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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会担心睿王会因此选中温瑾瑜,她不安的是若是温瑾瑜因此名节有损,于自家小姐也是大为不利。毕竟都是温家长房的小姐,到时候闹得大家都抬不起头来,温瑾言的婚事怕就会一波三折了。
“由着她去吧。”温瑾言眉头微蹙,“这种时候,即便是我们出面阻拦,她只会认为我们也有所谋求……”大太太可正观察着她们,要是两个人撕破脸,只会被一锅端,两败俱伤。
白芷到底是在大太太身边呆过几年,见过的腌臜事更多,想得就多了些,忧虑道:“小姐,我担心,三小姐恐怕不是要吸引睿王那么简单……”毕竟是未婚的小姑娘,说起这话时,神色都不太自在。
温瑾言一愣。
白芷看了她一眼,艰难企口:“也是只是我的猜测,您想想,当年睿王还是世子爷的时候,他娶的是定远侯苏家的嫡长女,那可是苏家唯一的女儿,可见得睿王对家世多少有些看重。温家老太爷官至首辅,大老爷二老爷也都是两榜进士,我们温家也是百年世家,江南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可比起睿王府,到底差了一截,更不必说三小姐只是庶女而已……”
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指的抬起头,“睿王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位高权重,而且孤身一人,不必服侍公婆,京都不知有多少人家想将女儿嫁过去,就连大太太的娘家长兴侯府也有意将嫡次女许给睿王……睿王怕是早已挑花了眼,又怎会看中三小姐呢?”
见她提起前世的自己,温瑾言心中一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她可能会剑走偏锋?”
白芷点了点头。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
青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唾了一口,“呸,她倒有那个脸面!”说着,焦急的望向温瑾言,“小姐,这内外院不知多少人盯着,三小姐要是当真那么做了,您也就完了……温家五十年之内别想抬起头来……”
江南民风相较北方而言要开放些,可大户人家的小姐勾、引男子,这是放在哪家都避之不及的丑闻。更不必说这个男子还是如今炙手可热的睿王,不要说江南了,事情传出去,整个京都都会听闻。
温瑾言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即便是不想嫁人,谁愿意一辈子背负着这样的名声过日子!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阻止温瑾瑜呢?
她既然起了这个心,想来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这个时候,温瑾言去和她探讨利害得失,怕是根本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大可推脱只是派了丫鬟去外院探望睿王,即便走得勤了些,他们到底是表兄妹,谁又能说什么!
“您看,这事要不要去找林妈妈说一声?”墨荷脸色铁青,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如今林妈妈常往这边走动,我们总能找到机会的。”
事关重大,温瑾言有片刻犹豫。
这碧落园到处都安插着林妈妈的人,有些时候,发生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入大太太耳中。那么,这一次呢?
如果大太太已经知道了,她这个时候去报信,会不会有落井下石之嫌?
这种生死操纵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太难过了。
温瑾言看着窗外那广阔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才能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呢?
“小姐,汀兰姐姐来了!”外间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
温瑾言精神一震,飞快和白芷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妈妈那里走不通,也许能通过汀兰带几句话过去……
“快请进来!”温瑾言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汀兰捧着一个匣子,行过礼后,笑道:“太太说,上次您绣的兰花很好,女红本就是熟能生巧,特地挑了几个复杂些的花样子,让您练练手。”
“多谢母亲教诲。”温瑾言微微一笑,墨荷已上前一步接过匣子。
“若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告辞了。”汀兰恭敬的行礼,快步退了下去。
“小姐,您方才为何……”待到汀兰的身影消失在帘外,青柳急急问。
“匣子打开我看看。”温瑾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了匣子,翻出了其中的花样子。
“百花争艳图!”墨荷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发白,“大太太这是何意?”
百花争艳图,顾名思义,有上百种花,非常的繁琐复杂,一般人没有一年半载的,别想绣出个名堂来。即便是温瑾言从现在开始不眠不休,那也得一个月的功夫。
温瑾言攥着花样子,眉心跳了跳,“我想,大太太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出门。”有了这样复杂的图案需要绣,她哪有功夫到处晃悠。
白芷微微点头,“这种时候,大太太送来了花样子,我想,也许是窥见了三小姐的意图。”
第三十八章 踏错(1)
温瑾言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姜还是老的辣啊,温瑾瑜再怎么聪明,又怎么斗得过在内宅纵横二十多载的大太太。
“替我分线吧。”温瑾言放下了花样子,从炕桌下抽出装着针线的小篮,慢条斯理的抽出了几缕彩线。
虽说大太太只是找个理由拘住她,可也不能和没事人似的什么也不做。眼下情况混沌,没什么比呆在大太太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了。
“是!”几个人精神齐齐一振,墨荷脸色一点点变得红润,打趣道:“等到小姐将这百花图绣完,也就能出师了。”
温瑾言微微的笑,低下头开始穿针引线。
之后,珍珠和明珠频频往来内外院之间,屡屡从门前走过,墨荷几个都当没有看见一般。
倒是温瑾瑜问起温瑾言来:“……四小姐在做什么?”
“听说一直在刺绣。”多的话,也打听不出来,宝珠面露担忧,“除了晨昏定省,就一直呆在屋子里。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不外乎是讨母亲欢心罢了。”温瑾瑜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她倒希望是母亲肚子里钻出来的,可惜呀,生母还是个姨娘罢了。”
宝珠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明珠听着,和珍珠交换了一个眼神。
温瑾瑜脸色沉了下来,继续方才的话题:“所以说,大老爷还是没有回来咯?”
