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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霖望著他幽深的眼睛,浑身颤抖了一下,“为什麽忽然跟我说这个?”
“你身为夏文博的儿子,你有权利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麽?”尽管很想避开这个问题,但夏夜霖不得不问清楚。
“我还能怎麽样?不就是想帮帮你父亲,不想看夏氏就这麽毁了。”
夏夜霖试著让自己坚强,“你会帮父亲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林维渊跟他玩著文字游戏。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我不接手夏氏,法院就会下破产文件,到时候,说不准连夏家的主宅都要抵押出去。但是,如果你现在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也许这件事还有转机。”
“林维渊,你有什麽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夏夜霖口吻中有了淡淡的怒意。
看出他眼中的怒意,林维渊笑了,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好可爱。
“要我为夏氏付出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理由,那麽我就称了你父亲的心,接下这堆烂摊子。 ”
“说服你?”
“是的。但我所接受的理由只有一个,有夏亚泽就没我,有我就没有夏亚泽。”
这是什麽意思?夏夜霖看著他,心里早就在他与哥哥之间做了选择,但听到这番咄咄逼人的话。夏夜霖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说清楚点,不然我听不明白。”夏夜霖明知故问
林维渊又朝他凑近几分,低语说,“我说的很明白了。”
既然如此,他还能怎麽样?夏夜霖抬头,望向他的眼睛,看见的是林维渊紧紧关上的心扉,而他手中并没有这把可以开启它的钥匙。所以,两人之间的隔阂,无法消除。
“我选。。。”夏夜霖犹豫了下,话未出口,就被打算。
林维渊并不著急,他相信等一会夏夜霖一定比他还急,“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慢慢考虑,晚上再给我答复。”
“好。”夏夜霖勉强地说,“我会考虑的。”
“但是,我的耐心并不多。”
被他囚禁著,眼看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夏夜霖迎上他炙人的视线,“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林维渊稍稍离开了夏夜霖,“现在我带你去见老爷。”
“好。”夏夜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体,跟随林维渊进了一间病房。
似有意将空间单独留给他与夏文博,林维渊很快出关上门了病房。
夏夜霖立刻感到身子一软,再也无法克制地坐倒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父亲,感觉好点了吗?”
“老毛病,没什麽。”
“都住院了,还没什麽?”
“是叶礼成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父亲。。。”
夏夜霖想了想,改口问,“父亲,你什麽时候可以出院回家?”
“当然是越快越好,公司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处理。”
夏夜霖试探问,“不是有林管家帮你管理公司事务吗?”
夏文博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是暂时管一管,维渊有他的想法,还不一定愿意接下夏氏。”
夏夜霖一听,心一紧,脸上却是笑说,“父亲,早上听他们说你住院了,我担心死了。反正现在林管家将公司的事打理的紧紧有条,你就不要操心了。”
夏文博摇摇头,“不行。”
“为什麽?”夏夜霖问。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林维渊走进来,淡淡说,“刚接到电话,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一下。下午再来接夜霖。”
“恩。”夏文博允声说,“你去忙吧,正好夜霖陪我聊聊。”
林维渊一走,房间内又恢复了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夜霖,最近还好吗?”
夏夜霖看到父亲关切的眼神,一股浓烈的悲戚感将他包围住,“父亲。。。”他说不出是什麽感受,略带难受地点头说,“父亲,我很好。”
“昨天我发病吓到你了吧?”夏文博意有所指地问。
“没有啊。”夏夜霖想到昨夜父亲可怖的模样,不由心惊。
“父亲老了,神智难免有时候不清楚。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别当一回事。”
“父亲,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夏夜霖乖巧地回答。
“你哥和维渊他。。。。”夏文博眉宇微皱,似有说不出口地难言之隐。不必他多说,夏夜霖隐隐知道父亲想说的是什麽,尽管有大部分的事事他不为所知的。
“林管家和我哥都很好。”
“其实,他们。。。”夏文博不知该怎麽说,怕夏夜霖听了会伤心难受。
何尝是夏文博有顾忌,夏夜霖也是有苦难言,他不能告诉父亲自己与林维渊之间的种种以及哥哥最近的变化。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是担心父亲的身体。虽然,夏夜霖心中有很多谜团,需要有人为他解开。
他、林维渊、夏亚泽,三个人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奇妙的敏感的三角关系。。。
“林管家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哥哥也在紧张准备考研,我最近复习的也不错。”夏夜霖希望这麽说能减少父亲的担忧。
“夜霖,我在国外帮你联系了一所学校,你毕业以後想去吗?”
“父亲?”夏夜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父亲怎麽突然决定要送自己去国外念书?“父亲,你不是让我待在国内念商科吗?”
“夜霖,我改变主意了。你愿意去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夏夜霖几乎脱口而出。
夏文博语重心长地说,“本来以为有维渊能照顾你,再加上你亚泽这麽疼你,可是现在看来。。。”
夏夜霖心一酸,懂了父亲要将他送出国地初衷。只是去了国外就真能够逃脱他们了吗?夏夜霖心头一阵悲凉,隐隐之中有种感觉,只要他们想,不管去哪里自己都会被找到。
这几年病情日益严重的夏思艺,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父亲!”夏夜霖假装露出副不舍的神情,撒娇说,“你身体又不好,我舍不得离开你。”
夏文博舒展眉宇, “还像小时候一样,那麽爱粘人。”
夏夜霖握起著父亲的手,故作不经意地问,“父亲,听林管家说今天早上公司地会计师和律师来过了。”
72、真是笨手笨脚
夏文博的眉宇再次一紧,有些责怪林维渊多嘴。
“他跟你说这些说什麽?”
