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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奴被这一阵冷风吹得脊背发凉,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扎紧了一些抱怨道:“神神叨叨地,有本事给老子四百两银子,省的小爷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又面sè复杂地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那几个女人。
比起江上那个活神仙,王绮薇似乎更好奇羯奴要怎么处理这些赢来的女人,一双美目睁得老大,却见羯奴已经走到了亭台的正下方,那些犯官的家眷也看得清楚了,羯奴这小子还真是会挑人,这些女人虽然满是疲态,但模样都挺周正,尤其是身上有掩藏不住的贵族气质,比起街边的寻常女子,就算未作打扮也强了许多。王绮薇想到若是自己的父亲被赐死,而自己在王家宗族里又不受待见,下场恐怕不比这些女子们好,心里戚戚然,顿时对这些女人涌起同病相怜的心绪。
这时候羯奴踹了跪在亭台下的一个混混一脚,怒道:“你他妈连祖宗都没拜过,这会儿拜你妈个大西瓜呀!”
那混混吃了一脚,却嗫嚅着说:“西瓜自然也是要拜的,你不诚心就算了,还胡说八道,就不怕神仙引天雷轰了你!”听这声音,便是昨夜陪羯奴去捞玉如意的阿狼。
“狗屁!”羯奴白了阿狼一眼,问道:“船找好了没有?”阿狼闻言点了点头,“都弄妥当了!”正想接着说,看见羯奴身后的女子,不禁咽了口唾沫,yín笑道:“哥儿的眼光不错啊!”说着便想上去毛手毛脚,趴在亭台上的王绮薇见到这些女子可怜兮兮地,不忍心她们受到这混混儿的sāo扰,便出声转移话题,问道:“都是模样俏丽的女子,只是不知你怎么养活啊?”王绮薇可不相信羯奴这样一个混混儿能养得起六个女人,说来她已经犯了世族的禁忌,居然跟庶人答话,不过飘零在外也管不了那许多,而且做了一身童子打扮,她竟然还颇为自信,只是无论怎样压低声音都掩藏不住腔调里水乡女子的嗲气。
羯奴抬头一望,看见亭台上竟然是个相貌比他还俊俏的孩童,只是说的话太不通人情世故,和阿狼对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阿狼怪叫道:“你这小公子倒生了副好相貌,就是脑子未免草包了些!”
“你……”王绮薇闻言大怒,俏脸顿生红霞,更是显得可爱。
羯奴既然把女人已经赢到手了,心里也不着急了,有心逗逗这个傻瓜,摇头晃脑显出一幅天下比我聪明的人都没我好看,比我好看的人都没我聪明的欠揍表情,一挥手让阿狼把这些个女子先带走,自己却扬着头教训王绮薇道:“东去水路一百里是什么地方?秦淮河呀,王公大夫消遣的女子,那些个普通士人自然只有眼巴巴地望着,可要是我把这些官宦女眷送去那里的花船会是个什么效果?出身高贵的女子谁不想玩?养活她们?老子这可是在做生意!”说起来,这押解犯妇的兵差就没少干这种事,要不是羯奴这回遇到一个初次押解的雏儿,他还捞不到这样的好事。
羯奴虽然知道自己这事儿干得有些不耻,不过既然做了,他也不是道貌岸然的人,索xìng做出一幅得意洋洋地模样,一看这王绮薇就是溜出来玩耍的世家子,有心要跟她犯冲,傲然道:“平头百姓如我,辛苦劳作养活这些官家蛀虫,这会儿把她们卖了换钱也是种瓜得瓜,各不相欠,若是有你这模样的童子,卖去做兔相公,恐怕得钱还多些!”
“你无耻!”王绮薇见这家伙明里暗里都有讥讽她的意思,而且做了羞耻之事还洋洋得意,心里是又羞又怒,顺手抓起亭台上的一块小石子儿打在了羯奴的头上。
“哎呀,你他妈还动手!”变起太快,羯奴还真没防备,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顿时暴怒,挽起袖子就想上去打回来。
这时候,江心的那叶扁舟转动得越来越快,而天空竟然起了变化,大朵大朵的彩sè云片渐渐向红彤彤地太阳涌动,一时间天地幻化,尽是朦胧感觉。江边的人只道那活神仙正在显示神迹,跪在地上都不敢挪步。
周皓看见彩云蔽rì,心中感叹那高人说的果然不错,长叹道:“时辰到了!”手捏一诀,默默运起玄功,轻轻将那高人传授的法诀念了出来。一时间雷声大作,还是艳阳天竟然有暴雨之势,这在初chūn的天气可难得一见。
那江中的道人本来一直闭目养神,并不理会小船的周折,但听到雷声大作,不禁骇然变sè,双目迸发jīng光,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山渡口那处亭台,奇道:“那玉阳子明明不在那方啊!”
