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罗功超大大叹了一口气,哀怨言道:“我就知道白姑娘绝不记得在下了。是这样的,我……我……八年多前在桂陵城,我曾有幸见过姑娘几面,在下也知道自己不配,”脸虽对着白芊红说话,但荆天明的眼神却不知不觉看向了珂月,“我对姑娘真是一见倾心,再……也难以忘记。这么多年来,我……我……我是度日如年。姑娘的面容没有一天、一刻间离开过我的心中。正因如此,今日在蓬莱殿再见到姑娘后,我……唉!实在管不住我这双脚,居然就这样跟着白姑娘来了。”
白芊红与珂月听了罗功超这番真情告白,惊讶地对望了一眼,都噗哧地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那你应该知道八年前我已下嫁我夫卫庄,你应该称我为卫夫人才是。”白芊红早已习惯各式各样的男人对自己的仰慕之情,只是一听罗功超这半百年纪的呆汉莽撞说出这等话来,不禁感到好笑。
珂月笑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笑容随即凝结,面寒如霜。“现在怎么办?”
“让他走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少妇打扮的白芊红挥挥手,转身便向石岗后方走去,吩咐珂月道:“你带他出石阵吧,免得这老傻子迷路,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我先跟上端木蓉她们。”
珂月点点头,不反驳白芊红的安排。待白芊红的身影消失在石阵中,珂月又站了一阵子,这才摆摆手对罗功超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出去。”罗功超依言走在珂月身后,刻意装出武功不好的模样慢慢跟着。
“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啊。”走了一会儿,罗功超突然问道。
“我?为什么这样说?”
“老夫活到这把年纪,姑娘们有没有心事还看不出来吗?”
珂月先是点点头,后来又笑了,“对,很看得出来。那你怎么看不出来,卫夫人是绝不可能喜欢你的呢?”
“姑娘笑起来真好看。”罗功超一会儿真心诚意地赞道,一会儿又满口胡扯,“我当然知道卫夫人是绝不可能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
“是啊。”珂月幽幽言道,“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罗功超大大点头道。
“哪!前头便是青石大道。我就不送了。”珂月指着前方说道。
“是、是。老夫能自己走。”
“千万别再来。不管你有多喜欢卫夫人。擅闯这儿是会要你命的。”
“呵呵。”罗功超讪笑了几声,“该来的总要来,若能多看几眼,也值了。”
“你还真傻。”珂月走出几步,转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罗功超。”
“罗功超。”珂月又重复了一次,“你倒好玩得紧。罗功超,你如有空,明日午时,我们在羡蓬莱一会,如何?”
荆天明万万没有想到,珂月居然会开口邀约自己,喔,是邀约老罗。“管她约的是谁哪?能见到她就好。”这么一想,正个人顿时有点飘飘然起来。此时若有人目睹这半百壮汉蹦蹦跳跳一路哼唱回来的模样,定会莞尔而笑。
回到刘毕等人下榻处已近深夜。荆天明因今晚在蓬莱殿抛下刘毕、花升将两人,心中满怀歉意。见刘毕单独一人蹲在屋外水缸边盥洗,当即上前道歉。
刘毕生性本就爱洁,此时不知为何更是使劲擦洗双手,不厌其烦地洗过一次又一次。“洗什么哪?这么难洗?”荆天明在刘毕身后出声言道。
刘毕回头一望,脸上全是惊恐之色,大喊道:“鬼!有鬼!”刘毕转身欲逃,却被荆天明一把从后拉住。
“什么鬼?刘毕,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天明啊。”
“是天明。”刘毕惊魂未定,有点儿结巴说道,“对,是天明,你易容了嘛,我怎么忘了?”
“真是。”荆天明轻声笑道,“从小到大很少看你这样失态大喊,还真吓到我了呢。你在这儿干嘛?”荆天明仔细打量刘毕,刘毕明明全身上下都干净素洁,但荆天明却闻到他身上传来浓浓的一股血腥气味。
“你受伤了?”
“没有。”刘毕语气僵硬地答道。
“别骗我,我闻到血腥味了。”
“还有味道吗?”刘毕举起右手到鼻下闻了闻,皱眉道:“还真难洗掉。”说罢又蹲回水缸边继续洗手。
“你该不会……”荆天明突然领悟,冲到囚禁老罗的地方一看,果见真正的罗功超早已气绝倒在血泊之中。一股怒气冲上来,荆天明奔到刘毕身旁责问道:“你干嘛杀了老罗?我答应过他,今晚蓬莱殿宴会后就要放他走!”
