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牧少臻闭着眼睛,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
我心里一阵雀跃。
正欲起身,牧少臻扣住我的双手,用力一拉,我一个趔趄,倒在他的怀里。
此时他的眼睛依然闭着眼睛,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我忙撇开脸。
“我饿了”。许久过后,牧少臻的金口总算又开了。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去炖粥。
我把粗粮洗净放入锅内,加好水,打开煤气准备开烧之际,忽然想到了婆婆的叮咛,又重新打开锅盖,到出一半的水。
“这是什么?”牧少臻盯着眼前碗里饭不像饭,粥不像粥的东西,蹙着眉,一脸的嫌弃。
“呵呵,这是……稠粥……”无视他嫌弃的表情,我若无其事地瞎掰。
“稠粥?”牧少臻的眉毛高高的挑起,嘴角抽搐的表情里有隐忍的怒意。
“你这么大的个,粥太稀了容易饿。”我一板一眼认真地解释。
这次,牧少臻只是闷哼了一下,就拿起调羹。
我像诡计得逞的小孩,在心里偷笑。
用完餐后,牧少臻去浴室冲了澡,换下深蓝色商业正装,换上浅蓝色休闲的西装,整个人感觉年轻了几岁。
从车上下来,牧少臻牵起着我的手,我则捧着刚买好的鲜花,笑脸吟吟地出现在爸爸面前。
“爸爸,我和少臻来看你了。”
此时,爸爸正躺在床上听看护阿姨讲报纸上的新闻,一听到我的声音,激动地想要起来。
牧少臻快步过去把爸爸搀扶到椅子上,低沉磁性地声音唤了声“爸”
爸爸高兴地应了一声。
“……少……臻……坐……啊…… ” 中风后,一向口齿伶俐的爸爸就变的口吃了。医生说这是不可扭转的后遗症。
虽然言语不流畅,但无碍于爸爸的热情。
爸爸每次看到牧少臻都特别开心,总是眉开眼笑的样子,让我既高兴又难过。
牧少臻顺从地坐到爸爸刚才手指指的那张椅子上。
难怪牧少臻这么讨爸爸喜欢了。我在心里嘀咕着。
这时看护阿姨端了些水果出来,“牧先生,牧太太,这些都是有机水果,没打过农药的,很新鲜,你们尝尝。”
我一看,有鲜红欲滴的草莓,紫气袭人的葡萄,还有明黄香甜的芒果。
我剥了颗葡萄放到爸爸嘴里,爸爸呵呵地笑,直夸甜。
我自己尝了颗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真迷人。想着就流口水。
牧少臻看我吞口水的样子,一脸的嘲笑。
我拿了个最硬的芒果,递给牧少臻,心想,看你怎么剥掉这层皮?
牧少臻有一秒钟的呆愣,看着手中的芒果迟迟不动手。
我在心里得意地笑。
“少……臻……吃……芒果……过……敏”爸爸着急地低喊。
“哦?”我疑惑地看看牧少臻,他面露难色,微微点点头。
那一刻,我感到无地自容,连爸爸都知道牧少臻不能吃芒果,而我这个处了三年的妻子却丝毫未觉。幸亏爸爸没有嗔怪我,牧少臻也只是浅浅的一笑。
我抢过牧少臻手里的芒果,剥了皮咬了一口,真涩!
