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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院子里吃了点干粮,又安置了买来的这些东西,才想起晚上歇息的问题。
在旅途中,住客栈自不必说,两人各要一间房。住野外时,两人会一人守着火堆,轮流睡。偶尔借住农家时两人住在一间房内,但也是问了主人家借了两床被褥,祁暮睡床,三哥睡地。在林间的帐篷里或是吊床上,两人才会相拥而眠,但祁暮那时往往是倦极而眠,根本没考虑什么男女之防。如今回了雪峰山,怎么住倒还真成了问题。
小院子的几间房并不是在一起的,而是独立的木屋,由走廊连着厨房、杂物间及竹轩、云轩。竹轩略大些,分隔成书房和卧室。卧室后面还有门通向师傅闭关用的山洞。竹轩是师傅的,眼下关得正紧,那是不能打扰的。原来张婶在时偶尔会在杂物间留宿,但是现在没有打扫过根本不能住人。余下的便是祁暮的云轩了,云轩内陈设十分简单,仅一床一桌一凳一个柜子一个箱笼。
祁峰道:“还和以前一样,你睡你的床,我睡地上便行。”
祁暮并没有多余的褥子,被子倒有两床,一床薄一床厚。
虽说是春天了,山里的夜原本就冷,雪峰山又高,冷甚。祁暮将厚被子给了他,又从厨房里抱来所剩不多的一些柴草铺在地上,想想厚被子半铺半盖,大约也行。
只是祁暮没想到两点,一是她自己的被子是小时候一直盖过来的,被子尺寸并不大,那时身量未足,盖着也不觉得小,如今长高了一些,盖着自己的薄被才觉长短刚好,可祁峰却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她的厚被子给了他,半铺半盖根本就盖不全,只一会儿会露出了身子。二来她的薄被本是夏天时才盖的,如今时令未到,夜来温度骤降,竟是冷得有些颤。
两人睡下未多久,祁峰便起来,将厚被子盖到了祁暮的身上,自己便坐在她床前的地上,靠着她的床披着两张毯子打盹。祁暮在他给自己盖被子时便醒了,忍了一会儿,轻声叫道:“三哥。”祁峰“嗯”了一声,问道:“暮儿睡不着吗?是不是还冷?”祁暮道:“不是,我是想,你还是上床来吧。要不然都睡不好。”祁峰想了一下,虽与礼仪不合,但自己与她有婚约,便也不再推托,只是扯过薄被来盖了,厚的依然给了她。
只是两人依然有些难以入睡。祁暮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躺在三哥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心跳加快,脸直发烧。而祁峰,鼻中充斥的是她的少女体香,直扰得他心猿意马,有些燥热起来,怎么在野外拥着她入眠时都没有这种感觉?而现在,她只不过是躺在自己身边,两人之间至少能空本书的距离。
他终于还是侧过身去,伸出长臂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她温顺地由他越搂越紧,只感觉到三哥的长睫轻轻刷过自己的面颊,一个干燥柔软的唇便贴在了她的额头。
那唇初时还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眉,但不一会儿那吻便密了起来,层层地落在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面颊、她的耳朵上,最后终于盖到她的唇上,不再放开。她感受着他的火热的吻,只觉自己要融化了。不由自主地,她开始作小小的回应。感觉到了她的回应,他更激动了,那吻便又密密地向下而行,吻到她柔韧的脖颈,渐渐地便探入她的领子内。她有些受不了那种酥麻,挣了一下,没挣开,轻轻喊了一声“三哥。”
那一声极轻的“三哥”,听到祁峰耳中忽然便有了惊雷的效果,他停了下来,有些懊丧于自己的不能自持,轻轻地为她拉好领子,说了一声“暮儿,对不起。”
黑暗中,她摇了摇头。他却没有感觉,只将她搂得再紧了一些。听着他有些激烈的心跳,她渐渐地合上了双目。
祁峰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她居然管自己睡着了,只留自己还在极力平抑情绪。
第五十六章 魂无依
祁暮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被窗外金色的阳光刺得略眯了下眼,太阳都老高了,除了救贺兰颢嵩的那次,她还没醒得这么晚过。
