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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酒的。”对面的黑袍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哦,我忘了,你是一个僧侣,在持戒吗?”端酒的黑袍人终于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为什么?”
“我说过,这里,好几年前,还叫做灰色橡木树。”黑袍人又喝了一口酒,像是叹了一口气般说,“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那么吵,我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和另一个人喝酒。那个时候,我们都说过要娶自己喜欢的女人。”
“后来呢?”
“后来……”黑袍人停顿了一下。
停了好久。
很久。
久到,像是时光流转,一切又都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只有空酒杯,和黑暗中男人沉默的侧脸的夜晚。
“后来那个人死了,他也没娶那个女人。”黑袍人终于说。
“那你呢?”
“我……”黑袍人忽然一口将剩下的所有酒液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然后一点一点的咽下,就像是要一点一点体味那些存在于酒液里的,曾经。
但,曾经已经过去了。
麦田守望者也早已不是原来的味道,它新加入了奇异的配料增加口感,却没有了当年的纯冽。
灰色橡木树,也不再是灰色橡木树了,它扩建了,装修的更豪华了,它现在叫召唤师酒馆。
甚至于,就连当年的那个小酒保,如今也留起了胡子,没有了当年的青涩,低调沉稳,独当一面。
时光,你到底带走了多少东西?
“走吧。”黑袍人起身,开始向外走。
他走的时候,身形居然有些佝偻,像是……落寞?
乔伊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熟悉。
但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忽然开了。
一道粉红色的身影,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那个黑袍人的怀里。
“啊——”一声娇呼响彻在整个喧闹的酒馆。
顿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那个黑袍人。
而他的同伴,则已经被拦住。
因为。
他撞到的人,是绝对不应该撞得的人。
是这个酒馆,不,应该是整个战争学院的,女神。
“抱歉,小姐,撞到你了。”黑袍人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那些杀意一般,嘶哑着嗓子,对着面前的这个即使是在黑夜里都会闪闪发光的美少女,仿佛是没看到一般,平静道歉。
就像是一个瞎子。
“没……没关系。”已经见惯了无数场面的美少女,却在这一刻没来由地心跳加速了起来。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那一颗死寂的心,居然有那么一刻的悸动。
他……
“如果没事,请让我和我的朋友离开吧。”黑袍人继续说。
“好……好吧。”少女连忙摒弃心中的那些想法,冷静下来道。
“谢谢。”黑袍人就真的那么说着,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了。
直到他的同伴也推门出去,美少女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想说:“等……等一下。”
但,人早已经远去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门,问自己。
安妮,你是怎么了?
ps:
第二更。
睡了。
第二百四十页 【你认错人了。】
长街。
深夜。
深夜的时候,战争学院终于不再像白天那样喧闹。
已经关闭的巨大魔法水晶屏之下,只有两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走。
其他的,甚至连一辆马车都没有。
夜风吹了起来,却根本吹不开他们哪怕一片衣角。
昏黄的灯光从侧边斜照过来,将他们的身影无限拉长,在长街上。
像是,两只孤独的幽灵。
幽灵转过了一个街口,转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一下子,更像是进入了什么神鬼领域。
他们走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
“出来吧,小姐,你还要跟我们到多久?”其中的一个黑袍人,忽然这样说。
对着空气。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定觉得他们两个脑子坏掉了。
但他们却是无比认真地等待着,像是真的,在四周围茫茫的空气里藏着什么东西。
“小姐,虽然我是一个瞎子,但是我能够听到你的心跳在加速。”另一个黑袍人也开口了。
终于……
“好吧,我投降,你们赢了。”一个曼妙的身影在更远处的黑暗里露出了轮廓。
她站在那里,始终和两个黑袍人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不知道这位小姐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吗?”第一个开口的黑袍人语气平静地问着,听不出被人窥探跟踪的恼怒。
“有人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那个隐在黑暗里的女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什么问题?”还是那个黑袍人答得话,声音一如在召唤师酒馆时那样低沉嘶哑,让人完全听不出他原来的音色。
“你……”那个女人顿了一下。忽然大声道,“是不是陈森然?!!”
这一声在空寂黑暗的小巷子里传了很久,带着焦躁,愤怒。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
无比复杂。
但是没人回答。
那个黑袍人。沉默。
整个巷子沉默。
“你是不是?”女人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这一次。那个黑袍人总算开口。
说的很快,没有一丝让人回旋的余地,冷漠的像是一个标准的被认错了的看客。
“真的吗?”女人还是不放弃。
“你认错了。”黑袍人又一次回绝。
“你知不知道,她很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女人还是说,甚至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到了后来,又开始大声喊。
或者说,质问。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黑袍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他也不再等待,而是开始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他要走了。
他不想那个女人再继续跟着他。
而那个女人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跟着他。
但就在那个黑袍人即将走出小巷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陈森然。你这个王八蛋,负心汉,你去死吧,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都不能再遇见她!!!”
