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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藤子来。”雨桐语出惊人,颇有点父债子偿的架势,抓到璟珩的短处还不穷追猛打。
“……”管家见状大惊,她毕竟还没过门呢。这是要给府里众人一个下马威?今日抓着璟珩拿他开刀了,可再怎么说她和耶律烨缜婚期将至,来日便是这家中的当家主母了。他左右为难,恭恭敬敬的轻声劝道“您多担待,小主子年纪轻,一时贪玩……”
“……”璟珩突然一个激灵,谁?谁这么多手,把藤子给她了!他见状惊脑,指着雨桐叫道“你敢打我——哎哟——”说时迟那是快,她可真打呀。
“你不该打吗!”傅雨桐举着藤子毫不手软,一下比一下重。
只看二人大动干戈,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管家急的满头大汗,从那直抖儿手。两边都管不得,一个姑奶奶新宠得势,一个小主子殿下的心尖肉。
“你不想活啦。”璟珩放着狠话,捂着被抽痛的屁股,围着大树不停的绕圈子。居然连他都敢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他逃命似的一步闪到浴房前,蹬门蹿了进去,嘴里海不停的哎哟着,嚷道“父王她打死王儿了——”他像猫儿般的欺了上去,一把揽住耶律烨缜的脖子,躲在他身后。
“……”烨缜还坐在水里没起身呢,满脸的惊愕,可来的偏偏是雨桐和璟珩,这厢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道“你们,你们这是……”
“父王,这妖精要打死儿子——”他现在叫的可亲了,扒着烨缜肩膀探出半个脑袋。
“你这是干什么。”烨缜有些不悦,不禁对雨桐责怪道“非到性命攸关,但凡事无大事。”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不闹出人命,耶律璟珩闯的那点子祸压根儿就不算啥,更何况跟他动家法。
那小子唇角一扬,趴在烨缜身后显的有点得意。
雨桐一气之下扬藤挥去,却被烨缜举手捉住,璟珩早就一溜烟趁空逃脱。
“你放手。”她含怒,一把抽回藤条,跟着扔到烨缜身上,一转身也跑了。她这是为一早听见的如骨鲠在喉,借题发挥罢了。可烨缜不知,蹙眉非常不悦,从小到大还不曾有谁用东西丢他这般放肆,倒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
他在回廊前捉住她,硬生生拖进屋去,随即关门,板脸沉声训道“你这是在帮我持家教子吗!”
“……”她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腕子,勾唇冷笑道“教子?你能有儿子吗?”正在气头说话难免有些歹毒,她一直以为他不能生养。
“儿子?璟珩不是?”烨缜蹙眉,一时未能反映,随后明白过来,越发觉得可笑,玩味道“你什么意思?我不能生子?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觉得很遗憾是吗。”她冷着声,偏要刺到他痛处,如果他能生她恐怕早就有孕了。
“哈哈。”烨缜闻之不禁摇头笑了笑“桐儿我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他说着,无声的欺近,一直将她逼到床柱旁。她身贴漆柱,已经无处可退。耶律烨缜探手,自她怀中取出玉瓶儿,垂首把玩着,轻佻的笑道“我怜惜你,怕你身受生养之苦,你却嘲我无子无后。”
自萧妃难产死后,他对女人怀孕多少有些恐惧,尤其是遇到喜欢的,萧妃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所以他给雨桐这药,便说给她调养身子用的,她也不疑便日日服用。
“这种事没人愿意承认。”她只当他放不下脸面,困兽之斗。
“或许我们应该确认一下这个问题。”他双眸漆黑,眼中有一丝邪妄,一手轻轻掐住她脸颊,吻上那娇柔的双唇。
第三九章
第三十九章
聪明的男人是决计不会同女人讲道理的,因为她们总有自己的理由。
烨缜抿嘴噙笑,见雨桐那幅理直气壮言辞凿凿的模样,好像还真有一番道理可寻,被她发现了这天大的秘密。他没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没收了她的玉瓶,挑起她尖细的小下巴,笑道“我会很愿意给你一个惊喜。”
她冷笑,实际不明所以。什么惊喜不惊喜她才不希罕,她讨厌这里所有的人。只要有她在这里谁也别想得以安生,首当其冲自然是烨缜的心头肉耶律璟珩。
立日午后,璟珩被烨缜训斥了一顿,好不容易一个人躲在园子里用功读书,傅雨桐老远瞧见便找了过去。
“哟,看书呢。”她一开口就带着嘲讽之意。
璟珩见她一惊,随即弹了起来。她奶奶的,那几藤子抽的他屁股到现在还一阵阵的犯疼呢,立马戒备道“你要干嘛?”
