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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夕应该是没事了吧?否则,不管怎么说我也会有点心灵感应,我们是亲姐妹啊!虽然这么想,但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一整天都忐忑不安。
拎着书包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了陶子,她正兴奋地和一群女生讨论着试题答案,看来她考得还不错。我独自回了宿舍。
宿舍里没有人,我守着电话躺在床上。电话一直没响,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汗津津的了。怎么还没打来呢?出了什么事吗?我坐起来又躺下去,躺下去又坐起来,犹豫着该不该打过去问一问,但是又不敢。我真的很害怕,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很想念美夕,从来也没如此强烈地想念过她。我觉得我快哭出来了,林宁为什么还不打来?他在干什么?难道,他把我给他的号码弄丢了吗?
突然宿舍的门开了,我吓了一跳,进来的人是韩煦!我有点惊讶,他从来没来过我的宿舍,但我现在没心情想别的,勉强对他扯了扯嘴角。
“跟我去一个地方。”韩煦过来拉住我的手。
“现在不行。”我挣脱开。
“来吧。”他又拉住,态度很强硬。
“不行!我现在没心情,我在等电话!”我再次挣脱开,跟他解释。
“今天是我生日。”韩煦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是啊,我都不知道韩煦什么时候生日,没想到偏偏是今天!
他见我没说话,又过来拉我。这次我没有反抗,跟着他出了门,但手里还是紧紧地攥着手机。
韩煦带我来的地方是索菲亚教堂,我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这个教堂就在他家旁边,每天都会经过,为什么现在非要特地跑来呢?我有点生气。
“来这里干什么?我真的有非常重要——”
“来还愿!”韩煦打断我的话。
“还愿?”我惊讶地望着他。
韩煦并没有解释,而是双手合十闭起双眼开始祈祷,他侧面的轮廓很好看,像个虔诚的教徒。也许是被他的神情牵引,我也照着他的样子开始祈祷,像一年前一样再次为美夕而祈祷……
“你不是曾经在这里和林宁做过一个约定吗?虽然你们没有做到,但上帝还是慷慨地成全了你们的愿望,难道你不该来这里感谢它吗?”
“……你在说什么?”我睁开眼睛,心跳几乎停止片刻。
“就在刚才,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一个男孩打来的,他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很惊讶,我也很奇怪。他却问我是谁,我说这好像是我该问的,然后他就没说话。过了几秒以后他说:我明白了,请你帮我告诉妍夕,她妹妹的手术非常成功,一个月以后就可以出院了,让她放心。然后他便挂断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给我,他似乎也不知道电话是我的,但是,我想他就是林宁,电话号码也应该是你告诉他的。”
我呆呆站着,半天接不上一句话来。美夕没事了,美夕真的没事了!忽然之间,我的身体似乎减轻了好几倍,只要有人轻轻一推便能顺利地飞到天上去。这一年以来,我第一次真正地感到了呼吸顺畅,所有的疲惫感瞬间消失,只感觉到根根筋脉中的血像“激流勇进”中的小船腾腾地往上冲,在达到那个最高点之后,一路奔流而下,让我有一种想瘫倒的轻松!
“为什么告诉他我的电话又不跟说我一声呢?”韩煦有些困惑。
我无奈地笑,我又何尝不困惑呢?我明明给林宁留的是我的新手机的电话号码,可为什么他会打给韩煦呢?解释只有一个,我心里想着自己而潜意识里却写下了韩煦的电话号码。难道我对这个男孩的爱已经深到植入骨髓了吗?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占据
“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另开话题。
“骗你干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我冲他眨了眨眼睛问。
“这应该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韩煦对我敷衍的态度不太满意,但很快又问:“要吃烤地瓜吗?”
“烤地瓜?”我朝他看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可怜巴巴地守在一只大炉子旁。
“要吃的话,我去买。”他又说。
“……好啊!”我知道韩煦是因为可怜那个老头才想要买的。我的男朋友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这么一个优秀的男生,我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他呢?