13他会过敏的(二)
吃完水果后,我和少臻推着轮椅带爸爸出去透透气。
走到一条幽雅僻静的小径时,我们停下轮椅,牧少臻搀扶起爸爸,按照看护阿姨教的那样,一人一边,支撑着爸爸的身体,像爸爸的两根拐杖一样,帮爸爸练习“走路”。
爸爸艰难地一点点挪动脚步,一点一点,踩在水泥路上,却犹如踩在我心尖。
半小时的练习时间,爸爸才走了短短十几米,额前也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想起爸爸曾经健步如飞的样子,我的心像堵了一面墙般地难受。
牧少臻走回去把不远处的轮椅推过来,搀扶爸爸坐到椅子上休息。爸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当我转身去房间给爸爸倒水时,看到牧少臻很细心地用手帕给爸爸擦拭额前的汗珠。
那一刻,我的心震撼了。
在绚丽的阳光下,我仿佛看到牧少臻头上有金色的光环。
********
等爸爸吃过晚饭后,又陪爸爸练习了半小时,直到看护阿姨过来带爸爸去洗澡时,我和牧少臻才离开医院。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
牧少臻平稳地开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规律地敲打着,我疲惫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听着CD里缓缓流出的古典轻音乐,昏昏欲睡。
只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唱起了“空城计”,提醒我一个事实--牧少臻和我都还没吃晚饭。
看看身边这个男人依然精力充沛,我真佩服,就那么一碗“稠粥”,也能熬八个小时。
糟糕,饿过头了,胃部隐隐泛疼。我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向前,双手顶压着胃,疼痛感缓解了不少。
牧少臻瞥了我一眼,蹙了蹙眉,下一秒,调转车头--
********
米兰餐厅坐落于并不繁华的偏郊地带,周围依山伴水,环境优雅宁静。此时正当春季,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走进去顿觉心旷神怡,一天下来的疲劳瞬间消失殆尽。
餐厅内更是融合了东西方的设计,富丽堂皇中渲染着古朴和优雅。
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牧少臻已经点好了餐。
我望着自己面前的菜肴:一份米饭、黑鱼、青菜、番茄炒蛋和紫菜汤,感叹牧少臻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仅知道我偏爱吃鱼和素菜,更清楚各份的比例搭配。
也许是饿急了,侍者一走,我就赶紧下筷,吃的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甚至连饭桌上掉的、嘴角边残留的米粒统统都没有放过,一律用手拿着进了嘴巴。
“慢点吃”牧少臻清冷的声音低斥道。我猛地抬头,他正眯着眼看着我,面前的牛排纹丝未动。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停住扒饭的动作,我疑惑地问。
“光看你吃都饱了。”牧少臻闷哼了一声,语气甚是揶揄。
我低声嘿嘿笑了两下,继续进攻美食。牧少臻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拿起刀叉切牛排……
看着牧少臻低头慢里斯条地把切碎的牛排一口一口放进嘴里,我不禁在心里感慨:真是只优雅的“饿鬼”!
14 搞砸的纪念日
连续几天,牧少臻都清闲在家,这着实让我有些不习惯。
印象里,除了刚结婚那阵子,他几时在家里有连续过两晚的?我经常暗笑他是个驻扎在空中的“飞人”,飞机是他的床,天空才是他的棉被。
所以,当今天厨房里又飘散出咖啡的香气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偷偷向李嫂打听。
李嫂诧异的看着我,“太太,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想日期,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牧少臻的生日,更不是爸爸公公婆婆的生日……
李嫂看我托着腮帮子摇头晃脑依然没有觉悟的样子,语气略微不满:“夫人,怎么忘记了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真是丢脸,连这个重要的日子都记不住。
李嫂嗤笑一声,别有所指地说道:“先生真有心,早几天就把工作给安排好了……”
李嫂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牧少臻的好话。相衬之下,我在她眼里完全就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
是夜。
一辆黑色的豪华房车,在寰球国际酒店大门前停了下来。
寰球国际酒店雄踞最繁华的商业地带, 酒店设计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高贵超然的气派。
老罗快速跑下车,打开后车门,毕恭毕敬地说:“夫人,到了。先生说他有点事耽搁,十五分钟到。”
我下了车,看看酒店这气派,暗自庆幸,幸亏有李嫂点拨,要不然以牧少臻的临时告知,我哪里还有时间去准备这一身的行头呢?