“父亲,公司真的运营不善了吗?”夏氏那麽大,不该是说倒就倒的啊。“父亲,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夏文博闭了闭眼睛,沈痛地说,“夜霖,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
从父亲的口气中,夏夜霖明白林维渊说得都是真的。
他该怎麽办?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望著父亲苍老的脸庞,他不能让夏氏毁於一旦,也不能放任父亲不管,不管林维渊要求他做什麽,他都会做的。
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这麽在乎林维渊,就不会那麽容易被伤害,因为,他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年在夏家花园玫瑰丛旁与他相见的第一面。
夏夜霖的心在哽咽,这些心事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的秘密。
当夜,夏夜霖敲响了林维渊的房门。
没有上锁的门,无声无息得打开。
夏夜霖进了房,林维渊站在窗前,穿著黑色的浴袍,修长的指间夹著一支烟,听见脚步声,他优雅散漫的转过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
夏夜霖偶尔咬著下唇,或是皱起眉,显示出他的慌乱不定。
林维渊走到书桌前,拧灭烟头,拿起杯咖啡,浅浅喝了口。
看著他悠闲的动作,夏夜霖知道在林维渊平静的外表下,正燃烧著一把怎样的熊熊烈火。
不在乎夏夜霖的安静,林维渊走到房内的吧台上替他倒了杯咖啡,递到夏夜霖面前。“很香醇的咖啡,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不喝咖啡。”夏夜霖摇头拒绝。
“为什麽不?今夜还很长,我建议喝咖啡比较好。”林维渊笑说。
今夜很长?夏夜霖望著他手里的咖啡楞出了神,神思恍惚的接过咖啡。
手不小心一晃,杯内烫热的咖啡洒到他的手背上。手背发痛,夏夜霖立刻将咖啡杯放到桌上。
林维渊略微皱了皱眉,视线一直落在夏夜霖被烫红的手背上。
被盯得不自在,夏夜霖换了只手拿咖啡杯,下意识将被烫伤的手藏到身後。
黑眸眯了眯,林维渊拉出他的手,口气宛若审问犯人,“藏什麽藏?”
“一不小心烫到而已,没事的。”
许是房间里开著冷空调的关系,皮肤在充满凉意的空气中,那片热辣的地方减轻了些许。
“这麽红,难道你不知道烫伤後要冲冷水吗?”林维渊语气不佳地。
“我不是很疼。。。”
话还未说完,林维渊已经拉著他走向浴室。里面还散著湿气,还有林维渊的气息,显然他才洗完澡不久。
“做什麽?”忆起两人在浴室内的种种的情事,夏夜霖非常不自在。
像是听到了什麽奇怪的问题,林维渊睨了他一眼,“这还用问?”说著,他打开水龙头,拉著夏夜霖的手,用冷水冲刷过泛红的肌肤。
心慌了一下,夏夜霖连忙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用!就你这样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
“你才笨手笨脚的!”夏夜霖忍不住回嘴。这到底是谁的手,他怎麽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著急。。。
浴衣半敞的胸膛正贴在夏夜霖的背上,隐约传来林维渊的心跳和体热,手又被他紧紧握著,吐在耳畔的呼吸放佛似在亲吻著他耳背。
难以言喻而微妙的气氛与亲昵,受不了这种暧昧,让夏夜霖呼吸急促,轻轻的声音仿佛在求饶,“好了,不用冲了,已经不疼了。”
“不行。”他强硬的拒绝,“还是红红的,必须得再冲一会。”
维持著这样的姿势,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心跳都开始慢慢紊乱,夏夜霖再也忍不住挣扎的抽回手,“已经不红了。”
无心的挣扎,微微的扭动,像条导火线,夏夜霖回头的瞬间,碰上了林维渊的双唇。
“唔。。。”夏夜霖睁大眼睛,没想到会不小心吻到他。
“哗哗”,不断涌出的水流声,搅乱了一室的温情。
“你很关心我吗?。。。”
“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关心你。”林维渊回答地很轻,却很坚定。
“可是。。。”他一直禁锢著自己,那麽霸道充满占有欲,不顾自己的感受。
没有再解释什麽,林维渊淡淡扫过手背上的肌肤,“应该没事了。以後不许再这样忍著,知道了没?”
诧异的垂下眼,他怎麽知道自己忍著疼,这番话,究竟是关心亦或是命令。对於霸道的林维渊,夏夜霖实在分不清这句话内的情愫。
等两人走出浴室,林维渊在床上坐下,空气中弥漫著复杂的气氛。
“我知道你已经考虑好了。”明了夏夜霖的来意,林维渊轻缓地说。
“是,我考虑好了。”
“说吧!”
“哥哥会如你愿离开的。”事实上,在昨夜,他就已经拒绝了夏亚泽,在他们之间做了选择。
“还有呢?”
“父亲病得很严重,你会接下夏氏的,对不对?”
沈默再次降临在两人之间,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微妙。
“坐过来,我告诉你,我的回答。”
夏夜霖慢慢挪了挪身体,靠到林维渊身侧,看著他的眼睛,“我想你会答应的。”
“是,我答应了。”
林维渊双手一伸,把他带入怀内,以炙热的气息吻他。
舔舐,吮吸,吻到头脑渐渐发热,但林维渊的唇舌依然急切,不断在他口中探索著清凉蜜津。
当林维渊结束这个吻时,他的唇瓣已是红肿,目光更是迷离恍惚。与众不同的吻,不同於过去的那些吻。
看著夏夜霖俊秀的面庞,林维渊的心也跟著温暖起来。低头停留在他的唇上,带著柔情。
“夜霖,刚才的你,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