“轰隆隆~!”雷声犹如在头顶滚动一般骇人心脾,江边跪在地上的人都慌张四顾,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跪拜下去,“噼啪~!”只见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整个世界立即变得yín雨霏霏,这雨下的竟是如此离奇,就像在很久之前,这世界便沉浸在雨中一样。
“我地妈呀,这恐怕不是神仙赐福,定是有妖人作祟,神仙来问罪了!”跪在地上的人见得雨来也再不心诚了,顿作鸟兽散,一时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羯奴本来想上去打架的,但见滂沱大雨,也不怒了,一个箭步冲上了亭台,避雨方是首务。
王烨倚在亭口,望着这天下奇景,整个人已经痴了,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哗~!”异声大作,在周皓默念法诀之后,江水之中突然暴起巨浪,那浪花渐渐汇聚成一个龙头的模样向那叶扁舟冲去……
chūncháo带雨,雾化龙云。
………【第七章 欲起风刃平山岳】………
暴风骤雨之中,江上的巨浪汇集成龙头的模样朝那李道人的坐船冲去,在岸边仓惶避雨的人见到此景更是吓得肝胆yù裂。天空被奇异的彩sè云朵遮蔽,碧波荡漾的江水在此刻竟透着一股青黑sè,尤其是那龙头一般的巨浪,幽幽发光。一时江边众人大呼那是妖兽蟠龙,李道人是来降妖的,闲杂人都退开,莫要被那妖物伤到。
此时,李道人站在船头,望着巨浪,大声呵斥道:“玉阳子,无胆匪类,只会暗地里偷袭,有种我们出来斗过!”虽然嘴里说得豪气干云,但他却十分忌惮那浪头,将手边的翠竹一撑,整个人向天飞起。
那龙头模样的巨浪也随势而起,李道人升高一尺它便长高一丈。不知何时,只见李道人手中金光一闪竟然多了一柄宝剑,口中念诵破浪诀,剑身带着银光猛地向那浪头劈去,剑气凌云,睥睨天下,生生地将那龙头砍成了两半,接着李道人如一枝利箭一样从浪头的间隙中穿了过去,向金山东端飞去。
那巨浪被分成了两股,急速落在江面上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只听见喀拉一声,李道人所乘的那叶扁舟竟然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且说李道人持剑向金山飞去,还在半空中忽然感到身下气机牵动,一股飓风突然从脚下升起,他连忙一个翻身悬浮在更高的半空中,仗剑傲视下方三尺处,却是昨夜在此地布阵的儒生摇着一把流光四溢的扇子,从容微笑地看着他。
此时,整个渡口都被一层奇怪的迷雾笼罩,自那道巨浪被李道人剖开后,仿佛浪花水珠都变作了蒸汽,江边的人除了周身三尺竟然不能视物。渡口的亭子里,王烨已经双腿发软,不受力地跪在了亭口,脸sè惨白,患了失心疯一般念诵《道德经》。羯奴也是脸sè骇然,抚着亭口的圆木,呆呆地望着茫茫迷雾,王绮薇更是吓得不由自主地靠到了羯奴的身边。只有周皓一脸兴奋,瞪大了眼睛望着远处,好似他能从这白雾中看出端倪来一般。
李道人凝神戒备地看着下首的儒生,面带讥讽,嘲笑道:“堂堂苍月门主竟然只能靠伏击之道才能对付我,明者衰微如此,还是将宗主之位早早让出,省的丢了我们潜龙宗的脸面!”
