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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汗水涔涔而下,喘了好一会气,才道:“你说过,若有父母,就要先禀明,是不是。”
“我们修道之人,也守礼制。”酒道人点了点头。
“父母若不答应呢。”
酒道人道:“自然不可强求。”
林飞心想:“再过两年,我就要进京做官,爹肯定不会答应这道人。若是答应,我便调兵杀了这道士,他再神通广大,也逃不掉。”于是道:“你去见我爹,我爹答应了,我才肯随你进山。”酒道人微微一笑,说了声好,将十几名少年和林府家丁救醒,一行人去了林府。
林准之左等右等,不见林飞回府,就连出府去寻弟弟的林云都没个影儿,先前的十分火气,已只剩下五分,其余五分,都是满腔的牵挂和担忧,夜幕降临,各屋各院都点起了烛火,一群家丁摆好了菜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去请老爷吃饭。林准之孤零零的坐在前堂,抱着七岁大的小女儿林蕊,深皱着眉,眼角却是盯着花园入口的月洞,一旁的管家瞧着,心想:“老爷老了,以前可不会这么坐着发呆。”又在想,一会三少爷回来,老爷如果打骂,该如何劝解。
忽听府门有人在喊:“少爷回府啦。”
脚步踢踏,人影攒动,月洞门走进来六个人,当先三人,正是林家兄弟和酒道人,林准之面色一喜,很快又敛去笑容,神色愈来愈严峻,只是在向酒道人施礼时,才露出一点笑容:“道长回来得正好,弟子日前派人寻了三坛六十年份的汾酒,下午刚刚送到,正好和道长共醉。”又瞪向林飞,沉声道:“你不许吃饭,自己去祖祠跪着。”最后扫了李由一眼,目光森寒,喝道:“拖下去,打一百板,再赶出府去!”
两名家丁一左一右抱住李由手臂,就往外拉,李由不住求饶,院中家丁都是一颤。林飞大声道:“慢着,打也打了,为何要赶人走。更何况是我叫他跟出府的,要罚也是罚我!”
“混帐,还敢顶嘴!我让你静心读书,你就挖地道,偷溜出去玩耍!”林准之勃然发怒。
林飞嘀咕道:“你不关我,我怎么会去挖地道。”
林准之气极,伸手来打林飞,林飞脚快,返身就逃,林准之拔脚去追,酒道人在一旁站着,嘿的一笑,身如闪电,突然出现在林飞身前,出手扣住他的手腕,林飞挣了一挣,林准之已抢步过来,抬掌便欲掴下,掴到一半,忽顿住了,一只手颤得厉害,林飞紧抿了嘴,把头撇向一旁,屋内屋外的人都垂下头,半点声也不敢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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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密谈】………
林准之心中激荡,又气又悔,气的是儿子顽劣,悔的是自己管教无方,忽想起已逝的妻子,心中酸苦:“飞儿性子倔强,一直为了他母亲的死而耿耿于怀,他小时候乖得很,玉儿过世,他心中有气,故意处处和我作对,我若真打了他,他恨我又多了一分。”心念及此,这一掌便再也掴不下去,缓缓放下。
“孩儿都是掌中宝,哪个父母不疼惜,林兄对儿子爱之深,责之切,让人感叹。”酒道人叹了口气,松开林飞手腕,转步朝屋内走去:“远远的已闻着这酒香了,只盼能当真醉死一次。”
酒道人进了屋,坐在椅上,侍女忙摆上三坛汾酒,酒道人取了一坛,拍开封泥,鼻一嗅,喜道:“好酒!”仰头便喝,喝了小半坛,忽唱道:
父子意合甚善哉,处众和睦是真主,父子若能意相投,是为王中之胜王。
与众不和恶人兆,与父不睦被魔牵,是故践履善行时,应与汝父意相契。
歌声如鸣琴弹响,林准之听了,怒容稍霁,长长叹了口气,道:“先吃饭。”又处罚李由:“打这奴才三十板就是了。”
林飞道:“打轻点。”两名家丁唯唯诺诺的拉着李由去了,林准之只是叹气,林云笑道:“三弟,爹不生你气了。”
