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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来得快,进来时丛颢崐还拥着祁暮,祁暮有些难为情,想挣开,却哪里有力气。姜大夫倒是一付波澜不惊的样子,从从容容地把了脉,又细细地看过祁暮的伤口,道:“吐血并非病症加重了,只是那叉伤了肺,故而咳时有此现象。看上去凶险,却也不太妨事。”说罢又坐下来写了个方子道:“我加了几味药,应该可以好一些。”
祁暮的脸已红得要滴出血来,适才姜大夫查看伤口,丛颢崐并未避开,而是执了她的手坐在一边,虽说身上如今都已被白布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但终究是要露出背部大片肌肤。祁暮一向不拘小节,但毕竟是少女,此时便觉羞不可抑。
丛颢崐却是看穿了她,姜大夫一走,便俯身在她耳边说:“暮儿害羞了?马车上也是我为你上的金创药呢。也没看见什么,你若太在意,不如以后嫁了我。”他的气息热热地扑上她的耳朵,弄得她有些痒。但她的那点不自在倒被他的玩笑话驱散了。至少祁暮认为那是玩笑话,虽然她是被他吸引,但他这个年纪,早已妻妾成群了吧。
丛颢崐想起适才去看过煎的药也快好了,便吩咐小桃去取来,先喂祁暮服下。看她躺下了,替她掖好被角,方缓缓地说起那日的事:“暮儿,你也是太大意了。那是疾风堂的风老三,是江湖上排行第三的杀手,他杀人的方法又不只是手中的剑。你以为他的剑没了,拳风便奈何不了你了么?他束袖中是装了机括的,那三股钢叉随时可放可收。幸亏你还是避了避,若不是那一下子,估计叉就中了你的心房,再无生机。”
他看着祁暮,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暮儿我还真没看错你。伤得这么重,你居然还杀了风老三,紧接着又斩杀了长生门的于老大。那于老大都没有反应过来,到死都不会相信是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现在你在江湖上可是有些名气了。”
祁暮有些茫然:“我,杀了人了?”好象破了戒了。丛颢崐看看她的神色,有些怜悯道:“你很介意么?我听莫奇说,你起先只肯伤人,不肯杀人。但是你不杀人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杀你。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事,他死了你才能活啊。若不是你斩杀了于老大,我赶过来时恐怕就要收五具尸体了,莫刚受了伤,不是于老大的对手。除了你自己,你至少还救了四人。”
这么一说,祁暮心里倒好过多了,她又想起沈千笑常挂在嘴边的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如今,她是挨了刀了,也让别人挨了她的刀。
终究是伤后没什么力气,她又昏昏欲睡。朦胧间,她感觉身上有衣袖带起的风拂过,额上有一个暖湿的东西贴了上来,又倏忽离开了。
丛颢崐回到书房,唤过莫奇:“暮儿的武功你这一路也看清楚了。你觉得怎样?可看出是哪一路的?”
莫奇道:“比她在临江镇与苍梧李子霄斗时精进不少。这一路的,眼看着江湖经验在增加,因此应付起来越来越如鱼得水。最后一战颇凶险,但主要是因为她心软,起先从不下杀手。不过她能在瞬间刀劈于老大,真是出乎意料。”
丛颢崐点头:“于老大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也说明她爆发力惊人。不过,就是这最后一招让我确定,她必是龙雾山传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出自萧向南门下。这最后一招应是龙雾山回风刀的回风斩,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爷,听说龙雾山的功夫失传久矣,你居然能说出招数?还有,萧向南不是西北独行侠么?据说在西夷北狄很是出名。他也是龙雾山门下?嗯,祁姑娘身在北狄皇族,倒真有可能与他相交。”
丛颢崐淡淡一笑:“龙雾山自然是有传人的,而且也不会只止一个。暮儿曾跟我说过她师傅姓萧,很有可能就是萧向南。不过,他还活着么?”他话题忽一转:“暮儿说她是在北辰郡与她三哥相认的。她三哥就是怀义王三子祁峰了?你可曾见着?”
莫奇点头:“见过一面。二十一二的年纪,方脸大眼,颇俊朗,有北狄男子的阳刚气。看起来似乎是贩马的。”
丛颢崐又一笑:“堂堂小王爷倒成了马贩,甘心么?”
