开不了机,她就谁也找不到了。
放下话筒,再慢慢的走回到沙发让,再次把自己整个的窝进沙发里,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不,是连续两天没有吃东西,她其实已经有些体力透支。
坐着都觉得很累,于是干脆躺在了沙发上,反正龙天敖不在,反正她没有心情吃饭,反正他要关她一辈子,反正……
她只觉得疲惫,身心都疲惫,龙天敖中午说:“子心,你对我说过,如果我不醒过来,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戴‘心敖之恋’的戒指了,而且你不会和一个植物人续‘心敖之恋’。那么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我也不再是植物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续‘心敖之恋’了呢?”
她回答不出来,所以选择沉默,她不回答,对于自己不能面对的问题,对于自己现在不能去正视的问题,她一律选择回避。
所以,她和龙天敖的谈判进入了僵局,她坚持要离婚,他坚持不放手……
她躺在沙发上,也许是饿了两天一夜的缘故,人已经没有体力来支撑自己的身体,所以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龙天敖走进御龙苑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茶几上营养丰盛的美食一口都没有动,而黑白格子的布艺沙发上,一个脸色苍白的身体侧身躺在那里,安静得像睡着了的白雪公主。
他蹲下身来,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她,真想做那个吻醒白雪公主的王子,吻醒她后,他们就可以快乐的生活在这龙园里。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的吻醒行动,沙发上的女人已经幽幽的醒了过来,看见是他,即刻从沙发上坐起来,偏因为动作有些快,还没有做坐又倒了下去。
“子心,”他心痛的喊了一声,然后赶紧过来用手把她扶起,让她靠在沙发上坐好,这才在她身边坐下来,拉了她的手,强行的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侧脸看着她:“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她坚定的摇头,望着他,语气虚弱但非常坚定的说:“龙天敖,我要离婚,我要一定要跟你离婚。”
“子心,”他有些无力的低喊了一声,满眼伤痛的望着她:“你真的——真的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俩一个机会?”
“我怀孕了,”她直接回避他的问题,只是陈述着一个无情的事实:“我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在等我!”
“可是,我也在等你,”他也用同样坚定的声音告诉她:“子心,你明知道我在等你,你也明知道我会永远的等下去,既然上天给了我们这个机会,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弃?”
“龙天敖,这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她非常艰难的开口,然后继续坚持着:“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答应他一定要回去。”
“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龙天敖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晚那个医生对他说恭喜,而陆振东如果知道她怀孕的话,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来滨海的。
“他……”子心哑语了。
陆振东的确不知道这个孩子,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大家都只当她不能生育了,所以谁也不会朝她怀孕的事件上去想。
“这不就得了?”龙天敖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抓紧她的手说:“子心,这个孩子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所以,从今以后,这个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她听他说话,愣愣的望着他,等他说完,然后才低了头,沉吟了良久,再次抬起头,望着他,坚定的开口:“不好!”
“子心,”他艰难的开口,满意受伤的望着她,无比伤痛的问:“为什么?上天都给我们机会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把上天的安排都断绝?”
“因为——他在等我!”子心望着龙天敖,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他身患绝症,如果他等不到我,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我不能去想象,也无法去想象……”
“这不公平!”龙天敖当即就吼了起来,抓紧她的手都在颤抖:“子心,这一点都不公平是不是?他患绝症关你什么事?你应该面对的是我们的婚姻,还有,你自己的感情,你……”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子心迅速的切断龙天敖的话,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我的丈夫!”
龙天敖听了她的话,当即楞在那里,原本抓紧她的手慢慢的松开,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却又坚定如山的秦子心,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了。
他和她还有婚姻在身,现在都还是合法的夫妻,可秦子心早就没有把他当成丈夫了,只是把他当成陌生人。
而陆振东呢?现在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她却说那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这个丈夫,并不是所谓的婚姻关系的那个丈夫,因为她和陆振东还没有结婚,可是,在她的心里,却已经把他当成丈夫了。
他凝视着她,用无比忧伤的眼神,然后轻轻的问了句:“如果,我一直不答应离婚呢?如果,我一直都把你关在这房间里呢?”
“我会坐在这里,安静的坐在这里,我不会吃任何东西,连水都不喝,如果你想要一具尸体,那么,我成全给你。”
她因为身体无力的缘故,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却很有力度,而且非常的坚定,她的神色让他完全相信,她说得到就做得出来。
“我可以让医生给你输营养针,”他再次坚持着的低喊着:“子心,我会让你活下去,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那么,你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