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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来的。”男子又淡淡道:“那就将他们赶远一点就是了。”远处便传来一些打斗声,渐渐地便远了。
这厢,被男子裹了锦被拥在怀中的女子发出低喘,既而嘤咛道:“爷,好坏,饶了奴家吧。”祁暮大奇,这外面打架跟这女子有什么关系,还要让那男人饶了?不由好奇盯着那对男女看,这才发现饶是这么暗的烛火,也可以看得出那女子脸涨得通红,而被下有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祁暮不由同情道:“喂,你要闷死她了。”
方才将注意力集中在窗外的沈千笑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脸却唰地红了,低低叫了一声“小暮!”又对着那男子低头拱手道:“我二人躲避仇家不小心进了这里,打扰了,实在抱歉。这就告辞。”说罢拉了祁暮向窗外跃去。祁暮也听得那把好听声音略带了笑意道:“无妨,那两位,不送了。”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了窗外,暗中有人问道:“爷,刚才这两位……”
“无妨,莫奇你有闲力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住哪儿。”
那女人此时娇嗔道:“爷,刚才那小个子那么无礼地盯着奴家看,您也不说一句。”
那男子轻讽道:“怕什么,你们这样的女子不就是要让人家看的么?再说,刚才这小个子,又不是男的,亏你入一这行这么久,男女都看不了出来么?”又低头一笑,轻道:“小暮!”
正文 第七章 释前嫌
祁暮和沈千笑下了船,刚才因为这一阵打闹,江边人倒也散得差不多了。祁暮回头一看,惊喜地对沈千笑说:“千笑,我们刚才上的是如意舫呐,可惜没看到那青鸾姑娘长什么样。”既而又狐疑地问道:“千笑,你刚才为什么要脸红?你好象很紧张?”沈千笑看看祁暮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他知道祁暮就是单纯得有如白纸一张,刚才舱中那男女之事估计跟他讲了他也不懂,只好含糊道:“如意舫,那是花船,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们看看歌舞也便罢了。”
祁暮其实还是没弄明白,但她听到是“男子寻欢作乐之所”心下就自动地将自己摒除在外了,一时便也不再问,倒也忘了自己没跟沈千笑提自己是女子的事。
江边的楼船虽说距岸还有些距离,其实都是有浮桥与岸相接的。有些钱财的,自然是将那浮桥接得长长的,楼船越近江心,便要显得有风尚一些。如意舫是属于浮桥接得比较长的。两人沿浮桥往岸上走时,忽然见到江边另一座伸得较为出去的浮桥未端站了三个人,月色浅淡,但因那三人俱着白衣,倒是看得分明,显然就是刚才追着他们的麻衣帮中三人,只是却不见了极高的那个。就看到那三个弯腰站立,似在找寻什么,却无人下水。
祁暮轻轻说了一句:“那高个子怎的不见了?”
沈千笑忽然指着前面的江面:“江里有人。”
祁暮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江中有一团阴影在上下浮沉,会不会就是那个高个子?
“那他们怎么还不下去救人?”
“麻衣帮生活在西北山区,没人会水。”
祁暮看向沈千笑:“那我们要不要救?”
