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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万的豪车奢华耀眼,他不禁一愣,河西省城宁和有这级数的劳斯莱斯幻影,出乎他意料,下意识望向劳斯莱斯后座半开的车窗,叼着烟的男人留给他个侧脸,一闪而过,模模糊糊没看清楚,却又觉得和记忆中某个人相似。
张鹏呆立街头,忽然想到一个人,旋即摇头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
车队一路飞驰,其它车辆莫不避让,气焰嚣张,劳斯莱斯舒适豪华的后座空间,肖冰眯眼欣赏熟悉的街景,看到路边那家星巴克咖啡馆,想起两年前大雨瓢泼那个下午说过的一句话“我娶媳妇。。。。要用劳斯莱斯。。。黑的。。。。”
劳斯莱斯有了,可媳妇又在何方,难不成真等他有资格坐上黑色劳斯莱斯,可怜的秀儿才会再出现眼前,老天啊。。。。。。你到底想怎么玩弄我们这对儿苦命鸳鸯。。。。。。。肖冰长叹,说不出的悲凉黯然。
十辆黑色奥迪,一辆劳斯莱斯组成,十一辆车组成的车队驶上高速公路,朝丰华市方向飞驰,走高速公路三个半小时到达目的地,中午十二点挂着省城牌照的车队驶入河西省火力发电重镇,丰华市。
下了高速公路,车队先进入丰华市新城区,新城区近五年新建起来的一片区域,集中市政府各个职能部门,近乎面子工程的办公大楼一座比一座阔气,确实为城市增添了几分亮丽色彩,肖冰先给海亮打了电话,然后命令车队直奔桃园国际酒店。
同一时间,市政府大院驶出一支车队,县级市处级领导们配车一般是二十万以内的别克轿车,这支车队虽然有警车开道,但与肖冰的车队比起来相形见绌,而且宁和这帮嚣张的老爷们占着道路压根没主动让路的觉悟性,路人看目睹怪异一幕,愕然失神,警车开道的政府领导车队左拐右拐最终无奈跟在外地车后边。
警灯闪耀的警车里,丰华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无比焦急看着前方的车,地级市的领导来丰华视察工作偏偏蹦出这么一票车队挡着路,这不是给领导心里添堵嘛,开车的警察见副队长急的冒汗,小声提醒道:“司队。。。。要么用扩音器喊喊,让他们靠路边行驶。”
“不能喊。。。你瞅瞅这些车。。。。这些家伙来头更大,咱得罪不起,恐怕后边别克轿车里那几位也得罪不起。”司副队唉声叹气,怨自己运气太差。两支车队排成一线,不急不慢驶向了桃园国际酒店。
第2卷 第395章 激烈对撞(八)
丰华市政府宾馆配套设施略显陈旧,而桃园国际酒店04年建成,虽是三星级酒店,但按照四星级标准建设,装修格调、陈设,绝对首屈一指,历史有些悠久的政府招待宾馆比之逊色太多,大同市富豪与丰华市政府合作的产物,当然深受本地政府扶持,丰华市政府每年三分之一的招待费流入桃园国际酒店的账户,不小的一笔数目。
市政府大院驶出的车队和肖冰的车队同时驶入桃园国际酒店大楼前的停车场,场面之壮观令路人赞叹,暗红色劳斯莱斯幻影简直成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无数人翘首观望,酒店门前早有人迎候,而奢华的劳斯莱斯占据正对酒店旋转玻璃门的位置,把挂着政府牌号的别克轿车挤到了后边。
高大魁梧到令所有人感到压抑的猛子下车,毕恭毕敬拉开后座车门,河西省土皇帝、北方大混子肖冰现身,十辆奥迪A6车门响动,扣人心弦的响声几乎连成一片,气焰嚣张且震撼人心,五十多清一色黑西装猛男向他们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王者围拢。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直隐于幕后见不得光的肖冰没到人尽皆识的境界,除了宁和上流权贵圈子真没多少人知晓他的庐山真面目,丰华当地人更是如此,但是在场人全清楚这英姿飒爽的陌生青年来头极大,以至于后边三辆别克轿车钻出的几位领导踌躇不前,凝神打量气焰嚣张的一票宁和老爷们,迎接领导们的人同样进退两难。
肖冰轻甩风衣衣摆,龙行虎步登上大理石台阶,一举一动透着粗犷硬朗的军人气势,由于衣着近似影视剧里的黑社会大哥,未褪去军人剽悍的气势在旁人看来是不折不扣的霸气,彪悍的不像话的猛子紧随后边,五十多如狼似虎的猛男簇拥左右近似众星捧月,弥漫压迫人的强烈气场。
堵到酒店门前迎接领导的人群轰然四散,仿佛被无形气流冲击的一盘散沙,又如受惊吓的鸟兽闻弓弦之响,尽皆惶惶不安,众目睽睽下,肖冰从容迈步,步伐稳健而有力,早习惯做万众瞩目的焦点,这场面又算得了什么,引人注目的拉风男人刚到酒店门口,七人从门口涌出。
“冰哥!”