雨桐笑了笑,走进亭子在他对面坐下,兰指轻交放在膝头,得势道“我来看看你呀,昨个儿手下有点重,也不知打坏哪没?”她叹了口气,怨道“我就要嫁给你父王了,以后也算你半个娘亲了,若我管的严苛些你可别怨我,你父王在外南征北讨,这家总要找人帮他看着……”
“呸你个亲娘,我这还没人管的到。”耶律璟珩越想越气,本来性子就野,跟她干起嘴架来了。
他开口骂人,雨桐顿时觉得吃亏了,脸色一沉,跟着摆出幅后妈的架势,阴森森的冷笑道“天天竟干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儿,连姑娘嫁洗个澡你都要偷看,我瞧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你父王给你讨个老婆,免得日后传出去丢了王府的脸。”
璟珩一听便急了,她管的卫冕也太宽了,不禁反驳道“小爷儿我就是喜欢看,还没碰过那脏东西,明个儿就去看你光屁股怎么样个丑八怪。”
“你这个小混帐。”雨桐不由得咒骂,这口让他噎的脸上火烧烧的发着烫。那小子又痞又野真是块难管的料,说完转身就跑出十几米,眼看雨桐追不上,顺手拔了棵破草叼在嘴里,转身对她笑道“你光身子给我都不看,跟咱府里剥了皮的老山羊一个样。”他一边跑一边笑道“哈哈,丑八怪你追呀,追上再让你打藤子。”
她绕着亭子追了他几个圈,刚停下喘口气,那小子一溜烟就没了。她扶在柱旁,目光阴郁的要命,好找不找偏去招惹他,便宜没讨到反倒吃大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男人一笑,不远处走了过来,他悄悄在旁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傅雨桐一转身,只见一位翩翩公子朝她走来。男人体形硕长精健,一身银雪色貂毛外翻,领间滚着金秀。她差点就没认出来,原来正是耶律佐臣。佐臣轻轻笑道“看来你已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和府中众人也相处融洽,乐此不彼,恐怕连老朋友也一早抛之脑后了。”
“你是说你?”她冷笑,扫了他一眼,不知老朋友何指。
“你我不算朋友。”他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失望。那傅雨桐就更不明白了,问道“你到底想说谁?”
耶律佐臣不语,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晃在雨桐眼前,挑眉笑道“听闻傅姑娘在南朝已有婚约,如今另嫁他人,你那久未谋面的未婚夫婿难道连老朋友都不算了?”
这鸾凤和鸣的白玉她和李正义一人一件以示盟约之用,如今怎么会在耶律佐臣手上?雨桐心底一急,不假思索伸手便去拿。
“哎,傅姑娘,抢不得。”佐臣撤手收回玉佩,轻轻笑道“看来你还没忘了,只是可叹姑娘在这雍容富贵,而这玉的主人……”
“他怎么样了?”雨桐急切。
“他深受牢狱之苦。”佐臣感叹。
“我为什么要信你?”傅雨桐警惕。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傅姑娘既然不信小王,何不亲自前去一辩真伪?”耶律佐臣噙笑,双眸暗蓝,目光隐隐的打量雨桐。
“据我所之表哥此时应在府中养伤,你却说他身陷牢狱……”她眸光清冷对视佐臣,厉色问道“你的意思是耶律烨缜骗我,表哥至今仍在牢中?”
“姑娘一去便知,自己问个明白,你谁都不信,总该相信李小将军吧。”佐臣回,道“三日之后,我在府中后门备好车马,亲自护送姑娘一探究竟。”他交待完便走了,不想多做停留。
雨桐一人呆在园子里捉摸了半天,半信半疑,不禁唤来丫头,问道“云儿,他现在人在何处?”
