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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心中猛然大恸,我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只是火辣灼热的手掌上却仿佛有羽毛缓缓搔过,竟然真的疼痛大减。
原来,喊出疼来给人心疼,真的可以让你不那么痛。
驭马双娇(18)
大夫为我简单包扎处理之后,龙嘉寰便屏退了仆从,执意亲自抱我一路回到西厢房中。
“大夫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静华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你,大可放心了。”被龙嘉寰紧紧拥在怀中,我几乎要透不过气,用力将他推开,我轻缓出声。
“看来,你这会儿是真的没有大碍了。”见我抬着双臂格挡,龙嘉寰眼中满是笑意。
“是啊。”脑海中翻腾的都是刚才他轻轻吹我掌心的一幕,此刻对上他的眼睛忽觉无话可说,我呐呐点头之后便再度垂眸。
“可哪里又疼了吗?”口气中有一丝慌乱,龙嘉寰托起我的下颌,硬是要我和他对视。
“没,没有。”急急摇头,我连声否认。
“这就好。”托着我下颌的指尖轻轻顿了一下,缓缓离开,龙嘉寰轻笑起来。
“怎么今日,你会突然出现在马场之上?”对着他的笑颜,我亦是淡淡地笑着。
“许,”见我发问,龙嘉寰缓缓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是心有灵犀。”
见他定定望我,面上似有火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脑中忽然现出方才马场上福雅叙的脸来。口中一窒,我抿唇轻笑,这个心有灵犀可当真有趣的紧,是我和他,还有福雅叙三个人的呢。
“静华?”见我面色有异,龙嘉寰微倾了身子靠近我来,忽然神秘一笑复又低声说道,“静华可是在生气?”
“何气之有?”见他笑得古怪,我面上一怔,匆忙否认。
“晨起之后便一直想去骑马,偏晌午见到你时却又说不出口,回到房中去换衣裳时遇到雅叙,拗不过她痴缠才带着她一道去了马场,偏看到你那白蹄乌狂性大发……”托起我包裹了白纱的手掌,龙嘉寰絮絮说着。
听他解释,知道自己心思被他看破,顿时一阵气闷,我只是垂脸,定定望着手掌发呆。
“对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龙嘉寰转了话题问我道,“昨晚,昨晚静华可曾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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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马双娇(19)
“多谢你赐外袍,静华才不致……”听他口气关切,我连忙摇头。微一抬眼却对上他眼中神色隐隐失落,不解之际忽然想起昨晚那旖旎梦境,只怕是睡梦之中我又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来,不由便是一阵心慌,匆忙挤出微笑一边掩饰一边小心地去睨他神情。
“还好。”龙嘉寰面上似乎并无什么变化,只是唇边的笑意之中似乎参杂有一丝无奈。就在我因他心思莫名而忽生心慌之际,他忽然伸了手过来,一边轻抚着我缠绕着白纱的手臂一边对待小孩子般,口气中盛满了虚张声势的恫吓,“倘你日后再像昨晚那般贪看雨景,看我不砍了那些惹事的芭蕉、海棠。”
仿佛临刑之人忽然听到大赦天下那般,忍不住笑出声来。松了心绪,我悠悠抬眼,于他眸中竟然看到那般熟悉的宠溺之色。这神色,曾经在望着福雅叙的时候,我见过。
“静华,我相信你。”定定望着我,龙嘉寰忽然张开手臂将转了眉眼的我揽入怀中。
“呃?”听他这番没头没脑的,我轻轻蹙眉。
“我信你。信你和曲洛池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再无其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声音中,我能够听出斩钉截铁的肯定。
“大婚那日是我多心,误会了你,后来还不信你的解释,可是昨晚,经过昨晚,我全信了。我信你,以后,永远,我都会信你。”龙嘉寰双臂用力,死死地揽着我的肩背。
“你说什么?”心头疑惑大盛,我被迫贴着他的袍襟一角喃喃出声。昨晚入梦之后,竟然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不成?
