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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半近子时。
屋外,寒风刺骨,雪花纷飞,飘落成一片银白世界。
男人的黑色披风随风扬起,无畏天寒地冻,昂然的杵立,守候。
不论春夏秋冬,每日如一,总要待上近一个时辰,男人才会离开。
“玄念……”
低沉的呼唤消失在夜色里,男人一瞬跃上骏马,须臾消失在木屋外。
屋内,尹玄念的双手贴在门扉,没有勇气打开这道门,两人说好不见面,他怕这扇门一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立刻飞奔到男人身边,求他带他回家。
饱受思念的折磨,纤弱的身形一晃,双手紧握成拳,抑制内心深处的渴望,强迫自己回头,抬起螓首,早已湿润的眼眸映入那模糊不清的祖先牌位,霎时--
“轰!”
五雷轰顶,尹玄念浑身一震,理智瞬间回笼。
他的眼眸一闭,再也抑制不住的说道:“我喜欢他,你们看到没有,我就是这么喜欢他……”把脸埋进双掌,颓然的身躯跪在双亲的牌位前,内疚、自责排山倒海袭卷而来。
夜深人静,屋内传出阵阵哽咽,久久不散……
“娘,这是爹要给您的东西。”怜儿充满笑意的脸蛋因为天热的关系而泛红,愈渐接近她爹带娘回宅的日子,她就愈开心。
尹玄念接过女儿递来的补品,听她继续说:“爹挂念着您,怕您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说您的体质虚寒,这两年的冬天肯定是把您给冻坏了,他要您平日别忘煎药来补补身子,还特地叮咛,要您早点睡。”
他们的孩子是他与他之间的一道桥梁,三天两头就捎来对方的消息让彼此知情,就连生活琐碎都说明的一清二楚。
他总是在夜半过来,而他也总是等着马蹄声由屋外传入耳里。两人都遵守约定,他没有进屋,而他没有跨出屋外。
尹玄念把他的心意搂在怀里,交代:“怜儿,回去跟你爹说,我记下了。”
“还有这一箱的书,我拿去更新搁在架上的旧书籍。”冷念生每回来探视,都摆着一张臭脸。
熬了两年多,他怀疑自己找不回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和爹一样,板着冷脸到处吓人。
明明长相俊秀,却是愈来愈没人情味,坏脾气吓跑了不少暗恋他的小妹妹,也替怜儿赶跑了不少绕在身边的苍蝇。
哼!冷念生不悦的撇撇嘴,碎念:“娘,您以后要是再离开爹,我就把宅院大门给封了,看您还能跑哪去!”
自从爹和娘分开,爹便将他们这三个孩子接回自己的宅院居住,平日有仆佣伺候着他们,爹就不用担心他们在生活上乏人照顾。
然,他的爹又开始不断忙碌,这回人是没失魂,却显得好孤独落寞。
冷念生很不甘愿的思忖:外公,外婆都挂了,早已变成白骨一堆,娘还守什么丧?!搞得一家子各分东西。
高个子天资聪颖,书读得好,有赴京赶考的打算,而他开始接触爹的事业,沾染了一些流氓气息;怜儿出落的愈来愈漂亮,跟娘一样喜欢阅读书卷,喜欢画画,女孩儿便喜欢做些女红之类的,再过一两年,都可以嫁人了。
冷念生继续碎念:“娘,爹将我们这些孩子视如己出来教养,他尽到了为人父亲的责任,可是我们的身边少了娘,一个家不完整,死气沉沉……”
孩子总是抱怨着他的做法,尹玄念不以为忤,早已习惯了儿子愈来愈霸气的脾气,他说道:“你爹让你太自由,书没念好,没大没小。”他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论起对孩子的责任,他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念生,别气我。”
听娘这么一说,冷念生马上闭嘴。
他明白娘也不好受,思念之情早已将娘折磨的愈来愈憔悴,若是大风一吹,娘不知会飞到哪去。
冷念生的眼神一黯,歉然道:“是我愈来愈啰嗦,娘可别再难过。”
“念生哥哥就是这样,只肯对爹和娘低头,对翟颖哥哥都不理会。”怜儿从绣袋内拿出女红针线,佯装若无其事的戳破冷念生的假面具。
相处已久,她发现念生哥哥对在乎的人才会表现出喜怒哀乐的情绪,从他对爹的同情,对娘的抱怨,对她的呵护,对翟颖哥哥的视若无睹……
即使如此,他倒是很清楚翟颖哥哥的生活作息,总是刻意避开。
她纳闷许久,问道:“翟颖哥哥人很好又斯文有礼,念生哥哥到底是看他哪点不顺眼?”
