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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雪微微抬头,见他目光幽深的注视着自己,那双清冷的双瞳,黑不见底,仿佛能映出自己的倒影,只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响起,“传膳!”
云沁雪微感到诧异,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用膳,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为了要羞辱她,这段日子的反常,比起从前的冷厉对侍,更让她心中不安,甚至害怕。
没多久,数名身着粉衣的婢女,手端美味佳肴,足下轻微,徐徐而来,将菜肴放置桌上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云沁雪察觉到头顶传来的炙热视线,淡漠的问道:“王爷,您有什么事吗?”
东陵弈桀盯着她孱弱的体态,倏地伸出手,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不悦的皱了皱眉,沉声道:“太瘦了!”
云沁雪微微蹙眉,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她的腹部,眸中带着一丝困惑,还有一丝不自觉显露的温柔,一切都让她感到奇怪。
等到他松开对自己的禁锢,云沁雪暗暗舒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桌上。
王府的厨师的手艺,与宫内御厨的相比,应是不相上下,膳食做得色香味俱全,可奇怪的事,今天的菜色,却很是清淡,她很喜欢。
从中午醒来,到此刻还未进食,的确是有些饿了,可是,身旁的人是他,就算是再喜欢,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致,勉强自己吃了小半碗,便放下银筷。
东陵弈桀微眯眼眸,不悦的看她一眼,似乎对她吃的太少,表示不满意,直接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剔除肉中的长刺,随后,送至她的唇边。
云沁雪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忙不迭地低声道:“妾身自己来就好,不麻烦王爷了。”
抬眸间,他威胁的目光,冷洌的射向她,那眼神似乎在说,如果她敢不吃,他就要扒了她的皮,这个男人,似乎只习惯于命令别人,而且,不喜欢,听到任何的反抗,整个一土霸王。
云沁雪黛眉轻颦,带着微微的不悦,张口吞下他送过来的鱼肉,此刻的顺从,只是怕他冲动之下,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毕竟他权势惊天,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东陵弈桀很是满意她的反应,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状若无意的问道:“味道如何?”
大概是口中的食物,正在咀嚼中,还未来得及咽下,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点头淡淡道:“很好。”
东陵弈桀面色平静,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弧,这个举措,似乎让他心情变得不错,并且产生出一股狂热,手中的银筷,在各种菜式中游走,将她的小碗堆积成山。
云沁雪敢怒不敢言,紧皱着眉,尽力勉强自己埋头苦吃。
突然,胃中涌上一种强烈的呕意,她来不及反应,单手捂着胸口,倏地偏过头,忍不住呕吐起来,眼角不自觉地流出泪来,手着扶住一旁的桌靠。
刚入口的食物,就这样,狂吐而出,泛起一丝酸腥的气味。
啪的一声!
东陵弈桀扔下手中的银筷,深邃的寒眸直盯着她,冷声下令:“赶紧撤了!”
