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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苍松翠柏,目光相碰间,二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温馨畅和。
一曲终了,罗婀脸上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她嬉笑着挪到了栾卿身边,双手一伸猛地拥住了他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眸光里满是崇拜与爱恋的对他道:“岚渊,你的琴弹得可真好听。”
她的气息忽一靠近,栾卿心底就感觉到一阵麻意,心悸不已。他转过头对她淡淡笑道:“你的琴意也十分出众,可是从小就喜欢弹琴?”
罗婀重重的点了点头,甜蜜笑道:“小时候在宗门的时候听说你极擅音律,所以拼命学琴,就是为了将来能与你抚琴对奏。”
“哦?是吗?”栾卿挑了挑眉,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神色,随即对罗婀笑问:“那除了抚琴,你还喜欢什么?”
罗婀颊生□□,痴痴的看着栾卿,笑着答道:“琴棋书画,只要是你喜欢的,我统统都喜欢!”
“你呀……”栾卿温柔的叹了一句。
罗婀傻傻笑着看向栾卿,“对了,我最近正在学着做糕点,你要不要去云仙殿尝尝我的手艺?”
“好呀。”栾卿毫无犹豫的答道,起身将罗婀从地上拉起,牵着她的手往云仙殿而去。途中偶尔遇到经过的小仙,一个个都停住了脚步敛目低垂,真正的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非礼勿言,只等他们二人经过,才匆匆离去。
罗婀在厨房中忙着,栾卿就倚在门口看着,每当罗婀幸福的看向他时,他便回给她一个温和的笑意。很快罗婀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杨河春绿糕放在了圆桌上,将玉筷递给栾卿,一脸期待的说:“快尝尝,看你喜不喜欢,好不好吃?”
栾卿接过玉筷,优雅的执起一块菱形的嫩绿糕点,轻咬一口,对罗婀点了点头道:“很不错。”
随后栾卿重新执起一块,笑着将玉筷伸到了罗婀唇边,温柔道:“你也尝尝。”言语中带着说不出的缠绵之意。
罗婀顿时脸颊暴红,含羞带怯的看了栾卿一眼,然后飞速的移开了眼睛,低头将那块小糕含如口中,细细嚼着。
“怎么样?好吃吗?”栾卿柔声问道,修长的玉指在她的唇边轻抚了一下,好像在抹去她唇边的残渣。
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唇边之时,罗婀只觉得那一瞬间满头烟霞烈火,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人,哪里还记得咽下去的是什么味道,只胡乱点了点头。
栾卿伸手一揽,便将她抱入了怀中,与她的拥抱让他顿时心若擂鼓,那猛烈的幸福感几乎让栾卿有一瞬间的失神,心中疯狂叫嚣着要与她永远在一起的渴望,然后栾卿忽而一笑。
当罗婀看见栾卿的唇渐渐向自己的唇靠近时,她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那种幸福的狂喜一瞬间将她淹没,她已不会思考,眼里只有这个她从年少时就一直爱恋着的男人。
☆、第118章 仙人抚顶授长生 四
当罗婀看见栾卿的唇渐渐向自己的唇靠近时,她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那种幸福的狂喜一瞬间将她淹没,她已不会思考,眼里只有这个她从年少时就一直爱恋着的男人。
栾卿在即将吻上她之时忽然停住,注视着罗婀的双目突然闪出一阵红光,他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问道:“如果你真这般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让我一看见你就能产生爱情的感觉?”
罗婀怔怔的看着他,眸中依然含着开心,羞怯,与痴然。她缓缓开口回答道:“我用天命笔修改了你在天书上的命格,让你最爱的人变成了我。”
栾卿此时眉头紧紧皱起,却继续用着那种温柔诱惑的口气问道:“那我忘记橙铃的事也是你做的,对吗?”
“是的,我用天命笔在天书上重新写了命格,让你永世不再记起她。”
栾卿一手保持着揽着她的动作,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青筋全起,指甲全部都泛着白色,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微颤,出口的却仍是那温柔诱惑的口气,“你知不知道橙铃的魂魄现在在哪里?她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了?还是你将她的魂魄藏了起来?”
