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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门口的门槛上,坐着个看起来三、四岁大的水嫩嫩的小女娃,小女娃可怜巴巴的摆弄着衣角,瞧见犯花,甜甜的一笑,冲她张手:“娘~抱……”
犯花突然间觉得头大。
道士从里面出来,边走过来边漫不经心道:“拿回来了啊……咦?”道士惊讶的也叫了一声,不过,看的不是这个门口的小女娃,而是犯花脚边。
犯花顺着道士的目光看下去,也叫了一声,把手里的衣服塞给道士,徒手抱起自己脚边的这个小小的、小狗大的白色小动物,喜滋滋的对道士道:“这个是狗还是猫?”
道士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犯花:“是小老虎。”
犯花手上一顿,那小白虎乖乖的趴在她怀里舒服的眯起眼,犯花不禁道:“别开玩笑,哪有这样的老虎啊,还这么乖。”犯花小心翼翼的戳戳小白虎湿湿的小鼻尖,小白虎彻底眯起眼睛,舒服的摇了一下尾巴,犯花更肯定道:“我要养它。”然后就抱着小白虎进去了。
道士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了眼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娃,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三四分像犯花,对犯花喊道:“那你女儿怎么办?”
犯花都把这小丫头给忘了,闻言又回来了,为难的看着这个小女娃:“你是谁家的啊?”
小女娃张张小手:“娘~抱抱……”
“看来是你家的。”道士道。
犯花瞪着他,戳戳怀里的小白虎,对着它指指道士:“咬他。”小白虎懒洋洋的动了动,道士刚要笑这小白虎不听话,小白虎就一个豹子扑食扑向道士去咬,道士堪堪躲开,郁闷道:“还真听话啊?”
这边小女娃张着手管犯花要抱抱,那边道士被小白虎追的满院子跑,真是无比热闹。
“不行,家里不能养老虎。”道士无比坚定的否决道,养着一个会咬他的小白虎,除非他脑袋被驴踢过。
犯花拎着小白虎的两只小前爪举给道士看:“你看它多乖啊,养着吧,多可爱。”
小白虎懒洋洋的白了道士一眼,还挺不屑。那个小女娃抱着道士的腿坐在地上,一边拍他一边嫩嫩道:“爹~抱抱……”
犯花立刻抓住把柄般针锋相对:“那你女儿也不能养在这里。”
“不是你女儿吗。”道士无奈道。
“管你叫爹呢。”犯花得意道。
道士看了眼地上的小女娃,又看了眼小白虎,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今天是不是踩着什么脏东西了,一连捡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低头问那小女娃:“你到底是谁家的?”
小女娃见道士理她了,开心的拽着道士的裤子摇来摇去,时不时拍他两下:“爹~抱抱……”
道士深吸口气:“完了,这女娃是傻的,估计只会说‘爹’‘娘’‘抱抱’而已。”
话刚出口,就见那个小女娃指着小白虎,喜滋滋的挤出两个字:“白……白白……”
道士几乎吐血了,抱起那个小女娃往桌面上一放,自己去拜三清泥像:“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快保佑保佑我,再不保佑我我就亲自去找你抱怨……”
犯花一边玩着小白虎,一边鄙夷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小气,这么大的院子多养几个活的多有意思。”
道士看白痴似的看着犯花:“养你就够费钱的了,还多养几个?把白虎扔了,送那个孩子去县衙。”
“要去你去,我不去。”犯花哼了一声,县太爷都把她耍成这样了,她还没脸没皮的去往人家面前凑,闲极无聊找不自在吗?