“昨晚我来时你已睡着,便要抱你上床休息,你却猛地抱我。怕惊了你梦,我便只得抱着你一同坐在窗边。担心你受凉,这才脱了外袍给你披上。其间,你曾说梦话……”龙嘉寰低低地说着昨晚的事情,口气却隐隐有些飘忽,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我那般地犹疑。
“我说什么?”顾不及揣摩他的心思,我猛地弹回身子,咬唇与他对视。
—————————————————————————————————————————————————即日起,本文正式更名为《乾坤红颜》
驭马双娇(20)
“梦里,你唤我的名字,你说,”龙嘉寰炯炯然望着我,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你说,要我信你。”
“我要你信我?”不信地睁大眼睛,我对视着他的眸子。
“是!”龙嘉寰重重点头,如同承诺那般坚决,“既然于梦中之时你都能要我信你,我还有何理由不信你?所以,我会信你,现在,今后,永远……”
定定望着他,忽然明白他眼中的那丝决然因何而来,胸口一股悸恸猛然涌动。我死死咬唇,猛地扑入龙嘉寰怀中,紧紧拥住他的肩背,丝毫不顾手掌上的纱布已有血丝殷殷溢出。
昨晚我会主动抱他,怕是因为梦中将他当做曲洛池。
可是,我怎会唤他的名字?
在昨晚那样见到曲洛池的梦中,怎会?
倘若我真的曾于梦中唤他名字,何至于清晨才至他便要早早离去,避免遇我醒来之后徒生尴尬?
倘我昨晚不曾做梦,那么此刻他如此一说,也许我会相信迷乱之间我是曾经唤过他的名字。可是,可是昨晚那般清晰、真实到让我贪恋至不愿醒来的梦境中,明明无他。
说什么我唤他的名字,说什么我于呓语之中曾说要他信我……,分明是为了亲近我而编造的诳语!
我对曲洛池之心,在他出言说我欲盖弥彰之时便已经分明知晓,可是,可是他却仍然这般破釜沉舟,自甘示弱。
只为,只为赌我的真心?
好傻!
我陈静华何德何能,竟能令他如此倾心相待?
值得吗?值得吗?
“坚强果断,脆弱温婉,机智聪慧,清冷孤傲,谈吐见识自成一味,纵马飞奔英姿飒爽……,你有很多面。每一面都令我着迷,让我好奇。我试过阻挡你对我的吸引,可是我输了。于是如今我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面。”龙嘉寰轻抚着我的后颈,口气无比轻软,“静华,给我这个机会。”
“好,好……”和龙嘉寰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一片湿润缓缓滑下面庞,我呢喃着出声,轻轻点头允他。纵然今生此心已许,可面对如此知己,我欠他良多,能够还的,唯有倾心助他稳步皇位矣。
驭马双娇(21)
在我养伤的接连几日之中,龙嘉寰总是时时来到西厢院中陪我用饭、弈棋、说话,言谈之间除了闲聊偶尔也会就朝廷之上政事随口提及,虽然大多时候我均是含笑不语,可是在见他兴致高时时我便也会胡乱点上几句,以博他展颜。
身上的不过是些小小的擦伤、划伤,只是看在他眼中太过严重,硬是禁足一般不许我出门,最多也只是每日上午的时候于院中闲走几步,见见阳光,其他时候多是要我卧床静养的。
见龙嘉寰如此上心待我,福雅叙虽然心中酸涩,面上却仍然少不得要问问看看。
面对我时,她仍旧是一派的温婉天真,别样可爱。纵然已经看穿她的伪装,我却也是笑脸相迎,对她当初企图害我的心思绝口不提。
还有那素来眼皮子浅薄的夏亦乔便是接连地偕同张笑梅、李淑群带了些个补品、饰品、小茶果子之类的东西过门来探我。
一天到晚的,西厢院中人声不断,热闹连连。
念及龙嘉寰待我之诚,便是遇上夏亦乔等人时时地于我面前拿福雅叙和傅雪来言语挑唆,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与她们一般见识。
不过那傅雪,倒也着实奇怪。我受伤的这几日中,她也只是遣了身边丫头送来一些个人参灵芝之类的补品,本人竟一次不曾踏入我这西厢。
这样委屈自己的支应着府中的女人,为的只是这太子府中一派和睦,少惹是非。如此这般的一团和气,想必他心中亦是欢喜的吧。
