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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补充道:“你也说了我医术高超,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对医术一知半解的傻妹妹,到今天你不曾治死过人,也算万幸了。”
寸心气结。
元吉拍手大笑,一副大仇得报的既视感。
而摩昂亦是失笑,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只得忍笑劝解:“这么大的人了,何必为了些玩笑话气恼。”
她“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说话间,阿离早已将茶端上来。
寸心抿了口茶,望着摩昂小心翼翼道:“大哥,紫芙她虽为了罗迟犯下大过,然此番捉拿千碧罗迟亦是有功,现下也因心中郁结而不愿醒来,可否,免了她的责罚?”
摩昂放下杯盏,望了她一眼,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此番也算将功补过,而今也算是,自尝恶果。西海自不再追究。”
寸心绽开笑容,心里却莫名酸涩:“多谢大哥。”
元吉在旁憋了半晌,终还是问道:“三妹你此番,见到了杨戬?”
寸心朝他翻了个莫大的白眼,道:“见到了。诚如二哥所言,心塞的愧疚的都是他们,与我无干。”
与我无干,在心里无声重复,似是要坚定那话中决心。
摩昂听了这话,拍拍元吉的肩,道:“你也真是能耐,杨戬几句话便让你入了套。”
元吉摸摸头,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字里行间咬牙切齿:“他老奸巨猾!”
敖玉摇摇头,喝了口茶,不做评论。
寸心不愿再在杨戬的话题上多做纠缠,因向敖玉道:“三哥此次回来能待多久?”
敖玉垂眼,笑道:“瘟疫何时治好,我便何时走。”
寸心来了几分兴趣:“我回来时见西海岸边多了个村子,凡人都是被挪到那去呢?”
不待敖玉回答,元吉已道:“正是。你三哥他平日里便跟老龙医、华佗孙思邈他们在那里救治凡人,寻找治病之法。”
寸心想了想,对着敖玉笑得很是乖巧地道:“三哥,往后我去帮你可好?”
敖玉不出她所料地立刻拒绝:“三妹,我是去救人的。”眼中之嫌弃,一览无余。
她却早已习惯,继续死皮赖脸:“平日里,父王母后跟大哥二哥忙于西海诸事,我一个人多无聊啊。而且我身为西海公主,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多不像话。而且三哥你不是总嫌我医术差吗?此番有你亲自教导,我的医术必定能日进千里。”
见敖玉要答言,她又赶不及地朝着摩昂道:“大哥,有三哥亲自督导,你跟父王母后也能放心不是?”
摩昂笑看了敖玉一眼,敖玉因认命地叹口气:“一切听大哥吩咐。”
见寸心得意,敖玉送她一记白眼,道:“此次治疗疫疾,我师傅旃檀功德佛、哪吒师傅太乙真人都来相助,不出几日杨戬他师傅玉鼎也会来此,你断不能无礼。”
寸心听了杨戬二字心头一“抖”,用手绞着发尾道:“天庭佛教倒是大手笔,只是玉鼎真人是本活书也便罢了,怎地还送了另外两个不曾以医术见称的来?”
话音刚落,头顶又被敖玉送了一敲。
于是以寸心白日去帮着敖玉治疗疫疾告终,敖玉在元吉兴灾乐祸的眼神中与元吉摩昂一起别了寸心回去休息不提。
只走前,轻飘飘地朝寸心扔下四个字:“紫玉灯盏。”
送走三人时,寸心本想好好休息一番,可冷不防地听了敖玉那四个字,想起自己之前去他书房顺走的那些好东西,预想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敖玉会怎么从精神上摧残自己,拉着阿离哀叹。
阿离哭笑不得,只道三太子近来忙着治疗瘟疫,应是没时间跟她清算旧账。
寸心却只能心道阿离太不解敖玉那厮习性。
送走几人回屋时,冷不防地见了那圃丁香,她因想起了那名唤丁香的姑娘,以及被自己送入死路的阿渡,还有那活着却日日饱受相思之苦的敖春,竟是顿住。
阿离因停下脚步,不解地唤了声:“公主?”
寸心侧头看向她,心中悔恨之意更甚,却不愿勾起这小丫头伤心往事,只笑道:“方才见到那东海八弟,我记得上次离去时他就来西海了,怎地现在还在?”