林飞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林准之,小时候是恨居多,渐渐长大后,恨意便逐渐淡了,只是他性格经历一场巨变,任性妄为,已定了型,再难改回,林准之对他管教甚严,经常责罚他,所以父子俩大吵小吵不断,每月总要呕几次气,闹得林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林飞笑嘻嘻道:“爹将来是要做宰相的,宰相肚里能跑船,跑的可不是捕鱼的小船,是风里来浪里去的大海船,船上可乘几百人,所以我胡闹几百次,也只够爹生一次气的。”
周围家人捂嘴偷笑,林准之也不禁失笑,又肃容道:“为父做个保境安民的父母官,于愿足矣,哪里敢奢望宰相高位,以后这类话不许胡说!你犯了错事,以为我不罚你,这就错了,一会吃过饭自己去向祖宗叩头认错,跪到打更,才许睡觉。”
似这类惩罚,林飞已挨了不知多少次,浑不在意,拔脚跑进屋里,抢了两坛汾酒,酒道人暗骂:“臭小子,还没进师门就已开始和我抢酒喝了。”急忙伸手,想要将酒抢回,见林准之进屋,不由怔了怔,心想我是长辈,怎可和小辈抢酒喝,也太丢脸了,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坐下,一时酒虫乱爬,见林飞喝得啧啧有声,顿时又气又羡,急得抓耳挠首。
一顿饭吃过,林准之道:“道长慢饮,弟子还有几个条令要批,暂且告退。”
“林兄留步,小道有事向林兄请教。”酒道人连忙把他叫住。林准之颇感诧异,引着酒道人去了后堂,酒道人又道:“此事需有三公子在旁。”
林准之命人唤来林飞,屏退左右,突然喝道:“混帐,还不快向道长赔罪!”
林飞和酒道人都吃了一惊,林飞道:“赔什么罪?”心想:“莫非臭道士怪我在他身上画乌龟,在爹面前告了我一状?哼,他使妖法害我,如果爹怪罪下来,我也不惧他。”
林准之径直朝酒道人施了一礼,道:“小儿顽皮,冲撞了道长,还请道长恕罪!”
酒道人失声笑道:“林兄宽心,小道邀令郎前来,不是与他起了嫌隙,而是另有要事相商。”
林飞在一旁听了,不禁哼了一声,道:“每次有事,审都不审,就先把罪定在我身上。”林准之神色尴尬。
“林兄,当日在小庙内,我曾说有事谢你,林兄是否记得?”酒道人正容道。
林准之笑道:“不错,弟子当时也十分好奇,道长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弟子不过一介凡人,何德何能,能蒙道长提一个谢字。”
林飞见父亲对酒道人十分恭敬,心里有气,暗道:“这道士仗着会些妖法,来我家骗吃骗喝,把我爹唬得言听计从,等我明天召两营士兵把他捉了,治一个妖言惑众罪,再向爹禀报,这招叫先斩后奏。”想到得意处,侧头去看酒道人,在心里连骂了几声乌龟,心想:“明天就来个‘火煨乌龟’”。
酒道人取下葫芦,饮了口酒,叹道:“是鄙派受林兄的恩惠。”
林准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忽听酒道人问:“岚县有一个座羽山,想必林兄听过。”连忙回答:“此山风景幽奇,香火鼎盛,弟子每年都会去山里的青平寺吃几日斋饭。”
座羽山在乐陵郡辖下岚县境内,山上盛产金属矿物和玉石,多禽鸟野兽。修竹乔松,泉清水绿,又建了许多庙宇寺观,每年前往烧香礼佛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是乐陵郡有名的一处胜地。
酒道人道:“座羽山中有一个净明派,创派已逾千年,与林兄平日所闻的江湖门派略有不同,派内弟子不喜功名金银,只参禅悟道,请仙扶鸾,为的是长生住世,我命由我。”
他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瞥了林飞一眼,林飞暗道:“看我做什么,老子脸上可没长花。”
“果真是活神仙驾到,请受弟子一拜!”
林准之起身长揖,俯身要拜,酒道人伸手去扶,却是林飞抢先一步,拉住林准之,道:“爹,这人鬼话连篇,十足是个妖人,你拜他做什么,依孩儿看,应该立刻叫人捉了这妖人问罪!”
林准之大惊失色,推开林飞,喝道:“无知小儿,你懂什么,还不快向仙师赔罪!”
