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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也不想解释,程奇只要不再缠着我就好。”突然记起自己赶来的目的,又问:“他,没跟别的什么人说吧?”
“没有,我让他保密的!你放心,他这人还好。只是……刚才他跟我说的时候好像被另一个路过的人听到……但那个人也不会说的。”陶子语气肯定。
“你怎么知道……”
“倪可。”
“哦,她的确是不会说出去……但这样一来……我就死定了。”我惶恐地意识到倪可听到后一定想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然后撒到大海里喂虾!!
索非亚的祈愿符 第二章 25(1)
放学以后,我特意与陶子、唐澄宇同行。虽说倪可是一年级的学生,但在学校的势力有目共睹,老是前呼后拥一大群人,说不准还能跟外面那些初出茅庐的小痞子攀上点关系!就如陶子以前跟我说的,她呀,惹不得!
陶唐二人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一直把我护送到韩煦家的巷子口才离开。我心坎上的大石头算是暂时搁下了,但是总不能以后都这样啊?郁闷,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哼,还知道怕啊?!”倪可突然不知从何方一下窜到我面前,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他们不是华翼的学生,着装打扮透出不良青年的气息!
我像见了鬼似地盯住她,说不出话来。
“你跟我过来!”我分明看到她眼中跳跃的怒火,仿佛在说看我不把你给撕了!
“等等,你……你干什么!”我惊慌失措,迅速甩开她拽住我的手。
倪可并不生气,而是用眼神示意身后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过来抓我,那个男孩马上心神领会,过来使蛮力抓我,他那双捏住我胳膊的强健手臂随着我的拼命挣扎力道也越来越重!
“好疼,你放开我!”我感觉骨头快被捏碎一样,好痛……
“想他放开你就快乖乖跟我们走啊!”倪可在一旁凶巴巴地喊道。
“先放开我,真的很疼,求你了!”我没骨气地哀求,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就快夺眶而出,快来个人救救我啊!
我拼命地想要挣脱他厚实的手掌,他却抓得更紧,最后只能妥协:“好好,我跟你们走,先放开我,放开我啊!”
青春痘终于松开手,我身子一扭,重心不稳地跌坐到地上。就在我的屁股与柏油地接触的瞬间,终于体会到了开花的感受,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形容痛……痛……痛死了!!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我恼羞成怒,冲着倪可骂一句。
不容我多说,青春痘和另外一个男的过来一把架起我就走,我没敢再挣扎,害怕身上又有别的什么部位负伤,他们只是把我带到了旁边的一条小路,然后放开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啊,韩煦是我的?!”两猛男退下后,倪可立即上前抓住我的衣领。
“喂,你才高一吧?我比你大两岁,这样子有没有礼貌啊!”我心里直打鼓,但还得强装镇定,不想在个黄毛丫头面前过于失态。
“切,跟你讲礼貌?你以为你是谁啊?!白痴!”她说完一个巴掌挥过来,始料未及一记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捂住脸,惊讶地瞪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好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她也久久地盯着我,然后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啊?你说你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你现在这样四对一算什么英雄啊!!”我吼叫。
“我从来没想过当英雄,英雄是像你这种长着草包脑袋的人才想当的!”倪可用食指狠狠地点我的脑袋。
“呀!你他妈的真有病!韩煦就是喜欢我,就是不要你!怎么样吧!”我一把推开她。
她失笑:“什么?他喜欢你?”又凶恶道:“他那是耍你,猪脑袋!你沈妍夕就那么不值钱?情愿跟一个玩弄自己的男人睡觉?!”
“谁说我跟他睡觉了?你低能啊?别人说你就信,我跟他那是分房睡的!”我激动地争辩。
“分房?难道……你住在依莉姐的房间?!”倪可大惊失色。
依莉?谁?艾依莉吗?果然,我以前猜的一点也没错!那个从没打开过的房间,那件浴衣,那首诗,甚至现在眼前的这个疯丫头,都与她有关!这个人还真了得,从没出现过却能牵动着周围千丝万缕的干系!
