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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阳后背有些冒冷汗了。别人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敢兴师问罪,那就是有备而来,而且胸有成竹。
女孩接着说:我两天没合眼才追到这里,你信不信?没出息的东西,果然跑到你爹的治所来了。
李朝阳已经听不见女孩在说什么了,他的背脊开始发软,腿也在发软,四肢都在发软。
女孩说:你知道你打了谁吗?这是一个绝对的社会,100就是吃定99。如果,你爹是100,那你打的那个人,就是1000,他爹,是一亿。在京省,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是一亿,懂吗?今天,你死定了。
女孩轻描淡写的说,可谁也不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一股越来越深重的寒意在大厅里弥散开来。
李朝阳茫然的点头,脑中不断的回荡着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当天,那一巴掌后,那个年轻人对他笑了笑,说,再来一下。他第二巴掌就没敢打下去。虽然平日里惹是生非,吊儿郎当,可也算是随爹在官场濡染多年,见多识多,培养了一些政治敏感性,有点危险嗅觉,于是连夜从京省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没一天,人家就追到这了。看这个架势,人家就是直接拿命来的,别说自己没带保镖,就算家里的武将此刻全在,也不一定能保护他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现在,他真的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猛扑上去左右开弓再扇他一通,最好把他一口牙齿全部打掉,也不枉自己今日一死。
你还有什么话说。女孩问。俏丽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稍显稚嫩的五官是那么可爱,但已经很难让人再起垂涎之心。杀气,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5】………
寒冰操控,她是意念者操控者。有见过世面的人低声惊呼。
杀气敛去,有如实质的寒气从女孩两手散发出来。餐厅里开始有人往外溜,活一辈子奋斗到能在这里吃饭可不容易。意念操控者打架不是过家家,万一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金中照缩了缩脖子,说:咱们走吧?
温莎一把抓住他:走什么,机会多难得,让你见见世面,开开眼。
李朝阳明知死到临头,反而硬气许多,颤着声带说:我到底得罪了谁?让我……
女孩没容他说完:你不用知道……随即双眉一皱:动手。
满桌黑衣人瞬间全部暴起,将桌子掀去了七八米外,或拳或腿,尽数往李朝阳身上招呼。
李朝阳双腿一蹬,连人带椅子滑了开去。他自幼勤练内力,师承名家,更是以拳法第一毕业于联盟军事指挥学院,身手了得。曾被举荐去联盟第三军区任职,因为作风问题,被革去军职,这才赋闲在家为祸民间。此刻深知难逃一死,却不甘束手待毙,困兽犹斗,想拼个鱼死网破。
李朝阳滑开三米,避开了正面所有黑衣人攻击,却忘了此前被他提起的黑衣人,正埋伏在他身后,伺机而动。
见李朝阳向自己退来,这黑衣人抬腿已是不及,奋起一拳,正中李朝阳后心。
李朝阳被打得往旁边跌去,喷出一口鲜血。这一下挨得太实,他内腑震动,受伤不轻,若不是内力深厚,直接就被这一拳打死了。
套装女孩背着双手,旁边战局。毕竟是在李朝阳主场作战,她必须从旁策应,以防生变。完不成任务事小,丢脸事大。
李朝阳接连几个翻滚,从包围圈脱开身去,挺身跃起,又摆开战斗架势。他知道逃是没有用的,套装女孩是个意念操控者,在这类人面前,逃只会死得更难看。
女孩说:大家小心,速战速决,他师父是全冬耀。
全冬耀,欧亚联盟三大拳法家之一。他的弟子,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黑衣人齐发了声喊,又围攻上去。一时间拳脚交错,只听见拳脚着肉的砰砰闷响。片刻后,李朝阳跳出圈外,10名黑衣人已经倒了3个。
哟,不错哦。女孩说话间,双手一扬,两道冰锥分别从她两手指尖激射而出,打向李朝阳。