“姑娘是说殿下吗?陪婕和姑娘练骑射去了,晌午前走的现在恐怕还没回来呢。”云儿答道。
“婕和?”她怎么没听说过。
“她是突厥汗王献给殿下的礼物,阿尔泰山脚下最闪耀的一颗明珠,叫婕和古,姑娘才来府中没些日子可能不知道她。”云儿笑了笑。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明珠!”傅雨桐咬牙默默恨道,看来他的奇珍异宝还真不少。刚走出园子,正巧看到烨缜同个年轻姑娘一起回来。
“您瞧,就是她了。”云儿指了指。
“别出声。”雨桐轻道,拉着云儿匆匆去了。这两日心里都为李正义的事忐忑不安,还好烨缜另有它忙也没怎么察觉。
第三日一早,趁烨缜上朝便悄悄的溜去后门。耶律佐臣果真守信已在此等候,一见雨桐笑道“傅姑娘这两日可曾安睡?”
“你要快些,我不知他何时回来。”她是悄悄溜出来的。
“不急,姑娘今日有的是时间。”他神秘的笑了笑。
雨桐没在说什么,一路上到也顺畅,马车行使了一段时间,看样子是到了。耶律佐臣下马为雨桐挑开车帘,将她搀扶了下来,随即递去一盒食篮到她面前,道“这是北院的牢房照理我不应过问,所以就送姑娘到此,里面已经打点妥当,姑娘只管进去探望即可。”
“……”雨桐不语,接过食篮,抬头仰望。
这里看来有些荒凉,凄凄寒风吹起,纷纷枯叶凋零。风赶着落叶远远的飘去一方,带着泥土的气息,不知漂泊哪里,也不知何时停驻。
前方圈出顷亩牢地,黄土滚着沙又干又冷,仗高的牢门前仅深深刻着一个血淋淋的狱字。
吱——
一声,细细长长的,有人帮她打开铁门。
只见沉重的牢门摩擦着潮湿的墙壁缓缓推开,地牢里昏暗呛恶的湿气一股股扑面迎来,小灯盏闪烁着点点萤火般的光亮,照明了幽深狭长的通道。此时这里空荡荡的沉寂,只有嘀嘀嗒嗒的水声不知从何而来。
傅雨桐提着食篮的手轻轻颤抖,脚步停留在漆暗的牢房前,双脚如注了铅般,沉甸甸的迈不开一步。她不相信,真的难以置信,李正义至今仍在牢中?脚下塌落的阶梯又硬又冷还有点滑,拌着细细的冰碴,就像座无人料理久弃的墓穴,阴阴冷冷的不带半点生气。
她看到——
男人蜷缩的身体,残破的衣衫满是干涸的血迹,埋首倚靠,轻轻依偎着冰冷的石墙。静静的无声,让人似乎感觉不到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还有温度。
她哽咽了——
眼眶一湿,一把抓住栅栏“表哥——”
他一头黑发散乱,深埋的额首看不到眉眼,没有丝毫动作。
“表哥……”雨桐满心的痛,深深的恨,突来的仇恨如刺骨中。曾经那意气风发英姿飒飒的少年将军,她不敢想象此刻竟然被辽人折磨至此。
男人似睡梦中醒来般,缓缓抬首,混浊的眼底隐约的迷茫。
“表哥。”雨桐轻泣,一把推门而入“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他想开口,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太久未曾食水,竟然连出声都变得那么艰难。
“桐儿,我是桐儿,你的桐儿。”她跪靠着他,仰起的小脸,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眼畔。
“别哭了。”他闪烁的双眸,艰难的抬手,腕间沉重的镣铐叮叮当当的声响,指尖轻轻抚过她泪湿的脸颊。
“……”雨桐扣握上他的手,那腕间反反复复磨出的伤痕渗着血红。
“表哥。”她默默念着,心中凄苦翻涌,猛然抬首,无法自控道“我救你出去,我让他放你出去,现在就去——”
她霍的起身,却被男人阻拦。
李正义不语,仅是摇首。或许这样的禁押已经让他没有说话的力气,或许他稍有动摇便会妥协了。
“他如果会放我一早便已出去了,别去做傻事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连禽兽都不如。”她欺在李正义身上不禁轻泣,恨道“我们要报仇,有朝一日一定会夺回云蓟雪洗前耻——”
他仅是牵强的笑了笑。
她默默的垂落眼帘,缓缓跪靠下身,扬手,轻轻撕扯着裙摆白纱。嘶嘶的声响回旋在空旷的地牢,久久徘徊耳际。
她一时间好安静,微微敛起的双眸,纤弱的体态,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似羊脂。映着斑斑烛火,整个人好像黑暗中一缕清凉,那么虚幻,那么缥缈。垂首专注着李正义腕间伤痕,执起一条条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