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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漂亮的女孩吧。”我冷冷地。
“她是很年轻,不漂亮,但却有很漂亮的家庭背景,她是付瑞隆的女儿。”
瑞隆公司,资产达几十亿的制造企业。
我终于听到了,最戏剧的故事,如我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只是那是部喜剧,我没想到我会在悲剧版中充当角色。
“恭喜你,看来,这步棋,才是你走得最漂亮的,你已经不需要我这颗了,早知道,你何苦花那么多精力在我身上,多不值得。”
“别这么说,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也几乎不对任何人有过欠疚,但是对你,我很难过。”
“因为你的计划被人看穿了,不能付诸施实了。”我冷冷地看着他。
“不,其实在我们第二次有了关系后,我就已经决定放弃那个计划了。”
“为什么?”我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
“我发现我对你,动了真感情,那不是我想要的。”他摇着头:“但是,它却来了,我不想再做对你不公平的事情了。”
我站了起来,他也同时站了起来。
在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我终于伸出手来,在他脸上狠狠煽了一耳光,我明白了,这才是我今天来见他的目的,我只想做这个。
“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我终于说出口了。
方桐的结局
余辉一夜未归,半夜,下起了第一场春雨。
我起床,坐在书房的窗台上,将最后的日记完成。
我看着窗外的细雨,仿佛自己已远离这个世间,我如无身的魂魄,撑着伞在湖边静静游历了一会儿。
我已经没有了思维,但是,最后的决定,它还是在心中成形了。
我又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写了封信,通过网络投递到了小青的邮箱里。
最后,我回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底层,取出一本书,跟三只小瓶子,和着手中的日记簿,一起捧在胸前。
离开卧室,经过走道,开始下楼。
我想着自己的归宿,不要太痛苦,就算有一会儿痛苦,但是,那也只是短暂的,接下来,我将永远不再痛苦了。
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妈妈在等我。
(完)
………
续 1
小青坐在星巴克的二楼,那处她猜测的位置,她点了蕉糖玛其朵,那是方桐生前最爱喝的咖啡。
她借用木片将上层和着糖桨的泡沫一点点送入口中,直到那些深褐色的液体全然浮显于眼前,她才放下木片,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那种微苦与淡涩的味道倾刻间将她要继续喝下去的念头给打碎了,她放下杯子,不再看它一眼。
小青一直觉得不明白,象咖啡这样的饮品何以得到方桐的如此亲睐,在小青看来,这种东西不但味感无法恭维,而它将给人的身体所带来的不良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方桐却如痴如醉般沉浸在咖啡之恋中,那些小青不敢深切碰触的记忆之时,方桐就是以咖啡为伴的。
小青用舌头轻轻在口腔中回璇,感受咖啡留下的余味,一遍又一遍,有种莫名的孤独感油然而生,这是小青在一篇文章里见到的,写到当孤独一人喝完咖啡后的口感。
那种因味觉而引发的心理反应,是否方桐也有此感。
孤寂的感触一直深埋在方桐的心里,而她自己也任其自由散漫地由身体至心理最后至灵魂全面渲染开来。
结果就是,她亲手铸成了这世上最孤独的灵魂,当那日,她意识到,自己的整个灵魂已经完全脱离世间那些千丝万缕的爱恨情仇时,一切就无可留恋了。
想到这个,小青又一次强忍住将要落下来的泪滴。
夏洁的话又一次回响于小青的耳边。
方桐是个对孤独感极不负责的人,她明明还未达到能很好地驾驭孤独感时,却如此这般任由它肆无忌惮地影响自己的整个人生,从未想过将那种深切的孤独感找个出口放出去。
心灵深处的孤独,累积过甚,如果不放一些出去,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它势必引发抑郁症,而那些长久无法治愈的抑郁患者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走上自杀之路。
昨天,一整夜,小青跟夏洁就方桐留下的迷展开了深入的探讨,小青十分信任夏洁,十来年的密友了,而夏洁又是心理咨询师加芳香治疗师,在小青遭遇到方桐在最后一刻抛洒给她的致命痛楚时,是夏洁帮助她走出了无休止的精神压力。
在夏洁看完方桐留给小青的日记簿时,说了一句。
“她将出口放在毫无生命力的东西上,竟从未想过,人才是万物之灵,才可能跟她有心灵的交流,连古人都说,天地间人为贵,她宁肯信任一只本子,却不肯相信身边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这是她的悲剧。”
在夏洁的提议下,昨日上午,小青和她一块儿去了方桐的墓地,在墓碑前,两人一块儿将那本日记一页页撕下来烧掉了,当然,除却那最后两页。
夏洁认为,这本日记是方桐悲剧的见证,实在是太悲了,那些文字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心结成块儿的,它会令那些心中的美好,随着心结成的硬块儿一点点碎掉的。
是悲剧,就不能留它继续影响世人,在生之人,如果有谁看到,都将是一次精神的折磨,所以,夏洁建议把它烧掉,最好是在方桐的墓前,那是她的故事,应该还给她自己。
小青同意了。
续 2
咖啡不能喝了,总还是要再来点儿什么吧,于是她下楼,点了一种甜甜的饮料,又折回那个位置。
三月底的天气,在重庆已开始微微泛热了,小青透过落地玻璃幕墙看向步行街上,有人居然已穿短袖了,在这个四季不太分明的城市里,常会发生另人咤舌的穿衣之举,这里的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生活,方桐,已是永远不能再感受到了。
想到这里,小青才又不得不回到,今天将必须考虑清楚的一个问题,有个决定她要做出。
是否要为余辉作证。
回到一个多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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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余辉以为方桐只是暂时离开一些时日,为了逃避愤怒与悲伤。