沈千笑挠头道:“施恩于他们,他们就不会再纠缠,也许我们应该去救,但我也不会水。”
祁暮咬了咬唇:“我倒是会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救他。”师傅虽然从不跟她说江湖之事,却也跟她说过行侠仗义,那是学武之人的本份。就算不是为了了断与麻衣帮的纠结,祁暮本身也是想去救人的,她问沈千笑只是寻找一种支持。既然救人还有那样一个作用,祁暮怎么说也要去试一试的。
那座桥跟他们也只隔了两座浮桥,而江里那人离浮桥也不是很远,祁暮估量着距离,暗忖,自己施出飘雪步,在江上回旋不知能不能捞着人跃回浮桥,就算一口气接不上掉江里了,带个人不知能否游回浮桥。
她的凫水是在沉碧潭边玩水时自己玩出来,自己可以潜至沉碧潭底摸螺,也可以在沉碧潭中游上一个时辰,但带人可从来没试过。
她朝沈千笑点点头,两人同时向那边掠去。沈千笑在将到未到之时,大声说道:“列位可需帮助?我们是来救人的。”祁暮听他一叫,心里暗暗称是:想来沈千笑生怕那三人又来夹缠不清,费力不讨好,先开门见山表明来意再说了。他们落地时,果然就看到那三人猜疑的目光,但他们这回倒是没有围攻上来。祁暮冲他们一抱拳:“我会点水,也许能救他上来,请各位让开一点。”
三人依言退开,祁暮定定神看清江上人的位置,暗自提了一口气,蓦地身子拔地而起,向江中落去。众人只感觉到她如同一阵轻风拂过身边,身影便已在江面上空了,定睛看时,她衣袖鼓风,衣裾如风帆一般在江面上展开,略一弯腰便向江面落去,就在她的脚尖触到江水之际,她已迅若疾鹰地在江水中抓起一人,脚尖略一点水,身形旋又上扬,此时竟是回旋上升,状若北风吹雪,雪花飞旋。沈千笑只觉祁暮此时衣带当风,轻盈曼妙,竟愣了一下神。
只这一会儿,祁暮已挟着那高个子落到了浮桥上,只是那高个子比祁暮长出太多,祁暮挟他上了岸没控制好步伐,差点被他绊了一个趔趄。那三人已拥了过来,“鹤兄鹤兄”地叫着,祁暮又差一点没忍住笑,看看他那两条长腿,倒也不枉了他的名。看那三人将鹤兄翻过身去控水拍背,祁暮二人便转身悄悄地走了。
回客栈的路上,祁暮看了看自己的鞋,满意地发现只在鞋尖靠鞋底处湿了一小片,心里暗想,嗯,这飘雪步比在山上时又进步一些了,什么时候,只在鞋底尖部湿一点点才算是真正成了吧?
忽又想到如意舫中的那男子,越想越觉得脸熟,低头沉思了半天,她忽然一拍身边的沈千笑:“千笑,你有没有觉得如意舫中的那位公子,很象思邪宫的贺兰大哥啊?”
沈千笑有些哭笑不得:“小暮,你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想麻衣帮的人呢,原来却是在想如意坊中那公子。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象了,脸形不象,贺兰大哥是方脸,面目威武,而那位公子,却是张尖脸,眉目间就清俊了许多,气质也不一样了。但五官是真的有点像的。”
祁暮摇头:“在垠州遇到贺兰大哥时问问他好了,或许他们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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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笑和祁暮还是决定离开沔西,在这儿已勾留了三四日了。两人虽说没有什么大事,但总还是想着早日回家。
天有些微雨,两人戴了竹笠,连蓑衣也没披一件便往码头去了。
沔水在沔西段并不宽阔,渡船往来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到得对岸,故而渡船也多。他们并不需要事先定好船家。因此两人走得不徐不疾的,路上还想买点熟食留待船上作午饭。
正是集市日,去往码头的路正好通过热闹的集市,两人边走边看。一个卖熟食的摊子吸引住了祁暮的目光。
与一般的小商小贩不同,那摊还撑了一面招幡,上书“张记私家牛肉”,卖肉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别的摊贩是都是短装打扮,他却是穿了一领青色长袍。摊前的生意并不见得好,因为他此时也不吆喝,却捧了一卷书在那儿看,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卖肉的,倒象是个落魄的书生。
摊上卖的是一些熟牛肉、牛肚、杂碎什么的,装在一个大瓦盆中,盆下是三只红泥小炉,这些东西都是支在一架独轮车上的。瓦盆中卤肉的汤汁微微翻滚着,溢出浓郁的香气。勾起了祁暮的腹内馋虫。
见祁暮站在摊前不动了,沈千笑问道:“大叔,你这牛肉怎么卖?”中年文士将头从书上抬起来,道:“三十文一斤。”祁暮与沈千笑同时抽了一口气:“这么贵?”寻常的熟牛肉只不过二十文一斤,好点的,如一些知名酒楼的会卖到二十五文一斤,这只不过是集市中的一个摊子,却高价至此。两人心里都在想,难怪他这儿虽说是集市中唯一卖热牛肉的,却没什么人来买。
那人见他们这付神情,放下书微笑道:“我是卖得贵一些,但自有我的道理。我的牛肉味道与别个是不同的,我烧煮时特意加入了一些药材,去了一些牛肉的燥热,好吃又补身。这还是祖传的秘方。你看我是卖得比集风楼还贵,那是因为我的牛肉不知比他们的要好吃多少倍。”
祁暮想到自己上买的冰蚕丝发带也要三十文一根,这一斤牛肉倒也真不能算是非常贵,但她还是试着问:“你能便宜点吗?我们到底要买了尝过才知道你的牛肉如何个好法。如果不好吃,岂不上当?”
