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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明的堂弟李小红所念的是医学院,跟石若康的学校一南一北,石若康从来没进去过。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考上大学才来了这里,平时没课就做兼职,没时间为了玩跑来跑去。
到了校门,进入大概三百米,石若康四下环顾,绿化跟他学校差不多,都挺好,草坪大片大片的,前面有教学楼和饭堂,左边是林道,林道外边是马路。他朝右边仰头一望,“解剖楼”三个大字赫然跃入眼帘。
李小明领着他们连拐几个大弯,到达大操场。这个时候正好是第二节课与第三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路上很多学生走动。一批涌向教学楼,一批涌向宿舍饭堂,还有一批穿运动服的涌向操场和旁边的体育馆。
石若康穿了运动服,混进学生里毫无违和感,连李小明都能凭借透明体质隐匿其中,唯独……蓝士,他高周围足足一个头有余。
石若康头痛道:“李小明,这位先生没办法跟我混进班里吧?”
李小明回答:“他本来就不用进班里,没关系,让他在跑道或者篮球场耍耍就行,他特别像体育班的特长生。”
石若康了然,“那就好。”
留蓝士在跑道上,李小明径直把他带进体育馆,进了一个教室。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全都是……女生。石若康顿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个班选修的到底是什么。”
“瑜伽啊。”
“……”蓝大哥你快进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
石若康转身要想逃,一群女生团团围了过来。他扯着脖子怒吼:“李小明,你竟然骗我!”
李小明捏着手指笑了笑,“我没说不是瑜伽,不算骗吧?那么多女生,别的男生都羡慕不来呢。”
石若康差点没翻白眼,他拼命挣扎,偏偏女生们缠得紧,他被挤得左歪右斜,一不小心就给了身后的人一手肘,凭感觉他确定被撞到的是下巴,他艰难地转了个身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你们能不能……谁捏我屁股!”
女生散开,李小明早不见了踪影。
被他撞到的女生说道:“我叫小懒,是李小红的好朋友。”
石若康松了一口气,目测围着他的人大概有二十个,教室里还有几拨人,看来这一伙是跟李小红一个圈子的。这李小红真是男人中的战斗机,竟然能打入诡秘多变的女人小团体内部,可敬可怕。
小懒浅浅一笑,“你还好吗?我叫小懒,你叫什么名字?”
石若康颓然道:“我叫石若康……我能不干么。”
“不好意思。”潜台词,不行哦。
“真倒霉……”嘟囔。
“嗯?”
“没,就想问问现在什么状况。我代替李小红考试就行了吧?”
小懒歉意道:“不好意思,你可能还要帮小红应付老师点名。”
经小懒解释,石若康才知道,这个学校的体育课选修是一年期的,一年选一次,李小红在第一个学期选了瑜伽,所以上个学期跟这个学期都是瑜伽课,也因为这样,李小红体育科考试跟补考都跟同一个班。据石若康的经验,一般补考都是跟当个学期选修的班级考的。
他以为只要补考时出场就行,实际上,他还要确保平时的出席率,补考不把平时分算入,但次次点名都不在,老师肯定会不爽。补考的重点,说白了就是不太差的成绩以及老师的仁慈程度,老师有心抓你不及格,不超标完成考试都别想通过,也就是传说中的……Hard模式,他这半吊子的体能必然挂定了。
小懒很有耐心地等他想完事情,既不催也不赶,反正嘛,死得好,死得惨,横竖都是死,看自己怎么选择啦。
要么平时出席,多跟老师打交道,考试时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就通过了;要么就加紧训练,超标准通过,二选一。
“这个学期的老师换了一个,不会认出来你是替考的,放心吧,记得多跟老师交流。”小懒温柔地友情提示。
到这一步,石若康真心觉得李小明狡猾得像狐狸,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能。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要跟全女班上瑜伽课,隔三岔五要报到,他肯定不会接这个案。
倒霉就倒霉在,他上当了。
小懒很同情他。去年开班的时候有几个男生因为篮球班人太多而被调剂来了瑜伽班,第一堂课撑不到一半就跑了,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石若康倒不至于这样,贼船都上了,与其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认真把贼揪住。
“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会帮忙的。”
“真是太谢谢你啦。”小懒软软道。
萌妹子就是好,石若康感叹,随便说句话都叫人舒坦。不过,他不能因此掉以轻心。他开始觉得,这次的求助绝不止替考那么简单。
22房客的求助(5)
据小懒解释,她们校学业很繁重,所以体育课主要用于课余放松,学的都是入门的动作,要求也不会太高。第一学期她们已经学了不少动作,第二学期集中在重复练习上。一般是每一节课老师定几个动作组合,大家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和需要进行选择,分组练习。想要进阶的人会独立成另一个小组,跟老师学高难度的动作。
“师兄你以前学过瑜伽吗?”
