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和尚一起走的,才会有此一问;而一心也不知他是晁铁虎一伙,不过他来找小姑娘,那肯定是要对香儿不利,估计也不是好人。见一心不说话,晁铁生伸手抓住他的光头,喝道:“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么?”一心头上被他捏得疼痛,心中断定他不是好人,手里更是紧紧握住了短剑。
这时候,晁铁虎从屋里出来,拍着身上的土,骂道:“他娘的,什么也没有!”晁铁生见到晁铁虎,大声喊道:“二哥,找到没有?”一心一惊,果然这个人是和他们一伙的。晁铁虎回道:“没有。真他娘的邪门了,两个小崽子走得倒快。”晁铁生一怔:“是两个?”晁铁虎道:“小妮子和一个小和尚在一起。”一心已然拔出了短剑,猛然往头上一削,扭身便跑。晁铁生正在和晁铁虎说话,猝不及防,猛见寒光一闪,急忙缩手。待到手头一凉,再看时,已然少了两根手指。晁铁虎大叫:“抓住那个小和尚!”晁铁生顾不得右手断指疼痛,发足急追。一心摆脱晁铁生的控制,便提气展开千里独行之式,疾驰而去。晁铁生哪里肯放,无端被他削了两根手指,拼了命也要追赶。
晁铁虎见二人速度太快,自己想来也跟不上,索性便不追了。忽然想起此刻坟前只有晁铁豹一人守着,有些放心不下,便朝那边走去。
一心带着晁铁生在山谷中溜了几圈。晁铁生已经是气喘吁吁,胸口发闷,不得不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手指流血越来越多,也越发地疼起来。一心甩开了晁铁生,便朝香儿娘的坟前奔去。
晁铁豹一个姿势呆得久了,有些难受,想要伸个懒腰,却牵动了断裂的肋骨,一阵剧痛,差点昏了过去。急忙放下手里的箭筒,调整身姿,让自己好受些。
突然,一团人影在眼前闪过。晁铁豹大惊,急忙去抓箭筒,却抓了个空。箭筒被人影蹚入了树丛中。一心脚下一绊,险些跌倒,但是人已经冲到了坟前。由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除了一心之外,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一心用短剑给柳正风割断绳索,并将他扶起,说:“樵夫大叔,我们快走!”柳正风愣了一下,嘴角露出微笑,甩掉身上的绳子,说道:“好小子。咱们走!”“柳捕头。”杜仲在旁边叫了一声,却又没有脸面再求什么,便住了口。柳正风刚迈出一步,忽又停住,走过去将杜仲扶着坐起来,给他包扎腿上的伤口。杜仲满面羞愧,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一心看见晁铁豹正悄悄钻入树丛,要去拿箭筒,便上前用力踢了一脚。晁铁豹恨恨地抬头瞪着他,眼里几乎冒出火来。一心将箭筒拾起来,放到柳正风身边,对那个晁铁豹倒也不愿理睬。杜仲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和尚,倒似一切仍在梦中。柳正风笑道:“干得好。”转身又去扶起郑越山,在他身上推拿了几下。郑越山慢慢醒来,眼见柳正风安然站在面前,便伸手去抓地上的铁尺。杜仲说道:“老郑,算了吧。若不是柳捕头和这位小师父,你我今日就死在这里了。”郑越山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何事,但是也大致看出情势有了变化。他走到杜仲身边,问道:“老弟,你的腿怎么了?”杜仲一指晁铁豹,骂道:“被那狗贼用暗箭射伤了。你是被那个什么老五的偷袭了。三个狗贼还打算将咱们好好折磨一番,现在情势又不同了。这可多亏了那位小师父。”郑越山看了小和尚一眼,却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多亏了他了,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拱手对柳正风说道:“柳兄,刚才得罪了。”柳正风一笑:“先不必说这些,倒是要想想怎么对付那两个狗贼。”郑越山惊讶道:“还有两个?那倒也没什么,你我二人足可以对付。我先收拾了这个,免得他暗箭伤人。”说罢,大步走过去,将晁铁豹捆了,嘴里塞了块石头,像丢死狗一样丢入树丛里。柳正风说道:“还不能大意,那后来的有些手段,一对一未必能胜得了他。”
