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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却又总是来去匆匆。
那么天下虽大,属于她的一隅休憩静土到底在哪里?
来送别的人当中,除了史府的家人外,还有韩书俊,他望着怅惘的史珍,也同样是愁肠百结,欲言又难。
一片尚还没有完全枯尽的叶子却在一阵急风经过时被摇落了下来,在空中不甘心似的打了几个转儿,经于向下面的黄沙泥道落去。
要离开的,终究是要离开吗?无论早晚,却都要在人生的风起云涌之间被席卷而去。
史珍以前从不需要想这些问题,她在意的只是剑艺精不精,花儿开不开,江湖的某段传奇故事她听过没有?
现在,史珍似是懂得了一些事情,又似是完全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史珍已经明白,有些事情,再是无奈,也要面对。
她依次向来送行的亲人们告别,最后才走到了韩书俊的面前。
“韩公子”史珍刚唤了一声,却突然又微微笑了一下:“我好像总是不习惯叫你们大人。对你是这样,对宋君鸿也是这样。”
“就叫公子,叫公子就好。”韩书俊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我想子烨和我一样,还是希望你叫我们公子的,就像当年一样。”
韩书俊看了一眼史珍,又轻轻似呓语般地嘟囔了一句:“真希望永远都似当年一样。”
“是啊,要是真的能永远都似当年一般永远不要改变就好了。”史珍也点了点头。
当年,他们还都不是什么“大人”,她也不需面对父母的压力。他们一起游山行水,他们一起仗剑惩凶,他们一起逍遥江湖。
可这世上又有什么快乐是永远的呢?
史珍向韩书俊说道:“你如今已经是个将军了,少年得志,也再不能陪我千山万水的胡闹去了。此次韩公子能送我到此,已经是百忙抽空,珍儿很感动。”
韩书俊撇了撇嘴,他跟本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从史云虹处听到了史珍要离开临安的消息后,但在虎翼军中慌忙请了个假,快马加鞭的便赶过来送行了。
能守在史珍身边多一刻,也总比陪着那些无聊的上司们要强。
可惜这时宋君鸿却不在。
对此韩书俊感到有些遗憾,嘟囔道:“如此时侯,子烨怎的不来?”
“因为我刻意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的时间。”史珍凄苦的一笑:“这算是我唯一的一次骗他吧,他还以为我要再过几日才会离开呢。”
即便史府的家人们允许宋君鸿来送行,她也接受不了他来送她,接受不了两人这种送别之痛。
她宁可骗骗他,自己孤身上路。
韩书俊一呆,旋即又明白了史珍的心情。这两年来,他也再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了。
两人不说话,史府的人也是强忍着泪面对着史珍的离去,现场再一次的沉默了起来。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珍儿便自此与韩公子辞别吧。”史珍向韩书俊行了一礼,又走到了父母的身边,跪下磕了一个头:“女儿不孝,这次回来又惹你们生气了。此次离别,还望二老珍重身体,健康福寿。”
向史云虹泣道:“哥哥,请你代妹妹我承欢于父母膝前了。”
史灵松夫妇也是泪水在眼瞒中打转,却强咬着牙不说话。
史珍叹了口气,翻身骑上自己的小红马,扬鞭离去。
几人怅望着史珍离去的背影,心里都颇不是滋味,这是没有人希望看到的结局。
韩书俊突然一抽自己的坐骑,追了上去,边追边呼道:“史小姐,你等等我。”
史珍好奇的勒止了马。
追上来的韩书俊脸憋的通红,突然大声说道:“史姑娘,当年是我去莫干山上接你回来的,将来我也一定会再去接你回来!”