啊!冷念生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你没事提到他干嘛,我跟他不合就是不合,没原因、没理由。”他说谎。他跟翟颖在魏七夫妇家里过夜的那个晚上,又结下了另一笔帐,哼!
呃,尹玄念抬头看见儿子冲出屋外,女儿的脸上挂着一抹甜笑,他想问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女儿就已经自动说明:“娘,大伙都知道他们两人不合,不过都是念生哥哥不理人家,爹说这是他们两人的私事,要大伙别干涉。”
“难怪翟颖没跟你们一道过来我这儿,我总是以为他没空,原来是故意错开?”他明天就能见到翟颖。那孩子斯文安静,唯有对他讨教书中疑惑的时候,话才多。他甚至听过念生骂翟颖是书呆子……
“是啊。娘,我在想,他们何时才会合好?”
尹玄念站起身来,踱入厨房之前,才回头对女儿说:“听你爹的话,别干涉他们俩的事。”
“嗯。”怜儿埋头继续绣花,心想念生哥哥不知会在屋外晒太阳多久?
爹来了!
冷念生没上前靠近,仅是站在远处瞧着。
他来多久了?眼神一黯,再度映入那落寞的身影转身离开,一股闷气在心中凝聚,想开口大吼--
还剩下一个月而已,为什么不提早结束两地相思的折磨?
为什么要为了死去的亲人而作茧自缚?
冷念生捂嘴闷掉这股冲动,气呼呼的走去外公、外婆的坟前,才开口骂道:“你们真该庆幸我不是你们的孩子,要不然我早就把这座墓碑给劈了!”
哼!什么亲人,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有血缘关系有坏亲人!
夜深人静。
怜儿步出房外,脸上漾起一抹甜笑,看见念生哥哥也在房外,她踱上前去,问道:“你也睡不着?”
“嗯。”他等了三年,就为了这一天来临。“娘的守丧期就要结束,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怜儿,说道:“爹和娘三年不见面,我一直想不透是为了什么?”
怜儿沉思了一会儿,回道:“他们都喜欢对方,若是在这三年的守丧期间见了面,只是徒增难过罢了。”
“娘对于死去的亲人带着一份为人子女的愧疚,他所能做的补偿,就是尽到为亲人守丧的义务。念生哥哥,难道你希望娘带着一份遗憾跟爹在一起吗?”
“……”冷念生顿时无语。
“喜欢一个人就会有私心,产生独占欲,你会希望喜欢的人只想着你,全心全意的对你,除了你,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喜欢娘,曾经……她这么奢望过。
怜儿的脸上笑容依旧,仰起脸来望着天上的明月,满天星斗,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谁摘得到呢?
“中秋节快到了呢。”他们一家子即将团圆。
“春花要准备拜拜了吧。”
此刻,冷念生脸上显现出愉快的笑容。
翟颖打开窗,视线落在对面的一对人影身上,手臂上的旧伤口开始泛着疼……
马蹄声由远而近,乍然消失在瞬间。
这回,尹玄念打开了在多少个夜里都不敢开启的门,心灵一旦获得自由,立刻把深情无悔的男人融入他的生命里。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站在屋内等他的回应,眼前昏暗,只见庞然的身影靠近,他撩起他三年未剪的发,绕了一个结,别上他的情意。
银色发簪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冷铁生把他的头压来自己的心口,问道:“甘愿了吗?让我等三年……”
胸前衣襟染了一片湿意,他抬起他的脸庞,落唇吻去他的泪水,温柔的沿颊而下,唇齿轻触着细致的颈项,刹然张口狠狠一咬,粗暴的吸吮着,印下属于他的记号。
尹玄念抿唇抑制着痛呼出口,双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脖颈,随之身体悬空,被男人抱往内室。
整个人被压在男人怀里,他们的唇舌找到了彼此,纠缠着,互相吸吮着,无言的倾诉两地相思之苦。
随着身上的衣衫滑落,他的阳刚炽热抵在他的柔软入口,一瞬撞进他的体内合而为一。
猛烈的情欲席卷而来,尹玄念浑身止不住轻颤,下身的欲望被大掌握住,随着他精悍的律动,给予清激的抚触、套弄,须臾--
“啊……”
浑身颤栗,欲望在他手里释放出温热的蜜液。
冷铁生的欲望继续在他体内抽撤,沾着白浊液体的手指放入他微启的檀口,食指被他湿热的唇舌吸附,他俯身落唇取代手指,品尝那睽违已久的甜蜜……
“嗯啊……”
舌根被吸吮的发痛,男人的火热深深埋入体内,欲望迫切的擦撞着他的柔软,随之他又咬住他的颈项,闷掉那低沉的吼,下身紧接着用力一顶,埋在体内的欲望抽搐,瞬间将他推至绚烂的世界……
冷铁生压在他身上,听着他喘气不止,锐利的眼瞅着他迷蒙的美眸,深情的对他说道:“我好想你。”
尹玄念拉下他的头,嫣红的脸颊亲昵的厮磨刚硬的冷面孔,伸出粉舌舔舐着他的耳廓,开口在他耳畔乞求:“抱我……”
“嗯,今晚我不会放过你。”冷铁生对他撂下警告,“以后你得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蠢脑子!”真会折腾人。
“嗯……我会听话。”
尹玄念缓缓垂下眼睫,感受到他的欲望在体内膨胀,火热的将下身的紧窒撑到极限,情欲来势汹汹,顷刻间再度淹没了他们俩。
阳光透进窗槛,金色光线笼罩在熟睡中的人儿,冷铁生撑起上半身,双手托腮,另一手则把玩缠绕着他黑瀑般的发丝,思忖--
他带他回来多久了?