“当然没有……我们学校男生多,没开瑜伽班。”而且是一个学期选一次,每次选课就跟打仗似的,篮球和健身人最多,他电脑速度慢,几乎每次都沦落到只能选以超难逃课超难及格著称的太极拳班。
小懒面露难色,继而微笑道:“等下我们选比较简单的组合,你跟着我们慢慢学吧。小红的动作比我们还标准,你……不用太勉强哦。”
石若康顿时好胜心爆发,脱掉外套,扭脖子甩手,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然而,短短五分钟后,他悲剧了。
“啊,啊……痛……”他悲鸣,他的骨头也在悲鸣。
他现在做的是单腿交换伸展式,一脚伸直,另一脚收起来顶着大腿内侧,然后挺直腰往前压——他是这么理解的。但是,看女生们做得容易,怎么轮到他做的时候就那么艰难?
旁边一个女生惊叹,“从来没见过筋骨硬到这样的人。”
石若康只觉得大腿微微颤抖,全身开始热了起来,极力控制放弃的冲动。小懒在旁边宽慰他:“别勉强,做到自己的极限就足够啦。”
石若康无意中掠了一眼侧面的全身镜,目测只下去了五度,用直角三角板来量恐怕还量不出来这么一丁点距离。这是为毛啦!他用尽全力了啊!
第二个动作是坐角式,尽可能打开两腿,挺直腰压下去,用两手去碰触脚趾。这次不用别人说,石若康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腿开了直不起来,直起来了打不开。
“师兄,你的柔韧性有点……”
石若康自暴自弃地侧躺在地上喘气,“我懂。”
“趁这次机会,好好锻炼吧!我们都会帮忙你的。”女生们同时转过头来,在各种扭曲的姿势下冲他笑。
石若康欲哭无泪,做兼职练出来的力气和耐力在这里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话说啊,男人练柔韧性到底有啥用。
可惜如今由不得他说不,随着动作步骤越发繁复,石若康像一个木偶娃娃,被少女们摆来摆去,最后就差没扭成一团人形麻花。
女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问她们怎么了。
小懒挡在前面柔声道:“小红觉得自己动作不够标准,大家在帮他。”
老师探头看了两眼说:“别太勉强,他觉得舒服就好。”
“嗯,谢谢老师。”
小懒一甩长发,蹲下来对其她女生说:“放开师兄吧,我们教他做更简单的。”
体育馆外,蓝士领着一队篮球班的男生在跑操场。
最初是他见凡人们跑得有趣,他才跟着跑了起来,没想到才半圈他就赶超了,而且越跑越舒爽,干脆就一直绕着操场跑了起来。
后面的两班男学生估计被挑起了攀比心,一个个卯足了劲追赶,而毫无悬念的下场就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两个班的体育老师乐得看热闹,等男生们跑得快到极限的时候,吹口哨集合。
突然,马尾散落,蓝士反手摸去,摸到断掉的发绳。
很久以前,他砍杀过一条叛变的千年蛟,从它尸身上剥得一条蛟筋,正是现今手中的这个发绳。此蛟赤毫红鳞,生而阳气充沛,用以克制他这种阴气至重的人,是以这蛟筋也是极刚阳的物件,他用阴间的千年寒蚕丝将它缠起。紫黑色的蚕丝融入筋内,两相融合,消去了蛟筋的刚烈和蚕丝的阴毒。
这样一条发绳,照理说在凡间是无坚不摧的。
它的断口可以见到柔润的黑色中间有一点冷冽的紫色在闪烁,蓝士用指甲轻轻挑起,在鼻子下掠过,一股近乎纯粹的阴寒之气猛地钻进鼻腔,他胸口处忽然翻江倒海一般躁动起来。
好重的阴气!他神色严峻,心里几番游移不定。连蛟筋都无法抵抗的阴气……
他握起拳头,稍加用力,几缕细沙从他指间淅淅落下,再张开手,手心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他径直走到体育馆,找到石若康所在的教室。
推开门,柔和的音乐倾泻而出,无数柔软的躯体正在做一些奇特的动作。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后门对面的角落里见到了石若康,然而目之所及,让他升起了一股非常微妙的情绪。
“屁股翘起来。”
“啊?翘起来?怎么翘?这样?”
