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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言垂着头,泪水从眼中一点点跌落,锦被上是斑斑点点的湿润。她的心里很疼,死亡不过如是,生不如死才叫疼。这个人如此之近,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冲上去,望着他说,我是你的小七啊。可是这个人又是如此之远,他们之间消逝的,不仅仅是两年的时光。
微冷的手在她眼底轻抚,“别哭。”
这种滋味,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那人光滑的手捧着她冰冷的脸,手指在她眼下不住擦拭,“瑾言,别哭。”
温瑾言觉得自己魔怔了。不知不觉,她竟伸手覆住了他的手。
然后……
温瑾言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林之墨揽到怀中,他的手臂很小心的环着她,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抱住,然后,唇贴上了她的唇。明明该避开的,明明该一把推开他的。可是温瑾言没有动,当然,也没有回应。
她已经不是苏瑾琰了不是吗?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吻,已经时隔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在林之墨怀中时,是什么感觉。
他墨一般的长发与她的青丝交缠在一起,温瑾言看着他微闭的双眼,心里的疼痛在一点点扩大。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唇上的力量忽然加重,那人将她的唇舌吞没。温瑾言口中还有鱼汤的味道,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滑入她的口中,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颤抖。
林之墨的怀里,总有让她熟悉的东西。鼻端是熟悉的气息深深浅浅的缠绕着。
温瑾言浑身一颤。她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她害怕,重蹈覆辙。
他的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重重的揉捏着她的腰间。可是,温瑾言只用了很小的力气就将他推开了。他似乎不敢强迫她,目光灼热的凝着她,却带着一份小心翼翼。温瑾言心上悲凉,却笑了笑,“表哥,你造次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之墨,他似乎怕她着恼。
“是我不好。”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紧张和惶恐,他犹放在床边的手在微微颤抖,满眼期盼的凝着她,“瑾言,对不起,我……”
如果温瑾言愿意,她可以嬉笑怒骂,说上几句打趣的话,然后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低声说:“吃饭吧。”手边立刻出现了一碗饭,几碟小菜被摆在炕桌上,温瑾言小腹有伤无法弯腰,而她多看两眼的菜,就会被另一双筷子夹到碗里。
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
温瑾言捧着鱼汤,看着那热气成雾,在床头散开。她凝神望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今年不要再去栽树了。”顿了顿,“要是喜欢栽树,没事就在府上栽点果树,到了秋天的时候还能摘果子吃。”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不仔细听,就会错过。
可是林之墨微微颔首,很认真的凝着她,“好。”
“你也累了,早些歇息,等太子的事情忙完了再说,好吗?“
“好。”
他嘴里应着,却仍旧呆在原地看了她许久,然后,很笨拙的收拾着碗筷。
这个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吧。
温瑾言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碗,自己下手,很快收拾妥当,然后,轻声说:“表哥,保重。”
“嗯。”那人轻轻应了。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欢喜。似乎怕她没有听见,又重重的说:“我会的。”
木门被推开,又被扣上。
温瑾言眼睛涩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心,脉络清晰,一条一条交错。都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还记旧时罗袖傍春风,如今。露冷丁香雪。
段明珠推开门时,温瑾言正靠在床头小憩。
“你哭了。”段明珠轻声说。
温瑾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外头很冷吧?”
“比下雪的时候还冷。”段明珠不明所以。调笑着凑近,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怎么。心疼我了?”也不待她回答,“放心好了。我穿得厚,不太冷,况且我到处走了走,如今身上正热乎着。”
温瑾言笑着摇摇头,她眸光迷离,很轻很轻的问:“你说,今天,想要在外面捉到活鱼,是不是很难?”“岂止是难,简直是不可能。”段明珠想也不想的回答,却想到中午的那碗鱼汤,沉默了下去。
“瑾言。”段明珠轻声唤她,“你,是表嫂吗?”
温瑾言心中一痛。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理我。”段明珠呼出一口气,替她拉拉被子,“我从前觉得我表哥是这天下最聪明的人,当然,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只不过,我表哥某些时候,也挺傻的,是吗?”
温瑾言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所以啊,我现在虽然不是你表嫂,不过你表哥身份尊贵,容貌昳丽,我倒也存了一份心思,兴许有一天,你得唤我一声表嫂呢?”她揶揄的望过来,“毕竟,我听说,这京都城一半的小姐都想嫁给睿王爷,我不凑个热闹怎么行?”
“呸!”段明珠唾了一口,“你个厚颜无耻的,我表哥那生在云端心在凡间的,也亏得你敢惦记。”然后,她很郑重的握着温瑾言的手,肃然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从前也是那京都城一半小姐里面的一位,不过我们是什么情谊?为了你,我决定加入到另一半小姐里面去,等你被那一半小姐打压得抬不起头时,我就在这另一半小姐里等你归来。”
温瑾言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确信的问:“真的有一半小姐想嫁给睿王?”
“自然是真的。”段明珠言之昭昭。
“那,另一半小姐……”
“哦,另一半小姐已经出阁,如今正摩拳擦掌,筹谋着如何与自家夫婿和离,然后再嫁给我表哥。”
温瑾言很想说一句,段大小姐你还是云英未嫁,不要擅自把自己划分成已出阁好吗?
段明珠似乎沉浸其中,很是快乐的样子,“怎么说我表哥也是京都第一美男子,没几个痴心妄想的姑娘怎么行?”
温瑾言想了想,忍不住问:“那京都第二美男子是谁?”
