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籸ì又看见这小子涉赌,“盗窃,赌博,此子恐怕五毒俱全了!”言罢,这女孩又是一番感叹,若是普通的混混儿就罢了,可偏偏这羯奴生得好看,晋人好风仪,有才华如果长得不好看不行,长得好看如果无才倒可以将就,只是偏偏少年郎做了贼人,浪漫的闺中女子就会很有怨念了。
这时候几个官差从一艘刚靠岸的船上下来,直奔羯奴所摆的档子。羯奴斜着眼睛瞧见这群人,心头暗喜,却不露深sè,依然叫嚣着让旁人下注。
“好家伙,聚赌的声音老子在江上都听到了,想不到坐庄的竟然是个毛孩子,怎么个赌法啊,这里竟然围了这许多人!”官差中有看似领头的汉子,腮帮子上长了颗老大的黑痣,拍了拍手中的环首刀,大声问着羯奴。还没等羯奴回答,已经有谄媚的商贩把羯奴这五木之戏告诉他了。
那当头的官差听了这干赌之法顿时心痒痒起来,当兵过得是刀头舔血的rì子,平时图的就是个刺激,一下子来了xìng子,排开众人,一屁股坐在羯奴的台前,哼哼道:“小哥,咱单赌一把!”
羯奴却收起了桌上的钱币,作势yù走,那官差一把抓住他,怒道:“怎地,看不起你官爷?”羯奴谦卑地笑了笑,摇着头在官差面前坐下,叹道:“官人见谅,小可虽略有薄技,平生却有三不与赌!”
“哟喝!你个屁孩子名堂倒多”,那官差好奇地问道:“且说来听听是那三不与赌?”
羯奴笑着拨了拨桌上的骰盅,悠然道:“一,我不与师长赌;二,我不与妇人赌;这三嘛,就是我不与官差赌!”
“怎地?怕我们这些拿刀的输了不给钱?”这时,跟着班头的一个士卒一脚跨在条凳上,吆喝起来。
“哪里,哪里!”羯奴的脸上笑意更浓,轻声道:“只是这赌局之上不分大小,小可只是怕会得罪了官爷!”
“哈~!”那官差头子冷笑一声,他平生就好赌,虽然赌技不jīng,但是昨rì却把同营一个兄弟给赢了个七荤八素,这趟肥差都是对方拱手相让而来,听得羯奴的话,心想小毛孩子也太托大了,傲然道:“你爷我也是赌中圣手,老子还不信你能赢了我!”
羯奴闻言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幅为难的模样,一双眸子却在打量泊在江边的官船,忽然问道:“那船可是各位官家的?怎地上头有女人的哭声?”
官差头子回望了一下,嘿嘿笑道:“女人么,那些都是犯官的家眷,要送到江北大营做官jì的!”原来前些rì子司马道子受不住王恭的压力诛杀了王国宝,王绪等人,虽然这是王家子弟,罪不及亲眷,但那些附庸于王国宝的低等世族就没拿么幸运了,连同家眷一起遭了灭顶之灾。
羯奴听了官差的回答,桀桀yín笑道:“不瞒官爷,兄弟我还有个毛病,那就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要不我们这样来赌,你们输了出女人,我输了出银子,这样一来,你们也不用破费,怎样?”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了约莫十余枚银块,这对那些个官差来说可不是小数了。
“这样行么,上头万一查点人数……”那班头显然是头一回干押解之事,言下惴惴,羯奴见了更是喜甚,想来这些家伙除了中途敲诈收刮外还没想到更好赚钱的门道,便嬉笑着说:“那还不简单,上头如果问起,你便说这船行到江心的时候有几个xìng子烈的寻了短见不就完了!”
班头身旁的士卒了然道:“这事儿倒常有发生!”
那个班头也是赌瘾发了,再不管那许多,摆摆手,“好你个小王八蛋,芽儿都没长硬就琢磨着采花了,也罢,开赌吧!”
一时间,十岁孩童和官差赌女人的事在渡口上传得闹哄哄地,一直在亭台上注视的王绮薇自然全看在眼里,不禁气愤不已地捶打栏杆,怒道:“无耻,忒也无耻!”