门外忽传来莫非的声音:“爷,宫里来人,皇上宣爷进宫。”
姜御医的药十分有效,祁暮慢慢好了起来。姜大夫又来诊过二回,叫小荷小桃说了一下伤口状况,点头道:“到底身体底子好,好得也快一些。”祁暮看不见身后,自然也问小荷究竟是怎样的伤口,小荷每次都支吾过去,她便知道只怕是很恐怖,落了大疤是一定的。小荷见她神色也猜出她有所察觉,只温言劝道:“姑娘也莫急,爷自会找好大夫医好你的疤的。”小荷从前也曾服侍她梳洗穿衣,自然知道原先是如何白晳光洁的皮肤,如今却是多了三个如此丑陋的疤痕,好在,只是在背上。祁暮自己倒是只难过一下便放开了,这本就是挨了刀的纪念嘛。
丛颢崐很忙,祁暮听说自己伤重昏迷时他日日来,后来好转了,白日里见的便少了。但每晚必过来看她,虽说有时呆的时间很短。许小姐也曾来过一二回,但后面却是没见着了,大约是丛颢崐查的那案子有了突破,她作证去了吧。
体力一天天地恢复,祁暮能下地后,便喜欢坐在小院里,闷在房中实在是将她憋坏了。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十分幽雅的居处。院子很不算很大,却十分精致,一池一石一桌一凳皆玲珑有致;屋宇并不宽广,但一门一窗一几一案皆精雕细作,花式繁复,美不胜收。院里凡不显眼的角落都摆放着各式兰花,看来主人爱兰,难怪房中熏香也是兰花的香味。
有时她也由小荷陪着去相府的后花园走走,那里也是别有天地的。这个时节,祁暮喜欢看后园里那一塘荷花,虽已略残,但却依然袅娜,祁暮以前很少见过荷花,此时便觉得别有风姿,再加上相府的荷花修得并不规整,曲曲折折的塘岸,砌了高高低低的乱石,倒显出几分野趣来。
一次黄昏,她照例叫小荷陪了她去荷塘边,转过一处亭角,她看到荷塘曲折处的柳树下站了两个人,似乎是一男一女。初时她还不在意,继续往前走了走,就听那女子哀怨地说:“公子这就要打发依依走了么?”那男子拂去女子肩头一片柳叶,轻柔地道:“依依啊,如今,你父母叔伯都可回到原籍了,正可一家团聚享天伦之乐,我又怎能留下你呢?”祁暮心中一跳:都是认识的人,是那许小姐和丛颢崐。看着丛颢崐如此温柔地对着许小姐,虽知他一贯对人亲和,但不知怎么地,她心中就是有些不舒服。
她转了身,示意小荷换个方向走,又听到许小姐凉凉道:“公子,我知道你大事得成,依依对你没什么用了,我也配不上你,可是我就不能象那些女子那样留下来陪你吗?我并非求什么。”那男子道:“依依,我珍惜你所以才让你回家,你父母必能为你寻得一个好归宿。留在这儿竟日空候,又有什么意思呢?”祁暮身边的小荷有些鄙夷地低低说道:“又一个死巴不放的。”
祁暮只想快点走,奈何伤后的身子竟是连快走也有些累了。才走出几步,就听到丛颢崐叫她:“暮儿!”她无奈地转身,看到丛颢崐已向她走来,他身后,许小姐伸手欲拉他的衣袖,却又放下,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她略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声:“丛大哥,许小姐。”又辨道:“我不知道你们在此,打扰了。”
丛颢崐笑笑:“没什么打扰的,我才回来,没什么事。你吃过饭了么?”祁暮点头。丛颢崐又道:“看来今日精神好些,走得动么,我陪你在园里走走吧。小荷,你先送许小姐回沁园,祁姑娘我自会送。”小荷应了一声,屈膝行了一礼,站到了许小姐边上,许小姐含恨转身,竟是道别的话也不曾和祁暮说。
两人沿着园中小径慢慢地走着,祁暮一声不吭。丛颢崐忽然拉住祁暮的手:“暮儿,你怎么了?”祁暮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想说话。听他一问,掩饰道:“我没怎么了,大约就是没什么力气罢了。这园子挺大。”
这园子是挺大的,祁暮来过二回了,也没去过园子的北面,那里绿树丛中掩着一个大院子,看上去很美。她手往那边一指道:“那是什么地方?”她看到丛颢崐的表情略有些变了,隐约的似乎还有些尴尬,但也只一闪而逝,她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他忽揽过她的腰道:“那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住的地方,不用管他。”祁暮只觉腰间热力灼人,注意力便被吸了过去;以为那里也许是他的门客住的地方,便也不再问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兰漪园
