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
“那他们到那里干嘛?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又离去,师姊不觉得奇怪吗?”诸葛无悔斜睨着银月儿。
银月儿皱眉。
“你也说你是听见有人呼唤‘二少爷’,才仓促离开,那么师姊怎没想过,也许那位‘二少爷’根本早就在现场,甚至此师姊还早,所以两名随从才会寻来?”诸葛无悔提醒她。
银月儿理解之后,瞬间涨红了脸。
“喏!这就是我说的‘更麻烦’的事了。”少有男人见了貌似天仙的师姊会不动心的,更何况还有可能……全看光了!“若事情真如师弟我的猜测,也就是说,那位‘二少爷’极有可能已经观赏一出极为精采的美人戏水……”
“闭嘴!”银月儿低喝,表情羞恼交加。
如果……如果真如诸葛无悔猜测,那……那……她非得把那个“二少爷”的眼睛给挖出来不可!
第二章
师府——
师访阳立于窗前,一身藏青长袍虽显朴素,却也衬托出他修长身形,黑发及腰,仅用简单的发带束起,秋风吹拂,扬起鬓边几缕青丝。
一双俊目炯然有神,两撇飞扬的眉带着洒脱的味,薄抿的唇瓣总是带着一抹高傲与冷酷,可偶尔上扬的弧度却总也幻出一朵令人方寸荡漾的红花。
望着窗外闱黑的夜色,视线溜了一圈,往夜空一扬,就这么落在高挂于天空绽放着温和柔美光芒的银色弯月上头。
银月……
掏出玉佩失神凝望,距这轮银月落入他心湖的日子已过一句,然而她并未出现。
想必这玉佩对她并不重要吧!
心头黯然一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对她念念不忘!
是因为她的美貌,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将她搁进了心底?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竟也是如此肤浅虚伪的男人……
视线再度望向空中银月,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美丽的戏水仙子;复又低头望着手中这块羊脂白玉上精雕着的银月。
巧合吗?同样都是面覆薄纱的打扮,同样是“银月”,让他忍不住怀疑,莫非那戏水仙子就是近两年名闻江湖的清灵仙子银月儿?
若真是如此,那银月儿果真如江湖传言确实是美得脱俗,宛如天仙下凡……
垂眼凝视着手中的玉佩,拇指轻轻抚挲着白玉,眼神霎时变得深邃且幽柔。
“二少爷。”厅门外,婢女恭敬轻唤。
师访阳握紧白玉,垂下手,面容一整,回归平日淡漠,没有回头,仅扬声问:“什么事?”
“大少爷请您至‘瞩新楼’。”
大哥?
“我马上过去。”师访阳淡应。
“是。”婢女恭敬一福,转身回报去了。
师访阳抬手,低头望着掌中的白玉,好一会儿后将它收入怀中,转身走出花厅。
“一起来吧!”师访阳对守在门外的双卫说。
三人前后往“瞩新楼”而去,没有发现厅外那棵高大的树上隐着那位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银月儿俏立于隐密的树枝上头,有了上次似乎被他发现的经验,她这次更加的小心谨慎,消除了自己所有的气息,已经守在暗处数日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这样守着数日已是她的极限,几乎要耐性尽失地先去痛骂一顿诸葛无悔出的什么烂主意,然后再找上师访阳去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总算还是让她看见决定性的证物——她的玉佩!
确定了玉佩在他手中,她思考着拿回玉佩的办法,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对师访阳的所知。
虽然他们不可能认识江湖所有人,可是在江湖上稍微喊得出名号,或是名门之后,都会记录在师父亲手执笔的“江湖史”中,提供给他们行走江湖的参考,其正确性高达九成九。
她记得在师父的记载中,师府二少爷是个性情淡薄、谦和有礼、能力卓着之人,俊逸的五官再加上是师府掌权之人,师访阳因此成为众多武林世家、富商官贾争相巴结,甚至意欲与之结亲的对象。
只可惜他虽年已二十又二,却不曾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师父最后的评语是:未到正人君子之境,看似无情无绪、冷漠自持,实乃性情中人也当作总结。
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对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是非常嗤之以鼻的,所以那句“末到正人君子之境”是褒大于贬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冷泉那日见过后,师访阳的面容就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不曾忘记,不过她将此归咎于玉佩的关系,她必须记住拿走玉佩的人是谁。
她要如何拿回那块玉佩?
