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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联想到上次宁蔚然前来就她的时候,微醉中遥遥望向他们的蒙多格邵布,苏云熙轻轻疑道,“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为什么?”
“想问为什么没有当场抓住你们吗?”蒙多格邵布轻轻笑了一下,像呓语般低声说道:“我是在和老天赌!如果你被救走了,我就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统统忘掉。如果你留下了,我就会继续努力编织这个美梦,永远都不让自己醒过来!”
“我——”当时他居然是这么想的?听出蒙多格邵布声音中的用情之深,苏云熙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张口却又没有出任何话来。
“你很爱他!”蒙多格邵布一边为苏云熙解开绳索,一边轻轻说着:“深雪说,这几天她天天来,你却什么都不说。”
“是,我很爱他。”慢慢的揉搓着已经被绳索勒紧的几乎麻木的手腕,苏云熙轻轻回道。
“我,还有机会吗?”轻轻揽住苏云熙的肩头,蒙多格邵布的声音中无比哀痛。
“我——”苏云熙微微一愣,他已经知道了全部,却竟然仍旧如此执着?
“不!”听到苏云熙开口,蒙多格邵布急急掩上她的口唇,轻道:“不要说。我,不想知道了。”
半晌之后,蒙多格邵布站起身来,轻轻走到桌前,将灯点亮。他转过头,定定的望向苏云熙,近乎贪婪的望着。同时,他轻轻张开了进门之后便一直紧握着的一只手掌。
天哪!苏云熙惊异地望向蒙多格邵布摊开的掌心上,感动莫名。
他所拥有的自由和快乐,是她曾经一直坚持的梦想。他对她的专注和用心,她也一直都知道。可他注定了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因为如今,她的心头已经有了牵绊。纵然再多付出再多感动,也只能止于友情。她对他,只能说对不起。
立在蒙多格邵布掌心上的,是那只被她丢落在水中,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有着白玉兰坠子的项链。它此刻正静静地立在他的掌心,那细腻雕刻出的花瓣在柔和的灯光映衬下,熠熠生辉。
“你看,我找到了呢。”灯光下,蒙多格邵布虚弱苍白的脸上线条无比柔和。他定定地望向苏云熙,却避让开她充满了歉意的眼睛。他的唇角,正在轻轻扯开,慢慢地拉出最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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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如今咱们草原六部唯您马首是瞻,您怎么指挥咱们怎么执行。”泰赤乌部落的首领戈尔着急的在帐篷中走来走去,他望了望帐篷中端坐着的蒙多格邵布,又望了望一旁面无表情的深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过近来齐军确实士气大增,咱们已经是连番失利了。那个女人既然已经不是您的王妃,何不利用她来逼迫齐军退兵呢?”
“谁说娜仁托娅不是我的王妃?”蒙多格邵布紧紧捏着手上那封自齐军那里传递过来的求和书,冷冷的望向戈尔。掌心,因为握得用力,已经隐隐传来尖锐的痛楚。
“那个女人是大齐皇弟的妃子,并不是小王爷您的娜仁托娅王妃。”对视着蒙多格邵布的怒气,戈尔微微有些慌乱。他求助似的将眼光投向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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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弱水三千(4)
“是我自齐军营地之中将苏云熙带回来的,我当然清楚!”看着戈尔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意,深雪终于开口,音调中隐约带着一丝心疼:“而且,那求和书,我已经在呈给你之前阅过,上面一切也已详尽写明。”
“好大的胆子!”蒙多格邵布猛地一掌击上桌子,捏着求和书的右手指关节已经暴突而起。
“小王爷,望你以大局为重。”深雪上前一步,俯跪在地上抬起了头,神色恳切:“咱们草原六部联盟西突厥,设下如此一计,引大齐入瓮不就是为了壮大力量,扩大边疆版图的吗?现在我军连番失利,正是需要提高士气的时机,恰逢齐军求和书送到。既然那个汉家女人对齐军如此重要,我们何不好好利用?”
“是啊,请小王爷以大局为重。”其他部落首领先后跪倒,俱是纷纷请命。
“罢!”深深望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深雪,蒙多格邵布将求和书放在桌上,低低一声叹息,半晌之后才道:“好吧。”
“小王爷英明。”众部落首领皆是陆续起身。
“你们,全都出去。我想静静。”轻垂了头,蒙多格邵布无力的摆手。当日,他说:我是因为爱你,才留下你。如今,言犹在耳,他却要背弃那话。他,终究还是要利用她为人质了吗?