忽听晁铁虎在外面大声叫道:“老三,那几个还老实吧?”柳正风急忙拉着一心隐入树丛中,郑越山也跟了进去。晁铁虎走了过来,见只有杜仲一人坐在地上,不禁大惊,扯着脖子大叫道:“老三,老三!”郑越山从树丛里蹿出来,挥铁尺朝晁铁虎腰上扫去。晁铁虎大叫一声,急忙扑到,勉强躲过这突然的一招。不等他站稳,郑越山便已抢上近前,连打出三尺。晁铁虎举刀相迎,且战且退。郑越山被人偷袭得手,心中愤懑,此刻正发泄了出来,越战越勇。晁铁虎突经大变,心中惊惧,又遭遇郑越山一番猛攻,招术便渐渐乱了。只十余招,便被郑越山一尺拍在右肩上,整条手臂抬不起来,刀也掉在了地上。郑越山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晁铁虎登时跪了下来。杜仲丢过一条绳索,郑越山将晁铁虎绑了,丢到杜仲身边。晁铁虎气哼哼地瞪着二人,问道:“我三弟呢?”杜仲笑道:“你三弟和你一样。就差你那个五弟来团聚了。”郑越山回头朝树丛中喊道:“柳兄,出来吧。”半晌,树丛中无人响应。郑越山又喊了几声,都无人应。杜仲说道:“看来是走了。柳捕头险些被咱们害了,又不愿翻脸,只能是自己走了。”郑越山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倒是我等今日卑鄙了。”
晁铁生回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大吃一惊。见势不妙,掉头便走。杜仲叫道:“抓住他!刚才便是他偷袭的你。”郑越山心头火起,大步追了出去。晁铁生本来武功不弱,只是刚才被一心用短剑削了二指,右手使不得兵刃,那便大大打了折扣。又连番追赶一心,体力消耗严重,尚未恢复,因此反倒连晁铁虎也不如了。郑越山倒也没费多大力气,便将晁铁生制住,押了回来,照样用绳索绑好。又将晁铁豹提出来,三个人并作一堆。
郑越山说道:“柳捕头真是不错!定是他临走又斩了这厮两根手指,让我们捡了现成的便宜。”晁铁生心中有气,明明是小和尚干的,他怎么记到了柳正风的头上,但也不能分辩。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和尚切去两根手指,岂不更是丢脸。杜仲支撑着站起来,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郑越山想了想,说道:“经此一劫,我们再与柳捕头为难,怕是决计说不过去了。好在今日擒了寒风寨的两个寨主,多年的沉案终可了结,回去也有的交代。不如沿路召集弟兄,这便回去。”杜仲点头道:“这话不错。但愿柳捕头能早日沉冤得雪,大家也好一处共事,岂不快活。”郑越山抬头往远山望去,心里仍放不下柳正风的身影,随是短短一聚,已然有些不舍。二人稍事休息,废去晁氏兄弟武功,便押解回山东复命去了。
柳正风背着一心往自己的小院走去。一心刚才奔波太久,头脑受到振荡,在树丛中简要说了遇到晁铁虎和晁铁生的经历,便又昏了过去。柳正风暗自惊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有如此的胆气和脚力。既然晁铁生手上有伤,相信郑越山一人足可应付,于是便背起一心,放心离去。
第十三章 老者
看着一心在床上昏睡,柳正风又是喜欢又是心疼。看来刚才把香儿托付给他,真是没错。就算自己真的有去无回,香儿也有了依靠。只是他小小年纪,遭受这般伤痛困扰,确也可怜。想到香儿不知藏在哪里,柳正风又开始烦躁。想要去找,只怕一时也难以找到,再说,若自己走了,这小和尚怎么办?看来只有等一心醒来,说出香儿的藏身所在,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香儿会不会害怕?柳正风坐立不安,眉头紧锁到一块。
天渐渐黑了。柳正风更加着急,不时地走出小屋张望。刚回到屋里,忽听有人在院子外面喊道:“屋里有人么?”柳正风走出门口,见是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背上好像还背着什么东西,便问道:“老人家,是投宿的么?”老者说道:“老朽路过,讨口水喝,不敢多作打扰。”柳正风舀了一瓢水,走到院子门口,递给老者:“老人家请。”老者接过水瓢,大口喝起来。柳正风往他背后看去,不禁一惊,那老者后面背的,是个孩子,正是香儿。柳正风大喜,转到老者身后,便要抱下女儿,手还没碰到,便被一只大手牢牢钳住。老者喝道:“还带抢的么?”柳正风忙堆笑道:“老人家,您驮的正是小女。”老者盯着他看了两眼,淡淡说道:“这娃娃睡着了,等她醒了再说。”同时也放开了柳正风的手。柳正风接过水瓢,说道:“请老人家先到屋里歇息。”老者也不客气,跟着柳正风便走进小屋。