她知道直接出面讨回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她不太想面对一个可能把她看光光的男人,所以只能依照无悔提议的,偷偷拿回来罗?
不过照方才情况看来,她的玉佩被师访阳贴身放着,她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玉佩给拿回来,而且刚刚看见他抚着玉佩的神情……
银月儿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可恶!他抚摸的明明是玉佩,怎么她却有一种他抚摸的是她的感觉?
心忍不住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加快了速度,让她有些懊恼的吁了一口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那师访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看着她的玉佩,会露出那种神情?
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望向方才师访阳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多想,运趄轻功,飞掠跟了上去。
师访阳来到“瞩新楼”的院外,刚好看见一名装扮得非常花俏的红衣妇人在仆人的带领下离去。
那妇人……不是城里有名的王媒婆吗?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大哥找来媒婆干什么?
“二少爷?”双卫疑惑的低唤。
师访阳回过神,沉默的踏进月洞门。
来到楼前,他吩咐双卫在门口候着,自己走入楼里。
楼里,师寻阳坐在厅里,身旁立着侍从冷儿,面前的桌上则摆放着好些个画轴。
“大哥,你找我?”师访阳问。
“访阳,你来啦!”师寻阳闻声,缓缓的抬起头来,俊美的容颜让人呼吸一顿,可再细瞧却可以发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是空洞的。
他微笑地伸出手,师访阳立即上前握住,在他身旁坐下。
“找我有事?”瞄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果然是吗?
“这些你看看。”师寻阳摸索地拿起一个画轴,交给师访阳。
师访阳看了其中几幅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是各家千金的图像,图像上还注明了是哪家千金、闺名、年龄,有的甚至还标明了家中有几名兄弟!
怎么?家中兄弟多,就代表她能生下较多的男丁吗?“大哥,这些画像的用途是……”
“访阳,你应该猜到了才对吧?当然是给你的啊!你瞧瞧若有喜欢的,大哥就托王媒婆去提亲……”
“大哥。”师访阳温和的打断师寻阳,并一一将画轴卷起放回几上。“大哥不必为我费心,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胡说什么,婚姻大事怎能不急呢?”师寻阳轻柔的斥责。“你已经二十二了,现下咱们师家也只能靠你了,我现在除了替你打算这个外,其他就一无是处,帮不上忙了……”
“大哥,你别说这种话。”师访阳握拳。“大嫂说她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她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别称她大嫂!访阳,你也别再跟着羽尧胡来了,竟然瞒着我让羽尧留在我身边当哑巴婢女,她是个金枝玉叶啊!”
“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不然呢?你知道是她,一定不会让她留下来,还会故意说些伤人、伤己的话来气走她,她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能隐瞒了。”
“你们是欺我是个瞎子,故意戏弄我吗?”
“大哥,你看,你又故意说这种话了。”
师寻阳闭上嘴,一会儿后才无奈的长长一叹。“我很抱歉,访阳,累了你了。我这眼睛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不能耽误她啊!”
“大哥不用说服我,等她回来,你自己去说服她吧!”
“唉!她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师寻阳为她心疼,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叹息。“算了,不提这事,还是谈谈你的婚事吧!这些画轴你拿回房去,这两天好好的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请王媒婆提亲去。”
“大哥,我不想成亲。”师访阳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还不想罢了。”
“访阳,还是你不中意这些姑娘?或者你若有意中人,也可直言无妨啊!”
意中人?师访阳一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玉佩的主人,难道这几日他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对她已经抱着这样的感情?
而非只是……色迷心窍?
