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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里捏着一把杂草,应该是在帮秦有为拔草,其实新坟的杂草很少,不过就是很少,她也细心的拔掉。
她戴着眼镜,镜片的颜色有些深,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只不过她的脸极冷,冷到他以为现在不是初夏而是严冬。
他想要开口,喉结滑动着,可嗓子干涩的冒烟,嘴唇蠕动半响,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底还是她先开的口,语气淡漠而又疏离,“谢谢这位先生来看家父,家父长眠于此,死前他说喜欢安静,先生请回吧。”
龙天敖的嗓子干涩得愈发的痛,那种痛,就像一把火在烧着他的嗓子,他很想说些什么,不,他要说的很多,可是……
可是,就在他张口之极,他的身后却有个声音传来。
“小秦,忙完了吗?我来接你回去了。”他忙不择地的回头,却看见一个极其高大极其优雅极其帅气的男人站在离他一米开外,他的眼神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秦子心在。
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貌似没有看见他一般,直接从他面前越过,伸手去拉了站在墓碑后的秦子心,然后他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里捏着一把杂草,就那么从容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去了。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哪怕从他面前走过,她的眼神都没有朝他身上瞟一下,反而是低着头,跟那个男人走得很快很快。
就在她走过他身边的一刹啦,他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抓住她的手,想要让她停下来,可是,他伸手好像慢了那么一秒,终究是没有抓住她另外一只手。
看着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身边,300米的山路,他们走的不快不慢,她始终没有回头,那个男人也没有回头。
他站在秦有为的坟墓前,停驻很久很久,直到山脚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他才恍然明白,她已经跟着别的男人离去。
转过身来,她放在这里的东西并没有收拾走,那些水果那么新鲜,那蜡烛燃得正旺,三支檀香的烟味有些浓,刺得他的眼睛受不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那份东坡肉特别的诱人,还有那个卡通的保温盒,她走得如此的匆忙,就连保温盒都不要了。
他慢慢的蹲下身来,把这东坡肉端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的口水再次忍不住馋了下来。
几乎是用手拿起这块东坡肉,他放到嘴里咬着,眼泪却因为香烟的缘故越发的流得汹涌了,他想,他的吃相一定非常的难看。
如果她看见了,会怎样的嘲笑他?
记得六年前在北川,她带他去山上吃叫花鸡,他那时大脑里的叫花鸡是酒楼里用荷叶包裹着蒸出来的,剥开荷叶,就能闻到荷叶的清香味的那种。
然而,她带给他的叫花鸡却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甚至从来不敢想象的。
她早上出门时偷偷的从外婆的院子里抓了只母鸡,然后还特别调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
他不知道她要怎么做叫花鸡,因为一只活鸡没有杀没有拔毛,山上没有工具,如何能折腾出叫花鸡来?
可是,到了山上他才知道她有多坏有多本事,她居然直接在水田里捞了一堆湿泥巴,把各种调料放进泥巴里揉好,然后再把这掺杂了调料的泥巴糊在活鸡身上,整个母鸡身上糊着厚厚的一层泥土,最后连它的头都没有放过,全部糊上。
母鸡终于不能动弹,她在山上挖了个坑,然后把这泥土母鸡丢进去,找来一对的柴禾,烧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时他的心震惊的几乎要跳出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的方法,于是忍不住说太残忍了,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他都不敢吃。
她没在意的说,这有什么残忍的?鸡鸭鹅和猪一样,都是养来吃的,只是我这叫花鸡稍微特别了一点点。
的确是特别,而且不是一点点。
当两个小时后,那只泥土母鸡从土坑里泡出来,那香味即刻透过烧干的泥土传到他的鼻尖,他等不了她动手,就抢先找了跟木棍子来打那烧得干裂的泥土。
她笑着着说不用棍子打,用掰开就可以了,泥土一块一块的掰开,鸡毛和鸡皮都随着泥土而去了,露出白嫩喷香的鸡肉来。
他开始以为自己不会吃的,可是,真的看见这鸡肉,他把她的残忍忘到了九霄云外,和她抢着吃,一只五斤重的大母鸡,被他们俩直接吃光了,只剩了个鸡壳。
那天他的吃相相当的不雅,两只手抓着鸡腿和鸡翅,嘴里大口的咀嚼着白嫩细滑的鸡肉,一边吃一边还在流口水,被她嘲笑了好久。
想到这里,龙天敖吃东坡肉的动作停了下来,嘴里咀嚼着东坡肉,香烟却越发的把他的眼睛熏得睁不开来,眼泪已经流到了嘴里。
这是她做给她父亲的东坡肉,居然被他拿来吃了,他真真是,馋到这个地步了吗?
可是,他今后,还有机会,吃到她做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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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胜和完败的对比15'VIP'
搜读阁小说阅读网子心是被陆振东给拖着走的,走到山脚下被他塞进车里,她还挣扎了一下,说她的保温饭盒还没有拿到,要回去拿。
可陆振东不让她下车,瞪了她一眼:“一只保温饭盒值多少钱,值得你再往山上爬一次?”
她无情的反驳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有钱的公子哥儿不知道穷人的日子怎么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你没有听说过吗?”
他不理会她,直接开车下山,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这远巴巴的从滨海赶过来接你,现在中午都过了,我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你得请我吃饭。”
还吃?上次差点把她给吃了个水穷山尽累。
“我没钱。”她直接回绝。
“那我请你。”
他不跟她计较,然后又说,“你看你都瘦了,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是不是?檬”
子心眼睛瞪着窗外,淡淡的说:“你这才走七八天,就能看出我瘦了,你的眼睛是磅秤啊?知道我瘦了几斤几两不?”