“是的。”一直打探消息的明珠忙答道:“听说大太太还派了几位小厮出去找了,看样子,睿王早晚是要去正房给大老爷请安的。”
温瑾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从厢房到内院有好几段路,不过过了内院的角门,去正房的路只有一条……”如果能在那条路上和睿王来个“偶遇”,那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温瑾瑜脸色微红,“听说睿王进内院时,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着?”
“睿王怕惊扰了女眷,将贴身小厮全留在了外院。”珍珠低声禀告着打听到的消息,“睿王身边的人,我们近身不得,只得和那些拨过去服侍的小丫鬟搭话,听说那个小厮形影不离的跟着睿王,看样子,睿王待他很亲厚。”
形影不离?
温瑾瑜眸光一愣,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原来我这表哥好这口啊……”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包小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许多正妻根本不将这当一回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总比在外面折腾,闹个外室来得强吧?
宝珠眼中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自睿王来后,小姐变得太过陌生,让她几乎难以想象她和从前那个聪慧可人的小姐是一个人。
“你过来。”温瑾瑜朝着明珠招招手,附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明珠身子一抖,下意识的拒绝:“小姐,奴婢生性胆小,恐怕不能……”话未说完,温瑾瑜的脸已拉了下来,“事到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们几个人堪堪可用,若是你们不帮我,他日那些和你们一道进府的丫头,可都要踩在你们头上了!”
踩就踩吧,总比丢了性命强啊……
“奴婢愚钝,恐负小姐所托。”明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眼含泪,磕头如捣蒜,“奴婢服侍小姐多年,素来循规蹈矩,步步不曾踏错,生性如此,实在不敢妄为。”她诉说着往日的情谊,希望温瑾瑜能看在她服侍一场的份上,给她留条活路。
温瑾瑜却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片刻间又换上了一份温情的笑容,“你说的哪里话,正是知道你忠心耿耿,才特地派你去做。”她低声笑了笑,“好明珠,你放心,事成之后,我许你做姨娘。”
做了姨娘,便能凌驾在她们这些丫鬟之上,是很多混迹底层的丫鬟的奢望。可与之对应的,是防不胜防的风险。更何况,三小姐成不成且两说,她几时兑现过诺言?
明珠知道再无力说服自家小姐,低着头,麻木的应了一声是。
温瑾瑜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那厢里,大太太正略显焦急的望着林妈妈:“怎样了?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林妈妈一脸不知该如何企口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说吧。”主仆多年,彼此之间都非常熟悉。
“大老爷昨晚上宿在了白红袖那儿……”林妈妈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
啪!
大太太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重重拍在了炕桌上。
白红袖这个名字,南方这一带许多大户人家都不陌生,他是南方一派余音社的旦角,八岁开始登场,生得唇红齿白,千娇百媚。又声若莺啼,名满苏杭。早几年温家老太爷还在世,曾在家里摆过宴席,就曾请白红袖来搭台唱戏。
当时大太太还曾和他有一面之缘,闲暇时和夫人太太们论戏,也会说起白红袖的戏腔。不过近几年听说白红袖倒了嗓子,一心一意带徒弟,渐渐也就不登台了。饶是如此,提起余音社,大家还会下意识的想起白红袖。
“好在当时有睿王,将这事压了下来,否则……”见大太太脸色难看,林妈妈叹了口气,“这么些年,大老爷是什么人,您还不明白?惯会怜香惜玉的,也是那些践蹄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什么人都敢往上凑,偏要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大家样……”
“睿王?”大太太听得有些迷糊,但见这事情自己侄子也参了一脚,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他如何会出现的?”
林妈妈这才意识到方才无意间说漏了嘴,不过她也并不打算隐瞒大太太,忙温声解释道:“今天下午,我派了几个小子出去找人,结果出门的时候恰巧遇见了睿王。睿王就说他身边几个人,于找人很有经验,便一块去寻找,结果就在湖边的一艘画舫上找到了大老爷。当时大老爷正和那白红袖在一块,睿王见了,二话不说,一脚将白红袖踹下了湖,让那几个小子送大老爷回府,说事情他会料理,直到现在,才刚刚回来。”
大太太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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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头晕眼花,看见电脑就流眼泪,昨晚上差点厥过去,现在好了点,多写了点,所以明天更新三章哦,一次看个饱~
第三十九章 踏错(2)
林妈妈见量,神色也松懈下来,低声道:“您要不要招睿王来问问?”
玩弄戏子在大太太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她不悦的是大老爷为此彻夜不归,更何况那白红袖已经倒了嗓子还得大老爷的喜欢……
“快去请他过来。”大太太语带急切。
话音刚落,外间已传来丫鬟的通传:“睿王来了!”
大太太就和林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妈妈忙迎了上去,笑道:“太太正想见您呢!”
林之墨微微颔首,迈过门槛,朝着大太太行了个礼,“姨母!”
“我的儿!”大太太眼中含泪,命他在下首的锦扤上坐下,叹道:“这次还好有你,不然传出去,我的颜面可往哪里搁!”
“姨母言重了。”林之墨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姨父也是遭人算计罢了。”见大太太目露诧异,又解释了几句:“那戏子自不登台以后,捉襟见肘,衣食无着,偶然见姨父与人在隔壁酒楼喝酒,找了个由头将姨父引了过去……本想设局讹一笔,可巧您派去的人寻到了,姨父又醉得不省人事……不过是在那歇了一晚上罢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让大太太有了台阶可下,她的神色更见柔和,“多亏你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