史珍瞪大了双眼,看了韩书俊一会儿,轻声说道:“韩公子,尽管下山这两三年来我经历了很多的不开心的事,但珍儿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跟随你下山。”
说罢冲韩书俊温柔的笑了笑,转身才再次策马而去。
望着史珍娇小的身影在这古道中绝尘离去,越行越远,韩书俊的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子似的。
他一转马头,也不回去和史家人打招呼,径自冲着自己的府上急驰了回去。
他急冲冲的奔进府门,一直奔到了韩侂胄的书房外。
韩侂胄虽并不是多么好读书,但他却和所有的士大夫一样,喜欢没事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沉思。
韩书俊一般很少敢踏进韩侂胄的书房,与广受赞誉和身负父亲期望的哥哥韩书贤不同,韩书俊进书房的经历中十次有八次倒是因为闯了祸后被父亲唤来责骂。
这直接导致了他近二十来年对父亲这座书房如视虎穴,敬而远之。
可这次他竟直冲冲的一推门,就奔了进去。
“爹,孩儿有事相求!”
正在书房中看着一幅别人送来的字画的韩侂胄被吓了一跳,把字画收了起来,好奇的道:“有什么事,说吧。”
“孩儿,孩儿想娶一个女子。”韩书俊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道。
“嗨,我还当是什么事呢?”韩侂胄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这个被溺爱的没边的儿子,他有时侯的确很头疼,生怕他又出去闯了什么祸事回来。但此刻看来他原本只是想讨房媳妇啊!
这不算什么事,以他韩家的名望势力,天下除了皇帝的女人外,有谁不能立即给儿子娶回来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管和爹说。”韩侂胄大方的一挥手:“不论吾儿看中的是谁家的千金,爹都让人去给你提亲。”
“史珍。”韩书俊这两个字一出口,韩侂胄的脸立时绿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说是谁?”
“史珍,史世伯家的小”
“够了!”韩侂胄粗暴的打断儿子的叙述,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谁都行,就是她不行。”
“孩儿只中意她一个。”韩书俊一撩袍襟,跪了下去:“求父亲成全。”
“不行!”韩侂胄拍着桌子喊了起来:“你哥哥已经让她拒婚两次了,你还要再去凑这个热闹,你真当你爹我的这张老脸还没丢够吗?”
见韩书俊依然倔强不起的样子,韩侂胄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劝道:“孩儿,我韩家何等门第?只要爹放出话去说是要为你选亲,那爹敢保证上门提亲荐女的人能把咱家的大门都给堵了,这天下的名门闺秀任你挑选,你又何苦要去选一个与你哥哥弃婚的女人?你现在已经是堂堂朝庭命官,禁军的将军,难道不怕让朝中的同僚笑话死吗?”
“如果能与史小姐成亲,孩儿愿意丢掉这个将军的官印,与史小姐天涯海角的流浪江湖去。”韩书俊昂起脸来目视着父亲的脸答道。
“荒唐,荒唐!”韩侂胄被儿子的话气的差点冒烟:“你给我滚出去!”
韩书俊站起身来,说道:“孩儿这辈子只求爹这最后一回。”
“不允!”韩侂胄冷着脸站起身来就走,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也不用痴心妄想,那个史家的丫头连你哥哥都瞧不上,又怎么会看的上你哩。”
到了后院,一个人又气又烦,便在后院的演武场中来回踱步。
正在练习射箭的韩侂贵看到了兄长这么心神不安的样子,走过来问道:“哥,莫不是朝中有什么人想对我韩家不利?”
韩侂胄冷哼了一声:“以我韩家如今的声望,谁能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即便赵,明面上也得让我三分。我烦恼的,是两个儿子的事情。”
“哦,书俊有什么事?”韩侂贵问道。
韩侂贵把事情跟自己的弟弟说了一遍,叹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史珍倒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不通礼断的野丫头,为什么会迷惑的他们两兄弟一个个的都丢了心窍般。”
“更可恶的是史家那丫头还不识抬举,如此削我韩家颜面。”韩侂贵也冷哼了一声。
“对,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韩侂胄说道:“老五,你立即去派人私底下查一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和我们韩家作对。”
几日后,韩侂贵就把一张叠起来的纸递到了韩侂胄的手里:“哥,我查过了,问题怕是都出在这个小子的身上。”
韩侂胄把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宋君鸿。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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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多情偏被无情恼(十一)】
………【第二十三节 道是无情却有情(一)】………
“宋君鸿!”