我满意地看着自己一身杏黄色的露肩贴身雪纺曳地的长裙,优雅地走进酒店大门。
猛地,手腕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扣住了,我疑惑地转过头,脑袋轰地一声响,身体完全僵化住了。
冷延沛就直直地盯着我,什么也没说,眼神里包含里很多的情愫:似愤怒,似怨恨,似……
“延沛,你--”忽然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冷延沛加大手上的力量,紧紧地箍住我,正用力往前走。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挣扎着要摆脱他,无奈力气实在抵不过他。一路上冷延沛几乎是连拖带抱地把我带到一个小包间,狠狠地用脚踢身后门,门被重重地带上。
这样陌生的冷延沛让我本能地我,害怕、想逃离,终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他的禁锢,转身去开包间的门--
谁知他早就看出了我的意图,在我开门之际,紧紧地从背后扣住我的腰,猛地一用力,把我困在他的怀里。
他的头靠在我肩上,温热的气息抚过我的耳垂,我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
“菲菲,我想你。”冷延沛暗哑的声音略带颤抖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每天都疯狂地想你……菲菲,我不能没有你……”冷延沛的言语早已哽咽语噎。
不知道是手腕疼还是心疼,此时我的心像被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抽搐着肩膀,无声地掉泪……
冷延沛揽过我的肩膀,看到我哭得梨花带泪,心疼得为我抹去眼泪后,把我重重地拥在他怀里。他温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双手紧紧地抱着我,似乎要把我摁到他的骨血里……
虽然狭小的空间几乎使我无法呼吸,然而,我还是任由他这样抱着我。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早就被内心的情感打败了,那一刻,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那熟悉的体味,眼角的泪又不自觉地溢出来了,冷延沛胸前的衬衫早已被打湿成透明的一片……
“砰--”小包间的门被重重地踢开。我猛然一回头,只见牧少臻正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额前青筋暴露,眼里闪着狠戾的光,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知道那是野兽发狠前的预兆,我猛得一阵颤栗,下意识想推开冷延沛。
然而,冷延沛却依然死死地抱住我,让我动弹不得,目光无畏地迎向牧少臻。
牧少臻的眼神更加阴冷了。两只拳头紧紧地握起,像只随时要投入战斗的猛狮。
“过来!”牧少臻冲我咆哮,绝冷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愤怒!
这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原本还想挣脱出冷延沛怀抱的我,此刻只想躲在冷延沛怀里被他庇护着。
冷延沛也感受到我的战兢,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菲菲,别怕。”
15 搞砸的纪念日(二)
我抬起头,迎向冷延沛坚韧的目光,心神稍稍安定了些。
然而,虽然没有回头,但我扔能感觉到背后那尖锐的目光像一把利刃,一片一片地凌迟着我。
不知何时,牧少臻已来到我身后。
“啊……!”我一声尖叫,我被牧少臻狠狠地拉出冷延沛的怀,再被他狠狠地甩到地板上。
我的后背撞到了什么,一阵剧痛。
下一秒,牧少臻紧紧揪住冷延沛的衣领,一拳狠狠地挥向冷延沛的脸;冷延沛的头一偏,躲过这一拳,同时快速地出拳挥向牧少臻的头……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地厮打起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哭着喊着想拉开他们,身体一靠近,却再一次,被牧少臻用力甩出去……
“少臻,求求你不要打了!”“延沛,不要打了!”
但牧少臻和冷延沛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任我怎么嘶喊、怎么恳求,都没办法让他们停止下来……
我无力地趴在地上,冷延沛额头的血,牧少臻嘴角的血,让我晕眩……
连天花板都在旋转……
“菲菲……!”
“菲菲……!”
意识散失的前一秒,我终于看到牧少臻和冷延沛停下了,异口同声地呼唤我的名字……
又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
梦里一会儿是爸爸的脸……
一会儿是冷延沛的脸……
一会儿是牧少臻的脸……
一会儿是我自己在水里挣扎着的脸……
四张脸都是血淋淋的,重复不断地交替着……
“不要!……不要……!”我害怕地惊叫,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