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这男人还算有良心,吃两口不忘往自己儿子的碗里丢块肉,桌子太高,小东西自己根本够不着。
我就没辙地坐在他们对面看着这狼吞虎咽的一大一小,瞬间有种自己生了两个儿子的哀愁。
吃饱喝足之后,迟默很自觉地肩负起收拾碗筷的重任,而城城则满足地躺在我腿上打着小饱嗝,我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肚皮,他就舒服得哼哼两声,好像小猫咪一样眯起眼睛,没多久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迟默洗好了碗出来,摘掉围裙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看到我抱着城城在打瞌睡,先是静默了一会,才无奈地笑,“你别太宠他,现在睡了晚上肯定来精神,又要闹我。”
我要笑不笑地看他,“你们家是劳模夫妻,平时都那么忙,让你儿子撒撒娇会死么?”
“……咳。”迟默被我噎了一下,手捏成拳在唇边干咳,尴尬地转移话题,“你跟林嘉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播放广告的电视机,却感觉到身侧沙发一沉,是他坐到我身边了。
我急忙抱着城城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迟默不以为意,低头把儿子的小嫩手捏在掌心把玩,额发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没想过结婚?”
我的喉咙哽了一下,撇撇嘴,“……急什么,我们又不像你,大好青春不能浪费,还没玩够呢。”
迟默转过脸来盯着我的侧脸,即使我不转头,也能感受到他那无比诡异的视线。
过了一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诚实,你就不能和你的名字一样,稍微坦率点?”
我摊手,对此表示爱莫能助,“我叫步诚实,谢谢。”
“我最近在跟林氏谈生意。”迟默皱着眉看我,好像有些生气,“他爸爸最近都在医院照顾林老先生,说林嘉好久没带你回家了,甚至提都不提,还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真的没事。”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随口说,“我们俩挺好的,就是工作忙了些。”
“……这样啊。”迟默松了口气,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澄澈的黑瞳在午后的阳光下弯弯亮亮,认真地说,“诚实,他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我笑笑,没说话。
**
我4岁就跟迟默玩在一起,虽然丑孩子常常是要被欺负的,但村里的其他孩子从来不敢惹我,因为只要我有一丁点不高兴,迟默必定会撸着袖子扑上去揍人。
即使对方是我爸,他也能满不在乎地咬得他满胳膊都是牙印,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小老虎。
所以,我和林嘉分手的事,全世界谁知道我都不怕,只怕迟默。
他绝对会暴走。
可惜千算万算,忘了算到林嘉的爸妈,我没想到即使迟默搬走了三年,他们的来往还是这么频繁,而且关系依然不错。
其实倒也不是特别令人惊讶的事,当年迟默为了结交林家,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那时候我才大二,迟默却已经大四了。
毕业在即,他跟几个不错的朋友决定共同创业,一起开发了一种类似现在ITOUCH的闪存播放器,不过因为当时的条件有限,机器没有做出几台,样子还相当的丑,黑糊糊的大块砖头一样,销路有限得很。
为了找个地方堆放这些砖头、并且在有客户来访时表现得初具规模,他们几个便凑钱租下了这个独立院落的小公寓,然后生生把我从寝室拖出来给他们做网售客服。
经过一番讨论,几位学长决定把店铺的名字定为“诚实杂货铺”。
那时候我脑子不太清醒,满心都沉浸在一种“母猪早晚要飞天”的创业喜悦感中,心想着即使将来嫁不出去,好歹也要多存点钱养老,竟没注意到隔壁那院子里住的是本市的创业英雄、白手起家的林家老爷子。
林嘉的父母每隔三天就会带着儿子来探望林老爷子,傍晚时分过来,晚饭后就走,相当有规律,而迟默则无数次“偶然”在那段时间出门散步,然后“巧遇”林氏夫妻,试图借机攀谈。
可惜效果并不明显,毕竟这年头想要进入林氏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素不相识又没背景的迟默根本算不上什么。
那种僵持的日子过了起码有小半年,与林家人依然不熟络,大砖头也没卖出几部,技术不是没人赏识、就是被奸商盯上试图压价,当初合作的几个学长走了大半,只剩下两个还在坚持,却也私底下去别的公司面试过几次了。
我无奈地看着迟默从信心满满逐步走向颓丧,却什么都做不到,直到某天,我突然接到一位学长的电话,他那头的风呼呼作响,他的声音也心急火燎,几近咆哮——
“诚实你快来劝劝迟默,他想不开了,要跳楼!”
现在想来,小时候我跟迟默在一起玩,人家都说迟默温柔老实、诚实无赖滑头,其实他们都太没看人的眼光。
真正的聪明人是迟默。
谁都觉得他温和无害,可一路过来,他所走的每一步,根本就是精心计算好了的,步步为营。
**
三天吃的东西加起来不足平时饭量的三分之一,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饿得两腿无力,进入职场三年,每年体检之前我都恨得直捶胸,如今几乎把胸捶成D罩杯。
不过今年不一样,我做了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为总经理和某个还未见面的美丽女医生牵桥搭线,所以我很兴奋,即使饿得没有力气,爬我也要爬到医院去验收成果。
当我抵达医院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我站在大厅门口看了一圈,斯文男不见踪影,总经理似乎是第一个检查的,此时手上已经拿了几张化验单,正站在大厅右侧的盆栽边,边看边等结果。
黑色的风衣,青黑的脸色,沉静的黑色瞳孔,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沉默的黑洞,在吸引着其他异性视线的同时,让旁观的我胆战心惊。
这个危险分子早在我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我,见我条件反射想跑,脸色立时更难看了些,双眼危险地眯起,对我做了个口型,“过来。”
“是。”我在心头抹了把泪,顶着群众艳羡的目光尴尬地走上去,强颜欢笑,“总经理好早,已经检查过了?”
