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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搞定了三个!
千夏冲正拿着藤蔓走过来的楚文夜比比大拇指。
将三人牢牢地捆在一起,楚文夜将某种果子的汁液滴入他们的口中。
“这是什么?”千夏边将搜刮到的武器装入自己的背囊边好奇地发问。
“这是毒参茄,它的汁液具有强烈麻醉效果,足够让他们沉睡上三天三夜。”
楚文夜回答。
“只可惜我找不到箭毒木,箭毒木的树脂剧毒无比,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千夏微微一颤,“太毒了点吧。”她又不是杀人狂,可从来没想过要置这些人于死地。
“小夏,你错了。”楚文夜罕见的严肃。
“我们现在可不是参加学校的对抗性游戏,这是场性命攸关的较量。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丢掉性命。所以,你绝对不能够对敌人仁慈。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第一次见夜这么严肃地和自己说话,千夏扁着嘴巴低下头。
发现自己的失态,楚文夜深吸一口气,摸摸千夏的脑袋。
“好了,知道就好。我们走吧。敌人应该是分小组进行搜索的,得在别的小组发现我们的行踪前甩掉他们。”
“恩!”感觉那个温柔的夜又回来了,千夏开心地抬起头。
“夜,这次换我先来开路吧!”
说着,人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这个丫头,还是这么性急。
望着她活泼的背影,楚文夜微微一笑,但笑容随即就消失了。
望着沉睡过去的敌人,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对不起了。
从他们身边越过,他大步追了上去。
为了守护自己最重要的珍宝,即使必须双手沾满血腥,他都绝对不会后悔。
果然不出楚文夜的预料。
在森林里披荩斩棘地行进了几个小时后,他们又与追捕的敌人相遇了。
又是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大猎刀。
笨蛋,发现他们之后不选地方埋伏,反而大咧咧地围上来,真当他们是软柿子啊。
轻敌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哦,大叔们!
千夏嘴角一仰,将楚文夜拦在身后。
“夜,在这里等我就好!”
“你要小心。”知道自己在打斗中无法帮到千夏,楚文夜退后几步。
“放心好了。夜,好好看我的表现吧。”
将薄刃长刀交给楚文夜,她抛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拿着折叠弓迎了上去。
这次,她没有搭箭,而是按下折叠弓上的一个开关,将箭口合拢,两端拉长,抽出锐利的尖角,几秒钟的时间,折叠弓已经变成了一把形状奇特的双刃刀,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楚文夜的视线彷佛已经被限制在千夏的身上,一刻都不曾从她身上挪开。
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宛若惊鸿,刀光剑影。
清脆而激烈的金属碰撞声传入耳朵,声声惊心。眼前的女孩舞动着双刃刀,在周身划出一片流动的光影,动作流畅象是舞蹈,却又处处透着杀气。
连远站一旁的他都能感觉到她挥动双刃刀所带来的强烈压迫感,更不用说与她打斗的男人们了。
不一会儿,三个男人已经毫无招架之力,频频后退。胜负已经很明显。
楚文夜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灌木丛中传来细微的声响。
楚文夜转过头去,脸色不由一变——
灌木丛的另一端,两个手拿武器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朝他奔来。
他们还没靠近就有了动作。
“咻!”,“刷!”
两道黑影带着惊人的气势袭来。
楚文夜心里一惊,猛然一偏头,虽然险险躲过朝自己颈项飞来的十字箭,却已经来不及躲避同样来势汹汹的鞭子。
只听见“刷”的一声。
强劲有力的鞭子划破了衣服,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从肩膀上传来。
楚文夜眉头皱起,身体因为疼痛而晃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呼痛的声音。
“恩?骨头还挺硬的嘛,有点意思。”拿鞭子的男人眉一挑,楚文夜的反应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致。
“这个人交给我。”他偏头对同伴说,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我要一鞭子一鞭子地抽花他那张漂亮的脸,然后再把他撕成碎片。”
“三分钟!”拿十字弓的男人嘴角一扯,淡淡道。
“太慢了,给我一分钟就好。”男人狂妄地笑,手中的鞭子舞动如吐蕊的毒蛇,一步一步逼近楚文夜。
“混蛋!不许你们碰他!”
