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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子叹了口气,“不来行么,我们虽逍遥物外,但总归还在人世当中,有无法避开的规则,我们不来,只怕连自家山头都没了!”其时北方糜烂,各族入侵中原,随之而起的便是佛教兴盛。因为在中原各派的经典中都没有外族入主中原称帝的理论依据,而佛教的因果轮回之说则能满足这种要求,所以佛学自东汉传入中土,到了两晋才真正兴旺起来。而佛学的兴旺,不可避免地和本土的道教起了争执,在凡间是权利之争,而在修真界则是灵山宝库,修行教义的争斗。这一次上清教借着天降玄玉举行仙友会,虽然打着调解佛道之争,交流道教各派经义的名号,但深层一点,不排除整合道教,划分九州灵山的意思,毕竟从上清教提出要博百家之长开始,整合道教便是他们的目标。而这一次参加丹熏之会的佛教只有净土宗和天台宗,所谓缓和佛道之争,佛家很多宗派都没放在眼里。
玉阳子望着连天碧海轻声说:“我们不过是来凑凑热闹,道教诸神也好,佛教如来也罢,我们只尊奉老庄玄学而已,其余神格概不相信。到了丹熏山后,只听只看,不说也不要做,保住括苍山便是了!”
“既然与我们无关,来个屁,还不如在安大婶的酒肆里讲书呢!”羯奴叹了口气,看着碧海中影影绰绰地各sè仙舟,暗自道:“咱们潜龙宗太没面子了!”
“阿弥陀佛!这便是潜规则了。”只听一声唱诺,玉阳子师徒才看到刚才和羯奴说话的老者也盘膝坐在甲板上,只不过海上风大,他把斗篷上的帽子放下了,露出一枚光生生的头颅,竟是个老和尚。
“哟,原来是个贼秃!”羯奴揉了揉眼睛哈哈笑道,“遇到和尚可是逢赌必输的,还好这船上没有摆档子!”
那个和尚听着羯奴的调侃只是微笑,玉阳子则抱歉地拱起了双手,“大师见谅,小徒胡闹惯了!”
那和尚双手合十,笑道:“无妨,只是我不叫做贼秃,贫僧是天台宗荆楚龙空寺僧人,法号守望!”
和尚话音刚落,便听得同行的仙舟上发出jǐng讯,悠扬的号角声从海平线那头传来,羯奴大叫起来,“你这和尚霉气大呀,不摆档子也要遭横祸~!”
极目远眺,只见天海交接处一片黑压压地影子正向这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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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鼓挟雷掀巨浪】………
雄浑有力的号角声挟带着强劲的cháo水从海天交接处奔驰过来。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躁动不安,犹如逐渐煮沸的水翻动起绚丽的波澜。
羯奴从甲板上蹦跳起来,手扶着船舷眺望,直觉的上自苍穹,下至船前的水,白浅红至于深翠,幻成几十sè,一层层、一片片地漾开来。而海天之际,那片晃动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阿弥陀佛,是海贼王八腕道人和四十大盗!”那个守望禅师也来到了羯奴身边,抬起右臂望着远方。
“王八道人和四十大盗?”羯奴撇了撇嘴叹声道:“在江里是个王八也就罢了,在这茫茫大海也当王八,这大盗做得也气闷的紧!”
玉阳子和守望禅师听到羯奴胡言乱语不禁哑然失笑,也不再解释来者的背景,三人不约而同地抬手眉前远眺前方。
朦胧的雾气渐渐被海风吹散,来者的身影也越发清晰,只见四路水生jīng怪在四个扁头首领的带领下,骑着硕大的海马急速向仙友会的船队奔驰而来。
羯奴一手撑着船舷,一手凌空指指点点,诧异道:“老和尚,你说四十大盗,来的可不了四十个啊!”
守望有些尴尬地咳嗽道:“所谓四十大盗是那八腕道人起家时的人马,现在大概不止这个数目了!”