三哥已不在房内了。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祁暮出去一看,他竟已是上山打了柴回来了,此时正将柴火劈细来,厨房外墙的墙角已堆了一大堆。阳光在他一上一下运动着的光祼的小臂上跳跃,他脸上已有汗滴落。她找了块汗巾,走上前去叫了他一声,他停了下来朝她一笑,雪白的牙齿和盛满阳光的酒窝又让感觉分外温暖,不由说了一句:“三哥,你笑起来真好看。”祁峰笑道:“暮儿,这可是你第二次这么夸我了,还没人说我‘好看’呢。”
祁暮拿汗巾帮他擦汗,靠近他脸时又停了下来,那汗水滚圆晶莹,在阳光下折射着五彩光芒,她忽然就想伸手去接,自己又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掩了小心思,赶紧为他擦汗。祁峰静静地站着,感受汗巾柔软地压过自己的额、脸颊、脖颈,看她惦着脚为自己擦拭的认真样子,忽然俯下身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祁暮想起昨夜,脸红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便匆忙了起来,擦完了,轻声说:“我去做饭。”转身逃进厨房,门外传来祁峰愉快的低笑。
祁暮烧了粥出来,又去竹轩前叫师傅,里面还是没动静。她想了想,将粥和小菜留了一份出来,决定还是进竹轩去看看,看那门上的灰也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至少要打扫一下吧。她从杂物间里取了扫把,祁峰打了一桶水拎着跟在她后面。
竹轩的门却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只是门轴久不转,发出难听的“吱呀”声。门一推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祁暮咳了出来。阳光从窗子里斜射而入,祁暮看见尘埃在光线中乱舞。小小的厅堂只搁了一几两椅,里面是师傅的卧室,右手边是书房。此时桌椅窗台上都是厚厚的灰尘,竟没比云轩少多少。师傅难道真的闭关闭得许久不吃饭么?
祁暮决定从里扫到外,她先进了师傅的卧室。师傅的床上,整齐地叠着被褥,看起来许久没有睡过人了。毫无例外的,床、桌、凳、柜子上全是灰。祁暮先将它们从家具上扫落,然后再来扫地,灰竟然也撮了几簸箕。灰太大,两人都闭口不言,她浸湿了抹布准备擦家具,祁峰则默契地接过她手中的扫把和簸箕,开始清扫外厅。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整个竹轩打扫了一遍,祁暮又将师傅的被褥都拿到廊里拍打过晒着。
那师傅应该就在竹轩后的山洞里了吧?师傅在带她的九年中有时也进那山洞,也曾和她说那将是他闭关的场所,轻易不要打扰,可是她下山都这么久了,师傅还没出来过吗?她问祁峰:“一个人要闭关练功,会将自己闭多久?”
祁峰道:“那倒不一定,也有人为了参透武学闭个三年五年的。不过又不是辟谷,饭总要吃的。萧大侠如果一个人在山上住,这么长日子都没出山洞一步,可能会存了吃的在里面了。”
参透武学?那除非真的就是丛颢崐所说的无相经了。她一想到这个无相经的后果,有些急了起来。对祁峰道:“三哥,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进洞去看一下吧。”
卧室通往山洞的门却是锁得很紧,一时竟无法打开,祁暮一急之下,拿起慕云砍开了锁。打开门,有一条细长的甬道,黑漆漆的,祁峰在她身后点亮了火折子。这个山洞,她只在十二岁进来过一回,知道应该没有什么机关,此时也只凭着记忆,往前走着。穿过甬道是一个小小的石厅,并没有人。祁暮摸索到石厅后墙上一块突起的岩石,用力按了下去,一道石门缓缓朝一边移去,露出一间石室,石室里也是黑乎乎的,借着火折子的光,可以看见室内有一石桌一石床,墙上还有油灯盏和火把。祁峰将油灯和火把都点燃了,石室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他们同时看到,石床上坐了一人,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冥然不动。祁暮趋近一看,是个耄耋老人,再仔细一瞧,那眉眼,正是师傅。但已僵硬干瘪,竟已是一具干尸了。
她大恸,扑了过去,一时也哭不出声来,只死死抱着师傅的尸身,跪在地上。祁峰急忙上前,看她眼神有些涣散,不由掐了她的人中,大叫了几声“暮儿”,祁暮仿佛才有痛感,抱着师傅的尸身大哭了起来。祁峰将她与萧向南分开,将她搂到自己怀中,任由她哭着。
