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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花神!青莲花神!”
“玉兰花神……”
不同花神的拥护者,俱是死命地呐喊助威,一时,整个潮江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花神会,果真是名不虚传哪!”虽然早有耳闻花神会场面的宏大,却依旧被现场人们的热情惊得目瞪口呆,秋屏天好半天才调笑出声,“真是疯狂啊!”
水阁中的几人,遂也兴致勃勃地就着眼前的花神聊了起来,只有司苍卿是一贯的寡言,似乎多着几许凝重的神情。
余光看到水阁外面那些狂热的人群,再看那些花船,沿着水边廊道,缓缓地行驶。那船上的花神们,俱是做着跪拜祈天的仪式。司苍卿端起清茶,抿上一口,不再关注外面的热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茶盏里反射出的破碎彩光。
这里的人,对于花神,似乎过于崇仰了。民有精神所依倒也是好事,但,无论什么信仰,一旦达到了狂热的程度……
“主子,”虽然也很好奇,但凤岚没错过司苍卿情绪的丝毫变动,遂低声问了句,“你觉得吵了?”以着司苍卿的习性,若今天不是陪着他们,定不可能会来到这般喧嚣的场所。
司苍卿看向凤岚担忧的眼睛,微微摇头,“无事。”
凤岚几分不信,依旧担忧地盯着他。司苍卿伸手将他轻搂在怀里,低声道:“安心吧。”遂将视线调转到外面的花神典礼上。
难得今天大家都这般放松和开心,那些不确定的隐患,便暂时先放在一边吧!
看着外面的热闹场面,司苍卿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水阁中的几人,司苍卿和凤岚做得稍稍靠后,其他人目前都被外面各乡花神的祈天舞吸引着注意。凤岚遂也放下心,安静地靠近了司苍卿怀里,也渐渐地融入了外面的表演中去。
◇苍◇寰◇七◇宫◇
“大家快看……”
正在花神集会的各种表演进行到如火如荼之时,原本有些安静下来的众人再次躁动了起来。
原来远处原本空出来的水面上倏然出现了一座比所有眼前花船都大得多的船,急速地朝这边过来。越来越近的船身,被三个巨大的凤凰花灯环绕。那凤凰,栩栩如生,俱似仰天长啸般,高昂着头颅。
凤凰花船不一会驶近,真真是七彩流光,普射整个水面。那般极致的美,将所有的花船都比了下去。
在众人震撼之时,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七彩的烟火直冲半空之中,随后在一阵瀑布般的声响中,烟火爆开形成一朵巨大的流花,自天际飘落到人间
“天哪……”
人群轰动了起来,比之前更乱上了几倍,甚至连原本还在跳着祈天之舞的花神们也都一时傻愣住,呆立不动。
就在人们为眼前一幕疯狂之时,那大船上的三只凤凰似活过来般,以冲天姿态向三个方向飞过一丈多的距离,同时,一道彩光自三只凤凰之间腾空而现。
“凤凰花神!”众人狂热地呐喊着。
那“凤凰花神”在半空中旋了几圈,遂翩然飘落到船上升起地高台之上。
七彩的华服反射出耀眼的流光,那“凤凰花神”自高台上起舞,长袖飘飘,真有几分仙人之姿。
就在这时,人们俱是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魅惑而清润的男子声音,絮絮念着的正是花神祭祀之语。
那声音,很轻,如同耳语,却如同有魔力般,抚慰了人心的躁动。
原本喧闹狂热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俱是如痴如醉地看着那凤凰花船的高台上,随风起舞的仙姿。
“不对劲!”承天碧忽然打破了水阁中的安静,他回头看向司苍卿,眉头微微蹙起,“是‘魇之语’!”