李朝阳意欲躲避。女孩刷刷又是四道冰锥,将他去路全部封死。
李朝阳躲无可躲,索性站着不动,硬挨了两下,立刻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
金中照看得分明。他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是李朝阳,只要有一柄剑在手,就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那些黑衣人站成一圈,自己有把握在半秒内用三剑将他们全部砍倒。粉色套装女孩虽然挂着意念操控者的名,从她出手来看,也不过尔尔——如果她已经展现了最高水准的话。
经过一阵反抗,李朝阳反而激发了一些豪气,昂着头对女孩说:我作恶太多,该遭报应,却不知道来得这么早。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女孩哈哈一笑说:你还是多想想下辈子怎么做个好人吧。说罢抬手一挥,就要了结李朝阳的小命。
慢。金中照站起来说。
声音并不大,不过金中照确定套装女孩肯定能听见。
温莎张着嘴巴,忽然就懵了。她只是让金中照看热闹,开眼界,没想过要参与其中。她万万没想到金中照居然会干涉人家的行动,而且明显对方不是他们俩能惹得起的。如果她早一点关注金中照的神情颜色,或许来得及制止,但是,她潜意识里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金中照应该是那种害怕得要往桌子底下钻的人,毕竟他此前的表现已经给了她一个深刻的假象。
温莎偏过头,真想大喊一声我不认识他。
………【6】………
嗯?套装女孩回过头,脸上终于出现与其五官很相应的神色,那种透着天真的,可爱的疑惑:谁有意见?你?
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金中照一遍,居然没有问他“你是谁”,而是很正经的说:慢什么?别杀他吗?我有区理事长亲批的击杀令哦,怎么办呢?你现在把联盟常务理事的特赦令拿出来,或者三大秘书长其中任何一个签名的赦免状,我就可以不杀他。
金中照没想到女孩会说这么多,而不是直接一个冰锥丢过来,一时有些发愣。
女孩恢复冰冷的神色,说:我数三声。三……二……
金中照下意识的一摸腰间,呛啷拔出裴行远送给自己的软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拔出剑来,此前与裴行远切磋印证,都是各自从剑架上取剑。裴行远曾对他说,若非面对强敌,不要拔剑。以你的剑术境界,拔剑时自有凌然气势,出剑便要伤人。如果对方修为与你相差太远,不免伤及心神,有药难医,平添你自己的罪过。
金中照握剑在手,顿时觉得万物皆小。此刻他面对的不是裴行远,不被那种如若泰山压顶的气势所束缚,心神舒展,傲气凌然,与先前判若两人。
温莎更是目瞪口呆,她不知道为何金中照单单只拔了剑出来,就有这样的神采。
套装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赞叹道:好剑。
大厅几处角落也响起赞叹声,有人说:这剑直取时坚逾金刚,可以斩钉截铁;以大力弹震,又能曲如满月,可藏在腰带之内。我已经几十年没看到这样的好剑了。
金中照听得汗颜。这剑是裴行远特意为他铸造的,刚有余而柔不足,与自己剑意相合,有助于剑术境界的提升,根本不能弯曲成圆当做腰带,只是勉强能弯曲一定的弧度,斜挎着藏在身上。
“剑是好剑,大家见识过了,特赦令呢?我要数一了哦。”女孩接着说。
她伤人时狠毒果决,对金中照偏偏脾气好得不行。
金中照用手指敲了敲剑身,说:这就是特赦令啊,有它在,你就杀不了他。
李朝阳诧异地看着金中照。他太诧异了,这还是先前那个对自己的挑衅和羞辱唯唯诺诺的人吗?在女伴面前不替自个儿争面子,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甚至可以说是仇人的人出头?当着一群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人拔剑?和那个连自己的爹都惹不起的人唱反调?他是什么来头啊?难道我又惹错人了,他是要把我救下来,然后让我死得更难看吗?
李朝阳决定不说话。他发现自己曾经是多么自大、轻浮和愚蠢,简直愚蠢得可笑。他暗下决心,如果今天能活下来,今后一定要当个奉公守法、问心无愧的人。
套装女孩笑着说:你是要……妨碍执行公务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你有好处吗?