看到楚文夜陷入险境,千夏心中一急,手上的攻势骤然减弱。趁着这个机会,原本被她逼得狼狈后退的三人反攻上来,三把猎刀分成三路攻向她,每一招都凶狠无比,她一时间竟无法脱身。
“来吧,小子,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的鞭子大餐。”持鞭的男人恶毒地说着,鞭子疾速朝楚文夜劈去,转眼就在楚文夜的身上留下数道血痕。
鲜血从绽开的衣服中渗出来,楚文夜边躲边退,他眉头紧皱,显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却依旧一声都没有吭,
“瑞,看来你今天没吃午饭哦。”拿着十字弓站在一旁观战的男人说起了风凉话。
“还是换我来吧。”他望着楚文夜,眼睛里有着欣赏和跃跃欲试。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优雅如贵公子般的少年居然如此坚韧,冷冷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像是夜空的寒星,这种神态强烈激发着他血腥的本能。越是不屈服的猎物,狩猎起来就越令人兴奋。
“不准插手!”面子受挫,用鞭的男人狠狠地瞪了同伴一眼;用足力气挥出一鞭。
“刷!”
鞭子带着劈空斩风的力道扑来。这样强劲的鞭子,若是被打到,非死即伤。
目光一闪,楚文夜敏捷地转身,躲入一旁几乎齐人高的草丛中。
“笨蛋!就算躲在里面也是没有用的。”
男人拨开草丛追进去。
四周的草叶被鞭子抽碎带起,漫天飞舞,一时间迷住了人的眼睛。
不一会儿,男人停下了挥鞭的动作——
那个犹如月光般的少年静静地站在自己不远处,身体颤动着。在他背后,巨大的藤蔓与树木交缠在一起,封死了道路。
男人愉快地冷笑。
——狩猎结束了!
缓缓举起鞭,正想挥出最后一击,男人突然脸色巨变,鞭子从手中滑落。
痛!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象是被烈火焚烧,又象是有千万只毒蚂蚁在一口一口地啃噬着皮肤。
“该死的!是你干的吧,你做了什么!”受不了那种深入骨髓般又痒又疼的感觉,男人开始疯狂地撕抓着自己的身体,凄厉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他抽搐着,瞪着眼前的少年,双眼因为愤怒和疼痛而通红。
楚文夜淡淡一笑,些许的血丝沿着嘴角滑下。
“你刚才碰到的草叶叫火树麻,它的毛刺含有蚁酸剧毒,只要一碰到就会让人疼痛无比。”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却没有中毒……”男人痛苦地喘息着,突然睁大眼睛,“难道,你……”
他是故意的吗?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设计好了陷阱,装出躲避的样子,实际上是故意将他引入这片毒丛。
刚才他的颤抖也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在忍耐火树麻的毒所带来的痛苦。
想到这里,男人心中一寒。
多么缜密深沉的心思。看来,他们都低估了这个看起来优雅无害的少年。
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如果是为了保命,不会功夫的他大可以折回同伴身边,让那个身手不凡的女孩成为攻击的中心。'奇·书·网…整。理'提。供'为什么他却选择了这种危险而两败俱伤的方法?
望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在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有什么在燃烧着,那是一种他完全陌生的情绪。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男人迷惑地低喃,布满抓痕的身体痛苦地抽搐几下,终于完全静止不动了。
见他静止不动,楚文夜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倚向身后的大树,这才感觉身体火辣辣的痛。
虽然一进入火树麻丛,他就将沿路收集到的有解毒作用的药草涂在身体裸露的部位,但也只是稍微减轻了火树麻的毒素而已。火树麻加上鞭伤,蚀心腐骨的灼痛感遍布全身。原本轻巧的长刀拿在手里沉得象有千斤重。
有脚步声从草丛外传来。
楚文夜抬头,只见原本守在草丛外,手拿十字弓的男人,正沿着长鞭扫出的通路走进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和安然无恙的楚文夜时,男人先是一楞,然后迅速举起手中的十字弓。
瞬间定输赢!