“所以咯,我这是帮你代劳。”刘毕幽幽说道,“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了。放走这人只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说我?”荆天明大声道:“你杀罗功超这种无辜之人,若是问心无愧,刚才见了我这张脸……”荆天明指着覆盖在自己脸上那张维妙维肖的老罗面具,“为何会心惊胆颤?为何会以为有鬼来问你索命?”
“什么无辜之人?他是鬼谷弟子。你没瞧见他身上有鬼面纹身吗?”
“是鬼谷弟子又怎样?光是这里便有近万名鬼谷之人?这成千上万的人,你能不论正邪无辜与否,一概杀却了吗?”面对荆天明的质问,刘毕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你……你……”荆天明气急了,“刘毕,你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晓得我是不是认识你了?”
“你才变了呢。”刘毕也不甘示弱地言道:“明明今晚你我亲眼见到珂月那妖女心甘情愿做鬼谷走狗。但不用问我也知道,你还是要迴护珂月,说她是无辜的,对不对?”
荆天明心中所想被刘毕说中,反而更添怒意。“她本来就是无辜的!”荆天明至此完全失态,大声吼道:“你怎么可以怀疑你的朋友?怎么可以怀疑阿月?你这个疑神疑鬼滥杀无辜的家伙!”
“别用那张脸对我大吼大叫!”刘毕冲上前去,一把将荆天明脸上的面具撤下。两人说着骂着便扭打起来,荆天明、刘毕都没使用武功,只是像孩提时代那样拉扯,滚倒在地上互踢互打。
“你们这是在干嘛?也不怕被鬼谷的人发现吗?”伴随着一声女子的轻笑,宋歇山站在两人身旁狐疑地问道。
“嘻——荆大哥、刘大哥,真是的,看看你们滚得一身都是泥了。”辛雁雁掩面而笑。
荆天明放开刘毕,刘毕推开荆天明。两人拍着身上泥尘,站起身来。“雁儿!你怎么来了?”
“荆大侠真是孩子似的。”陆元鼎在一旁半开玩笑道:“怎么就只看到我小师妹呢?没见我跟方大钜子都站在这儿吗?”原来宋歇山伤势刚好些,便急着去接数日前就应与之会面的方更泪、陆元鼎两人。只不知为何辛雁雁也与他们在一处,自然也只好一并接来。这两人此时来到,代表儒家、墨家、清霄派、八卦门,如今武林中四大正派人士到齐。荆天明、刘毕情知大伙儿必定有要事商议,心中虽怒气未熄,也只是互瞪了一眼,便跟着方更泪、宋歇山等人一同进屋去了。
“原来如此。”方更泪脑中整理着在座众人四方收集来的情报,口中念道:“我听花升将兄弟说在这儿有一座山城已经够吃惊的了。真没想到,城中间那座山居然是挖空了的!”
“没错,我初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几番探勘下来,鬼谷这座仙山城是一个回字形状。回字外头这一个□字乃是城墙,里头一个口字嘛则是这座仙山了。”宋歇山点点头,在地上简单画出图案来,“据我所知,鬼谷真正的重地是在这座山里。这座山乍看之下与其他山也没什么不同,但里头其实早被挖空,应该是大得很。”
“要如何进去?”
“东、南、西、北,各有两条地道可以进入。”
“这……”方更泪歪着头,徐徐问道:“宋大侠又是如何得知?”
“在下不才,暗地跟踪我师傅,这才知道有地道暗藏在城中。”宋歇山说话时字字有如刀割,“我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唉,原来他在鬼谷位居高位,为鬼谷护法。多年前,便是赵……我师父他老人家去接引邀约乌断,来到鬼谷为其效力的。”荆天明闻言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在山东中力逼乌断杀却阿月的鬼谷之人,竟是赵楠阳。怪不得后来赵楠阳包庇紫语,与她一起诬赖阿月毒死了盖兰,显然是怕阿月认出来。放有此举。
“还有……还有……我真不知如何开口。荆兄弟,我对不起你。”宋歇山万般愧疚,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坏事都是他亲手做的,而非赵楠阳的罪状。“你师父盖聂盖大侠……”“我师父如何?”“亦是我师所杀。”想到盖聂惨死,荆天明忍不住双目含泪,“宋大侠,你可知你师父为何要杀我师父?”宋歇山的他语气相当惆怅,言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师父他想当天下第一人……我真不懂……”
“我派门人探知,你师父他这几日在在外四处联络,奔走于风旗门、淮水帮之流任务。”陆元鼎言道:“再加上左十二与左碧星不惜联手,企图诛除宋大侠。莫非……左碧星是得了赵楠阳的首肯,这才敢直接对宋大侠下手?”