林飞被他骂了一句无知小儿,性子一起,道:“座羽山我去了许多次,从未听过有什么净明派,爹你常说,只拜天地父母,这个半吊子巫人,又何必理会他,你凶我做什么。”林准之哑口无言。
酒道人被他一句半吊子巫人激起好胜之心,寻思:“不使些本领,倒让他小觑了我,日后带他进山,恐他心中不服,坏了门规,徒惹掌门责罚。”
他想到此处,便道:“就让我这个半吊子巫人使个拙技耍耍。”横掌轻拂,霞光散彩,头顶两三尺处浮出两间兽头大门,门前立着一块石碣,碣上写着净明派三字。
林准之看得目不暇接,林飞心想:“他要我看,我偏不看。”毕竟年少,喜欢新鲜事物,最后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所见景象果然神奇,留意到林准之的脸色,忽然一惊,暗叫:“不好,爹看得这么入神,只怕真的要听这臭道士的话,也让我出家做道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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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原由】………
幻化之术颇耗法力,酒道人暗中回光调息,道:“鄙派简陋,让林兄见笑了。。26dd”横掌一挥,撤了头顶虚象。
“活了半辈子,今天才真正开了眼界,真是天外有天。”
林准之半晌才回过神来,啧啧称奇,林飞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大事不妙。”
三人坐下,果然听酒道人说道:“鄙派弟子虽然修炼接命之术,但也不是真的能够长生不死,或百多年,或数百年,至多上千年,终会陨命。”
林飞听他一说,心里已接了一句:“只有乌龟王八才活几百年,你们不叫净明派,该叫乌龟派才对。”想到妙处,忍不住笑出声来。林准之瞪了他一眼,林飞吐了吐舌,强忍了笑。
酒道人又道:“鄙派为了延接香火,不使宗脉湮没,每隔三十年,都会派出弟子进入尘世,寻找身怀仙根之人,带回山中传道,延续宗脉,叫做‘开山门’”顿了一顿,又抬眼去看林飞。
林飞心跳得厉害,眼珠乱转,道:“道长说了半天,口一定渴了,我出去取两坛酒来喝。”拔脚想走,**刚离凳,已被林准之拉住手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把**粘回凳上,暗叫:“爹已猜到臭道士的来意了。”林准之拉住林飞手腕,却不松开,林飞叫苦不迭。
酒道人微微一笑,道:“林兄施恩于鄙派,正是源于这场瘟疫。瘟疫一起,枯骨盈野,不知多少城池要变成死城,无数生命一夕绝灭。鄙派因为一些原由,只能在段谷;河阳,乐陵三郡寻找传人,段谷与河阳郡已遭瘟疫蚕食,纵然有少数生命存活,其体质受瘟疫散播的戾气侵蚀,就是身具灵根,也会丧失。只有乐陵郡,因为林兄御民于外的条令,尚未涂炭。而我派上一次开山门,已是二十四年前的事情,这场瘟疫,使我派数十年内无薪火传承,必蒙受难以挽回的巨大损失,好在林兄未让灾民入境,总算为我派保留了一丝血脉。掌门师兄临机决断,提早打开山门,命我下山,来乐陵郡寻访身怀仙根之人,充盈本派门庭,林兄大恩,鄙派上下无不铭记。”起身向林准之作揖行礼,林准之慌忙还礼。
林飞听他说了这一段缘由,心中暗骂:“他***,你们这和抓壮丁有什么区别,老子流年不利,也成了你们要抓的壮丁。”苦思冥想,要寻求脱身之计,心下盘算:“臭道士的老巢就在郡内,杀了他,乌龟派也还会叫其他人来抓我,只能到其他地方去躲一阵子了,反正陛下已应允我进京做官,老子干脆就提早两年进京,去试试京城的油水有多厚。”打定主意,心情立刻大好,又想:“臭道士一时三刻不会离开,我等夜深了再走不迟。”
“不知道长已经找到了几个弟子?”林准之神色踊跃,道:“疫情如虎,灾民随时都会入境,道长要抓紧时间才是。”
“已找了十六个。”酒道人看了看林飞,笑道:“而第十七个弟子,正在眼前。”
林飞心中突的一下,忍不住要跳起来逃走,林准之按住他肩膀,心中大喜,脸上不动声色,道:“道长说的,可是我家飞儿?”
酒道人笑道:“不错,令郎根骨奇佳,如果投入仙门,他日成就,定在小道之上。”言语间透出明显的欣赏和鼓励。
林准之听得频频点头,目光连连看向林飞,竟难得的含了一丝赞许。他教子极严,林飞和他在一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