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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婆娑的紫薇连忙伸出手来拉住小燕子的手,两人相拥而泣。
金锁刚拿着药膏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在了紫薇面前,又心疼小姐,又自责没能替小姐闯了围场。
你一言我一语,三人悲从中来,竟哭作了一团。
外面池塘中开得正艳的荷花,在和煦的阳光下,暖暖的微风中,亭亭玉立,摇曳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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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琐和紫薇一边一个,拿起小燕子被针刺伤的手,忙着给她上药。
小燕子眼眶还红着,安安静静地坐在柔软的榻上,如提线的木偶一般,乖乖地任她们上药。
紫薇看到小燕子黯然神伤的模样,开口安慰道:“小燕子,五阿哥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燕子激动地对着桌脚一脚踢去,“能有什么误会!他在我面前,在皇阿玛面前,亲口向那个赛娅求婚!”
紫薇张口欲言,刚上好药的小燕子却跳了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联婚就联婚好了!谁稀罕?谁在乎?他娶他的西藏公主,赶明儿等‘生姜王’来了,我去做他的媳妇!”
紫薇给她轻拍着背,柔声安抚道:“那天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我看五阿哥一定有什么苦衷的。”
小燕子满房间绕圈子,脚下的花盆底踩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地板砖磨破似的,“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金琐指着手上的药膏,“你不要这样,我觉得五阿哥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看,这个药膏还是五阿哥送来的呢!据说叫做白玉止痛膏,是天山雪莲和南海珍珠制成的呢,止痛生肌的药效很好……”
金琐话未说完,小燕子冲了过去,抢过药瓶,就扔到窗子外面去了。
不料,窗外传来“哎哟”一声,金琐伸头一看,“哎呀!遭了,遭了,打到曹操的头了!”
小燕子没好气地喊:“什么曹操的头?还诸葛亮的头呢!”
紫薇也看了眼窗外,有些惊喜地道:“真的!真的!他们三个臭皮匠都来了!”
小燕子冲到窗边,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与怨怼交织的眸光,执起一个花瓶就用力往那淡黄色的身影砸了下去。
紫薇用帕子掩着的唇,溢出了一声惊呼。
永琪这些天来一直很纠结。
那个雨夜被乾隆撞破的心情,小燕子的不理解,自请与赛娅的联姻,犹如三座巍峨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
在蝉鸣的夏夜,他总是辗转难眠,睡梦中一直浮现的是小燕子惨白的脸,大大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活泼与灵动,空洞地,震惊地,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像是在控诉他不得已犯下的罪行。
痛,无法形容的心痛。
被浓重夜幕笼罩着的景阳宫,一些花儿安静地盛开,一些花儿安静地凋谢,野草安静地蔓延,一丝丝的沉默与压抑,和那些悔不当初的曾经,犹如坚韧的丝线,无情地用力地撕扯着他的心。
最后只能向尔康尔泰坦白了一切。
三个臭皮匠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什么赛过诸葛亮的良策,永琪一咬牙,决定带上尔康尔泰先上漱芳斋来,向小燕子解释,再图后计。
谁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砸了一个药瓶儿砸了头,刚刚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止痛膏,站起身来。
一抬头,从天而降的青瓷花瓶,成了最后的剪影。
尔康和尔泰大惊,事出突然,回过神来,五阿哥已经倒在了院子里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额头被砸破了,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狰狞的伤口,在温和的阳光下,看上去隐隐有些可怖。
……
从尔康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燕子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极了。
看着永琪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忍痛的神情,苍白的薄唇,心疼的眼泪哗啦啦地滴落在锦被上。
紫薇和金锁也泣不成声,拭泪的帕子湿润得能拧出水来,眼睛哭得肿如核桃。
原来皇上误会了五阿哥和小燕子……
原来五阿哥竟然瞒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们还没有求到一个保命符,真假格格的事若是捅了出来,一定会成全了小燕子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紫薇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尔康,幽幽地开口了,语气温柔却带着沉重的悲伤。
“尔康,我想回济南去,给我娘守墓。”
“紫薇!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的爱情!”
尔康咆哮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
紫薇觉得肩膀很痛,很痛,却比不上她的心痛,但是她强忍着眼泪,露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尔康用力捶着墙壁,手上渗出了点点鲜血,哀恸地喊,“苍天啊!这都是为什么!”
尔泰的眼眶也隐隐地发红了,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隐隐爆了出来。
这时,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催促说,招待西藏土司的国宴已经开始了,还请五阿哥速速赶去。
尔泰紧抿着唇,用五阿哥身体违和的借口打发了小太监。
回过头来,尔泰看着房间里,昏迷中仍然轻声呼唤着小燕子的五阿哥,深情凝视着永琪的小燕子,善良的紫薇,动摇了的金锁,还有神情疯狂的兄长。
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出赛娅如花一般的脸庞,和小燕子有些相似的言谈举止,天真活泼的,鸡同鸭讲的,娇憨可人的。
拳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尔泰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夜凉如水,一如众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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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绿琉璃瓦,黄剪边,重檐屋顶上。
乾隆正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令仙子,嗅着她发间茉莉一般的清香。
月亮出来了,安详而又柔和地,倾洒着它的清辉。
皎洁的月光落在池塘上,粼粼微波,点点晶莹闪烁,睡莲睁开羞涩的眉眼,吐着芬芳,明月也在水中映下她的倒影。
微风吹过水面皱起波澜,水中的月儿也跟着微微颤抖着,仿若不甚凉风的娇羞。
乾隆在那粉嫩的耳垂上轻啄了一口,带着点酒味的气息袭来,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爱妃,今天怎么想起看月亮来了?”