“你是说……我师父他老人家要杀我?”松懈三不可置信地问着。
“事到如今。”方更泪看了看宋歇山腿上的伤势,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尊师赵楠阳赵大侠,已绝非正派人士,可惜啊可惜。”方更泪脸色沉重,便转话题续问道:“鬼谷筹划得如此缜密,到底是藏了什么在山里?倒是令人担忧。”
“无论是什么秘密,定与白玉之迷有关。”刘毕没好气地说。趁机又瞪了荆天明一眼,“幸好辛姑奶奶个身上的白玉还在,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那白玉已不在我手上。珂月拿走了。”辛雁雁冷丁说道。她看了荆天明一眼,似乎还想再多说点儿什么,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神色迷惘地将头转开。
辛雁雁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花香浓郁,空气里四处弥漫着一股甜腻醉人的芬芳,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脑子里还想着:“这客店不知栽种了什么花卉,味道竟这般好闻,明日定得问老板。唉,再过一日便可以回到八卦门了,我却离荆大哥又更加远了。不知荆大哥是不是还跟那珂月在一起?不知他会不会也像我这样想他地偶尔想起我呢?”她闭上眼睛,在那浓浓的芬芳中像是瘫软似地落入深深的睡眠。半夜里,却忽然被另一股清冽的馨香给弄醒。
在睁开两眼之前,辛雁雁先意识到房里有光,她一时间想不起自己睡前是否忘了吹熄烛火?疑惑中睁开两眼瞧去,却见珂月正静静地坐在房间内,出神地盯着桌上的烛火,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
辛雁雁惊骇之下连忙起身,才掀开了棉被打算下床,猛地却觉得浑身一凉。她这才发现自己从头到脚竟是一丝不挂。辛雁雁哎哟一声,赶紧又抓起棉被盖住身子,待要扬声喊人,想想又觉不对,不禁满脸通红地缩在床上,心中又惧又惊:“这妖女既得了白玉却又不走,不取我性命却故意拿去我的衣服,真不知她究竟打算要使出什么狠毒伎俩来羞辱我?”她明知自己武功实在远远不及珂月,一时间彷徨无计,只能紧紧拉着棉被,口中骂道:“珂月,奉劝你趁早一刀将我杀了,否则的话,今日你辱我之恨,来日我必加倍奉还!”
珂月继续把玩着手中白玉,两眼依旧盯着烛火,她心思飘在很远的地方,对辛雁雁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道:“脱光衣服也没什么,干嘛气成这样?若非如此。我怎么找得这块让你给贴身绑在腰上的白玉呢?放心吧,除了我之外没给其他人瞧见。”
辛雁雁哼了一声,瞪着珂月问道:“荆大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你把他怎么了?”
白玉在珂月的掌中停止了翻转。珂月的眼光从桌上烛火移到了她自己的手心。她慢慢收拢起纤纤玉手,将那白玉轻轻握住。“辛姑娘,你跟荆天明是怎么认识的?”辛雁雁不料珂月忽然有此一问。反倒愣住。珂月又道:“你要是不肯说,我就把你扔到房外院子里,大声招呼其他人来救你。”
“你……”辛雁雁这辈子还没听过有人以“叫别人来救你”为要挟手段,偏偏这手段用于此时却是分外有效,若是让八卦门的师兄弟们和客店里不相干的住客瞧见自己这幅摸样,辛雁雁还真是宁可被珂月一剑杀了。她哪里知道,这可点里早已被珂月放了迷香,众人睡得比死还沉,绝非几句大声嚷嚷就能醒得过来。辛雁雁若不是闻道珂月身上香囊中的馨香气,解了那“欲人醉”的迷效只怕就算她真的被珂月扔到院子里也还是睡得既香又甜。
辛雁雁骂道:“珂月,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行事如此下三滥般恬不知耻!”“要不怎么担的起妖女的名号?”“我跟荆大哥如何相识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