道士瞅瞅这个乖乖的不哭不闹的女娃,只觉得头疼,从犯花手里夺过小白虎往一边一丢,把女娃塞给犯花:“一起去。”
小白虎不满的用小爪子挠挠地,趴下来看着他们仨。
道士左手抱着小女娃,右手拖着犯花,左拉右扯的好不容易把这俩人弄到县衙,直到县衙大门犯花还在抱怨他一个人来不就行了,干嘛非拖着她。
道士颠了颠冲着犯花奶声奶气叫娘的小娃:“你有点爱心行不行,她可是在叫你做娘的。”
本来道士盘算着把这小女娃交给衙役就走的,但衙役们一看见犯花,立刻很有默契的挡成一排组成人墙不放他俩走,还分出一个跑去后衙叫县太爷。道士很郁闷:“我们又不是拐这丫头的人贩子,我们是好人,是良民,助人为乐来的,你们这么大阵势干什么。”
只见那个小女娃反倒没人理,兴冲冲的一步三晃的爬上县太爷的椅子,然后又支着小手爬上桌案兴致勃勃的去抓签子玩,还很乖的对道士道:“爹~我要……”
此时,正好一身清爽便装的县太爷出现,正好听见这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道士则干干脆脆道:“问你娘去。”
小女娃就转向犯花,撒娇道:“娘……”
县太爷明显脸色变了变,挖苦道:“一个道士,一个道姑,带了个会管你们叫爹娘的孩子,来做什么,上户籍?”
犯花鄙夷又不屑的白他一眼:“你是瞎的还是傻的,这小丫头是捡来的。”
县太爷细细看了眼这个小女娃——全苦丁镇家里有这么小的孩子的不多,而且这个孩子长的……有几分像是犯花,不禁多看了几眼,迟疑道:“这不是你二姐家的孩子?”
“是吗?”犯花没心没肺的反问。
县太爷苦笑起来:“她到底是你二姐还是我二姐,怎么倒反过来问我?”
犯花翻着眼睛白他:“我没见过我怎么会认识。”
犯花二姐每次回家都是要钱来的,生了孩子后也一此都没带回家,犯花一直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这孩子竟然就是她二姐家的。
可是,老二家的孩子,塞在她住的地方干什么?
县太爷看见犯花那身打扮,就知道她又回道观去了,扯过她小声道:“你不是答应回家去了吗,怎么又去道观。”
犯花甩开他,没好脾气:“本仙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少管我。”
“你还真想得道成仙怎么着。”县太爷道,“这个道士根本就是个只会坑蒙拐骗的骗子,你别跟着他胡闹,回家去。”
“回家干嘛,等你来娶我当妾?做梦吧你!”犯花很记仇,记仇之余,还狠狠的踩了县太爷一脚以作发泄,疼得县太爷不禁弯腰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犯花二姐扯着二姐夫来击鼓鸣冤。无所事事的衙役们都在堂上拦道士呢,谁都不在外面,这夫妻俩直接就闯上来了。
这县太爷估计是犯太岁了,见人先被噎,然后被人踩,现在连官服都换不上,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么坐在堂上,案上还爬着一个碍事的小女娃,他就是抱走也没地方放,忙冲犯花示意,无奈犯花正冲着门发呆,只用后脑勺招呼他,县太爷呜呼哀哉一下: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
还是道士反应快,看见县太爷给犯花的那个眼色,左手拉过犯花跑向案几,右手捞起小女娃抱在怀里,风风火火直奔后衙而去,架势很像是——一家人里的爹牵着妈,怀里还抱着个他俩生的娃去……逃难。
犯花他们前脚刚进后衙,二姐后脚就扯着二姐夫来到了堂上。道士放下小女娃随便她自己到哪儿玩去了,招呼犯花一起去偷听,犯花不情不愿道:“这是我二姐的孩子,你还怕她找到不成?”
道士摆摆手示意她闭嘴好好听,小声的感慨一句:“真有意思。”
“你才有意思,你们全家都有意思。”犯花不满的嘟囔着侧耳去听,只听到道士捣乱的声音:“多谢夸奖,我全家就我一个。”
俩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老二嗲声嗲气的哭,才明白这事闹的哪一出:花老二最喜欢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至于把没人管得了她的夫家给买空了,买空就买空吧,还不够,又欠了一屁股的债。二姐夫狗急跳墙曰:再没有钱就把老二的宝贝卖了还债。老二兔子咬人曰:卖了闺女也不卖她的宝贝。
结果就是——老二把闺女卖了……
二姐夫一下就火了,一怒写了休书,老二这就拉扯着二姐夫来哭诉来了。
道士和犯花面面相觑,一齐看向那个兴致勃勃咬桌子腿的小女娃:老二家的丫头是卖人了的……那他们捡的这个自由自在的是啥玩意啊?
只听县太爷慢条斯理的声音此时传来:“新来的那个师爷呢,怎么还没过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还有心思管你家师爷哪儿去了?