过了好些日子,宛如作梦。魂牵梦萦的人儿乖乖相夫教子,变得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温柔的眼眸凝住他暴露在外白皙光裸的背脊,引人遐思……
想吵醒他来亲热。冷铁生落唇亲吻那片光滑的肌肤,伸手撩开薄被,美好的光景立现。
“嗯……”会痒,尹玄念眨眨睫毛,撑开沉重的眼皮,没看见男人睡在身边,登时心下一凛,喝!
尹玄念倒抽一口气,同时也撑起身体,随即又被压平在床,“啊!你干嘛?”他叫。
冷铁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你认为我还能对你怎样?”他的身体悬在他身后,两脚岔开他的腿,修长的手指沿着臀丘朝那禁地侵略,一瞬挤入两指摩擦他的柔软。
“啊……”
尹玄念浑身轻颤,热火由脚趾窜烧轰上头顶,他抿唇抑制暧昧的呻吟。
他的体内依旧湿滑,残存着两人昨夜欢爱的证明,再加入一根手指去撩拨他也想要他的念头,眼看他的螓首埋进枕头,双手揪紧床单,似在隐忍些什么。
呵,坏心一起,冷铁生抽出手指,扣住他的腰际,以自己坚挺的欲望一寸寸去占领,侵略。
嘤咛低低浅浅的倾泄而出,尹玄念弓起身子接纳了男人的所有:包括他的深情,他的索求,甚至是坏心眼……
今天,他又得过了中午以后才有可能步出房外。
会讨厌吗?
尹玄念的脸上布满红潮,意识逐渐迷离之际,早已忘了什么是讨厌……
冷铁生帮他穿衣整容,让他可以出去见人。
尹玄念略显害羞的撇过头去,由着他亲昵的吻着热烫的脸颊,卷翘的睫毛扇啊扇,一双美眸定在镜中的一对人影,心里漾着甜。
冷铁生体贴的为他披上外套,才准他出去。“天气转凉,你这身子若是染上风寒,可没那么快复原。”
尹玄念垂首遮掩嘴唇扬起,笑他依然啰嗦。
随即敛了笑容,抬头正色道:“你别担心我,你以为我在你的细心照顾之下,还会发生什么事?”
天晓得……这句话,冷铁生没说出口,仅是斜睨着他,下警告:“你若是一副病厌厌的要死不活,我就把你赶出去,不要你了。”
“好。”尹玄念很有骨气的说:“我等一下就出去,你不要跟来找我。”
呃,瞧他甩头走出房外,冷铁生怔忡了会儿,才跳脚,“你、要、滚、去、哪!”他提气嘶吼。
尹玄念站在房外,唇瓣的笑意深沉,视线凝向远方,男人请了不少工人来筑高宅院的外墙,真是多此一举。
他若是当真要赶他走,他才不走呢,死也要赖着他一辈子。
春花和秋月各自端着膳食,脚步就停在爷和夫人的房门不远处。
春花说:“孩子们都不在,这宅院仍是热闹。”
“是爷在吼叫,夫人都回宅了,爷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们俩静观其变。
夫人面对爷怒气冲冲的跑出房外,爷的脸色已是呈现铁灰,问:“你不肯安分的待在家里,想去哪?”
“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