不过,屋顶望月的感觉着实不错,就是令妃身上的貂皮大氅稍微厚了那么一点点。
乔果抓起他环在自己胸前的宽大手掌,略微用力地咬了一口,引得身后人发出了带着闷哼的轻笑。
“不要碰我的耳朵!咬耳朵什么的,最讨厌了!”
有些麻痒的感觉从敏感的耳蜗袭来,在这微凉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
乾隆变本加厉地用唇舌挑逗着她,炸了毛的小猫龇牙咧嘴地回咬他的手。
好一会儿,乾隆才放开了白皙中透着可爱的粉红的小小耳垂。
沐浴在暧昧的月光下。
月光为相拥着的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花边,落染嫣然。
乔果用花盆底磨了磨脚边的琉璃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转过身子来,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的胸膛。
不单单是猜想而已,腊梅把那盘菜拿起太医监检验了,是真真正正的,用银针检测不出来的剧毒。
一股寒意染上心头,乔果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乾隆不明所以,只能更紧更温柔地拥住她。
“我想家了。”
曾经有段时间寄宿在乡下的外婆家。
妈妈说,想家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妈妈就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你。
“可惜,它不乖,它都不圆呢!”
糯柔的声音,清澈得犹如水中捞起来的月亮,纯真无邪又带着遥远的思念,如羽毛般轻拂过乾隆的心湖。
乾隆伸出手,抬起她有些尖的下颚,轻声询问:“明日一早,召福伦之妻进宫来看你?”
令妃是内管领清泰之女,却和福伦之妻,她的远房表姐比较交好。
乔果摇了摇头,看着大叔一脸关切的表情,被宫里的阴谋凉了的心,又重新捂热了起来。
墨瞳闪动着乌亮光泽,娇艳的红唇绽放出一抹绮丽的柔笑,在银白的月光下,仿若披上一层薄纱,如梦似幻。
乾隆忍不住轻吻了下去。
不带一丝欲念的,一个纯粹的,带着安慰的,带着柔情的,吻。
月儿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良久,在这清幽的夜,在这温馨的屋顶,响起了乔果脆生生的曼音。
“你说,月亮像什么?”
乔果瞪大眼睛等着乾隆回答,乌黑的眼眸里,仿若装着两个亮晶晶的小月亮,随着微颤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乾隆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精致的鼻,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乔果撇撇嘴,不假思索地道:“像眼睛,天的眼睛。”
乾隆墨石般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惊讶,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
乔果抬起纤纤的素手,摇摇指着夜空中那轮月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它很喜欢看我们的大地,所以每一次闭上了,又忍不住偷偷睁开,每个月都要圆圆地睁大一次……”
乾隆望着那广袤的夜空一角的小小月亮,不由得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乔果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如果月亮是它的眼睛,那它的脸可真大呀。”
乾隆的手指在令妃白玉般的脸庞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比划天的脸究竟有多大一般。
乔果啐了他一口,“那你说月亮像什么呀?”
静了片刻,温润如水的嗓音在屋顶上响了起来。
“朕不知道它像什么。”
看着乔果仰着小脑袋一脸得意的模样,乾隆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
“但是朕一看到它,就想起你的眉,你的眼,还有你的微笑……”
剩下的声音,消失在彼此靠近的双唇里。
月儿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标题本来想取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结果被格式君鄙视了。晋江禁用代码了,我本来想配乐,还是配字幕吧~
“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
这章是为了剧情的过渡章,埋了2个小小的伏笔。如果看得不爽,就猜猜伏笔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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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风起嘉华宫 。。。
嘉华宫正在如火如荼地重建之中,正殿新装了古钱纹棂花槅扇门,殿内明间与东、西次间均以精美的紫檀雕花槅扇分隔,大气厚重之余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典雅清新。
乔果一路走过长廊,似乎能闻到空气中沁人的花香中,含着些微淡淡的油漆味。
步入正厅,才发现了源头——殿内焕然一新,黑漆描金装修,很有一股书香墨韵的感觉。
浅帘被轻轻撩起,轻施粉黛的舒嫔从内室走了出来,眼眸里掩盖不住一丝惊讶,随即便展颜露出一抹浅笑。
“哟,令姐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乍一听“令姐姐”一词,乔果脚步不由一顿,脸上也显出几分不自在来,扭过头去,似乎在专心端详着墙上新挂上的字画。
他终于理解,那次在公车上,姐姐给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让座时,对方甜甜地说“谢谢阿姨”,姐姐为什么会面容扭曲地说“不用谢”了……
腊梅、冬雪也是眼角一抽,舒嫔以前可没对令妃娘娘服过软,难道这位分一降,把脑子降清醒了不成?
手上传来微凉光滑的触感,手被轻轻拉起,乔果不知不觉被牵引到了主座。
舒嫔在另一侧坐下,似乎有些热情地招呼着,“弄巧,令姐姐来了,还不上茶?”
“……能不能不要喊我姐姐?”
乔果觉得身下的软椅仿佛铺了一层细密的图钉,真是难以言喻的别扭。
舒嫔掩嘴轻笑,“令姐姐本就大我一岁,喊一声姐姐又有何妨?”
乔果扯了扯唇,试图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来,未果,只得撇撇嘴说:“皇后说了,你人还不错,让我不要跟你……”偏头想了会儿,“‘置气’,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和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