“末将在!”宋君鸿虎跨一步,横臂当胸大声吼道!
捧日军左厢使挥使赵长春将军对宋君鸿问道:“你能开多少石的弓?”
“回厢使挥使,末将勉强能开一石二斗的弓,至于平时配用的战弓,则只有一石。”宋君鸿大声的回答道。
有宋一代时衡量一个职业军人的武艺,箭术是极为重要的内容。而射箭不仅考的是准头,更有臂力,甚至在甄选入伍兵源时都是以臂力作为第一标准的;即看能挽开多少斗的弓,当时士卒挽弓的最高记录是二百七十宋斤,而一些勇将则更加惊人,据传岳飞和韩世宗都可挽三百宋斤的弓,约合三石。
普通宋军的配弓,只有五、六斗而已,而捧日军要求仅严,弓射手的制式配弓就有七斗半,一般的捧日军中宋将,若是夸耀射术,没有人好意思配八斗以下的弓。
但八斗以上的弓就已经很难开了。所以好射的宋将们一般的配弓就也就是八、九斗左右。
能开多大的弓,并不代表你就要配多大的弓。因为开弓是件很费臂力的活儿,你能张满一石的弓一次,并不代表你就能张满一石的弓十次。在战场上,如果你开了两三次弓后就臂酸手疼,再也拉不开手中的配弓,那无疑是取死之道。
所以大家的配弓,都一般比自己的张弓极限要减个两至四斗左右,以保证能连续多次对敌人实施有效打击。
宋君鸿便是如此,他的配弓数比起一般的普通宋将来还要大点儿,却也仅是在一石而已。
“配弓一石,张弓一石二。”赵长春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数值大体也够了,便把手一挥:“你和种依尚、钟新叶准备一下,参加下午的军中射箭较技,不要输给了右厢。”
“是。”宋君鸿应了一声。
宋君鸿出身猎户之家,弓马之术又得到王矢的悉心指导,在射术方面还算小有所长,非寻常宋将可比。
一年前的宋金之战时,他光靠手中一张劲弓射杀的大小金将就有十余人,使其在捧日军中赢得了小小名气。
但捧日军中向来是英杰汇集,不论是在射术精准度还是在张弓力量上比宋君鸿更优秀的都大有人在。别的不说,光在左厢之中的种依尚和钟新叶就也都能张开一石三斗的弓,而军中号称可以“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就有百二十位之多。
这让宋君鸿倍感竞争压力。
比赛的内容包括马上射靶、马下射靶和张弓数三项。
下午孙狗子等人在校场上把助威的喉咙都差点喊破,宋君鸿还是没能夺冠。
马上射靶与种依尚并列了第四,马下射靶侥幸得了第二,而张弓数则只能排在第十名,离第六名的种依尚都差着一大截。
赵长春将军的脸都快拉的像马脸了。三种较技,右厢全压了左厢一头,这让他的颜面感觉荡然无存。
“接下来操练一个月,谁也不许请假!”他把唾沫星子直接喷了种依尚和宋君鸿一脸,然后气鼓鼓的就走了。
“怎么办?”宋君鸿苦着脸问了一下种依尚。
“‘赵阎王’的名号不是白号的,怕是接下来他会往死里操练我们。”种依尚脸上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兄弟们明明已经尽力了,技不如人,又能奈何?
可赵长春分明不这么想,技不如人?那我就苦练你们的技艺,什么时侯超过别人什么时侯休息,要是一直超不过,累死了活该。
宋君鸿朝不远处帅台上的种慎瞄了一眼,他一直在笑眯眯地望着赵长春发彪,却连一个字都不说。
他决不会阻止赵长春“折磨”右厢的这帮可怜兄弟们的。甚至说,因为赵长春在练兵方面有着一股子狠劲,大概正是种慎重用他的原因吧。
我的个天哪!真是出力难讨好。宋君鸿喊过孙狗子来帮自己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