许是大夫用药精心,身上这些个小伤大好起来,便连疤痕也未曾留下,掌心、腿股之处不过独是道道浅粉色的印记,日子久了,想必也就逐渐淡了。
在我病中的这几日,龙嘉寰的时间仿佛一下子充裕许多。走动多了,说话也就多了,渐渐地,我和他之间越发熟稔。每每见他关切待我,心中便也越发愧疚。
因为,他想要的我已无法给他。
因为,我还是会不经意间想起曲洛池。
比方说此刻,拆去身上伤处的纱布,看着这清浅的印记,心中不由自主地便显出他的音容笑貌来。一同涌上我心头的,还有那瓶他求来特意送我的去疤药膏,还有那笑眯眯地应了他说会日日为我上药的晓云……
那些过往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在我身上打上了深深的印记,今生,只怕永难褪去。
五月二十三的傍晚,龙嘉寰告诉我说,明日宫中将举行马赛。
见他征询我的意见,我笑着挥舞已然全好的双臂,自然是当仁不让。
驭马双娇(22)
这天乃是天公作美,湛蓝清远,万里无云,便是看上一眼,已足以叫人好不开怀。
随了龙嘉寰的马车,我和府中其他女子同乘一车,赶赴皇宫。
飞凤殿上向皇后见礼之时,我才发现本应皇室一族出席的殿上,竟有陈王府中的几名郡主赫然在座。暂且捺下心头疑问,望着对面满面笑容的静瑜、静珞我含笑示意,眼现热络,至于她们身旁同样炯炯望来的静瑶、静敏我则是我略一点头就算做罢。
偕同女眷一起跟随皇后来到马场之上后,顾不及去欣赏这一望无际的马场,我略微缓了几步等着静瑜姐妹跟了上来。
“回姐姐,咱们府上姐妹四人和田闵亮田大人府上的那对姐妹一样,都是接了皇后懿旨才入宫的。王妃说许是为了前些日子府上那起子意外之事的抚慰。”不等我开口,静瑜便已经极为伶俐地开口解释。
“是和田家的姐妹一起入的宫的吗?可还有旁的什么人吗?”知道静瑜说的是此前因为惠夫人娘家父亲意图谋反而被牵连一事,可是我却对此说不以为然。想起前日入宫皇后曾对我说过的话,禁不住心中微微一动,我便匆忙侧身将眼光扫向后头缓缓而来的两名眼生女子。
田闵亮我是知道的,曾经更随陈彦广出征打仗,也有过一些小小战功,后居位刺史,平日里和陈王府的走动也颇为密切,算得上是一派之党。
刺史一职虽不是什么朝廷要职,也不若封了王的陈彦广俸禄丰裕,可是一对女儿入宫面圣,如此一身着装虽然还算光鲜,可是和其他女眷相比的话,就难免显出几分寒酸。
“是啊。和咱们一起入宫的就只有她们姐妹了,没有旁的人了。”静瑜微笑着冲那对姐妹轻轻点头,而后便是乖巧地回话。
待她们走近我细细瞧过,才发觉这对姐妹不光衣饰寻常,相貌也只能算作中姿,莫说搁在一众皇女当中,便是和陈王府中四名郡主相比,已经显是绿叶红花之别。
忽然想起当日入宫皇后随意之言,仿似醍醐灌顶一般,我恍然大悟。只是心中仍有些微疑惑,不知帝后为何如此待见这陈王府。此前谋反牵连一事尚未完全平复,如今便又这般大张旗鼓独现宠爱……
看不透其中隐情,我摇头回神。
看看眼前如一双春花模样立着的静瑜姐妹,又望望前头逐渐走远的静瑶、静敏,心中忽生一股无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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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马双娇(23)
漫无无边际的黄沙土地之上,间或点缀建有朱红色为底的木制拱桥,官轿形状的小亭,以及中间置有精雕仙鹤的小池,处处皆以大红色彩锦悬挂飘扬,一派热闹热烈的场面。
赛马一直都是宫中专为女眷而设,男子则在赛马之后另有其他活动。
望着前头已经开始挑选马匹准备比赛的女眷,我只是侧目对着静瑜姐妹,徐徐说着一会儿选马的注意事项。
“嫂嫂!”说话之间,且听一声娇喝,不用回头便知来人正是永平公主龙曼舒。
“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