“哎呀,腰要凹下去,屁股屁股,给点力气,嘟起来。”
“我去!刚刚不还说要翘吗,怎么又变成嘟了,到底是翘还是嘟啊?”
“嘟跟翘不是一个意思嘛!蠢爆了!”
石若康几欲吐血,他现在被女生们指挥着做一个叫“猫式”的动作,看着比之前做的更简单,跪在地上,四肢着地,然后沉肩凹腰翘臀,据说可以尽情舒展背部和脊椎,会很舒服。但石若康显然没体会到舒服的点在哪里。
就在他摒弃难堪,用心与标准姿势做斗争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成何体统。”
石若康心中一惊,腰一扭,咔嚓——“救、救命,我的腰。”
不知道是扭到了哪儿,石若康的眼泪都疼得飚了出来,女生们慌慌张张地把他放倒在地,纷纷转而去看只讲了四个字就把石若康吓闪了腰的人。
这一看,大家都不敢吭声了。女老师走来,亲切地跟男人打招呼,“你好,你也想学瑜伽吗?”
蓝士拒绝,“不,老夫来找人。”
“请问找谁?”
“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石若康身上,石若康先是极度窘迫,然而窘迫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反而心安理得了,仰起脖子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女老师片刻无语,女生中一瞬间炸开了锅,都窃窃私语起来,有一群人甚至捂着嘴暧昧地笑。
女老师没好气地道:“李小红,你知道随便带外人进来是不对的吧?”
石若康连连应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把蓝士往外推。
到了教室外的走道,没有灯光不透阳光,只有墙根上的逃生指示牌发着绿光,他问:“大哥,你进来做什么?”下定决心要做好任务,被女孩子们稍微围观一下,他倒觉得没啥,可是被蓝大爷见到他却别扭极了。
蓝士淡淡地说:“老夫的头发散了,你再绑一次。”
石若康一路把人带到体育馆大厅,借着阳光看到,“发绳呢?”
“灰飞烟灭了。”
“……等我一下,我找女生借梳子和发绳。”
单独走在黑暗里,石若康不禁寒毛直竖。刚刚有走那么久?
从大厅入口进来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走进了冰窖里,一股寒意劈头盖脸,从天灵盖凉到脚趾尖。
当时他以为馆内开了冷气,并不为意,但随着逐步深入,他在某一个瞬间惊醒了过来。回头一看,来时的入口变成了扑克牌的大小,明明是艳阳好天气,入口的光却微弱得像坟墓里的残破风灯,随着浓墨似的黑暗流淌而闪烁不定。
他僵硬在原地,心里的小鼓乱了节奏,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他总感觉有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在脖子里钻来钻去……他猛地看向前方,像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一般,完全看不到尽头,脚踝的高度上,延伸出去两列整齐的幽幽绿光——紧急出口,紧急出口,紧急出口,紧急出口……
妈蛋!有你这么乱指的紧急出口吗!他拼命在心里吐槽,意图减轻精神上的压力。
他试着挪了挪脚,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