罗婀的眼神羞怯痴心依然,只是毫无神采,她缓缓答道,语气里带了几分疑惑:“我不知道,我没有。天罚下来她不是应该魂飞魄散吗?怎么还会有魂魄?”
罗婀的话音刚落,栾卿就已经单手掐住了罗婀的脖颈,她毫无反抗,很快脸就变得通红,无神的双眸渐渐涣散,但很快她的眸中仿佛瞬间注入了神采,面对着眼前这种状况,有些难以置信的从嗓眼中挤出一丝声音:“你竟然对我使用……摄魂术……”
栾卿此时的眸中那还有清淡与爱意,下手毫不留情,仿佛想要单手掐断她的脖子,即使心中仍会因为罗婀受苦而感到心痛,但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愤怒与强烈的恨意,声音森然道:“天命笔?你竟是创世神的转世吗,没想到创世神竟然还没有完全消散掉……不过是一个创世神的小小残魂,竟敢这般玩弄于我,伤我所爱!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罗婀极其震惊的看着栾卿,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而落。她万万想不到平时那般清冷淡然,风静温恬的神竟有如此阴郁暴戾的一面,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何被称为帝君,高坐于九天之上,那平日潜藏极深的威严霸气终是倾泻而出。
罗婀运转了全身灵力护住自己的颈部,结成防御结阵想要抵御栾卿,奈何仙神毕竟有别,剧痛中她凄然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橙铃的魂魄在哪吗……不是说只有创世神才能翻看天书上的任意内容么,既然你说我是创世神的转世……”
颈部的剧痛猛然消失,罗婀狼狈的抚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流着泪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在刚刚他还亲昵的抱着她,对她温柔的笑着,想不到却都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放下心房,全身心的依赖他相信他,那些温柔与那个未成功的吻也是为了迷惑她让她失去思考能力好让他成功施展摄魂术。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为什么会怀疑我?”罗婀哭着问道。
栾卿没有回答,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不耐烦,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二人就一起瞬移道了紫霄宫的天书殿门口。他抬起右手,手心散出耀眼的光芒,飞身而上,手指在那厚重的大门上快速的来回游走,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光符,大门缓缓而开,他单手就将罗婀拉了进去。
罗婀看着眼前的天书,自嘲一笑。
“想让我帮你看她在哪里?你迫不了我。”她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岚渊,你迫不了我。”
栾卿皱着眉看她,也不说话。
“我不甘心。”罗婀面上更是凄然,又问了一遍:“天书是不会出问题的。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起了疑心?你若告诉我,我便帮你看她在哪。”
栾卿深吸了口气,缓缓叹出,似乎是想要维持他那所剩无几的耐心。
“天书确实是不会出问题的,我在天宫刚看见你时就感到心悸与紧张,大概那便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那你为何……”罗婀急问。
“因为那种感觉不够合理。”栾卿垂眸。
“那种强烈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至少不会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所以它的存在并不合理。而且,罗婀,我记得你,虽然那些记忆有些模糊。我故意装作不记得你,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你却故意误导我,让我认为自己在凡世之时曾与你有过些什么。那时我便知,那种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爱着你的感觉,全部都是假象罢了。”栾卿冷冷解释道。
其实真正让他感觉到那感觉不合理的原因,他并没有说。是因为那滴泪,是阿铃死时他无意识留下的那滴眼泪。
如果他会为阿铃留下眼泪,那他便永远不会对另一个女人钟情。
“你说不记得我,竟然是在骗我……从一开始你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在做戏吗?”罗婀绝望而愤怒的对栾卿质问道。
“是的。”他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承认的干脆。
阿铃叫他栾卿,可是这个女人却叫他岚渊。他该说她太天真吗,竟试图将他当傻瓜一样欺骗。
“你真是太狠心了,太狠心了,果然无论你是否转世,你都是这个性子,对我都是一样的狠!”罗婀泪流满面对栾卿喊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对我来说就像是梦境一般,你对温柔的看着我,拥抱我牵着我的手,让我幸福的就要死了,如今你又这般将我从天上打下了地狱,还不如让我从没做过这个梦境!”