众人纷纷退下,只剩深雪仍旧跪在地上不起。
“深雪,起来吧。”眼睛落在求和书上,蒙多格邵布低低说道。求和书上:尔等所扣留之人质苏云熙,乃大齐宫妃,如今大齐愿以金银财物等任何西蛮之地稀见之物与西突厥联盟军交换。
“哥哥!”轻轻地出声,深雪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看到蒙多格邵布望着求和书无限伤感落寞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刚才那句“汉家女人”已经深深刺伤了他。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她明白。
“你说的没错。”听到深雪的声音,蒙多格邵布动容地望了过去,将深雪扶了起来。却仍旧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半晌之后,他强迫着自己低低地出声:“你说的没错。她并不是我的娜仁托雅。”
“哥哥,你的心,我明白。”看到蒙多格邵布眼中一闪而逝的无奈,深雪走近了蒙多格邵布坐下,握住他的手道:“否则我就不会在返回营地的时候,甘冒风险将她带回来了。”
“是啊。我已经那么尽力,几乎连命都舍去了。可是,她却仍然不要我。”淡淡一笑,蒙多格邵布转向深雪,口气中满是讥讽,“早就知道只是一场梦,如今,终于到了要醒的时候了。”
“哥哥。”低低轻唤一声,深雪加大了手上握住蒙多格邵布的力量,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此役之后,咱们一统了草原,自然会有成千上万的草原好女儿让你挑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定定地对上深雪的眼睛,蒙多格邵布凄然一笑,回握着深雪的手说道:“我,和你一样。”
“我?”对上蒙多格邵布的眼睛开始出现慌乱,深雪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那日,我亲自带着骑兵绕到齐军后背,冷箭射伤大齐皇帝之后,你就开始不对劲了,你说要趁着下雪道山上摘雪舞草。”蒙多格邵布紧紧地盯着深雪的眼睛,轻轻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只是你的借口吗?遇到雪崩被埋在雪中,应该也是你故意而为之的吧?因为这样,可以给宁蔚然一个救了你的机会,好让你有理由去救大齐皇帝。想那雪雾草是何等珍贵之物,你居然就那么稀松的尽数用在他的身上。你的心思,作为和你一母同胞的哥哥,我怎么会不知道?”
“哥哥!”深雪站起身来,眼中隐有泪光:“我知道错了。他是咱们的敌人,我不应该救他,不应该去救他的。可是当我在战场上看到中箭的居然是他。那一刻,我心上的痛绝不会比他少分毫。那时,在我心里,没有敌我之分,只有我心上绝对不比他少丝毫的痛,紧紧地纠结。我不能让他死,尤其是不能让他死在我调配的毒药之上。我知道不应该,不应该,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
“错不在你。”蒙多格邵布紧紧握住深雪的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身旁,低低笑了起来,“明明知道你的企图会影响到我军的战势,身为统帅的我却并没有阻止。”
“哥哥?”深雪不解地抬头,望向蒙多格邵布。
“因为你怜惜你的为情所困。”低低叹息一声,蒙多格邵布的脸上现出讥讽的笑容,无奈道:“大齐皇帝龙宣浩,就是那个你自汴京回来之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尤公子吧?”真是造化弄人,他们这对鹰一般出色的兄妹,居然会同时爱上这两个他们根本爱不起的人?