话音一落,众人俱是大惊。
魇之语,可谓是凡人皆知。顾名思义,魇之语,是来自冥界的声音,传闻听到它,三魂七魄便被会被鬼差勾走。
司苍卿神情微凛,定定地看向承天碧。
承天碧神色缓了缓,看着惊异莫名的众人,苦笑道:“当初的慕莲族,历来有圣子守护。圣子俱要习得秘术,就是魇之语,据说可以通天知地,从而守护慕莲族世代安康。”
“为何我没听说过慕莲族有圣子?”承天央讶异地问道。
叹息了声,承天碧神色几分复杂,“最后一任圣子,在四十多年前,背弃了慕莲族人,与情…人私逃了。”
“那……”凤岚有些不解地看着外面沉醉的众人,“现在这个就是……”
“当然不是。”承天碧淡淡地看着那高台上起舞之人,“其实,最后一任圣子,大家都听说过……”
“是谁?”
“断情老人。”
“断情老人?”众人不由得惊呼。
承天碧苦笑,“是的。因为圣子是个秘密,而且当初断情老人背弃了族人之后,便成为了慕莲族的禁忌,没有人敢嚼舌,也没有再选圣子。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三十年前断情老人练就了毒功断情神功,更是血洗江湖。后来族长发现了他就是圣子,数次找他谈判……”
“最后圣子答应回族向族里交待,却在之后没多久,被人发现他惨死在皖城。”
承天碧的话,让众人一时沉默了下来,耳边依旧是那如歌如吟般的魔魅之音。
“魇之语,有何作用?”司苍卿淡淡地问道。
承天碧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清楚,曾经只是好奇,偷看了慕莲族秘书,只是大概知道,类似于控制心智的作用吧!”
又补充道,“现在念着的这个人,他的魇之语肯定无法与圣子相比。而且,人太多,也不好操纵。”
顶多,就像这般,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异感觉。
“呵,”承天央忽然笑开,眼眸明亮地看着司苍卿,“真是走到哪,都要遇点事情呢!”
司苍卿冷漠地看向那依旧狂舞的身姿——那个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若是之前有些不确定,那么承天碧的话语完全可以证实了他的猜测:断情老人的断情神功和魇之语,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魔魅的声音倏地停止了,那舞动的人,也乍然收手立足。那一身华服,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反射了所有的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凤凰花神!”岸上人群爆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唤,遂各个伏地跪拜,虔诚地如同那人是真神下凡——
这就是目的吗?愚弄控制百姓。
但,花神只是这个地方的祭祀风俗,就算能够掌控,也只是一小拨平民而已。
那花船,在众人跪拜之后,便迅速地朝着来路疾驰而去,不一会儿,消失眼际之内。
司苍卿眼神越发地冷了下来,忽然明白了——那个人,是在挑衅吗?对自己宣战……
那是宇文风淳的意思,还是那人的自作主张?若一直是自己低估了对方,那个人既是帮助宇文风淳,为何又会让广宇国如此轻易地被灭掉?
司苍卿不否认,他好奇心淡薄的很,但如今,关于那个人的疑问,如同雪团般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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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八节快乐!
悲欢离合一场戏(一)
站在水阁的阑干前,司苍卿眺望着远处黑沉的水面,那凤凰花船早已消失在眼际里。垂下眼眸,司苍卿吩咐着身后的秋屏天,“速派人查清楚那条船的底细。”
秋屏天应声,“好。”
水阁外围观的人群,依旧是激动异常,狂热地唤着凤凰花神,期冀能够再见上一面。原本是推选凤凰花神的花神会,被那突如其来的‘凤凰花神’打断,各地方的花神业已黯然被人抛却脑后。
水面上,夜风吹起,这温煦的春夜,撩拨了无数人的心弦。
司苍卿转身看向众人,淡声说道:“今夜已晚,回吧!”
毕竟不是那些无知路人,在场的也都算是司苍卿的心腹,自是明白刚才那一番变故蹊跷地很,也都暗暗生出几分担心。
一时气氛有些压抑,几人绕开了喧闹的人群,自僻静的巷道往住处走去。
“央儿呢?”