阿离低下头答道:“四公主说近日西海事多,让八太子前来帮忙。”
寸心因笑道:“听心姐姐也真是的,西海怎么说也有大哥二哥在,现下更是有了三哥。她还巴巴地派了个人来,她自己在东海都不知忙成什么样了。”不经意间看向阿离,却是诧异:“你耳根怎地这般红?”
阿离却似是不觉:“阿离倒没发觉。”
寸心却见她脸色亦是通红,正欲打趣,余光瞥向丁香便失了兴致。摸了摸仍在袖里的珊瑚,对阿离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在外面逛逛就回来,用不了多久。”
阿离似要拒绝,然只咬了咬嘴唇,道:“公主千万小心,早些回来。”想到寸心决定了的事自己实在改变不了,只能看着寸心往外走去。
而敖寸心却难得说话算数地没用了多久就回来,她只不过是去了个她觉得紫芙愿意长留的地方,放下那珊瑚而已。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得有如快刀斩乱麻。
只偏偏,情丝难断。
作者有话要说:
☆、死结
九重天下西海海岸热闹非常,九重天上的灵霄宝殿近来也不曾闲过。每日的奏折像是长腿了一般纷纷跑到玉帝桌上,大部分都是说新天条施行后之前许多事情都需重新处理,但按新天条的规定下来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因而特地呈请玉帝指条明路。玉帝王母合计后觉得这是那群仙人觉得累积了几千年的东西现在重新折腾起来,实在是太累了,故而刻意上了这些奏章来求条活路…
所以,玉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奏章上大手一挥,四个大字赫赫然显于纸上:依律而行。
于是众仙呜呼哀哉地去行了,天宫大有以旧革新之相。
杨戬自推行新天条以来,已被那群仙家暗地里骂了多次,此番见了玉帝王母此番所为,便知他们亦是想重整天庭,倒也安心不少,只一心跟玉鼎商议封印戾气的具体操作,其中一大问题便是,宝莲灯现今没了灯芯,若以小狐狸的血来催动宝莲灯,只怕小狐狸会死于失血过多。玉鼎扇着扇子沉吟许久,道是每日从小狐狸那里取点血,之后用法术封着,要用的时候再去出来,这宝莲灯只是要有灯芯的血液,新不新鲜应该不甚要紧。
杨戬沉吟片刻后,即命梅山老大带了一堆补品去华山,在那里待个十余日再回来。梅山老大方走,便又亲去拜访小金乌,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后,与小金乌一同面请玉帝王母,终获允许。
如释重负般地回到司法神殿,便见师傅他老人家左手挥扇,右手执笔,苦大仇深地对着一卷竹简,见他来了放下狼毫细笔,高深莫测地道:“宝莲灯有了,小金乌说定了,就差个乾坤袋了。”
杨戬避开玉鼎眼神,只道:“徒弟这便去借。”
玉鼎笑得颇为欣慰:“情结难结亦难解,然解之再难终须解。”
杨戬一怔,玉鼎却已顾不得他,只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脑袋:“精辟!当真精辟”,便喜笑颜开地伏手奋笔疾书。
杨戬却仍站在原地,怔怔然不知思在何所。
一直以来,情跟爱两个字,于他都是生命之重,可合在一起成为爱情后,却霎时轻了分量。那千年婚姻,是因爱而结,却并非敖寸心想要的爱情。他初时不懂,便放任寸心,却与她一起将他二人的牵连拉来扯去地系成死结。他也曾试图去解开那疙瘩,却在解开一个线头后便起身忽视掉下面的纠葛,以为可以就此顺畅。却不曾料及,那些被忽视掉的东西与岁月一起沉淀下来终成死结。
死结难解,便试图斩断。
可偏偏情丝难断。
斩不断割不尽,便试图放在心里遗忘。
可偏偏结在心上。
而今阅尽千帆,终是明了她当初执念。
情结难解终须解,然一个人该如何解开两个人的冤孽?