………【第六章 春潮带雨化龙云】………
正午刚过,初chūn的rì头红彤彤地并不晒人,阳光洒在江水上,随着盈盈波浪跌宕起伏,反shè出七sè光芒,煞是好看。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渡口上,这会儿却安静了很多,以至于骰子在盅里滚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羯奴使劲地挥动着骰盅,“啪!”一声脆响,那个官差头子连忙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骰盅,嘴里碎碎念着也不知在祈求哪方的神灵保佑。羯奴轻笑了一声,“官爷,瞧好了!”说着便启开了盅罩,那官差瞄了一眼后,跺足大叫一声,羯奴满脸堆笑叹息道:“可惜啊,您老又差了那么一点!”那官差愤愤地朝身后的小卒瞪了一眼,那个小卒便面带痛惜之sè地在羯奴那方的桌案上划了一刀,仔细一看,羯奴这边已经划了有六道口子了,估计一刀就代表一个女人。
此时在亭台上望着下边情景的王绮薇,眼睛里尽是迷茫,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自从第二次见到羯奴后,这眼睛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落在那小子身上拔不开。本来心里面是很鄙视羯奴这个小混混儿的,只是看见那几个官差龌龊的模样,心里的天平就不住地向羯奴这边倾斜,每当见到羯奴赢了的时候,欣喜都爬出了心坎,让她忍不住暗地里欢呼雀跃,但看到那官差一脸晦气地在羯奴的桌边划个口子,想到那就代表羯奴的一个战利品时,女孩子又恨得咬牙切齿。亦嗔亦喜,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也不知是多少局了,反正那官差头子是输多赢少,一张驴脸气的都快绿了,腮帮子上那颗丑痣越看越吓人。羯奴一边摇骰盅,一边偷眼看那些个官差的表情,发觉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都是一幅沉不住气的情状,这当兵的既好赌,赌技又臭,而且xìng子来了会玩命,羯奴虽小,但江湖经验却不少,知道是时候该发挥光棍jīng神了。一念及此,他的手突然停住不动,待到那几个官差都讶异地看着他时,他才故作豪爽地笑笑,抽出一把满是铜锈的匕首,在桌上的刀口处猛地横拉了一下,摆手道:“官爷,我看你今rì手气不顺,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干脆咱光棍一把,我把赢了的女人全压上,还有这些钱~!”说着,羯奴把桌上摆的钱币和一些散碎银子往前一推,轻声笑道:“我就赌三个六,要是赢了,我就要六个女人,六六顺嘛!要是输了,这里钱不多,但也够你们兄弟喝上一顿好的了!”
官差头子犹豫了一下,迟疑地和身后的小弟们换了换眼sè,说起来羯奴赢得太过分,他们刚才都有点忍不住想耍赖,但这孩童突然玩这么一手,让他们的心里顿时又舒坦了一些,看羯奴的眼神也从怒气变得有些佩服。小小孩童,能把赢来的东西又重新压上,不得不说颇具豪气,算是给足了这些官差面子,即使输了也没啥好抱怨的,更何况这小子还只赌三个六。
“好小子,够痛快,爷们儿陪你赌了!”那官差见小弟们都露出赞许之sè,大马金刀地一拍大腿站在了桌前。这无本的买卖当真是谁都爱做,那官差也觉得这绝地一搏异常刺激,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正要出声催促羯奴开摇,羯奴却又摇了摇头说:“小弟这次是把自己推进了死门,所以这赌局之前还有个要求!”
那官差也不犹豫,心道只开三个六,这小子的赢面小得可怜,便故作大气地挥手道:“但提无妨!”
羯奴闻言,脸上笑意更浓,双眼放光,俊俏地模样竟然透出了几分邪气,沉声说:“如果我赢了,只求官爷能让我上那船上自己挑六个中意的娘们儿,这女人嘛,谁不喜欢好看的?”
yín邪地话从如此俊美的孩童口中道出,那官差更是感到有趣,哈哈大笑道:“那个什么淑女,君子好逑,答应你啦!”而周遭观战的破落户们也是一片叫好声,渡口处再次喧哗了起来。
王绮薇慵懒地趴在栏杆上,对那羯奴想是怨进了骨子里,两靥生愁,娥眉微蹙,不住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比他好看的世家子多了,在乎这样一个无赖作甚!”有道是淑女心系坏男孩,古已有之,没有办法。
羯奴见对方答应了,也不多话,运力一拍座子,那骰盅竟然被反震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两下羯奴才接到手中使劲摇动起来。周围的人都被羯奴这一手给唬住了,无不感叹这孩童好俊俏地功夫,那官差脸sè也是数变,暗地里用力捏了捏刀柄,心里竟生出若是拼命,他还拿不住这小混混儿的感觉。
少女的情思总是要早熟一些,王绮薇又哪常见到这样的风liu少年,见到羯奴潇洒地起手,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心里暗道一声,“完了,怎地对这痞子那么上心,莫非真是我的冤家不成?”