与此同时,仙友会的船队也发出了jǐng讯,九条大船各自呼应,“戒备,列阵!”船只在上清教的指挥下,渐渐排列成一个V字阵,船体整齐划一的移动使波浪卷起的浪花一排又一排,前呼后啸地扑向奔袭而来的海马骑兵队伍,而这些海马骑队如同千年不动的海岸和岛石,劈开浪cháo毫不退却,在rì光的照耀下,海盗们jīng赤的上身闪烁着浪花rì夜咬噬的痕迹,狰狞的面目,虬结的肌肉更加明朗。
“天下正道皆聚在此处,邪魔鬼怪岂敢放肆!”仙友会的V字战阵已然排好,浑厚的jǐng告声从各条大船上发出,船体本身也流光溢彩,显是船上的修士们都拿出了法宝武器,彰显各自的功力。
两相比较,虽然海马骑队看上去粗犷凶蛮,但仙友会的舰阵也正气浩然,仙气萦绕的巨大船体在气势上更加雍容华贵,唯有美中不足的一点是,玉阳子师徒所乘坐的乌黑sè小船却没有随着舰队排列,反而在V字阵口轻轻打转。
“那开船的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跑在最前方了?那帮狗rì的坐大船是不是还想让我们当肉盾呐!”羯奴感觉到阵势不对,不再趴在船舷上观望,而是冲着船舱跳脚大骂起来,“掉头,掉头!”
划桨的船工们也是着急得很,结果划水并不整齐,小船儿左摇右摆转的越来越快。好在那一众海马骑队并未再向前,也慢慢拉开阵势和仙友会的船只对峙,只是那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声却未停歇。
伴随着号声,海水一层层地向小船涌去,在还没有到达船体时,那一层层的海水就空然凝结成一个个大大的浪花,接着那一层的海水就变成一排的浪花直向小船卷来,开始是直立起来的,突然间就向里面卷了起来从一个左边直卷至右边的尽头,再向船体扑来。
“哎哟,我的亲娘咧!”羯奴避开一个浪头,却还是被接踵而至的浪花打湿了身体,玉阳子脸sè也很不自然,守望禅师盘膝而坐,面sè凝重,“这海上虽有风浪,但这么大浪头定是那海盗的号声作祟!”
“你们几个快别闲着啦,划桨的人数不够,赶紧来帮忙!”船舱口子里探出口人头,好像是这条小船的船长,只见他使劲儿地冲甲板上的人招手。
甲板上还有其他零散的道友,大概没怎么坐过海船,几乎是挣扎着朝船舱靠近,那幅狼狈的模样令远处观望的海盗们哈哈大笑。
“这班不学无术的家伙,真是丢尽我辈颜面,鸿鹄怎么会请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来!”坐在朱雀状主舰瞭望台上的龙虎宗主张云鹏看着那条可怜的小船,轻蔑地冷笑道,在一旁做接待工作的赵曼雄则尴尬地笑了一声,“本次大会的宗旨是仙友一家,齐保九州,是故三山五岳不分品流!”
“不分品流?”张云鹏倒了一杯酒,冷然地瞟了那孤零零旋转的小船一眼,一脸讽刺之sè。赵曼雄却神sè自若,挥手对一名上清弟子道:“吩咐各船师兄弟准备,若那群海贼再靠近一丈便动手!”
张云鹏闻言回首看了赵曼雄一眼,悠然道:“如今贵教指挥船队,我龙虎宗也甘愿听命,但有需要,赵先生只管吩咐便是,那些虾蟹我们还未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主舰哨塔传来高呼,“赵师兄,对方的座船来了,是那章鱼怪的座船!”
“就是那个纵横东海的八腕道人么?”张云鹏轻笑一声,抬起眼帘朝前方望去,只见一艘形似八爪鱼的巨大驳船正穿越稀薄的云雾靠近,大船的爪牙卷着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银白皎亮的波涛推涌追逐,渐渐由远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响,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的轰然巨响奔腾而至。
海马骑队的号角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战,战,战!”巨大的吼声响彻天际。
“不是章鱼旗?”赵曼雄看见对方那随风招展的战旗惊愕地叫出声,只见那原本应该挂着章鱼画像的旗帜换成了一个狡狯yīn冷的狐狸头。
“是令狐毕扬那个老妖怪!章鱼和令狐毕扬同流合污了!”船上有人大叫起来,听到令狐毕扬的名号,一直很傲慢地张云鹏也郑重地站了起来。
V字阵口的那条小船因为海贼的号角停歇,旋转也渐渐放缓,划桨的船工经过短暂的惊悸也逐渐回过神来,慢慢开始控制划水的节奏。而在甲板上,羯奴却在拉扯着盘膝而坐的守望禅师,“老和尚,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趁着现在不那么颠簸,赶紧下去帮忙,快点把船划到后边去!”说着又看着正趴在船舷上往下看的玉阳子叫道:“师父,你那么大本事就算要跑路也别借水遁这么丢脸啊!”
虽然羯奴用力拽着他的衣裳,守望禅师却老僧入定一般死坐着不动,嘴里轻声道:“沈施主,莫要拽我,老衲虽生在洞庭碧波之滨,但这海船却是头一回坐,天旋地转的,贫僧有点晕船!”