身后突然有东西扑倒在地的闷响,犯花和道士又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小女娃往前一扑摔在地上,不过……多了一个人——是撞了犯花的那个黑葫芦。
此葫芦仍旧一如之前的一身黑装,沉闷单调的表情也丝毫没变——面无表情的看了道士和犯花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连好奇都没有,直接上了大堂。
犯花还是觉得之前在哪里见过黑葫芦,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禁一时糊涂想问道士认不认识,谁知道道士也在那里冥思苦想:“奇怪了,这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黑葫芦师爷
人家一个大姑娘对个年轻男人似曾相识,那说不定能传出个千古佳话,弄个举案齐眉出来,你一个道士对着个男人也来个似曾相识,这算啥,断袖遗风的发扬光大?
道士瞥见犯花那股子围观断袖遗风古怪的眼神,突然间觉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犯花意味深长的咂舌:“我爱看你呗……”
道士摸摸自己的脸:“如此说来,贫道若是还俗,绝对是祸害万千闺中少女的翩翩佳公子吧?”
犯花很不屑、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有万贯家财吗?”
没钱你就是个穷小子,那还有什么佳公子。
道士张了张口,有几分无奈的循循善诱:“徒弟,你怎么市侩了,修道之人可不能这样……”
犯花又是个白眼:“一个装神弄鬼骗钱的假道士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堂上吵,后衙也吵,不过,到底是堂上的更有战斗力——道士后来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不过被堂上老二那声尖锐的尖叫盖住了。
“就是他,就是他拐卖的我女儿!”
喂,是你自愿卖出去的好不好,怎么成别人拐卖了。而且卖掉的钱,似乎……又买了件珠宝……
道士新奇的扯着脖子去看那人是谁,可惜,这个地方最多看见来告状的苦主和一副围观相的衙役,偏偏老二指的是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县太爷那个方向。
“拐卖的人不会是县太爷吧?”道士嘟囔。
而那边,犯花已经牵着娃要上堂去。道士忙拦住她:“你干嘛去。”
“把孩子还回去,省的他们吵个没完。”犯花回答的理所应当。不,这么做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不过在道士这里就没什么是理所应当的了——他抢过孩子抱得紧紧的,就像是犯花是个熊瞎子,要吃他女儿一样:“吵吵多有意思,让他们吵呗,咱们老老实实看着不就得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呢。”
犯花掐腰呵斥:“你怎么那么缺德呢。”
“我这叫乐善好施……帮他们驱除心里的怨气。”道士张口就胡说八道的往外吐歪理邪说。
那小女娃在道士怀里拍着小手,奶声奶气的学:“缺德……缺德……”
犯花得意的笑:“看来都还是觉得你缺德。”
道士唉声叹气:“你看看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净不教孩子好呢。”
“谁是娘?我还没嫁人呢!我是姨娘!”犯花叫道。
道士一愣,继而捧腹大笑:“姨娘?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姨娘吗,姨娘是小老婆。”
犯花尴尬的脸一红纠正:“姨妈!”
道士还在笑,笑得手一松,把个小女娃摔地上了。小女娃结结实实的屁股着地,呜咽一声,随即肆无忌惮的张大嘴开始痛哭。孩子一哭,那才叫吵。道士捂住耳朵,摆着脑袋示意犯花:“快哄哄,别让她哭,吵死了。”
拿着不哭的娃玩犯花义不容辞,哭着的娃犯花就束手无措了:“我……该怎么做?”
道士哭笑不得:“喂,你可是女人,这都不会,别告诉我你是男扮女装。”
犯花怒瞪:“女人就得什么都会?这小丫头还是女的呢,你怎么不叫她自己哄自己!”
道士只能是默默垂泪:和女人就不能讲道理。
道士大哥唉,你老这讲的是道理吗?
这两人没辙,放任着小娃大哭特哭,直哭得把堂上的亲爹给招惹来了。二姐夫看见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儿,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愣着,过了很久才激动的喜极而泣,蹲下来抱紧女儿。
道士不合时宜道:“这娃真是你家的?不是说被卖了吗……”
犯花也奇怪:老二不是说孩子卖掉了吗,怎么会在道观门口?难道这娃——灵异了?犯花其实挺害怕什么灵异的,不禁往道士身边缩了缩。
老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