就在韩煦转身的时候,他上衣口袋里的钥匙圈不小心掉了出来,他并没有发现,仍继续往前走。我连忙蹲下身,想要帮他捡起来,但钥匙圈上有一个两寸大小的方形吊坠摔坏了,两片铜壳摔开了,从夹层里面掉出来一张相片。我拾起来看,上面是个穿着很少见的红色婚纱的女孩,浅笑盈盈,玫瑰色的华丽,让人有点恍惚。我翻过来,相片的背面写着:我爱你,艾依莉于02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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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非亚的祈愿符 第四章 50(2)
这个女孩就是艾依莉?……原来,倪可她猜错了,艾依莉说这辈子只穿一次婚纱,只给一个人看,那个人并不是香港的叔叔,而是韩煦!我想韩煦并不知道他的钥匙扣里被艾依莉放了这样一张相片,如果不是今天无意间被我发现,大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吧……
“你干什么呢?”韩煦已经回来了,捧着两个热乎乎的烤地瓜看着我。
“哦,你的钥匙掉了。”我背对他马上把照片还原,再将外壳重新捏紧,递给他。
韩煦接过去,顺手放进了口袋。
“上面那个方形的钥匙扣是哪来的?”我问。
“你说这个吗?”他又将钥匙掏出来,拿给我看。
“对,就是它。”
“这是个平安扣,小时候妈妈给我和吉美一人求了一个,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看。”
“你想要吗?”韩煦问。
“不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停顿几秒,问:“你真的……从来不收藏任何相片吗?”
“是的。”他答,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以后,我们一起拍的相片可以一起收藏。”
“嗯,我知道了!”
“好了,回去吧。”他看了看天色,时间好像不早了。
“韩煦!”我叫住他,飞快地说:“我爱你!”
他愣住,随即一笑:“我没听清。”
“……我爱你。”
他久久地看着我,然后才说“我也是。”
“你又想占我便宜,每次都只会说你也是你也是,真狡猾!”我抗议。
“那么想听吗?”
“对!”
“好吧,那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次。”韩煦慢慢地拥我入怀,用从来没有过的深情语气,认真地说:“现在,我怀里的这个女孩,一直都很可爱,这个可爱的女孩,我会一直都爱……”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一种叫时间的东西穿过我们倏然而去,模糊得不着痕迹,年轻的故事隐没在岁月的余辉里,而我们还依旧记得此刻,清晰到能够随时浮现出来,永远不老……
索非亚的祈愿符 第四章 51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
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无止息……
——《圣经·哥林多书》
索非亚的祈愿符 后记
兜兜转转地几个月下来,书稿总算顺利出版了。此刻写后记的心情是愉悦的。想到以教堂为背景来写一篇小说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那时候我还在哈尔滨市读书,初次见到的比较具规模的教堂便是“索菲亚”,它在哈尔滨市是相当出名的,以文物的名义被保护展览。我当时完全被它的美丽与神圣所吸引,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为它写点什么,于是便成就了现在你手中的这本《索菲亚的祈愿符》。
今年的冬天很长,我这个人是很不喜欢冬季的,因为怕冷。在我看来它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干净,讨厌的细菌都被冻死了。连续好几个冬季,女孩们都在快乐地织着围巾。圣诞节的时候,懒惰的我也收到一条珊亲手织的围巾,淡蓝色,还有细须须的尾巴。我很高兴,总以为这大多是女生为了喜欢的男孩子才会做的事。
我喜欢雪,这和我不喜欢冬天应该没有矛盾,因为如果夏天能下雪我也一样喜欢它。武汉是个几乎每年都会下雪的城市,虽然如此,但我每次看到雪景都好像第一次看到的人那样兴奋。看着满满一天空的雪花慢慢飘落下来,总是很感动。
最近才听说一则消息,我初中时的同学已经结婚了。虽然我并不反对太早或太晚结婚,但刚知道这消息时还是很惊讶,毕竟他是我所认识的同龄人中最早拥有婚姻的,即使现在,这个词还是让我感到陌生。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使他在法定年龄以前就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遗憾没能参加他的婚礼。但我相信那是个漫长的坚定的过程。在这里,衷心祝福他和他美丽的妻子永远幸福。
前两天在家里看电视,国外的一个综艺节目很有意思,于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男主持告诉观众,菠菜是世界上含铁量最高的食物。接着,他突然拿出一块吸铁石来吸菠菜,结果菠菜无动于衷。男主持瞪大了眼睛,对着镜头说,相信我,这不是真的!
感谢此刻拿着书的你,能听完我最后的唠叨,无论你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何事在烦恼着,请记得,不要在做任何事之前先告诉自己不可能,过程也许会很辛苦,会沮丧,会委屈,会想要放弃又心有不甘,可是怎么办呢,这个世界本有太多的弱点,如果我们还执意抓住它们不放的话,难过的只能是自己。毕竟,大多数人都努力生活着。
想起林清玄先生写过的一副对联,上联是:不思###,常思一二,事事如意。此“###”的含义取自俗语“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经历过风雨,不一定就能看见彩虹,可不经历风雨,就一定无法看见彩虹。相信我,这一定是真的。
李 静
2006年2月于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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