所以,即使过去了三天,不见方桐的踪影,打不通她的手机,余辉也并无太着急。
直到第四天,那是一个周六,余辉在一场恶梦中醒来,他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飞身起床,开始逐一翻看方桐的个人用品。
她常睡那边的床头柜里,都是她最常用的物品,余辉翻了翻,发现他经常在方桐的手中看到的那些物件,都还在里面,仿佛已在此沉睡很久了。他立刻进到衣帽间去,打开所有的大木门,衣服都整齐地挂着,春夏与冬秋的,以及这些日子最爱穿的那几身,全都在,拉开抽屉,储存的内衣仿佛也未动过。再去翻旅行箱,家里的那几只,全在,一只都未少。余辉开始背心冒汗了,他立刻冲到梳妆台及卫生间搜索一翻,发现方桐的所有日用品全都在,这几日,他居然都没有意识到。
他懵了,傻傻地坐在床边,不妙的念头开始逐一在脑袋里如放电影般,一幕接一幕地上演。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脑战后,余辉意识到,应该立刻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开始跟与方桐熟悉或是认识的人打电话,一上午,所有的回话,均是不知方桐的去向。
他阻止了自己无谓的猜测,直接去了派出所。
事隔十日后,余辉也未对自己的此举感到后悔。
以他的作派,实在不太可能求助到警察,他清楚如果这样做了,那么,他的家事即使不会诏示于天下,但也势必会公布于周遭,这对他多少是十分不利的,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袋里存活了不到五秒钟。
这几日,他没有麻木地活着,他想了很多。
每个夜晚,当他一人静静躺在床上时,虽然方桐不在身边,他反而想她想得很多,特别是从前的那些时光,这竟引发了他对方桐更深的愧疚感。
所以,当这日,预感到不妙时,他没有犹豫,用很短的时间,打消掉那些消极的念头,去做了他认为应该也必须做的事情。
续 3
余辉与一位姓聂的警察坐在派出所的一间简陋房间里,面对面,一对一。
余辉陈述完报案的起因及部分过程,然后就看着小聂将他的语言变成文字永久地印在了一页表格中。
“你确定她不是自己出走了?”小聂抬头看他。
“我说过了,她的一切物品都在家里,也没有带走钱,所以的信用卡、储藏卡都在她包里。”
“嗯,是挺奇怪的,如果是自己出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的,特别是钱财。”
“正因为这样,我才来报案的。”
“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余辉略一迟疑,开口说道。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余辉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小聂一直看着他,神色严肃。
“情况不妙。”小聂的口气,仿佛看见余辉身后的鬼。
“怎么?”余辉紧张地看着他。
“最近我们辖区里出了不少这类事情,一个家庭给搞得乱七八糟的,上周我们还亲自上门去处理了一桩家庭纠纷,两个女人还在家里动起了刀子,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警阻止了,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惨剧呢。”小聂感叹道。
余辉将目光移向别处,黯然以对。
“其实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干嘛整出这些麻烦事情。”小聂一只手开始玩起了烟盒,眼晴根本没往余辉脸上看。
街市上传来阵阵鸣笛的声音,小聂起身往窗外看了看,回头冲余辉问了句。
“你是不是担心,你妻子不是普通的失踪?”
余辉这才回眼望着他。
“什么叫不是普通的失踪?”
“不是暂时的失踪,而是永远的。”小聂的眼神里透着很深的东西。
余辉紧闭的双唇间有了凝固的理由,因为,他眼里迸发出的火光几乎将他整张脸在顷刻间映得煞白。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别太介意了。”小聂不以为然地走回办公桌坐下。
小聂又继续向余辉交待了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例行公事般向余辉作了差事会有的程序性说明。
当然,他未向余辉作任何承诺。
续 4
回到家后,余辉越想越不安,到最后,他有了想冲向全世界呼喊方桐名字的冲动。
当赵敏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他盯着手机屏幕,未有丝毫想接的意愿。
铃声不会断,这是她的风格,执着。
他只好关机。
趁着公司事务在万洲出状况的机会,余辉决定去万洲,哪怕只有两天而已。
在去万洲的路上,余辉刚一开机,就接到了郑彬的电话。
他的主题意思就是说明治的方案仍旧有待改善,这个问题余辉早料到了,象这样大的定单,郑彬的表现已经够让他意外的了,现在,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商人应有的特性。
在余辉以为该到结束谈话之时,郑彬问了他一句。
“方桐还好吗?因为财务上的一些问题,我们一直在联系她,但是她的手机却打不通,你能帮忙转告她吗,请她在方便的时候跟我联系。”
余辉略一沉吟,轻轻嗯了一声。
“好的。”
郑彬挂断电话,将手机紧紧握着,望着眼前一片繁忙的景象,想着不久前方桐就站在这里的某个位置,同样如此盯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本是他希望她能为他做完的一件事情,但是,她退出了,她逃离了他为她设置的情感的局。
这些日子,郑彬有时会想一个问题,他设的这个局,到底是将方桐陷进去了,还是将自己给套住了。
当方桐那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时,除了那腾升的火辣感外,还激起了他心中多年未有过的由情而升的痛楚。
方桐离开后的那夜,郑彬彻底未眠,这种情况大概有十年都未曾有过了。
他起身靠着床头,点燃烟,一根接一根,他无法停止这样的行为,就象方桐曾跟他提过,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她控制不了自己想借助咖啡来麻痹神经的反射力,而事实上,这只让她的思维更加活跃,更加混乱,并最终令她患上失眠症。她说她不能做到静静呆着什么都不做,她需要有种物质能在她的大脑里分散出可以驱除寂寞感的能量。
而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