云沁雪低垂着头,吐得头晕晕的,接过不知谁递来的杯子,把水一口饮进,顿了顿,抬 发现,对方脸上的神色阴沉如寒铁,似乎正在酝酿着怒意,快要狂飙出来。
纵使脸上没有透出慌乱,但从他僵硬的动作;不难看出他的不知所措,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低声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云沁雪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盈盈若水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困惑的情绪,哑声说道:“求你不要再这样了,你的喜怒无常,真的让我好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温柔体贴,下一刻,你是不是要将我,拖出去处死。。。。。。”
闻言,东陵弈桀的脸庞,瞬间变得铁青,手下无意识握住的酒杯,终于承受不住他的怒意,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参差不齐的碎片,深深刺进肉里,流出 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掌心流下来,落到桌面上,一滴一滴,鲜红妖治,仿佛冬日里开放的红梅。
自那日离开,他就陷入一股摆脱不了的痛苦之中,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患得患失。
当得知她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那种空落落的恐惧,就像一只只蚂蚁,慢慢的啃噬着他的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宠她也好,爱她也好,恨她也罢,到底,她还活生生的在他眼前,留在她身边,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倘若有一天,她突然从他眼前消失,连一缕香气,也不曾留下。
到那个时候,他可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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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禁不住猛然绷紧,目光倏地深邃起来,手中越握越紧,血越流越多,他却毫无察觉,掌心的疼痛,似乎抵不了心痛分毫,胸口剧烈起伏着,喉间发出沙哑的嗓音,嘴角缓缓勾起的一抹冷笑,带着一股沉痛悲伤的弧度,“本王这么可怕日吗?”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两人就那样坐着,似乎在看着对方,又似乎不是,仿佛有一层冰冷而坚固的墙壁,将两人的心,远远的隔绝开来。
没人教他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只会用最本能的方式,去索取,去掠夺。
那些他所坚持的东西,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可笑,那些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可怕,他是残忍血腥的魔鬼,是让她万劫不复的存在。
所以,他很痛苦,因为得不到她,拥有不了她的愤怒,无法宣泄。
他像是想要汲取温暖的刺猬,不断向温暖的地方靠近;却不知,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刺,只会刺伤别人,越是想靠近对方,却将对方伤得越重。
等她学会了自我保护,远远的逃离他,才知道,伤害她的那根刺,已经扎进自己的心里,拔不掉,触不到,生生化作心中痛不欲生的煎熬。
东陵弈桀深深看着她,幽深的眸底,浮现一抹望不见底的寒冷,胸口微微起伏,强自压制莫名涌起的空洞与怜惜,瓷片再一次,扎根血肉模糊的掌心,指节泛白,薄唇紧紧的抿着,哑声低语:“云沁雪,你认为;本王唯独对你展现的温柔,全都是演戏吗?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想让本王如何待你,那你告诉本王,我该如何对待一个,屡次背叛我的女人?”
云沁雪怔怔的看着他,面上迷惘的表情,僵硬的保持着,仿佛一放松下来,心中的某种坚持就会瞬间崩溃,她困难的开启樱唇,“王爷到底想要什么?”
东陵弈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手,拔出刺入手中的碎片,带出一串血珠,拿起桌上一块雪白干净的薄巾,覆在鲜血直流的手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心!”
云沁雪面色渐渐发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握着桌沿的手,轻轻地动了动,早已僵直的指节,慢慢握起拳头,冷声说道:“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王爷想要的,正是我给不了的东西!”
东陵弈桀深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意擦掉手上的血迹,将那薄巾随手扔到地上,冷冷的说道:“本王曾经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任何事物都一样,你也不例外。”
云沁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想到他一次一次,对她的纠缠伤害,只觉对他涌出深深的恐惧,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失望,刺骨的寒气直袭脊背,一种无望的感觉又袭上来,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堵得厉害,难受的,想要躲开他灼热的视线。
她低垂着头,将眸底汹涌的情绪掩住,忽然,淡淡的问道:“王爷总是用理所当然的态度来伤害我,还有我最在乎的亲人,凭什么让我倾心于你,王爷知不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王爷想要我的心,试问,你付出了什么?”