羯奴可不知道他已经是某个少女眼中的偶像明星,心里只是不住地盘算着那骰子的落点,虽然他赌技不赖,但要控制骰子的点数还是差了些火候,每次嚷嚷着要跟人家赌三个六,多半是在唬人,这一回还真是要碰运气了!
“贼老天,若要我不骂你,就给我三个六!”羯奴默念一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砰”一声将骰盅重重地磕在了桌案上,深吸一口气,这一刻渡口又变得寂静了,似乎只听得见天地万物的呼吸声。
“三个六!”羯奴刚刚开盅,还没来得及细看,有眼尖嗓门大的已经大声吵吵起来了,一群观战地人都忍不住为羯奴大声叫好,王绮薇捂着嘴避免自己叫出声来,只是觉得自己跟着高兴是不是太贱了一些。
那官差见到羯奴这把还真摇出了三个六,也没有先前几局那么郁闷,拍了拍羯奴的肩膀,夸了句:“好小子,下回咱再赌~!”便拍拍手让手下的小弟领羯奴去船上挑人。王绮薇望着羯奴登船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权当发了个白rì梦罢,一如庄生梦蝶,不知是欣喜眼前的小子,还是心中的影子!”
“来了!”就在这时一直眼瞅着江上的王烨猛地大叫起来,摇了摇身旁的周皓,兴奋地嚷嚷着:“那条船上的人想必就是那李道长了,我们这就迎上去么?”周皓定睛一看,只见江面上一叶轻舟正随着波浪缓缓前行,一个道人静静地坐在船艄,身旁放着一根翠竹,须发斑白,随风飞舞,仙风道骨。最奇特之处便在于那叶轻舟没有人撑行,自顾自地在江上漂浮,江上的人显然都看到这一景象,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那个道士是谁,大叫着拜倒在地,“那可是李道显,活神仙啊!”
周皓看到这幅奇景也和旁人一样的激动,但望了望天空,却没有半分彩云蔽rì的朕兆,虽然很想和王烨一起去江上截住那道人,但是想起白rì梦中高人提醒说必须在此亭中催动口诀,虽然感觉那个高人似乎要对李道人不利,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自然不能反悔,便硬生生地回答说:“不行,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要等到何时,那道士可转眼就不在了!”王烨焦急地大喊道,但见江上的小船,虽然看似行进迟缓,但却比一些大船还要快上许多,王烨急得捶胸跺足,恨不得扇周皓一个嘴巴。眼见周皓不理会自己,就待抓着王绮薇的手自己下去雇船去截住那道人。
却不料这时候那道人的小船竟然停在了江心,小船竟然慢慢地在江上打起转来,江边的人都纳闷地看着江上的奇景,目瞪口呆,这时候有好事的人大喊了一声,“活神仙想必心情大好要赐福我等,大家快诚心拜谢!”喊完了便纳头拜倒,引得江边人跪了一地,一个个头如捣蒜。一时间王烨怔立在亭口,不知所措。
王绮薇本来也被这江上的奇事吸引,却又心神恍惚,原来那不知好歹的羯奴却不拜那仙人,拉着一串被镣铐锁住的女子从那官船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渡口上的人都是一幅诚心诚意地模样,也没有人去注意他。而那些女子,想是经历了人生的凄惶,也不理会什么神仙,只是面sè木讷地跟着羯奴的脚步。“那老道来的还真及时,省了我的麻烦!”羯奴还道自己牵引一群娘们儿从那船上下来必然会引来很多围观的人,少不得要打躬作戏,结果还在船上挑眉目端正的女孩儿时就看见一群水兵拜倒在船舷上,他正好乐呵呵地把这些女子带走。
江心之中,那道人的船不停地旋转,越来越快,水面竟然起了一个漩涡,连带着初chūn的和风都变得有些凌厉起来,一时间岸上的人不管是道经还是佛经,又或是民间的求神俗语,大家都瞎喊乱叫起来。
羯奴被这一阵冷风吹得脊背发凉,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扎紧了一些抱怨道:“神神叨叨地,有本事给老子四百两银子,省的小爷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又面sè复杂地看了看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