金中照并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脑子一热,就拔剑而起,相反,他冷静得出奇,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如此冷静。很可能接下来就是生死相搏,但他依旧心静如水。
金中照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认真回答说:我叫小泽利亚,有什么关系吗?
女孩的脾气很好,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好。她只希望解答好那个敢于拔剑出来的男人的每一个问题。从他站起来说“慢”开始,女孩发现,尽管他在妨碍自己,可自己一直就没有对他产生过生气、烦躁、讨厌等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一向小心谨慎的她现在都不着急杀掉李朝阳了,尽管这样会夜长梦多。李朝阳的一级理事长爹随时可能带着本省成百上千的各级巡查队员赶到,让自己办不了事,脱不了身。
金中照说:这就对了,就是你名字的问题。我很讨厌你这样的名字。
女孩感觉有点委屈,脸都有点红了,尽管她不想这样:为什么讨厌呢?可是……先前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知道。金中照肯定地说:裁缝把你的名字修在你袖口上了。
女孩越加委屈:我是大和族与华夏族的混血儿,我还有汉字名的。
一个黑衣人上前,对女孩说:中尉,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女孩一回头,说:就是现在,动手。
这时,大厅里的人又听到一声:慢。
金中照确定这次不是自己说的。
声音是从餐厅门口传来的。餐厅门被嘭的推开,进来一行西装革履的人。为首一个半百老者手里举着一张纸,大声叫喊着:高中尉,手下留人,留人。
李朝阳看见了这个人、这张纸,顿时面现喜色,用哭腔喊了一声爹,随即瘫软在地下。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套装女孩高中尉接过李东勋递过来的那张纸,说:李理事,你来得可够快的啊。儿子还没死呢,你收尸来早了吧?
李东勋救下了人,脸上恢复一贯的冷傲,一个联盟军队小小的中尉还不需要他这个省一级理事去谄媚,但言辞还是不得不客客气气:高中尉说笑了。若不是恰巧有张特赦令,我是不会来的,犬子为非作歹,应该依律法办。有劳几位为民除害了。
高中尉冷笑一声:依律法办?那就是当场格杀。你这特赦令不是假的吧?
李东勋干笑一声,说:不敢不敢,这是联盟常务理事李双江亲自颁发给我的。他把李字咬得特别重,警告高中尉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让他太难堪,联盟六大常务理事之一可是有他李家的
………【7】………
温莎对金中照说:人家死不了了。赶紧收起来吧。
金中照费力把剑插好,回头再看那边,李东勋等一行人已经离去。李朝阳瘫在地上凄惨地呼喊:爹。爹。你别不管我啊。你带我回去啊。
高中尉烦恶地说:别叫了啊,再叫把你嘴巴缝起来。特赦令只能赦免死罪,你活罪难逃,嚎死在这里,你爹也不能带你回去。
两个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把李朝阳提了起来。李朝阳万念俱灰,索性软如一滩烂泥,任由黑衣人拖着。他很明白,现在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前途未卜,或许,未必活着就更好。就像那些曾得罪过他的人一样,他曾是那么残忍地将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加诸在他们身上。当时的他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步境地。
李朝阳嘿嘿的笑了几声,忽然抬起头,眉毛嘴巴都耷拉下来,用一副丧家犬的表情看着金中照:救救我,快救我。她要杀我,她是大和族人,她的名字很讨厌啊。
李朝阳疯了一样嚎叫。所有人都看着金中照,期望他又做出点什么出人意料的主动。
对于李朝阳这种抓救命稻草的行为,金中照无比厌烦,恨不得夺门而走,埋着头低声对温莎说:赶紧结账,我们走。
温莎直接站起身来,说:迂腐。谁兴结账啊,又不是路边摊。走吧。有人会签单的。
金中照一直走到门口,没人阻拦,然后他就直接走出去了。温莎从后面追上来,说:哎,人家问你叫什么名字。
谁啊。金中照明知故问。
装。最恶心你们男人这样了。温莎说。
谁装啊,真是的。金中照佯怒:不管谁问的,你直接把我名字告诉她啊。
我可不敢。温莎说:万一她知道了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