“还有两项。”
“哦。”
我偷瞄总经理,一切似乎都还很正常,手里拿的是化验前填的表格,最鲜明的姓名栏上“安亦深”三个字写得干净利落,非常漂亮。
安亦深。
我默默在心里念了两遍,发薪水的人就是再生父母,要时刻铭记在心。
**
陪总经理大眼瞪小眼地在大厅里站了一会,气氛相当僵硬,我看着他那便秘般的脸色,几乎可以确定他周末的相亲非常不顺利。
不过没关系,剩下的两项检查,一个B超一个心电图,全是赤身裸|体培养奸|情的好项目,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28X的极致香艳之旅,他绝对会感谢我的。
我低头嘿嘿地阴笑起来,对自己的小聪明相当沉醉,连总经理拿卷成筒的文件啪啪啪敲了我三下都没感觉到。
“步诚实!”
直到他狠狠地敲了第五下,我才终于疼了,痛呼一声捂住脑袋,条件反射大叫,“总经理,家庭暴力是不对的!”
周围一群人的目光诡异地射过来,好像看到了一头猪在强|暴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总经理脸色铁青,咬牙低声问,“……步小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我呆了一下,随即傻笑起来,“啊对,我其实在梦游。”
总经理抽搐了一下唇角,又敲了我一下,这次的动作很轻,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安亦深先生。”护士小姐在不远处叫总经理的名字,该做B超了。
总经理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跟他一起去。
我叹了口气,一边揉着被敲痛的额头,一边可怜兮兮地对他说,“总经理,这次是我也就算了,下次您千万别拿那些小姐们练手,她们可没我这么抗打击。”
总经理倨傲的面庞僵住,缓缓抿起了薄唇,漆黑的眼瞳里缓缓浮上了一层内疚来,看得我暗爽不已。
B超室在一层走廊的尽头,我跟在总经理身后一路走去,已经做好会看到一位高贵冷艳的女医生对总经理微笑招手的心理准备了。
却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个相当让人幻灭的青春痘小青年。
年龄28周岁以下的未婚女医生呢?我怔了一下,开始试图往里面瞄,女医生是不是太羞涩了躲在里面?哦哦哦,有情调,躲在床上更有效率啊!
青年医生看了总经理一眼,“安亦深?”
总经理淡淡颔首,“我就是。”
医生再次看了看总经理的脸,似乎带着些诡异的神色,然后笑着侧身让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进来吧。”
总经理大概觉得不太对劲,但也只是微微皱眉,便迈进了房内。
我在门口抻长了脖子往里面望,见总经理进去,立刻也想要跟进去,冷不防却被青春痘挡在了门外,“哎,这位小姐,要一个一个来的,还没轮到你。”
我的心情非常迫切,稀里糊涂地挥开他的手,脱口道,“我是孩子的妈,孩子爸怀着孕做B超,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
啪嗒。
等到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青春痘手里的名册已经掉在了地上,四周又是一阵惊恐的视线。
好像恐怖片现场一样,总经理撑着手臂缓缓地从B超床上坐了起来,阴森森地瞪着我,目光几乎要把我撕碎,“步、诚、实——”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感冒,因为它残忍,折磨我的肉体。
我更恨霸王,因为它无情,连我的精神都打垮了T___T
8
8、减掉8克 。。。
2011年1月19日?巧克力2条?芝士蛋糕1块?正餐一人份?诚实很忧郁
进入职场以后,我便有了一个梦想中的领导雏形,他有着肯德基爷爷的慈爱、麦当劳叔叔的亲切、以及康师傅的憨厚,结合起来就是一个虽然外貌上奇形怪状,但非常适合带小朋友玩儿的中年怪蜀黍。
如果说林嘉是我这个梦想的开始,那么总经理就是我这个梦想的幻灭。
此刻,他瞪着我的眼神不像康师傅,倒像是要让我去富士康。
给总经理做B超的女医生温柔似水地握住他的肩膀,温言细语地对他说,“安先生,请躺下,我还没有检查好……”
总经理被摸得僵了一下,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躺回去之前不忘又瞪了我一眼。
那女医生脸上的皱纹隔着三米远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还在千娇百媚地掐着嗓子说话,我觉得有点危险——她看上去不像25周岁,52周岁差不多。
玉女跟欲女的区别可是很大的,弄不好总经理会真的逼我去富士康跳楼,我还没活够啊。
可惜隔得太远,青春痘医生又一直警犬似的拦着我,我只能眼巴巴地在门口往里面看,却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过那阿姨的脸色倒是很有意思,一会粉红一会通红一会苍白一会青黑……
青黑?
我心下咯噔一声,直觉不好,果然就见她刷地起身,啪地把仪器甩在总经理身边的床上,怒气冲冲地大声说,“不是你自己要求未婚女医生来替你检查的吗?谁不知道整个仁爱医院只有我还没有结婚,你现在又来装蒜!”
总经理面不改色地从床上坐起来,擦掉腹部湿漉漉的液体,将黑色衬衫的扣子扣好,静静地听她说完,只说了三个字。
要人命的三个字。
他说,“步诚实。”
“有。”
我好像没了太阳的向日葵一样垂下了头,默默看了青春痘一眼,他这时候倒是不拦着我了,竟然还在憋笑。
我垂头丧气地走过去,站到镇定自若的总经理身边。
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我看了那大妈一眼,虚弱地说,“我写的是仅限28周岁以下,这位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