而玉阳子则不回头地冲羯奴嚷嚷,“小子,看看你那边的船舷下方!”
羯奴使劲挣扎了两下,听见守望禅师犹自喃喃出声,不禁怒道:“你不动便是,干嘛拽着我的腿,快给我放开!”一面说一面不客气地用脚去踹老和尚。
“哎哟施主,你也莫再挣扎,船体本身就很颠簸,你再摇动,老衲真的要吐了~!”守望禅师看上去本像个一代高僧,只是抱着羯奴的腿说这番话难免不让听者的额头挂起三条黑线。
羯奴感觉这和尚的手就像夹紧的铁钳似得掰不开,长出一口气,骂了一句“他爷爷的!”便转过身冲着玉阳子喊:“师父,干嘛看船舷下边,我们去帮忙划船要紧!”
玉阳子叹息了一声,表情有些失望,没有回答羯奴又快步跑到另一边的船舷往下看,最后才长叹一声,“这船也没挂一两个逃生的小艇,待会儿要是打起来我们不得游回去啊!”
羯奴听到这番话差点晕倒,“师父,这船如此小,就算挂个逃生艇不也只有澡盆子大!”说着使劲掰了掰守望禅师的手,哼哼道:“你好歹也是个宗主,本事那么大还怕什么海贼,带我厮杀出去不就行了!”
“那个,那个老衲也是可以帮点忙的!”守望禅师赶紧补充了一句。羯奴趁机挣脱开,跳着脚骂道:“他娘的,亏你长了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一点都不中用!”
玉阳子听着羯奴的聒噪,笑着摆了摆手,“羯奴,为师不是惧怕海贼,你忘记《庄子#8226;达生》篇所云了吗?子曰,无入而藏,无出而阳,柴立其zhōng yāng。三者若得,其名必极。我们潜龙宗创立逾千年却始终不名其外,而无论龙虎宗还是上清教都只是风云变幻中的沧海一粟,做那不材之木方可自在逍遥啊!”
“啰嗦!”羯奴哼了一声,虽然玉阳子的引用他不好辩驳,但逍遥的意思在他心里可并非如此,此时船体已经平稳,他哈哈大笑,颇有豪气地抬起手臂,扬声道:“我要求的逍遥可不是委曲求全,若我兴致来了便会聚九州豪杰欢宴畅饮,若我没有兴致,便骑大鹏遨游天地之间,谁也不可阻留我!”
“说得好,那你仔细看那些海贼!”玉阳子听到羯奴的豪言壮语,笑眯眯地指着数十丈外的海马骑士。
羯奴凝目看去,那些骑乘海马的明显不是人,青面獠牙者,三头六臂者,统统是长相凶悍的妖怪。这些怪物骑在海马背上,嘴里嗷嗷嚎叫着,口角涎水被阳光照shè的亮晶晶地,羯奴看得心底不禁发毛。而在妖怪们的后边,那条八爪鱼似的怪船正缓缓开来。
“阿弥陀佛,八腕道人投靠令狐毕扬了,这下很不妙啊!”守望禅师虽然坐在甲板上,但还是看到那船楼顶上随风招展的狐狸旗子。
“他…他们都是妖怪!”羯奴咽了一口唾沫,他不知道令狐毕扬是何方神圣,却听守望禅师解释那令狐毕扬岂止是妖怪,还是名列神州九妖的大魔头。
“大魔头啊!”想起几年前在苍月峰想吃他的那头蜘蛛怪,羯奴干咳了一声对玉阳子说:“师父,没有澡盆子不如我去找个舢板咱们跳水吧,我是扬子江边长大的!”一边说一边要跑却打了个趔趄,“你个臭和尚怎么又抱住我的腿了?”
“施主冷静!”守望禅师摩挲着羯奴的小腿悠悠道:“扬子江才多宽,老衲是洞庭湖边长大的都没想过要跳水。”
玉阳子也苦笑着拉住羯奴,“淡~定~!龙虎宗和上清教的人都在,我们不用紧张,我刚才只是说如果船被打烂了,我们怎么渡海,没说过要逃命啊!”
“对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嘛!”守望禅师拉扯着羯奴坐了下来。
“他爷爷的,这帮妖怪几百张嘴,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给我留下!”羯奴虽然坐下了,但还是很紧张,抓着玉阳子的衣袂道:“师父,你说做妖怪的修行只为变chéng rén,他们总该讲点人xìng,来几百张嘴啃我一个,太残忍了吧!”
“好啦好啦,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