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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温瑾瑜恐怕打错了算盘。
不欲趟这趟浑水,温瑾言没有用晚膳,便起身告辞。临走时,望了温瑾瑜一眼,眼神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可温瑾瑜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温瑾言唯有叹息,带着青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墨荷!”才刚进院子,便见墨荷笑盈盈从里间迎了出来,温瑾言惊喜异常,“你不是得在家住半个月吗?”
一般的丫鬟,遇见家里有事,只有几天的假,可墨荷家乡偏远,来回一趟耗时都有几天,温瑾言特地给她多放了十天假。
“这不是想早点回来服侍您吗?”墨荷打趣道:“果真如您所说,嫂嫂不给我水喝,我只能早日启程,这不,午饭也没有吃,一直饿到现在。”
青柳噗嗤一声笑,玩笑道:“你在小姐身边服侍好几年了,什么事没见过?居然连你那未见过面的嫂嫂也斗不过?”话虽这样说,脚下却不停的扶着温瑾言上了台阶,迈过门槛,在榻上坐下。
又急匆匆去小厨房叫晚膳,风一阵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温瑾言上下打量着墨荷,见她面色红润,眉宇间虽有连日赶路的疲惫,精神却很好,一双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便安下心来,大致将情况说了说:“刘家来了二位妈妈,听说是为了自家二公子来相看的。”
“方才我也听说了此事。”墨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刘家能和公主府联姻,可见刘侍郎在京都,是能入那些豪门的眼的。自然了,这和刘家大公子是国子监读书也不无关系。我们温家虽然显赫,可毕竟是在苏州,刘家何必舍近求远来求娶我们家的小姐?”
说到这里,墨荷深深看了她一眼,“刘夫人特许刘大奶奶留在京都,可见对长子的重视。父母多偏怜幼子,刘家是读书人家,刘二公子却不曾科考。看来,这位刘家二公子,十有*有什么缺憾。”
和她想的一样。温瑾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转瞬即逝,叹道:“看样子,大太太是选中了二姐。”
见她毫无异色,似乎早就猜到了。墨荷心中微微一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从前那个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绣花的女子。这个念头也不过停留了一秒,墨荷已说道:“如果是这样,这位刘家二公子不是痴就是傻,否则,怎么会看中一个庶女呢?”
温瑾言心里沉甸甸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盼着那刘家二公子品性和脾气能好些,这样温瑾沅嫁过去,才不会吃苦。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墨荷忙笑道:“这也不过是我私心揣测罢了,到底如何,也得过些时候才知道。”然后转移了话题,“我从家里带了些野菜和蒜头,都是我娘亲手做的,直接装盘就能下饭了,您可要尝一尝?”
温瑾言点了头。
“味道不错。”温瑾言喝了小半碗粥,夹了一块蒜头,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好在待会不必出去见人,多吃些也无妨。”说笑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林妈妈和两个粗使婆子,押着三小姐过去了。”小篆急匆匆跑进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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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婚事
温瑾言微微一怔,和墨荷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墨荷立刻站起来,“我这就去外面看看。”
片刻后,她折返回来,“林妈妈离开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粗使婆子留在了温瑾瑜的住处。
这么些年,不管大太太待这几位名义上的女儿如何,这么甩脸子,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还有刘家的两位妈妈在,闹个不好,家丑外扬,脸上无光的还是大太太这位主母。
温瑾瑜到底做了什么,触怒了大太太?
“你们都快进来!”温瑾言忙吩咐下去:“今晚都安生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走动。”如果在这时候再惹得大太太不痛快,无异于往枪口上撞。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微微色变。
温瑾言就想到了方才在正房见到的温瑾瑜,往日虽说也活泼烂漫,可今日,好像特别活跃似得。不仅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提早到了正房,和刘家的妈妈们相谈甚欢。
如果说温瑾言这还看不出她什么打算,也算白活了两世。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温瑾瑜,到底知不知道刘家二公子的底细?
念头闪过,温瑾言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温瑾瑜待刘家的妈妈太过殷勤,让大太太下不来台,所以才让林妈妈将她送回来的吗?
大太太是何等骄傲的人,如果温瑾瑜的姿态太过谦卑,的确会令大太太大损颜面,心生不快。
虽说心事重重,可温瑾言依旧一夜好眠。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去给大太太请安时,引得大太太夸了一句:“看来身子果真大好了,气色不错。”
温瑾言不敢露出丝毫得色,免得大太太觉得自己在幸灾乐祸似的,只微微一笑,“这几日都谨遵医嘱,睡得早,每日到了时辰自己就醒了。”藉机询问大太太:“您昨晚睡得可还好?天气越来越热了,您素来怕热,要不我给您做个凉枕吧?”
大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笑道:“哪里用得着你动手,这些事有丫鬟们就行了,你好生将养着,别好一日病一日,就是孝顺了。”
温瑾言羞赧的低下了头。
大太太看着,呵呵的笑,状似不经意的问:“前些日子听你说要做双鞋……”
温瑾言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隐瞒,道:“鞋底已经纳好了,鞋面上的兰草枝叶繁茂,才刚绣了几片叶子。”毕竟是送给温瑾仪的礼物,她不想过多解释,显得很没有诚意。
大太太微微颔首,想了想,笑道:“你的女红也算拿得出手的了,不过还要勤加练习才好。”这算不算是告诫?