“不可能,韩煦不会让你住的,如果不是索之家里认识依莉姐的人他连看都不会让看!”倪可很快就否定自己的猜测,迅速把刚才游离的目光又聚集到我脸上,说:“你连依莉姐的一跟指头都比不上,知道吗?你和她没有任何一点相似的地方,你根本就没资格和她比!你见过天使吗?知道天使长什么样子吗?依莉姐就是天使!那你又知道韩煦有多喜欢依莉姐吗,他愿意为她去死,相信吗?这世上真的有可以为另一个人去死的爱情!”倪可激动地说完这么一大段话,表情陶醉,眼睛闪闪发亮,但这亮光很快又暗淡下去,她低下头来,轻轻呢喃:“……但依莉姐为什么要走呢?她和韩煦是天生一对啊,为什么就走了?……她不该这么伤害韩煦的,依莉姐……”
“小可,别这样!”在后面一直没吭气打扮得像个女朋克的人这时候说话了,走上前安慰地搂住倪可。
“爱华姐,你跟依莉姐关系最好!你说,她为什么要走?她不喜欢韩煦了吗?”倪可把她和爱华间的距离拉开,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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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非亚的祈愿符 第二章 25(2)
“小可,依莉这么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啊!但她一定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她是曾经喜欢韩煦,可是……总之她现在很幸福!”爱华疼爱地抚摩倪可的头。
“骗人,她怎么可能幸福?她会喜欢上那个香港的大叔吗?”倪可松开抓着爱华的手,叹口气,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我身上。妈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明白,还什么索之家?那是什么地方?说我跟艾依莉差太多?难道因为这个,我就得挨揍吗?
“你刚才在撒谎吧!?啊?……怎么?怕被开除吗?”倪可又恢复了刚开始那副冷酷的表情。
“我,我?你干嘛?我一直睡客厅的!”我继续澄清。
“说话都结巴了,还要狡辩,你就不能老实承认吗?”她说完上前又一次抡起胳膊!“啪”地一声,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
我气晕了,二话不说上前就回了她一耳光!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她大声尖叫。
不过,也因为这一声尖叫,旁边本来在看戏的3个人围了过来,还没等我看仔细就一阵拳打脚踢!我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不断嗅到鞋底连着泥巴的恶味!
“你们在干什么!!”是韩煦的声音!
啊,太好了!韩煦来了,我有救了,有救了!
“韩煦?!你,你怎么来了?”倪可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还有些猥琐。踩在我身上施暴的3个人也及时停了下来。
我艰难地移动一下胳膊,想要爬起来,再抬头瞥一眼韩煦。他正惊讶地看着我,样子很生气。
“文爱华,你怎么也陪着倪可胡闹?!”本以为他会过来扶我起来,可他没有,只是站在原地质问那个女朋克。他说胡闹,我被打成这样,他却认为这只是胡闹?!我本来一点也不想哭,可此时此刻,听到韩煦的话后泪水却开始抑制不住地往外涌!
“小可的脾气你知道,如果我不管……她会怎么做?!况且,如果不是你的事她也不会这样啊。”文爱华无奈地摊开手。
“韩煦,你跟她睡过了吧?我真的很生气,你想过姐姐吗?!但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撒谎,我最恨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撒谎了!你知道的!”倪可拽我起来。
“放开她,我们没有。”韩煦冷冷地说。
“我不信!”倪可大叫。
韩煦没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知道,我的心彻底凉了!我面无表情,用力打掉倪可拽住我的手,然后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对,我跟韩煦睡过了,还不只一次,怎么着?你抓我来是想听听过程吗?……何必呢,去问他不是一样?问问他,怎么抱我的?”我心如死灰,一点不为自己说出这种谎话感到羞耻,只是冷冷地望着倪可,再将目光划过她的脸投向韩煦。
韩煦隐忍着,眼神里藏着怜惜。我不敢多看,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哭出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冷漠!我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暧昧不明!