电光火石间,楚文夜毫不犹豫,用尽全力挥刀砍向身边的藤蔓,巨大的藤蔓被砍断弹起,犹如鞭子扫向来人。
然而对方也毫不含糊。藤蔓扫来的瞬间,他纵身往后,以一个高难度的空翻躲过了这惊险的一袭。并在翻身落地的同时,发出一支锐利的十字箭。
楚文夜勉强用长刀一挡。
“砰”的一声,十字箭将长刀震得脱手而出,他也被震得跌倒在地上。
“臭小子!你竟敢伤了我们的人,这一箭,我要射穿你的心脏。”男人杀气腾腾地望着他,再次举弓。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被他躲过的藤蔓在打到另一棵树上之后又猛地反弹回来。
十字箭射出的同时,男人也惨叫一声,被狠狠扫到半空中,然后重重摔落到地上。
吐出一口血,男人恨恨地望着楚文夜,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败在他的手上。
“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艰难地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箭。
身体——好累——已经没有力气了——
望着直射向自己的十字箭,楚文夜缓缓闭上眼睛。
许多片段突然在这个时候飞掠过脑海:月光下的初次邂逅,彩虹公园的小飞熊布偶,她的笑容,她的声音……那个象阳光一样明媚的女孩啊,也许她不知道,只有她的笑容才是解除他寂寞的魔法。
真想再看看她的笑容啊。
楚文夜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他竟丝毫不感到恐惧,只有深深的遗憾。
——小夏,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砰!”
危急时刻,一支洁白的羽箭破空而来,强大的力量将十字箭横折成两半。
男人抬眼,只见一旁高大的桫椤树上,一个手持弓箭,气势傲然的少女正愤怒地望着他。
扯过垂在树间的藤蔓荡到男人面前,女孩双目圆睁。
“你敢伤害我的夜!活腻了是吧!”她狠狠道,出手狠辣地给了他一个重拳。男人的脸立刻肿成了猪头,昏了。
“夜!你怎么样?还好吧,快回答我啊!”蹲在楚文夜的面前,千夏紧张地轻摇着他,迭声叫唤着。
摆平那三人之后,她转身找不到他,急忙攀上高处查看,在看到十字箭朝他射去的时候,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我没事,放心。”楚文夜露出微笑,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
“还说没事,这么多的伤,怎么会没事呢。一定很痛对不对?”千夏心痛地望着楚文夜身上的伤痕。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象是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捅在她心里。
“都是我不好,我真没用,我是世界上最没用的软脚虾。居然连最喜欢的夜都保护不了。”越说越难过,她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傻丫头,别这样,你已经很勇敢了。刚才要不是你,我才真的危险呢。”忍痛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她的眼泪滴在他衣服上,象是会烧痛他的心似的。
“好了,我可不喜欢看到哭鼻子的小夏。”
听到这句话,她嘴巴一扁,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楚文夜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真的要哭鼻子的话,等你帮我找来草药包扎完伤口再哭好不好?我的伤口很疼。”
这句话就象是控制水流的水闸一般神奇。哭声立刻停止了。
抽噎着站起身,千夏用力抹了抹脸。
“什么样的药草?”
“吐鲁香树,长在溪流边。割开树皮会流出清香的香膏,具有消炎止血作用。当年二战期间缺医少药,密林中医生常用它来救治伤员,大家叫它战地急救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就有一条小溪流。”
“好,你再忍耐一下,我们一起去。”将武器收入背囊背到身后,千夏小心翼翼地将楚文夜扶起来。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好。”楚文夜凝视着她,声音很低,象是要将她的样貌深刻在心底一般。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千夏说得斩钉截铁。
经过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再让夜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半步。
望着眼前女孩坚定的神色,楚文夜垂下眼帘,没有坚持。
“好,我们一起走。”
黑夜,无声无息地到来。
点点莹光在森林中流动,象是一双双窥探的眼睛,注视着在黑暗中行进的少女与少年。
千夏挥着长刀,将纠缠在面前的藤蔓与气根一一砍断,清理出一条通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手臂已经挥动得发麻,汗水从脸上滑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