东陵弈桀失控的目光,落到一脸平静的云沁雪身上,眼眸中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僵硬的别开眼,抓起整壶的酒,狂饮而尽。
灼烫带着刺痛般的辛辣,一路下滑,穿过咽喉,烫伤了胃,也烫伤了心。
云沁雪震惊的无法动弹,这样直接又霸道的态度,是他一惯的作风,可是,他似乎不明白,并不是自己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并不是他付出了真心,她就要用真心回付。
伤害已成,再多的忏悔,都无法挽回,曾经失去的。
心灵的创伤悲痛,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淡漠,甚至烟消云散,可是,那份痛彻心扉的痛感,却是刻在身体里,伴随人的灵魂,直至心跳停止。
恍惚中,眼前只觉茫然一片,仿佛置身浓雾之中,辨不出方向,忽然,他冰冷的唇,落到她的眉心上,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的吻,缓缓向下,扑面而来的酒香,让她不适的蹙眉,推拒的动作还未发生,手却被他紧紧握住,诧异的抬头,却见他抿着唇,幽潭般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回答本王,若是我用真心去爱你,你可愿意,奉上你的真心。”
云沁雪淡漠的眸子,浮现出一丝迷惘之色,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有时候,心,并不是由自己控制。。。。。。”
淡漠的语气,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似迷雾般,一丝一缕的缠着她,让她怔忡,让她望着那双眼睛,不知该如何拒绝。
东陵弈桀皱眉深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磨,突然,初蕊走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暧昧,她麻利的铺好床铺,而洗浴的用具,也已经准备妥当。
惊诧间,她的身子被横抱起,东陵弈桀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向浴室。
云沁雪一个激灵,完全失了平日的镇静,猛地抬起头,头顶直直地撞到东陵弈桀的下巴,只听见牙齿磕噔的撞击声,一阵细微的抽气声传来。
东陵弈桀冷峻的面容黑了大半,目光中夹杂,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才强自压下火气,隐忍的问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安的心跳,在他戏谑的言语中,渐渐恢复了平时的频率。
东陵弈桀微微眯眸,眸底的情绪变幻莫测,倏地放下她,唤来初蕊,缓步走了出去。
沐浴过后,云沁雪回到卧房内,微湿的浴袍,包裹着娇小的身体,蓬松的下摆,行走之间,隐约露出修长匀称的双腿,缓缓行来,倒有种别样的风情。
进入房中,本以为,他已经离去,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稳坐在床沿,黑发长泻慵懒散落到浮云锦袍上,像是宣纸上划过的水墨,多了几分随意慵懒。
他的身影,在燃着昏黄灯光的屋子内,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只听见一个霸道的声音传来,“过来,替我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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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话,给云沁雪带来莫大的冲击,完全楞在了当场,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她感到强烈的慌乱,张了张唇,却又欲言又止。
她从未设想过这样的情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了许久,却未见她过来,东陵弈桀不悦的转头,见她站在远处,踌躇不前,不由挑眉,狭长的眸子似幽潭一般,缀上了点点星光,仿佛夜晚投到湖中的月色。
她微颤的长睫,带着丝丝不安,羞怯的模样,却让他难得的心情大好,缓缓地勾起 ,戏谑道:“怎么,还要我过去请你不成?”
云沁雪见他如此,心里却更加感到不安,想来想去,拒绝他,不太可能,她终究敌不过他,眼眸一闪,轻咬下唇,乖乖地走了过去,低着头,站到他的面前,却没有任何动作。
东陵弈桀微微挑眉,在床榻边站定,张开双臂,等着她服侍宽衣。
云沁雪低着眼帘,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抬眸,见他动作有异,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受伤了,微微颦眉,手颤巍巍的要去扯他的腰带,原本苍白的小脸,渐渐晕红一片。
东陵弈桀微微眯眸,看着她窘迫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只见她的脸越垂越低,满头的青丝,被水气熏染过,黑如墨、柔如丝,一缕缕的纠缠,顺着肩头,一点点的滑下,在烛光中,闪着幽幽的光泽,不时还散发出淡淡的茶花香气。
嘴唇不自觉地,落向那一头青丝,似嗅非嗅,似吻非吻。。。。。。
被他轻轻的一碰触,云沁雪猛地一怔,本就紧张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神经全都绷紧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女子到底与男子不同,男子的身体和心,可以一分为二,他可以和不喜欢的女子缠绵,只顾发泄欲望,而女子却不同,无论怎样掩饰,只要她不愿意,身体的一个微小细节,都可以出卖她的心。
东陵弈桀突然感到一阵烦闷,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让人难以呼吸,闷的都喘不过气, 地拉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