他的脸即刻冷了下来,然后愤愤的说:“你上个月请我吃了饭后我就出国去欧洲了,现在都整整一个月了,你居然才说七八天的样子。”
哦,他原来走了一个月啦?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她不过是忙碌没有把日子给记清楚而已。
再说了,他经常打电话给她吹水他有多少女朋友嘛?
他有什么脾气朝女朋友发去,反正那些女朋友看在钱的份上肯定能忍着他。
可是,她为什么要忍着他的臭脾气呢?
他每次来找她都是来剥削她的,好似,从大年三十那天开始,一直都是她在请他吃饭,不管是吃食堂还是吃茶楼,上次不是还花了巨款请他吃喝一顿吗?凭什么受他的气?
这个镇很小的,陆振东绕来绕去,最终找了家看上去比较干净体面的餐馆停下车来,子心推开门下车,然后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子心其实也饿了,这地方东西倒是不贵,小地方,他看着简单的菜谱,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又问了她一句:“要喝什么汤?”
“随便。”她端起餐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要求老板换白开水,说喝不惯茶叶水。
陆振东看了她一眼,然后也对老板说他也要白开水,老板于是就说白开水没有了,要不拿两罐可乐吧,或者矿泉水也行。
他就笑,说可乐是小姐可有可无,老婆是白开水必不可少,所以他不想要可乐,只需要白开水,让老板烧白开水去,他付钱就行了。
老板虽然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听见白开水能卖钱,倒是乐呵呵的,赶紧去打开饮水机的开关,马上就烧开水了。
陆振东一看这老板这么恶心,居然用饮水机里的水直接烧开水给他喝,脸色一沉就要发火,子心连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算了,不必较真。
有句话叫着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俩在这陌生的地方吃顿饭,将就着就行了,没必要因为一杯白开水而起争议,到时这老板要起个什么歹心就麻烦了。
陆振东看了她的眼神,总算把心里的火给压了下去,菜很快的端了上来,白开水也端上来了,总算还能喝,比刚才过夜的茶水好多了。
虽然老板不是很地道,不过厨房的厨师手艺还不错,也许是饿了的缘故,陆振东这富家公子倒也没有怎么挑剔,默默的和子心一起吃饭。
陆振东吃饭快,也许饭菜不是很合口味,他吃得也不多,吃完就在外边从车上拿了烟来抽,也许对店老板不满,所以他并没有给这恶心的店老板让一让。
子心吃完饭,正准备掏钱买单,陆振东又进来了,一把拦住她的手,然后笑着说:“说好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买单呢?去车上等我。”
子心便不和他争,转身走向他的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侧脸看窗外,陆振东已经从餐馆出来,去了隔壁的小超市,估计要买什么东西。
她把脸收回来,只是很自然的扫了一眼他的方向盘前,眼神却突然定格在那盒烟上。
这一种没有任何牌子任何商标任何字迹的白色盒子的香烟,这种香烟子心知道,是云南特产的,专供中央几位首长抽的,听说货源很紧,三年前父亲去北京开会,就带了一条这样的烟回来,说是中央一位首长送给他的。
她的手本能的抓紧,陆振东年纪轻轻就抽这样的烟,这无疑说明,他不仅只是富家公子,而且,还是北京的高干。
这样一个人,他对她居然有这么浓厚的兴趣?这是为什么?
子心的手心开始发冷,她有想过陆振东的身家肯定不小,他说他是北方人,她就想着他应该是北方某大公司老板的儿子,也许是北方煤矿公司也没准,一个纨绔的富家子弟。
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不仅只是富家子弟,而且还是如此的**,这高干和她这个所谓的市长千金,绝对不是一个级别。
陆振东买了几支水丢在车上,然后又丢给她一包话梅:“没事吃吃,这是西梅的。”
子心手里捏着话梅,牙齿咬着嘴唇,看他已经启动了车,半响,终于问出口来:“你跑这么远来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刚从北京回来,给你带了六必居的酱瓜……”
“究竟有什么事?六必居的酱瓜,全聚德的烤鸭很重要吗?非要追到粤东来送给我?”
子心终于没有忍住,克制着的低音带着少有的愤怒,陆振东接近她,果然是有目的的。
是不是,他第一次来珍稀苗圃场地,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而后面的一步一步,也都是他布好的局?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陆振东被她这一吼,干脆不啃声了,开着车直接上了高速公路,然后又点上一支烟,对于身边的秦子心,他当她不存在一样。
子心的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牙齿终于把嘴唇咬出血来,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她努力的控制着,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常言道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而她已经是小小隐了,隐到深山老林来了,只想躲开曾经的一切,可是,陆振东,他为什么偏不放过她?。
陆振东的车开得很快,虽然是高速公路,可是,像他这样超速行驶,还是有些危险,她就有些担心,于是提醒他:“陆振东,你慢点开车吧,这样疯狂的开车,恐怕要被交警拦下来的。”
陆振东就侧脸看了她一眼,然后调侃着的问:“怎么,你怕跟我一块儿死啊?”
子心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还没有想好要死呢,真要死那天,怎么也轮不到我跟你一块儿死吧?”
他听了这话就愈发的不高兴起来,一边把车开的飞快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你说我这个人哪里不好?名校海归,有风度有形象有品味有财富,怎么着也算是钻石王老五吧?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呢?”
子心懒得理会他,他说了一堆他有什么,唯独没有说到他有心机,他是隐藏得很深的那一个人,她不知道他接近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喂,我跟你说话呢,秦子心!”陆振东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于是生气的伸过一只手里,拉了她的手臂一下。
车速原本就比较快,这一下松了一只手,车身一下子左摇右摆起来,他赶紧收回手去抓稳方向盘,然后继续快速前进。
“待见你的人多了去了,对于你陆大公子来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子心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