那中年文士笑道:“前面一些人一听三十文一斤扭头便走了,都不肯听我详细解释。今日开张以来,两位是第一批听了我的详细介绍且没有马上就走的人。牛肉好不好自然可以先尝后买。”说完他从车上抽出一把薄刃刀,从瓦盆的熟牛肉上片下薄薄两片递给祁暮和沈千笑。两人放入口中,只觉牛肉酥而不烂,鲜咸可口,更兼有茴香与陈皮的香气,回味中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清甜,不由点头。
祈暮道:“味道真不错,大叔你还用了陈皮。千笑我们买一点吧。”倒忘了还价这回事了。
沈千笑也点头:“确实不一般,大叔给我们称两斤吧。”
祁暮看那中年文士迅速地从热瓦盆中捞出熟肉块称好,又运刀如飞地将一大一小两块牛肉切成纸般的薄片,心里不由有些吃惊,这般身手委实与他的外貌不符,想来应该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但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学会了一些不动声色的本领,再不会随便评论他人,只是想着不知道沈千笑是否也看出那文士的路数。
那中年文士用牛皮纸包牛肉时,祁暮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肯先尝后买,为何不做个招牌写上,这样来买的人不是多一点么?”
那人看着祁暮点头微笑道:“小公子,我不并是怕我的牛肉卖不掉,你看我今天拿来卖的也不过是二十斤不到。有人肯听我说我才请他尝一尝,也是凑个有缘人吧。那些一问价就走的,自然也不用尝尝我的牛肉。”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呐。
那中年文士包好牛肉,又取了一个小小瓷瓶,往里舀了一点卤汁道:“我看你们也是赶路的人,这点酱汁,等到要吃时浇在肉上,味道更好。”两人忙不迭地致谢。
有了牛肉自然还想买些炊饼配着,祁暮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个馒头摊,有馒头有炊饼。于是她拿了纸包便走,自有沈千笑在后面会钞。只是两人刚离开摊子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两位请留步。”难道沈千笑忘了给钱?祁暮不由回头去看沈千笑,却一眼看到那熟食摊后几步,站着麻衣帮中那一胖一瘦的两人。
正文 第八章 临江镇
看到那两个人,祁暮本能地就想走。忽又想起,前日自己刚救过其中一人来着,以沈千笑的说法,他们应该不会纠缠了吧。于是按下想要溜走的心,站了下来,只是浑身上下都是绷紧的,时刻准备着,一个不对,转身就走。
那胖子也看到了祁暮一脸的戒备,慌忙道:“两位小侠请留步,我们麻衣帮云鹤寿禄四兄弟还没谢过两位,那日晚上,小侠怎地就走了,若不是今日我们兄弟买药遇上,岂不是连个报恩的机会也没有了。”
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讲话实在是不方便,四人便出了集市,在通往码头的路上寻了一处茶寮坐了下来详谈。
祁暮这才知道,原来那晚,那高个子的麻鹤是被苍梧派的灰衣人打下水的,四人中只有那矮子麻寿没有受伤,麻云和麻禄也都挂了彩,所幸只是皮外伤。但麻云强调,他们也没让那两人好过,那两人也是负了伤才遁走的,以后再遇见了必不放过他们。祁暮暗想,那苍梧派两人可不是她和沈千笑,看见他们只想躲着,他们若是一味纠缠,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麻云又道:“我们麻衣帮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两位小侠既救了麻鹤的命,这乃大恩,我们必定要报答两位。”
祁暮小心异异道:“救人只是举手之劳,这点事实在是不足挂齿。不必提到‘报恩’这样严重的话题。只是先前我对四位有些不敬,是我不对,希望各位以后不要再介怀。”
那麻禄道:“那只是小小的误会,怎可与前日救命之恩相比。此前诸事,我们都不会再计较了,但恩还是要报的,两位小侠以后但凡有事,都可找到麻衣帮。”说罢从怀中取一根五彩斑斓的绳子递给祁暮,说如果有事,可到挂有彩绳的寿衣店找老板,便能得到帮助。祁暮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麻衣帮还真跟送丧这一行当有关系。她收下彩绳,心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