原本已经头也不回的黑袍人猛然一震,在原地停留了足足三秒钟后才继续踏步。
像是,那句话,狠狠地刺到了他。
—————————————————————————
召唤师酒馆。
夜已深沉。
喧闹了一夜的男人们已经散去。
而隔壁的搏击俱乐部,也根本没人敢留下。
因为安妮来了。
而所有人都知道安妮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酒馆打烊以后,一个人待着喝酒。
这个习惯,没有人敢去破坏。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如今已经隐隐可以和诺克萨斯,德玛西亚这样的庞大城邦抗衡的巫毒之地灰色秩序的小公主,以及搏击俱乐部精神领袖泰勒的女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召唤师峡谷里无可匹敌的魔女。
她那清脆的笑声过处,遍地都是熊熊的烈火和暗影巨熊庞大的身影。
她强的不可思议,强的也正应了她当年刚来战争学院入学时,高级议员基思塔…曼德拉克的那一句话:“安妮或许是正义战场上最强大的英雄之一,我一想到她长大后的能力就不寒而栗。”
她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火焰女王。
强者。
而搏击俱乐部,只尊敬强者。
所以没有人敢打扰她,就连平时永远站在吧台后面调酒的乔伊也悄然退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只留下了安妮一个人,和两杯酒。
不,应该说是一杯酒,一杯饮料。
安妮今年十七岁了。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长大了。
她的脸孔不再稚嫩,瑶鼻小口,凤目挺秀,是一张真正的美人的脸孔了。
她长高了,有了一双大长腿,可以将任何的一件夜礼服穿出绝世的美感。
她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再抱着提伯斯,她会一个人安静地入眠,像个大人。
甚至她不会再哭了,从前一点最小的事情都可能会哭鼻子的小丫头,如今就算是面对召唤师峡谷里最凶恶的战斗也仍然沉着冷静,面不改色。
可她还是爱喝饮料。
一杯叫做牛奶果汁的只适合小女孩喝的饮料。
因为每一次喝这一杯饮料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曾经有个男人对她说:“傻姑娘,就有什么好喝的,等到有一天你自己也开始喝酒的时候,就知道喝果汁才比较快乐。”
快乐吗?
快乐吧,因为这样,她就会觉得,那个男人一直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去。
然后她会喝酒。
喝那一杯叫做麦田守望者的麦酒。
不加料,最纯粹的喝法。
当酒液从喉咙流向肺腑的时候,有一种浓重的粗粝感。
会有些难受,现在的人多半是不愿意这样喝的了。
但她还是喜欢这样喝。
因为当年,那个男人也喜欢这样喝。
喝完之后,她会把两个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透过那些还沾染着些许酒渍果泡的玻璃看窗外的夜色。
发呆。
夜色无尽的漫长。
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许她自己不知道。
又或许,大概,可能。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思念,叫做牛奶果汁,有一种爱恋,叫做,麦田守望者。
ps:
好累。
今天就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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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页 【我陈森然,回来了。】
次日。
或者用正式一点说法是,瓦罗兰新大陆历二百十六年六月二日。
早晨。
八点整。
战争学院南门,运河码头。
这一天注定将要被记录进史册。
因为,这是第一次,瓦罗兰大陆之外的势力前来瓦罗兰朝拜。
对,朝拜,瓦罗兰的官方文件中一定而且确实是用了这个词。
事实上,就在一天以前,海外城邦比尔吉沃特的领主杰克。斯派罗将亲自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召唤师大会,并朝拜议会的消息已经在整个战争学院传开了。
无数的人已经在岸边等待了。
而至于这些人到底怎么看这件事……
这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
关于一个月以前战争学院出征海外的结果,并不是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况。
比如说,现在正站在战争学院高大城墙的某个不起眼角落的从上往下俯视码头的两个人。
“我听说,一个月之前,在海上,议会大败,还是两次。”其中一个用深蓝色的长袍遮盖住自己全身的男人抱着双臂,让自己的身影自然朝着暗处靠去道,“今天这算是什么?求饶?”
“求饶,示之以弱,管它是什么,我只想看看,那个瞎子杰克,到底是什么人物。”另一个身材火爆,紧紧拥皮衣包裹住自己大部分要害部位的红发女郎,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她的话语里,带着恨。
深恨。
“其实……”那个蓝袍的男人欲言又止。
“泰隆,你说我愚忠也好,你说我死不悔改也好,诺克萨斯始终是我的祖国。我的父亲为它战斗了大半生,虽然他如今不在,虽然我只是一个女人,但……”皮衣红发的女郎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再说什么。
“但他们杀了他。”泰隆接了下去说。说的语气森然。
“我知道。”女人回答的异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