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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森然。他是,唯一的,还活着的人。
但是,下一刻呢?
无尽的黑暗已经在上一刻弥漫到了陈森然的脚边。
伯纳姆甚至还没有动,他的气就已经蔓延了整个世界。
如果说伯纳姆没有出剑之前就像是一把被鞘包裹的完完整整,没有透露出一丝杀意,只有在剑鞘的表面偶尔流露出几丝狰狞的长剑。
那么现在,他就真的和他手里的那一把剑一样。长剑出鞘。
无尽的威压不断地从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爆发出来,碾压着每一寸可能被碾压的空间。
在这一刻。他伯纳姆,就是神。
这世间的真神。
“神吗?”陈森然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那一把由黑炎凝成的长剑。
他身边的黑炎已经被那博大的气势逼的越来越狭隘,但是他手上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就让我杀给你看好了。”他低低地说。
————————————
“轰——”雨一下子大到了极致。
徒然狂暴的雨让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了急雨的咆哮里。
只有高空中的黑炎像是永恒的明灯一般,在烧着。
黑暗还在侵袭,从天空弥漫向大地。
垂死挣扎的人们已经无力抗拒任何东西。他们连向旁边的人撕咬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任由着暴雨不停地拍打着他们的面孔,然后随着那些侵袭的黑暗缓缓地朝着天空浮沉。
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只有黑暗。
急雨。
急雨。
急雨。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来吧。”伯纳姆双手捏住了整个剑身,像是供奉一般将剑举到了自己的面前,“曾经击败过我的家伙,易的弟子。陈森然,来取我的命吧。”
“陈森然……”陈森然咀嚼着这个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人叫过的名字,脑海里再度浮现出那些混乱的碎片,他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疼,可是他还是说话了,他也将剑举到了自己的面前,说,“那么,伯纳姆。达克威尔,我,今日,必将取走你的性命。”
庄重的像是祷言。
古老到了极点的仪式,在决斗前互相念诵对方的英名。
再无牵挂。
剑动。
黑暗动。
黑炎动。
暴雨如狂。
无尽的暴雨里,陈森然一剑如流星。
“好剑法。”伯纳姆点头,抬剑,黑暗不动。
他就像是一整个不会灭亡的宇宙一般,在最中心处,等待着陈森然的来临。
“锵——”最为普通的一声金铁交击声。
伯纳姆将军稳稳地接住了陈森然的那快的像是流星一般的一剑,也同时接住了陈森然身上最后的黑炎。
黑暗终于完全包裹了陈森然。
“很遗憾,你输了。”伯纳姆摇头,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不,我还没有输。”陈森然却无比冷静地摇头,虽然他已经被完全束缚住,就像是一个阶下之囚。
虽然他是一个瞎子,连眼睛都被布蒙住了。
可是,那一刻,他的眼睛却像是放射出了刺目的光。
“我……”他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之后,他全身的黑炎再起,那些黑暗被瞬间吞灭。
“不。”第二个字,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更加的疼,整颗脑袋像是要爆炸般撕裂。
但,他身上的黑炎更狂。
“会。”第三个字,他已经动了,动了动手。
长剑入手。
“输。”第四个字。
他的人又一次消失在了像是永恒宇宙般的黑暗里。
“锵——”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又一次和伯纳姆长剑相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剑,不中。
“锵——”第二剑。
“锵——”第三剑。
“锵——”
“锵——”
“锵——”
“锵——”
“锵——”无数剑。
就像是外面无数的雨。
急雨。
急雨般的剑下,整个黑暗,隐隐有些崩塌。(未完待续。。)
ps: ; ;就这样。睡觉。
第一百八十一页 【后会无期】
如果明天你就要死去,你会想什么?
如果再过一个小时你就要死去,你会想什么?
如果下一秒你就要死去,你会想什么?
邓尼茨看着王座下站的满满当当的人群,他忽然想起了传说中的弗雷尔卓德帝国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女皇。
她死的时候,同样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
面对着满大殿的敌国的军队,面对敌国将军傲慢无礼的劝降,她只是高傲地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邓尼茨想自己绝对不会割下自己的头颅,因为那不是一个军人的死法。
他只会拔出自己的剑,战到最后一刻,直到万箭穿心。
他持续地看着王座下的那些面孔,他们都原本有可能成为自己的麾下,他们都原本可能为自己杀敌,可是现在,他们来杀自己,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血肉,有些是他们自己人的,有些是属于他的士兵的。
但他已经无心去分辨,也无力去分辨了,因为很快,他们也将粘上他的。
他会死。
死。
邓尼茨忽然笑了起来,他早就是个人了,从几十年前那一场巨变以后,他就死了。
他没有了家庭,没有了国家,有的,只是无处诉说的仇恨。
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最后死在这个曾经最为钟爱的故国的最高王座上。
算是解脱吧。
“铮——”邓尼茨将那一把伯纳姆御赐的弯刀拔出一寸。
王座之下原本安静的人群骤然躁动。
他们像是回敬一般的将武器同样抽出一寸。
“铮——”
绝对的黑暗里,一个人面对所有人。
就像是,面对全世界。
无限恐怖的杀气在邓尼茨的四周围徘徊,无限地压力将他整个人牢牢地钉死在了那一个王座上。
但他,这个已经无比年迈的将军却大笑了起来:“你们……”
“锵——”他彻底抽出那一把弯刀。
“来吧!!!”