罗婀一把掀开一旁的天书,心中默默想着岚渊,将手心迅速的覆在书页上,祭出天命笔,迅速的用天命笔将天书上原本所写的那句“岚渊帝君亦会彻底忘记橙铃此人。最爱且唯一爱着之人为云仙罗婀。”划了去。而后她留着泪,绝望的看着栾卿怒道:“岚渊,我恨你。我曾有多爱你,现在便有多恨你!为何你即使失了忆,即使被修改了命格你却都不愿意爱我一下!从头到尾,你眼里都只有那个橙铃一个!你不是想要你的记忆吗?我便还你这份记忆!哈哈!她已经死了!神族不死不灭,我要让你永远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与对她的悔恨里!”
说完,罗婀广袖一拂,瞬间往天书殿外飞去,长长的裙摆在她的身后摇曳让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此时的栾卿只感觉头痛欲裂,他有些无力的扶着头部,却仍尽力跟在罗婀的身后,最后发现她竟然停在了诛仙台上,他顿时心中一凉,对罗婀怒道:“我不许你死,要死你也得先给我看过天书再死!”
诛仙台下风很大,打着旋吹上来,罗婀站在诛仙台的边上,蓝色的纱裙随风鼓动,墨黑的长发也凌乱的飘着。她的目光胶缠在栾卿的身上,带着眷恋与恨意,冷声道:“岚渊,今生我爱你无悔,若有来世,我只愿不要再见到你。”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跳下了诛仙台。
栾卿随后也冲向了诛仙台,想要跟着跳下去将她给捞上来,奈何一阵几欲让他昏厥的疼痛猛地袭来,他腿部一软便倒在了诛仙台旁,无数画面迅速的流入他的脑中,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将他的头部撑爆一般,让他再也不能行动,只能跌在地上,绝望的看着诛仙台的方向。
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阿铃了?
七世的记忆迅速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那躺在自己怀中,弱弱的拉着自己的衣角,求自己不要伤害那个魔教教主的白衣少女。
江边石桥上,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会笑意盈盈叫他小和尚的那个爱吃米花糖的小姑娘。
大红的盖头掀起,那个他叫“阿铃”她会立即回答“我在”,穿着火红嫁衣最美的新娘。
膳房中的逆光里,那个隔着锅中升腾起的袅袅蒸汽,带着温柔笑意为他做着寿面的惠妃娘娘。
登基大典上,与他携手一同接受百官朝贺,看长空浩淼伴他君临天下的,他的发妻,他的皇后。
雪山之上,将滑雪镜从脸上拿下,对他不好意思微笑,让他初会便已许平生的滑雪少女。
访风崖底,那个尖叫着从天而降,对他满眼依赖最爱在橙花林里睡觉玩耍的小徒弟。
朝暮朣朦中,银铃清响,她的右手缓缓伸向他,轻轻碰触他的脸颊,微笑开来,她对他说“栾卿,你真好看”,她说谢谢你还有再见。
不知不觉间,仙界上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时间电闪雷鸣,竟然下起了暴雨。天宫中在外行走的仙娥仙童们满眼诧异的跑到最近的殿内躲雨,天宫仙殿中高坐于上的天帝一脸震惊担忧的看着天外的雨帘,急招群仙入仙殿想要追查天地间究竟发生了何种大事竟然能让仙界落雨。
无人知道,这是神的眼泪。
而诛仙台旁,岚渊帝君正狼狈的坐在它的边缘上,无神的看着诛仙台下的风雨,不知在想些什么。大雨打湿了他的白衣,他的长发,他在雨中瑟瑟发抖,不是因为这雨这冷意,而是因为极度的痛。
虞池水中,她为了见他而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重塑灵根的时候,她该有多痛;虚海边上,他因为看见她而心乱,竟然根本没有发现她身上的重伤。他质问她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不告诉他,她轻轻一笑,说“没什么必要可说,你又不认得我”时,她该有多痛;她躺在将她视为陌生人的自己怀里,眷恋不舍的说对不起,都要结束了,本想默默的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时,她又该有多痛……是不是比他此时还要痛,还要痛上百倍,千倍呢?
他的阿铃就这样走了。
他竟然眼睁睁就让他的阿铃这般躺在自己的怀里,充满痛苦的走了。
身为神族,他竟然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记不住也护不住。
他的阿铃那时该有多委屈。
他的阿铃那时该有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