她哭了很久,想到一年多年前的离别竟是师傅的诀别,而自己毫无所察,在外耽搁了这么久,不由又自责又后悔,祁峰拍拍她,轻声地安慰着。良久,她才有些缓过来。看师傅的这个样子,丛颢崐所说的一切都应验了。而师傅,也许他之前便知道了吧,所以才严格地教她练功,坚决地赶她下山,那是不想让她看到这种恐怖的变化,师傅的面貌老得自己差点没认出来。或许他也真的是要闭关,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只是无力回天。
祁暮有些茫然,师傅的尸身十分僵硬,想要放平都不行,不知要怎样将他安葬。祁峰眼尖,忽然发现萧向南垂下的衣袖下似乎有东西。他小心地将衣袖撩开,发现是一本书和一封信,他抽了出来。那封信虽未封口,但因为积了些灰土,有些陈旧了,封皮上写了祁暮的名字,那本书正是无相经。
他将信递给了祁暮,祁暮抽出信纸,厚厚的,有好几页。
与上一封不同,这封信师傅的笔力已有些虚弱,笔划都有些歪了。
“暮儿,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只怕已经不在了。我原本想等到你回来,却是有些挨不住了。也罢,你是个乖孩子,无论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了,总会照着师傅的话去做的。
师傅的死,与任何人都无涉,只是练了不该练的东西罢了。就是这本无相经了。此前,我从未跟你提及。
为师一直未对你说我们的师门,只是因为与师祖赌了一口气,希望你闯荡江湖有些名气了再跟你说。
我们是嫡正的龙雾一派,这是个百年大派,但后来因为收徒的严格限制,传人日渐稀少。我原本认为该多收些弟子入门,象江湖上常规的那些大门派那样,也好符合龙雾派江湖隐帝的身份。我如此想,并非是有野心控制江湖,世人以为龙雾派是个传说,而我只想告诉他们龙雾派始终屹立而已。可是师祖却认为,名望地位只是虚名,龙雾派所要做的是传承武学,不让龙雾派的武功式微,这与招多少弟子无关,只要有资质品格俱佳的传人,哪怕只有一人,龙雾派的名号便能传下去。
我们为这个也争吵了许多次,最后我决定下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做给师傅看。我在收你之前,有过三个弟子,一个并未带上山,因为觉得他心术不正,还有二个,也没有在山上呆过几年,他们资质虽然尚可,却想走捷径,最后被我赶下山。自那后,我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直到在怀义王府遇见你。其实就算你父王不答应,只怕我也会将你偷走,你那双眼睛告诉我,你一定是个纯良的孩子。
你并非怀义王亲女,你的身世恐怕也不简单,但为师一向不对这些上心,还是等怀义王告诉你事实吧。或者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下山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先回家吧。
我让你去找同门,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这样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事可做,不会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你也许能找到他们,也许根本找不到。因为虽然我明令禁止,但他们之前暗地里曾抄录了一些,多多少少都偷习了无相经,以他们的武功修为,估计现在已不存了。找不到他们更好,因为我从未想过要将雾令交给他们。暮儿,你才是雾令嫡正的传人,也许你并不需要它,但,拿着也好。
你看到我,便应该会想起十年前的龙雾山一行,你也见到过师祖了。没错,师祖的过世与我的原因是一样的,他的武功造诣更高一些,故而到了六十岁。我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再参详一下无相经,参透了,也许就避过了这种反噬,但我终究是没有时间了。我留信与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再重蹈覆辙。这本书你留着也行毁了也好,都随你吧。
书房的书架后有一个暗格,机关在左边第三排第二本书后,那里放了我此前惯用的映日刀,此后也留给你,你愿意也可送给有缘人。江湖上的四大名器,其实都是龙雾派所有,很久以前曾入宫,但后来皇室又还给了龙雾派,因为只有龙雾派守得住四把名器。其中碧水一刀,师祖赠给了思邪宫宫主,晴雪一直在师傅手中,那本是你二师叔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