“那些已经出阁的小姐们,可以将这第二的名分,随便丢给她们的夫婿。”段明珠理所当然的咂咂嘴,“这样即便是她们心怀遗憾,得不到第一,还有第二,将就将就,也能过日子了。”
温瑾言被深深震撼了。
就在这震撼中,段明珠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然后用力按了按,“你这一撮头发摇了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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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好想写洞房戏!就在我家女主只有十二岁,甚至还没有确认男主的情况下,她的亲妈想写洞房戏!!!天哪好羞耻!!!但是!!!我毅然决然的,开写了!!!等到以后加更用!
另外,我想说的是,为啥你们要提前一天送巧克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探望
温瑾言终于明白为何林之墨会问出她是不是睡相不好的那句话了。
那个时候,他的目光甚至在自己头顶游离了半晌。
温瑾言咬牙,然后笑着说:“这样岂不正好?你不必仔细看,也能发现我不泯然于众人的地方了。”
段明珠很用力的揉了又揉,发现越来越乱,终于罢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温瑾言问:“还有五天就是年节,你要不要先回府?我这里有丫鬟照应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段明珠瞪了她一眼,“年年过节,今年不过年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样说,可好好的一个团圆佳节在庙里过,怎么看怎么惨淡啊。
温瑾言自己倒是好说,自前世家破人亡后,对这种热闹的节日就不太热衷,如今虽说是温家四小姐,可对温家也没有更多的归属感,这个年节过不过,都是一样的。段明珠却不同,她是长兴侯和段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让她跟着自己孤零零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她看段明珠的眼神充满了歉疚。
“你再这样我可恼了。”段明珠拉下了脸,“且不说我们俩这交情,其实年年都一样,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今年姑母也在,我父亲也顾不上我了,我正好躲在这地方偷闲躲懒。”
温瑾言不好再说,不然显得很生分似的。
晚上,段明珠要替温瑾言换纱布。
想到下午才刚换过纱布,况且林之墨的收法与段明珠截然不同,再想到他微冷的指尖和薄薄的双唇,温瑾言蓦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却也怕段明珠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得说道:“我刚刚才自己换过了。”
段明珠没有强求,却说道:“那你给我看看。”
温瑾言到底心虚,不过还是坦然的撩起亵衣,让段明珠瞅了一眼。雪白的纱布缠在小腹间,甚至还系了一个小小的花结,看上去,的确是小姑娘的手笔。段明珠噗嗤一声笑。揶揄的望着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好看!”
温瑾言垂下眼,盯着那花结看了一小会,暗自嘀咕。林之墨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趣味了?
亦或是早就料到段明珠会有此招?
不过,好歹没有令她生疑。
尽管温瑾言一再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心里的确是有点害羞,也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尽管这个人是她的表姐段明珠也一样。
在炕上躺了几天。虽说伤口还隐隐作痛,温瑾言的精力恢复了不少。
不知道段明珠是否有给林之墨去信。她受伤后第六天,一直被拘在大隐寺的丫鬟终于能过来服侍她。几个丫鬟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却也得了令,不得胡说半句。是以当众人见到状似卧病在床的温瑾言和消瘦不少的段明珠时。并没有露出丝毫诧异之色,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倒是温瑾言觉得让几个贴身服侍的胡思乱想不太妥当,笑着和她们解释:“我和段大小姐一时贪玩。来这小庙看风景,结果遇到睿王。他正练剑。我们本想走得近了吓吓他,谁知道剑势太快,不小心伤及我,如今已经大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几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至于温瑾言的解释有几分可信,没有人去细想。
谁还敢质疑主子的话不成?
段明珠却正襟危坐,半是告诫半是玩笑的说道:“虽说是一场意外,可我溜出大隐寺,若被母亲和姑母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数落,你们可得给我守口如瓶。”众人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一个不好,她们说不定也会受到责罚,纷纷说道:“大小姐和表小姐请安心,无论是谁,奴婢一个字都不会吐露。表小姐为睿王所伤,在庙里休养。这些天奴婢一直跟在小姐们身边,哪里都没有去。”
段明珠满意的颔首。
至于那些护卫,想来林之墨已经敲打过了,这一点,段明珠还比较信任自己的表哥。
事实上,如果没有苏瑾琰的出现,段明珠可能是这世上最清楚林之墨手腕和城府的人。倒不是林之墨有意如此,而是段明珠几乎是天赋异禀,很容易便能洞穿人的本性,更不必说二人相识多年,段明珠又格外留意他的举止了。
有了几个大丫鬟的照应,温瑾言不必再受段明珠的“照顾”,可谓是人生幸事。倒是段明珠见她喜形于色,朝天发了个白眼,“多少人想让我端茶倒水,我还不给那脸,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了。”
温瑾言抿着嘴笑。
白芷和墨荷也跟着笑。她们与段明珠的几个贴身服侍的大丫鬟同在大隐寺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天,彼此间也相熟,见小姐们和睦,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不太清楚为何小姐会只让段大小姐照料的缘由,却不敢深想。
有些事,就再也不要提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过,晚上,段明珠换纱布的时候,还是避开了几个丫鬟。
她的指尖抹着林之墨留下的据说名医配的膏药,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伤口,虽说看不出什么,可依旧满意的点头,“没有再出血了,你安安分分的呆着,别把伤口弄裂开就行。”想到当时自己稍稍动了下身子就牵动伤口崩裂,温瑾言着实不太有信心,她想了想,道:“我觉得最近我气运不好,如果不慎裂开,你一定要救我。”
段明珠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