那儒生并不动气,怡然笑道:“你还算是潜龙宗人么?贪恋浮华,醉心权谋,若非看在节者同宗的面上,我还懒得大费周章,罢了,你为节者丢尽脸面自有易天生管教,快将从苍月偷来的东西还我,还可从容离去!”说罢身体飞至与李道人平高,但见这儒生约莫四十上下,爽朗清举,说不尽的风liu儒雅,比起须发斑白的李道人年轻甚多,口气却像是教训晚辈。
“哈~!”李道人讥笑了一声,表情更加傲慢,“玉阳子,你的烂阵被我一招击破,还在我的面前摆师长架子,若真能拿住我再说吧!”说着引剑向那玉阳子刺去,剑未至,气已经破开虚空,伴着一声清脆的鸣响迅疾地向玉阳子的脏腑袭来。
玉阳子却面sè不变,气定神闲,淡然道:“你莫后悔~!”说罢羽扇一挥,凭空刮起三道飓风,并排向那李道人推碾过去,李道人的剑气被这三道飓风搅动,立即形神幻灭。李道人急忙横剑运气堪堪挡住飓风之力,心底不禁感叹,自己虽位列节者三英,且一直看不起明者一脉,但潜龙宗主之位只传明者实是有其道理,与这玉阳子一较之下才知道对方的法力比节者领袖易天生高了不知凡几,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但好不容易从苍月偷来的宝贝又岂能轻易归还,看准了玉阳子还存有同宗之谊不忍下辣手,李道人口中默念分身诀,一分三影,撇开那飓风压力向三处逃去,潜龙宗节者由于其历史原因,逃命法诀是相当厉害的,玉阳子竟然不能分辨哪一个才是真身。
烈风习习,李道人的声音在玉阳子的耳中回荡,“宗主阁下,好俊秀的本事,只是咱节者的保命法诀可没那么容易破解~!想要找回失物,抓到我再说吧!”声音越发飘忽,只见三个人影,两个投向了江中,还有一个向金山顶上飞去。
玉阳子并不着急,轻抚羽扇,沉声道:“你也太小看我的缚仙阵了!”言罢,羽扇一震,放声长啸,“大风起兮云飞扬!”只见江心的两个漩涡急促涌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那被李道人分作两股的浪头又从水面腾起,幻化成了两条水龙,飞速追逐着李道人那投向江中的两个分身,巍峨之势犹如泰山压顶。
而玉阳子则盯着朝金山顶上飞驰的李道人最后一尊分身大笑道:“李道显,且让我试试你的分身诀练到了什么境界了!”口中虽然在说话,但声音还未传入李道显的耳中,玉阳子已经带着强大的气息迫击到了正在金山顶上的分身之后。
“玉阳子,我已经躲了你一个月了,你莫逼人太甚!”李道显看到自己的两个分身已经快被江中二龙给吞噬,而玉阳子的气机又牢牢锁定了他,心中顿感无力,在言语中不免开始示弱了。实际上,李道显的分身诀足够幻化六象,但是一个月前他盗窃苍月宝物的时候,功力受损,在这一个月里又被玉阳子追的鸡飞狗跳没能好好将养,现在想要幻化六象,却怕是有心无力。
玉阳子挥了挥羽扇,一道风刃聚在扇中却隐忍不发,听到李道显示弱之言,轻蔑道:“盗亦有道,你偷宗门至宝,连凡间蟊贼都不如,还有脸说我欺你,快把东西交出来!”
李道显心知玉阳子是不会放过他的,暗地里再运法诀,有心搏一把,不过口头上却怆然道:“宗主,那么jīng贵的宝物我会带在身上么?当然是藏在隐蔽之处,此时你就是杀了我,也是找不到那东西的!”
“你若是执意不还,莫怪我辣手!”玉阳子嘴里虽在威胁,但手中羽扇已经挥出,无数道风刃就像是江水拍击在巨石上的浪花一样像李道显掠来。与此同时,跟在李道显另外两尊分身之后的龙头也张开大嘴,水箭齐发,蔚为壮观。
渡口上的凡人自然看不到半空中的剑仙大战,都在怨叹这雾气怎地如此浓密,而且天空的雷声怎地如此剧烈。倒是在亭中一直眼望半空的周皓眉飞sè舞,玉阳子和李道显的争斗竟然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散修多年,一直期盼着有良师引导,这次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剑仙,心头涌起终于找到组织的喜悦。
而空中的战事却呈一边倒之势,无数风刃袭来,李道显只有拼命闪避,或用剑气遮挡,但须发被那利刃削得翩翩飞舞,连身上那件淡蓝袍服也被割裂的狼狈不堪,一个道骨仙风的仙长此刻就像一个丐帮长老。也是玉阳子在施术之时留有余地,否则此刻李道显早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李道显却毫不担心,突然大笑一声,“玉阳子,你妇人之仁!”言罢,那尊分身又堪堪地幻化成了两个,一东一西地飞奔,而在水中被龙嘴喷出的水箭打得通透的两尊分身也各自幻化成了两个,这李道显居然迫发出六象之变。
玉阳子感叹这李道显不愧是节者中出类拔萃之人,在受到重伤后还能施展六象之变,不过李道显的修为也至此为尽了,“我摆阵就是要生擒你,若只杀戮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