抬眼看见床上躺的一心,老者问道:“你家还藏了和尚?”柳正风叹道:“一个月前,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暂时留在这里养伤。”老者走到床前,仔细地看了看,忽然说道:“伤得不轻。外伤应是无碍了,只怕脑袋落下了毛病。”柳正风一怔,惊讶地望着老者。老者头也没回,便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么?”“对,很对。”柳正风搬过一把椅子,“老人家请坐。”老者伸手在一心手腕上搭了搭,继续说道:“这娃娃偶尔头痛,便会昏厥,有时候怕是要睡上一两天。”柳正风更是暗自称奇,忙问:“老人家是大夫?”老者笑道:“看我像个大夫么?”说罢,把斗笠摘下来,丢到桌上,露出一头花白头发。
这时候,香儿醒了,从老者的背上溜下来,走到柳正风身边,抱住他的腿,叫道:“爹。你真的回来了。”柳正风抚着女儿的头发,说道:“爹没事了。你怎么和这位老人家在一起了?”香儿说:“一心哥哥让我在那里等着,他去救你,然后……”忽然发现一心就在床上躺着,也顾不得说话,便扑到床边,去看一心哥哥。老者笑道:“你是怎么当爹的?把个娃娃丢到乱石缝里,自己倒在家里歇着。”柳正风叹道:“晚辈今日遇到难处,也没料到能活着回来。倒是委屈了两个孩子。”老者对他所说的“难处”丝毫不感兴趣,只说道:“小娃娃怕黑,哭得厉害,老朽便把他领了来。她可倒好,流着眼泪便睡了,还得老朽背回来。”香儿先是受到惊吓,后又面临生离死别,后来一心又孤身犯险,剩她一个又急又怕,一日之间经历了这许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无疑是太沉重了。能睡着怕也是哭累了。柳正风忙拱手道:“多谢老人家。”老者又把目光落到一心身上,掀开衣襟看了看,说道:“看来你也是懂些医理的。虽然调理得并不周全,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柳正风道:“荒山野岭,没有大夫。晚辈也只好胡乱下手了,幸亏没有误事。”老者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怎知没有误事?”柳正风一怔,愣愣地看着老者。老者说道:“他这头痛系因淤血引起,渐渐阻塞了血脉。你一味给他滋补,又有何用。再不好好医治,怕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柳正风深深一揖,说道:“还望老人家指点迷津。”老者叹道:“说不得,老朽又该着受累。待他醒了,老朽便带他走,不出三五个月他便又是一个好人了。”柳正风问道:“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老者道:“老朽姓济。”柳正风“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济老前辈。”老者倒似一怔,看了看他,接着便摇头笑道:“如此也好,老朽又省却了很多麻烦。”柳正风不知他这一句是因何而发。他不知道,面前这一老者,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济苍生。济苍生名头甚响,如今的江湖谁人不知,怎奈柳正风隐入深山多年,对江湖上的事倒也知道得少了。济苍生对面前这汉子不认得自己,倒也渐能理解。
柳正风取来一些药,请老者指点功用。老者一一说给他,柳正风心头的疑虑逐渐消失,这才决定把一心交给他。香儿听得二人商量,提到一心,便走过来问个清楚:“爹,一心哥哥的头疼能治好吗?”柳正风道:“这位老爷爷能治好他的头疼。”香儿拍手道:“太好了。老爷爷真好。”老者说道:“我要带他走,你舍得吗?”香儿愣了一下,接着拉住爹爹的衣襟叫道:“爹,我不让一心哥哥走!不让他走!”柳正风缓缓说道:“那也要看一心哥哥愿意不愿意呀。”
一心缓缓醒过来,迷迷糊糊说道:“樵夫大叔,香儿还在后山,我们去接她回来。”香儿很快伏到床边,说道:“一心哥哥,我在这了。”一心睁开眼,见香儿站在床边,开心地笑了出来。香儿拉住他的手,说:“老爷爷要带你走,一心哥哥,你会走吗?”一心握紧她的小手,说道:“我不走。我跟你们在一起。”香儿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我也舍不得你走。”柳正风把香儿揽到身边,对一心说道:“这位老人家是个好大夫,他能根治你的内伤。你跟他去吧。”一心慢慢坐起来,这才发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