突来的沉默让感觉敏锐的师寻阳察觉到不寻常。“访阳,你真的有意中人了?”
师访阳回过神,掩下错愕的神态。“不,我没有意中人。”
师访阳口中否认,也在心里否认,他只是为她的美貌所迷,那不是真正的钟情,那种迷恋不会长久,会因色衰而爱弛,不是他所想要的!“好吧,既然大哥这般费心,这些画像我会找时间看的,不过我不保证会有中意的人选。”
“算了。”师寻阳突然改变主意。“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勉强你随便找个对象成亲,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大哥希望你能找一个知心伴侣。”
师访阳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叫人把这些画像撤下去,大哥早些休息。”
“好。”师寻阳点头。
“冷儿,扶大少爷上床歇息,小心伺候着。”
“是,二少爷。”
师访阳离开后,冷儿将师寻阳扶到床上,为他脱鞋、更衣。
“冷儿,你方才有注意到访阳的表情吗?”
“有的,大少爷,冷儿照您的交代,看得可仔细了。”
“他的表情如何?看得出来是不是有意中人吗?”
“当太少爷问及是否有意中人时,二少爷发了一会儿怔,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某人一样,看来二少爷可能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若访阳真有意中人,他大可大方的说出来,为什么要否认呢?”师寻阳忧心蹙眉,莫非是为了他?
访阳全心全意都在照顾他、处理师家产业,也难怪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自己终身大事了,该怎么办呢?
翌日清晨,银月儿坐在武场外围的树上,望着武场中正和双卫切磋练剑的师访阳。
想起昨晚听到的事,原来他有意中人了。
是谁呢?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平静,因此整个过程不像是互相切磋练武,倒像是和仇人拚命,初时还稍有节制一点,后来愈练招式愈狠,让那双卫招架得万分狼狈。
“二少爷!”终于,师访阳一记狠招让左泰招架不住,在师访阳的剑尖差点划破他的胸膛时,失声大喊。
师访阳及时警醒,旋身一转,剑尖及时掠过,险险的划破左泰的衣裳,绝大部分的剑气全都袭向了场边的一棵树,霎时,须两人合抱的粗大树干被拦腰劈断。
砰然巨响,一阵尘上飞扬,武场中的三人——双卫气喘如牛,浑身热汗冷汗交加;师访阳则沉冷着眼,望着那无辜被砍的大树。
而武场外的树上,银月儿也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老天!就在她隔壁,如果她是待在那棵树上,又或者师访阳的剑气是劈在她这棵树,她现下搞不好也被腰斩了!
这个师访阳不过是一介商贾,怎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抱歉。”师访阳终于开口,歉然的望向双卫。
“不,是属下学艺不精。”双卫抹抹汗,尤其是左泰,低头望着自己破裂的衣襟,想到被斩成两半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就差点腿软。
“二少爷如此烦躁,是因为昨晚太少爷所提的亲事而心烦吗?”左昆关心地问。
“你们也听见了?”师访阳淡漠一笑。
“是啊!属下们就在门外,不听见也难,请二少爷见谅。”
“无妨。”师访阳摇头。
“可最后婚事不是决定不谈了吗?”左泰疑问。
“是不谈了,不过……”他心烦的又不是亲事,而是……
抬手按住胸口——那贴身收藏着的玉佩,他心烦的是这玉佩的主人为何迟迟不现身?
“二少爷?”双卫狐疑低唤,这几日,二少爷经常这般突然失神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师访阳回过神来,放下手。“你们先下去吧!”低声吩咐他们离开。
双卫相视一眼,恭敬告退。
师访阳走到那棵被他劈断的大树前蹲下,从倒地的枝哑间捧起了一个落地的鸟巢,三只羽毛尚未丰盈的幼鸟落在附近,叽叽喳喳的慌乱叫着,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抱歉,让你们受池鱼之殃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三只幼鸟捧回巢里,坐在倒地的树干上,望着鸟巢里的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