“哥哥,汴京城中,我知道他和宁蔚然在一起,当属达官贵人。我只知道,如果能够搭上他的话,我将为联盟军取得更多的情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云香居中,他却拒绝了我。当他的眼睛只望着他的妻子时,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的心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深雪立在蒙多格邵布的身边,满脸泪水。
“既然明知得不到,就大方的放手吧。”蒙多格邵布低低叹息一声,为深雪拭去脸上的泪水。深雪,他一直以为素来少有感情表露出来的妹妹是个无情的冰人,却没有想到冰人的感情也可以如此炽热。
“哥哥,你甘心吗?”深雪哽咽着扬起了头,望向蒙多格邵布。
“已然如此,不甘又有何用?”蒙多格邵布捏起桌上的求和书,眼睛只能望向别处。否则他的眼,会因深雪的哭泣而受到传染。
“主帅?”看着龙宣浩手中的那封信函,宁蔚然焦急的出声。
“除了阿尔泰山,他们还要我大齐西关边境的十六个城池!”话,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紧紧地捏着那封西突厥和草原六部联盟军的回复,龙宣浩脸色青白。蒙多格邵布居然用苏云熙为人质来要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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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大爱小爱(1)
“这帮贼人太过分了!简直是得寸进尺!”听了龙宣浩的话,老将军欧展暮早已按耐不住,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下巴上的胡须也一翘一翘地表示着主人的不满。为求顾全大局他们才决定放弃苦战以取得这次的暂和,早就知道西突厥和草原六部的联盟军不会那么好打发,必定会趁机要求良多,所以齐军在递送了求和书后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要割让阿尔泰山的准备,可那帮鼠辈居然趁人之危的觊觎良多?居然打算在并吞掉大齐边境的十六个城池?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很过分。”龙宣浩仍旧坐着,目光凝然,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主帅?”明白龙宣浩心中的为难,宁蔚然微微皱着眉头,低低换了一声。
虽然龙宣浩此刻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是宁蔚然却如背负针芒,满心的难过。上次营救虽然不果,可凭着当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认为以蒙多格邵布对苏云熙深厚的情意,蒙多格邵布是绝对不会将苏云熙置于险地的,所以他判断苏云熙在敌营中肯定安全,因此他才能够放心地离去,将自己的判断回报给龙宣浩。却没有料到,蒙多格邵布居然会卑鄙到利用苏云熙来做人质逼迫大齐割让领土。
这次战事失利,先有他的情报失准,后有他的判断错误。如今,害得大齐陷入如此僵局,他难辞其咎!
“主帅?”担心龙宣浩会在情急之下做出错误的判断,老将军欧展暮也是一脸紧张的望过来。
“司徒,境内粮草调拨的如何了?”龙宣浩不理会宁蔚然和老将军欧展暮,眼睛转向刚自京城调运粮草回来的司徒彻。
“此番返京,微臣合曲相国之力,几经腾挪,才终于筹得粮草二十万石。”司徒彻双手成拳,面向龙宣浩道:“此次调拨之后,如今我大齐境内已几乎再无粮草可调。”
“什么?”不等龙宣浩开口,旁边的老将军欧展暮已经激动的跳了过去,一把抓住司徒彻。
“是啊。大齐不至于如此枯竭啊。”听到了司徒彻的话,宁蔚然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奇怪地走近了过来。
“吏部尚书任成远手握全国粮草运输大权,却执意不肯发粮,隐有趁天子出征骑兵作乱之势。”司徒彻大力拨开老将军欧展暮抓住自己的手,一副脸色不善的神情。瞟了龙宣浩一眼,见他正紧紧地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等候回复。才拂了拂衣袖正色道:“曲相国几番辗转才密尔得之,辽东郡前任郡守莫阳辉,居然是吏部尚书任成远的远亲。”
“什么?”隐约听说过龙宣浩微服出巡之时将辽东郡守就地正法之事,这时在战地上听司徒彻重提此事,宁蔚然不由也是一声惊呼。
“那个老小子居然胆敢犯上?”老将军欧展暮一张泛红脸膛因为生气更加赤红起来,他几乎是跳着来到龙宣浩面前请命:“皇上,请准老臣回京剿灭内贼!”
说起这次调拨粮草的事情,司徒彻也是满腹的火气。返京之后由于任成远的刻意刁难,粮草筹集并不顺利。就在他几乎一筹莫展的时候,曲洛池那个臭老头居然跳了出来指着任成远的鼻尖破口大骂。而后又在百官殿上自作表率,捐偿十万两白银,之后百官先后或粮或银两的捐献,这才陆陆续续的筹备出了二十万石的粮草。
曲、宁、司徒三大家族向来鼎足而立,井水不犯河水。曲洛池更是一向与司徒家不睦,这次曲洛池会如此支持他司徒彻,真是让人不得不大呼诧异。不过也幸亏了那个老头,他这才没有耽搁了战地粮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