恁是广大神通,也只能余下一声叹息。
稍敛心神,司法天神已恢复平日威严,只吩咐梅山老大去下界取宝物作封印戾气之用。
三界太大,等着他处理的事太多。
有些事,不是必需亦非紧急,只能延后,不知何期。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梅山老大回来时,带回的不只乾坤袋,还有敖寸心。
神物都会认主,乾坤袋亦不例外。当年龙神将乾坤袋赐给敖闰时,那宝贝便认了敖闰为主;而后敖闰送给了敖寸心,乾坤袋本是拒认寸心为主,后感到寸心跟敖闰血缘关系才勉勉强强认了寸心为主听她号令。
所以现今三界内,除了敖闰跟寸心,没有第三个人使唤得动,甚至拿得动这乾坤袋。
杨戬垂眼不语,原想着就算此事不过借西海乾坤袋,不会将敖寸心牵扯进这烂摊子里,可谁曾想,天意弄人得紧。她元神曾受损,而今又被罗迟伤了那一下,虽有西海照看必然无恙,但以她那身法力,必撑不到封印全部戾气,看来还是需请西海龙王亲自出手。只是以敖寸心的性子,又必定会逞能。这般在心里盘算一番,不由有些头疼。
而敖寸心在一旁见他沉默不语,难免有些不满。本是在熬药时听闻天庭派人来借乾坤袋一用,跟三哥匆匆交待了一声便出来了,可谁曾想那竟是真君神殿的人…然而出来了不好回去,牵扯到戾气一事又事关重大,故而抱着一腔好意巴巴地将乾坤袋送上来,可这位大神听她说了原委后只低头不语神色不定,她不由气结。自己不顾流言蜚语地顶着前妻的名头来送东西,却被这般冷待,再看他周围那几个怪模怪样的兄弟瞅着自己与他时的眼神亦是颇为怪异,何苦?!跺跺脚,便要告辞离去,只道真君若有任何需要用到乾坤袋的地方,她敖寸心听候差遣。
杨戬闻言抬头,嘴唇微动便要吩咐人送她离去,却被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玉鼎截住话头:“徒弟,眼下乾坤袋重要无比,虽然知道其用处跟在处的人不多,也难保没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届时丢了乾坤袋不说,难免还会伤了三公主。毕竟有玉树碎片之先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因此,徒弟你还是亲自送三公主回西海的好。”
寸心无语。玉鼎出来后,杨戬便转向他聆听教诲,一副乖徒弟模样,故而她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杨戬作何反应,然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玉鼎在她面前朝着她身后那群人使眼色,随即那梅山老大、老二、老六等一群人便已找了各式借口离去,她回过头看时只见到梅山老六拖着哮天犬离开的背影。
她因而满头黑线地回过头望向玉鼎,心里寻思着这群人是要撮合自己跟杨戬?随即想到月光宣言威震三界,杨戬那群兄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许是杨戬因着自己失忆一事心存愧疚,所以这群师傅兄弟想给他两个机会,将话说清,当真贴心。她因苦笑,自己忘归忘了,却忘了这人没忘,偏生还是个心怀三界的主,是该跟他把话说清楚才是,遂道:“如此,有劳真君了。”
杨戬自梅山兄弟说话时便已转过身去,此时听她这般回答,只道:“好。”
寸心微抬了头望着他,只觉他眸色深深似海,心思定然难明难解。然而心里总觉得有风拂过,本不会动的珊瑚竟因此而微微摇曳,荡漾不止。
云头上,敖寸心将衣角攥在手中揉来揉去,突觉自己接受玉鼎这个提议实是愚蠢至极。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说一番过去种种皆如云烟,理应放下,双方再不相欠。却又想到来天庭时听几个小仙嚼舌头说的玉兔下凡为嫦娥寻后羿转世,兼之偷看到那好看的眉眼,想到他对自己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帮自己疗伤时的认真温柔,被强行压下的景象又翻天覆地地袭来,将她酝酿好推至喉头的话又给吓回了肚子里。
原以为三哥的药可以让自己重新开始,可为什么重新开始还是遇到了他?而重新开始后的偏生欠了他两条命,而之后的那些惊心动魄还偏生都是跟他一起经历的?寻根究底,是否可以归结于自己历的人事太少?
话本子里,美人是否都会爱上有救命之恩的英雄?只是过去那千年,光是支离破碎的幻象便已是那般不堪,又怎能指望从戏文话本里找到答案?只是,心里的感觉,为什么会是不甘?竟是冒出了个恶毒的想法,既然他可以千年望月,更可以在和离后不久说出月光宣言,那自己让他愧疚一世是不是也不过分呢?
然而那样好看的人,怎么舍得。
摇摇头,暗恼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再次斟酌措辞,便开口:“真君大人。”
“三公主。”
寸心一愣,随即暗叹两人果然没缘分,便是做了千年的夫妻都这般没默契,连个开口说话的时机都找不准。
杨戬将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