无限地黑暗里,他的白须。犹如太阳。
后会无期了,我的……祖国。
新大陆历二百一十六年春,比尔吉沃特最强大的舰队的拥有者,曾经诺克萨斯最有潜力的海军少将,叛国者,卡尔。邓尼茨。猝。
死于,诺克萨斯之巅。
作为唯一一个从海路进攻,一路深入腹地,攻破诺克萨斯王城的人,他在后世被称之为永远的海皇三叉戟,海上之龙。
他死后尸体被守卫神山的诺克萨斯暗杀队员撕碎成无数块,唯有一颗头颅保留着,被悬挂在诺克萨斯的城门上,用永封魔法保存着。以此震慑后来者。
但有趣的是,后世的人们非但不怕,反而纷纷来诺克萨斯。
只为一睹,那绝世名将的,不屈容颜。
——————————
“锵——”急雨般的第不知道多少剑。
无限阔大的黑暗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破绽。
但陈森然却骤然停下了手里的剑。
因为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好痛啊。
“头,真痛啊……”随着他的剑越出越快,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各种七零八碎的画面,火焰。冰雪,女孩。翠绿色的长剑,虚空,大海,血……
“啊……”陈森然忍不住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脑袋。快要爆炸了。
那种剧烈的撕扯感简直就像是把他的头颅敲碎了一万遍,又再次组装了起来。
而一旦失去了那急雨般的长剑的攻势,他的身体再度被漫长的黑暗包裹了。
他的整个人都被黑暗侵蚀了。
高高的天上,只剩下伯纳姆一个人像是一颗永恒的星辰一般孤立着。
像是寂寞。
“卡尔玛大人……”无尽浮尘的黑暗之下,原本的战场上。巴尔扎克好不容易用手里的长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连忙去寻找身边的卡尔玛。
这样的局势,实在是已经糜烂,在高天上那个像是神一样的可怕存在的影响下。
凡人的力量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这个时候,人类,只能自救了。
“巴尔将军。”一只纤秀的手猛然从四周围纠缠的黑暗里伸了出来,然后是整个红的发光的盔甲,以及一张即使在这样的黑暗里仍然熠熠发光的坚毅的脸孔。
艾瑞莉娅,她拉扯着卡尔玛从无尽的黑暗泥潭里冲了出来。
“巴尔将军,卡尔玛大人在这里。”红衣的女武神艰难地将已经昏迷了过去的卡尔玛拖到了巴尔扎克的身边。
“巴尔将军。”艾瑞莉娅的眼神灼灼,“我可以信任您吗?”
“当然可以。”巴尔扎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好。”艾瑞莉娅点了点头,将卡尔玛彻底地交给了巴尔扎克,“巴尔将军,希望您保护好卡尔玛大人。”
“你呢?”巴尔扎克的眉头皱的更紧。
“我……”艾瑞莉娅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说不清的笑意,像是幸福,又像是决绝,“我去救他。”
我去救他。
无比轻的四个字。
却在这一刻重的像是大山。
“你……”巴尔扎克顿了很久,才说,“保重。”
“保重。”艾瑞莉娅点了点头,转身,义无反顾地一剑冲向了高天。
“呱——”无尽的大雨黑暗里,乌鸦再一次鸣叫了起来。
它从天上飞了下来,穿越了黑暗,飞到了唯一一个还在黑暗里站立的稳如磐石的人。
斯维因,他拄着他的拐杖,在无尽的黑暗潮汐里,像是一块不动的礁石。
他没有再去看别的什么,而是将眼光看向了无尽的高天上,那个如同永恒星辰般的男人以及那个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瞎子。
“呱——”乌鸦终于飞到了他的肩头,停了下来,无比亲热地啄食着他的头发。
斯维因也收回了目光,在无边的黑暗里无比诡谲的朝着那只乌鸦温柔地笑了一笑。
他漫不经心地搓了搓乌鸦浓密的羽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虫子喂到了它的嘴边。
黑暗汹涌。
“呱——”乌鸦一口吃下了那条虫子无比欢快地叫了起来。
配合着四周围的环境,像是一首无止尽的亡魂曲。(未完待续。。)
ps: ; ;后会无期
也许,真的。
明天我将要去处理一些无法叙说的事情。
也许后会无期。
如果,明天以后再无chayexs。。chayexs。更新。
那么,这就是我的遗书。
祝大家快乐。
有缘再见。
我还有很多梦想
抱歉昨天说了一些烂话。
我不会随随便便死去的,因为我还有很多梦想啊。
明天会chayexs。。chayexs。更新的,尽量把节奏加快吧,最近是有点水。
抱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页 【第三把斧头】
如果你要问刀山是什么样子,那么在那一场可怕的焚城之战里活下来的诺克萨斯士兵可以告诉你。
而如果你要问刀风是什么样子,那恐怕也只有德莱厄斯说的出来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可以见到飓风一般的刀势的人实在太少,而能在飓风一般的刀势里活下来的人更少。
德莱厄斯作为恰好见到了这样的刀势的人,也恰好还活着。
他手里的巨斧已经承受了不下百次的飞斧的撞击,而他还没有出手。
德莱文早已经消失在了雨幕里,躲进了那些他营造出来的绝世的飓风里,他就像是一个附着在在锋刃上的幽灵,不断地从各个诡谲的角度出现。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