“女儿以后一定多费些时间。”温瑾言脸色绯红,头微微垂下,仿佛有些愧疚。
如果要练习女红,就只能呆在屋子里,哪儿也去不了。这样也好,免得被卷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眼看着就开始做秋裳了,我让瑾瑜帮着做几双袜子。”大太太轻飘飘的说着,好像在说今日天气晴朗一般平常。
这语气,似乎在解释为什么今天早上温瑾瑜没有出现在这里。温瑾言面上没有半点异色,反而赞道:“三姐姐的绣活好,若不然,我也帮您做袜子好了。”说着,双靥生红,“只要母亲不嫌弃我笨拙……”
“你还是先做好鞋子再说!”大太太笑着打趣:“这可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自己的事还没做好,就惦记着别人的事了!”
温瑾言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
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让丫鬟翻出针线篓,开始琢磨针法。
她的视线虽说落在一块块缎布上,心里却暗暗生疑。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拿女红来说事,难道马上要为她说亲了吗?
想来也是,一般大户人家,在女儿十一二岁的时候,的确会开始操心婚事。不过她头上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姐姐,还有刚刚及冠和十七岁的兄长……
温瑾言顿时心乱如麻。
尽管如此,她还是兢兢业业的跟着府上的绣娘学了些苏绣的针法。每日也遵照大太太所说,除了在屋子里做鞋,哪里也不走动。青柳见着,难免心忧,凑在她耳边说道:“今天一大早的,二小姐还去给太太请安了,听说太太兴致很好,赏了她一套定窑新出的茶具。”
温瑾言和没有听见似的。
青柳不免着急,朝着墨荷直使眼色,谁知道那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看见她。只得硬着头皮劝道:“小姐,前天三小姐还献了五双宝相花的袜子,太太见着很欢喜,都收下了。”暗示她也多出去走走。
若是不知道大太太的用意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温瑾言怎么能掩耳盗铃。
“母亲让我勤练女红,我自然得听她老人家的话。”温瑾言笑了笑,她不打算和青柳解释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也不指望她能明白她的处境。各种冷暖,如人饮水罢了。
见劝说无用,青柳眼中一黯,叹了口气,好容易才打起精神,“小姐,我帮您分线!”
温瑾言失笑,望了她一眼,“母亲知道我用心在学女红,只有高兴的。孝顺也分许多种,不一定非要日日请安问礼才行。”
青柳恍然大悟,手下快了不少,笑道:“是奴婢见识短浅。”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我看,用不了半个月,这鞋子就能绣好了。”
温瑾言但笑不语。
没过几天,浙江布政使屈泉灵的夫人来访。
温瑾言正坐在榻上对鞋子进行最后的收尾,墨荷就低声道:“说是来提亲的。”
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温瑾言并不觉得突然,只是到底觉得惋惜,有些自欺欺人的道:“想不到刘家和屈家关系倒好,这样一来,这门亲事也能办得风光体面。”说亲人的身份越高,也说明双方对这门婚事越看重。
“正是这个理。”墨荷附和道:“刘家夫人能说动新上任的这位屈大人的夫人,可见得不简单。”
温瑾言笑了笑,继续穿针引线。
到了第二天,温家阖府上下,都知道温瑾沅许配给了户部刘侍郎的次子。
第二十九章 重逢(1)
消息传来,大姨娘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大太太的亲生女儿,温家嫡长女温瑾仪,所嫁的也不过是杭州知府黄玉的长子。虽说黄家也是官宦之家,可和刘家比起来,到底差了一截。
大姨娘就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
温瑾言有心提醒几句,可见大姨娘眉梢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且让她高兴几天吧。
横竖不管刘家二公子是什么模样,这门婚事已经落定,无法改变。
大太太既然做主将温瑾沅嫁给刘二公子,大老爷那里早已是通过气了,即便大姨娘知道真相后闹起来,也无力回天。
也许刘家二公子只是有一点小毛病呢?
温瑾言将头埋在枕中,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姐妹一场,总归是希望大家有个好归宿。
下午时分,温瑾言带了一匣子点心去给温瑾沅贺喜。
虽说大太太没有对她直说,可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瞒得过温瑾沅,更不必说还有大姨娘在一旁嚷嚷了。温瑾言被引进门的时候,她正坐在榻上吃茶,脸上不见半点喜悦。
这倒让准备了一肚子贺喜的吉祥话的温瑾言一时间无法开口了,只讪讪然笑道:“二姐,我带了一匣子新做的玫瑰糕,比外头卖的清甜,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墨荷从身后而出,将匣子打开,摆在了炕桌上。
温瑾沅只淡淡扫了一眼,“四妹妹是大忙人,我就不留四妹妹说话了。”竟下了逐客令。
墨荷微微色变。
在温瑾言的记忆中,这位二姐待她一样冷冷淡淡,二人也从未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也不以为意,客气道:“那我便不打扰了。”便退了出去。
送她们出门的绣朱满脸窘迫,低声解释:“小姐她身子不太好,是以心情起起伏伏……”即便是再生气,也没有和一个丫鬟置气的道理。更不必说温瑾言本就没打算得到什么热情招待,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情分罢了。
当下笑了笑,“我与二姐比邻为居这么久,二姐的性子我知道的……”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事情总算是揭过去了。绣朱松了口气,送着她们出了院子,才匆匆折返。
“走了?”温瑾沅漫不经心的问。
“是!”绣朱的声音低低的,有心劝说几句,却不知从何而起,只得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这么说,瑾言讨了个没趣?”大太太亲手剥了个桔子,自己吃了几片,余下的递给了林妈妈。
林妈妈用帕子包着桔子,在小杌子上坐定,笃定的说道:“服侍二小姐的丫鬟是这么说的,不过四小姐似乎没有生气,从容不迫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