丛颢崐将她送回了居所,小荷笑着迎了上来:“正好药得了,祁姑娘先喝了吧。”丛颢崐顺手就端起药,吹了吹,便要拿了匙喂她。祁暮不太习惯,不张嘴,只伸手去接:“我自己来。”丛颢崐笑道:“怎么了,又不是没喂过。”祁暮愕然,还是小荷解释道:“姑娘刚来府上昏迷着时都是爷亲自喂药的。”祁暮有些感动:“丛大哥,你真的不必对我这么好。”丛颢崐将碗搁在几上,伸手将她的散落的一络头发捋到耳后:“这也没什么,暮儿,我只是心疼你。”没来由的,祁暮有些战栗。
祁暮没有再让他喂,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将药喝了下去。丛颢崐道:“这几日朝里事多,我回来得会比较晚,可能还要出门几日,你就在府中好好养着。有些力气了,也可以让小荷陪着城里逛逛。”他吩咐得极为自然,就象吩咐家里人似的。
入睡前,祁暮想起一事,问小荷道:“小荷,我一直没问你,你之前不是跟着池小姐的么?怎么她不在,你却留在丛大哥身边?”
小荷道:“我和小桃从小便跟着爷,帮爷打理内务。爷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们中的一人。只是爷遇到池小姐后便让我服侍她,因此跟着她的时间略多一些。我们做下人的,自然是主子叫跟谁就跟谁了。”
“那池小姐她……”对于她为何变成月娘的,池月婉只说自己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祁暮猜测不出来是什么,此时好奇,便问了出来。
小荷道:“爷之前,从来没让我服侍他带回来的女子过,池小姐是第一个。她长得不算顶美,有小女人的一些手段,但脾气一向很好,十分温柔的一个人,也很善良。我们起初以为爷对池小姐是不一样的。可惜池小姐到底不太知道爷的原则,干涉了爷的正事,碰了爷的底线,所以就那样了。”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池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只说是比原来略好一些的地方。莫奇还说,也不能说爷亏了她,毕竟给了她自由。再说,呆在撷芳园中的那些女人,难道就好了吗?
祁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荷在她身后帮她梳着长发,又道:“不过,爷对祁姑娘与池小姐又是不一样的。”如何不一样,祁暮已懒得想。她承认她有些心动,但相府的生活好象也不是她能理解的。
那一日,右相府中来了客人,除了祁暮所在的兰漪园,其他园里的仆从都跑去看客人了,不管是大大方方看还是偷偷摸摸看,回来的都有些面红耳热。府里倒不喧哗,却暗暗涌动着兴奋。小荷去厨房给祁暮端药时,听到来厨房传达待客酒水的管家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书房中,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自在地选了一张舒服的椅子坐下:“贺兰相,贺兰大人!江湖上的晴玉公子操持国事,游刃有余啊。又被你踢下去两个了吧。”
丛颢崐优雅地坐在案前:“在其位谋其政而已。倒不知晶玉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谈子音懒懒地一挥手:“得了,官场上这一套你就别在我这里现了。只怕我还在城外二十里,你就知道了。”
丛颢崐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那好,我直接点。你是又有什么生意要找我呢,还是回来寻人找乐子。”
谈子音朝他飞了一眼:“说对一小半。我来,一是要帐的,二来是寻人的,不过不找乐子,那丫头哪有什么乐子给我找?”
“我欠你么?寻人?你这一进府,媚眼抛了一地,我这府里大半人都要被你勾去了。”
“你用了我的人,还没付银子呢。你把她藏哪儿了?我这儿勾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
丛颢崐略顿了顿:“她这次受了不轻的伤,在我这里养着呢。银子,我会付给她的。不过你能让她留下吗?”
谈子音干脆地说:“不能!”
丛颢崐笑笑:“你那儿缺护卫么,你死卡着不放。要不我拨两个跟你换?”
谈子音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