承天碧有些慌忙地唤出声,忙停下脚步,回头找寻承天央的踪影,却只徒然。
众人停下脚步,刚才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都没发现承天央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散了。
看向担心的承天碧,司苍卿淡淡地安抚了声,“他不会有事,”承天央的武功,虽然很少见到他使过,但很明显,是相当的厉害。
定了定神,承天碧平静了下来,“我去找他。”
司苍卿微微摇头,遂看向凤岚,轻声道:“你们先回去,”又对着承天碧保证,“我去找他……”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人为何突然不见了。
“卿,你……”
司苍卿不待承天碧继续说下去,“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你们且回去。”趁此时机多休息,后天,他们便要继续南下,为了赶时间,届时行程会加紧许多,恐怕得不到多少休息。
见司苍卿神情坚定,安平忙接过话,“少爷放心,我会保护几位公子的安全。”
司苍卿点了下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其他人,也只好听从司苍卿的话,先行回去了。
潮江城西,红砖绿瓦的背面,是错落的土房矮屋。破旧的巷子,窄小阴暗,夜风吹来,不时夹带着刺鼻的恶臭。
根据影卫传来的消息,司苍卿来到了一家残破的酒肆外。黑夜里,那白色的旌旗颓丧地时不时摆动着。
酒肆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灯火照了出来。
木门吱呀地发出声响,老旧的柜台后,瞌睡着的掌柜猛然抬起头,眼神涣散,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青年,光影摇晃着昏暗,却依旧掩饰不掉青年傲然的气质,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掌柜头脑慢了半拍,有些浑噩地想着:今天尽出怪事,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一个个都跑来他这个破陋的小店内……嘴上习惯性地说出职业的问话,“客官,您有何贵干?”
司苍卿没有注意这人,只是径直地朝着阴暗的角落走去——那里,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正颓然地靠着墙壁,面前的桌上散落了好几个酒壶。
掌柜愣了愣,终于清醒了过来,遂想起了之前那忽然闯进店里的绝美男子,什么也不说,只管让他上酒,便独自隐在那角落里,一壶一壶地喝着。
“客官,”看着那显然醉了的美丽男子,掌柜殷切地对司苍卿说道,“您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吧?唉,这位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您赶紧劝劝……”
“呵呵……”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承天央便径自笑了起来,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抬头看着司苍卿,眼神有些朦胧,“别乱说,我可没醉!”
司苍卿睨了眼掌柜,随手递了一点碎银,“他交给我就行了。”
“啊,是,是。”掌柜忙接过银子,“客官稍等,我这就找钱。”
“不用了。”司苍卿摆摆手。
“那,客官自便……”掌柜极谙察言观色,便一溜烟跑回柜台那里。
看着眼前之人又拿起一壶酒,司苍卿面无表情地截了过来,“随我回去。”
承天央茫然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懵懂,好半晌才消化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见他脸上竟露出几分委屈,“你干嘛抢我的酒,还给我!”
说着,便欲上前夺来。
司苍卿眼神一凛,随手一挥,便是一阵杂乱的响声,莫说是手中的酒壶,便是旁边乱七八糟堆放着所有酒坛,全数被掌风击碎,酒水也俱是争先恐后地流淌了满地。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还沉浸于意外收入的喜悦中的掌柜吓了一大跳,他慌乱地看了过来,“啊,我的酒……”
司苍卿冰寒的眼神扫了过来,掌柜猛地住嘴,胆怯地躲到了门后。
承天央似乎有些不清醒,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好半晌,用着责难的眼神瞪着司苍卿,语气不满,“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管着我喝酒,还随意砸人家的店……”
絮絮地念叨了起来,举止完全不似往日的得体。
他扯着司苍卿的衣袖朝着掌柜走去,“老板,他砸了你的店,快让他赔偿……”
◇苍◇寰◇七◇宫◇
赔偿?掌柜胆小地摇了摇头,连话也不敢说。
怎么也算见识过不少人,掌柜本能地觉得那任由红衣公子拉扯的青年绝非寻常人,哪敢有半点得罪之举。
司苍卿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话,之后保持着沉默,放纵承天央闹着。
好一会,他才挣开承天央死死拽着的手,随意地掏出了一张银票,看也未看地放到了柜台上,遂回头淡漠地看着承天央,“现在可以了吧?”
承天央愣了愣地盯着桌上的银票,点了下头,复又摇头,皱着眉,咕哝道:“那我的酒……”
“回头补给你,”司苍卿风淡云轻地说着,“现在天晚,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