“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了!?”倪可狠狠地说!
“对,我承认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还要打我吗?……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想怎么样,也根本没心情了解你们的故事。这个游戏很有趣吗?让你们这样乐此不疲,但关我屁事!我他妈凭什么遭这份打!?人都不是白痴,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我伸出手,慢慢地指向韩煦:“那个人,不是我爱的人,我就是再贱也不会跟一个对我冷漠无情到这种地步的人睡觉。……听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就请消失,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呵,你还敢威胁我?老娘吓大的?!”倪可说着要再次上前。
“再敢碰她一下……你会死得很难看。”一直低头沉默的韩煦开了口,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没有一丝愤怒,但却隐藏着浓浓的火药味。
然后,没有人敢再出声,韩煦这样的一句话好像震住了所有的人,除了我。我想他们都看到了我眼里的绝望和寒光,我慢慢地捡起地上被他们踩得肮脏不堪的书包,这还是林宁去年陪我一起买的。我把它抱在怀里,用同样脏兮兮的校服袖子使劲地擦,使劲地擦,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周围还是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注视着我,大概以为我疯了。
我终于放弃,还是把邋遢的书包背上,解开被抓得蓬乱的头发,仔细地、一点点重新梳好,捆上皮筋。最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
在路上,我还是哭了,干裂的寒风吹在脸上刺疼刺疼的!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我想回家,想林宁,想美夕,想妈妈,还想爸爸,想家乡的一切!我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个可悲的外地人,这里没有属于我的温暖,从我来的那天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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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非亚的祈愿符 第二章 25(3)
我摸出手机,第一次破例拨通了林宁的电话。
“喂?”电话彼端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呜呜”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嗓子就开始哽咽,接着就哭得一塌糊涂!
“怎么了,妍夕?你哭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林宁焦急地问。
“我……我想回家!”
“不是过两天就要回了吗?别哭,乖,到时候我去接你!”他像哄小孩一样安慰我。
“嗯,一放假我就马上回去,你要带上爆米花来接我!”
“一定!……你今天怎么了?”
“我……看了个很感人的电影,就忍不住想你了。”我撒谎。
“呵呵,傻瓜!”林宁宠爱地笑说。
“……好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那好,回来那天上了火车就给我打电话,拜拜。”
合上电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只要一想到韩煦就特别难过!真的,我们毕竟一起住了这几个月,他怎么就能对我这么无情呢?平时偶尔又表现出一副关心人的样子,真的不懂他!也许……我该考虑搬走了。反正这学期还剩几天,后天就开始期末考试,下个学期来早点就会有学生宿舍的床位了!嗯,决定了,就这么办!
走在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无范围无目的地想,想到哪儿算哪。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却发现上面显示6个未接来电,全是韩煦打的!他还打来干什么?不是不要管我吗?我愤愤地把手机重新塞回书包,不想理会。
又过了很久,应该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行人慢慢减少,只是偶尔会有一群痞里痞气的红男绿女招摇过市,嘴里发出令人发指的怪叫。我浑身冰冷,站在路边显得格外萧瑟,渐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地方可去,再这么待下去说不定还会出点什么事,万般无奈,我还是决定回韩煦家。
才走到门口,韩煦就像计算好了一样打开大门,没说什么。我愣了愣,低头继续往里走,他退到一边好让我进屋。
“你去哪了?”韩煦问,语气平淡。
“你、管、不、着!”我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你的脸……”他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还伸手过来想要碰我被打得肿起来的脸。
我连忙把脸一让,转过身不让他碰。
韩煦轻叹一声:“你等一下。”然后我就听到他翻东西的声音,好像是塑料的。过了一会,他走到我面前,把一只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