高亢且虔诚的呼声传出去很远,七个虎背熊腰的血性汉子弯下、低下高傲的头颅,以示尊卑之分,肖冰对这套没啥兴趣,挥手示意他们直起腰,微微一笑,道:“这段日子苦了兄弟们,兄弟们的委屈我清楚。。。。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冰哥。。。。。”这声呼唤比第一声低沉凝重许多,却蕴含了真挚情义,穿金戴银飞扬跋扈并非这群爷们唯一快意的事,高高在上的大哥能当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最令他们快慰,有这样的大哥,傻傻的两肋插刀几次又有何不可,海亮热泪盈眶,感动也愧疚,屁大点事儿惊动冰哥亲自跑一趟,觉得自己特无能。
“别眼泪巴巴看我,都些大老爷们像什么话,走。。。。咱们进去边喝酒边说。”肖冰大手一挥,当先而行,豪气干云,一大群热血已沸腾的汉子跟随昔日捍卫共和国尊严的男人涌入桃园国际酒店。
十几级台阶下,丰华市市委书记刘玉文皱眉,看陌生青年的样子多半是沾点黑的人,今天上边领导来丰华视察被黑社会大哥抢了风头,这算什么事儿,却不知该怎么向身边人解释,刘书记小心翼翼看向从省城宁和空降到兰布市的常务副市长,地级市的副市长比他这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大半级,共和国官场,官大半级足能压死人,何况人家还是常务副市长,心里难免不安。
被人簇拥核心的中年男人自然清楚眉头紧锁的刘书记愁什么,不以为然地笑了,道:“刘书记无需愁眉苦脸,咱们跟在他后面不丢人,你知道嘛。。。。省城的厅局级干部能跟他后面。。。都觉着脸上有光。”
刘书记听了上级领导的玩笑话不禁错愕,让省城厅局级干部马首是瞻的人多半是省委省政府里话语权相当重的大佬,刚才那年轻人有这能耐?可比自己小了几岁且当过江省长秘书的上级领导又不像胡言乱语。
“他媳妇是江省长夫妇视如己出的干女儿。。。。”中年男人爆出一条微不足道的消息,笑着走向酒店门口,旁边的刘书记一愣,心里翻江倒海,这么牛叉的人来丰华。。。。干什么。。。。自己怎么招待。。。。会不会机缘巧合。。。。一连串问题涌入刘书记脑海。
。。。。。。。。。。。。。。。。。。。。。
天气渐冷,张三庚家的小院里,秀儿衣着单薄,按部就班地清扫院子,趁张家人不在的工夫凭着记忆打了几趟拳,一番舒筋活血的运动,全身舒畅,忘了以前一些事,没了牵肠挂肚的烦恼,很少体会喜怒哀乐,而且七八个月了,张家人打心眼里对她好,衣食无忧,没受过气,没遭受冷言冷语,清清淡淡的平常日子倒也悠哉悠哉。
若非脑海里时常闪过那些令她揪心的残破画面,忘记曾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其实挺好,但她知道不可能,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反复提醒她,现在的生活不属于她。
辗转难眠的夜里经常莫名其妙的心酸,落泪,似乎一个尘封心底似曾相识的名字要呼之欲出,可总在最关键时刻头疼欲裂,残留的丁点印象烟消云散,冥冥中等待的人是谁?是自己什么人?
“他到底是谁?”
秀儿仰望蔚蓝天空中一朵浮云,失神呢喃,渴望了解过去的强烈信念就源于脑海里模糊不清的影子,也正是这个影子使她潜意识里抗拒其他男人接近,譬如亮亮偶尔想拉起她的手,想表示一下不太过分的亲热,总被她巧妙避开。
然而心中这点信念会坚持多久,随着时间流逝,那个模糊的影子会不会越来越淡,秀儿心里没底,如果这辈子再无法记起曾经的人或事,便是命运安排,那一切顺其自然,随缘分,她不强求。
秀儿失神凝望天空的节骨眼,两扇院门敞开,李春梅走进小院,买了豆浆、油条、杭州小笼包子,早点挺丰盛,她心虚的看了眼秀儿,道:“秀儿,赶紧进屋,趁热乎吃了早点,阿姨跟你说个事儿。”
秀儿没多问,大半年李春梅经常唠叨的事情无非是亮亮的婚事,以为又是老生常谈,脸蛋微红跟着进屋,张家的客厅占据一间正房,很宽敞,摆着两组仿皮革沙发、玻璃茶几,正面是34英寸背投电视。
李春梅等秀儿落座,招呼着吃早点,相处久了,淳朴的丫头面对张家人很自在,低头吃着热气儿腾腾的早点,有一点生性淳朴的她没法否认,这大半年欠了老张家的恩情,以后得想方设法报答偿还。
李春梅没吃,静坐旁边看着秀儿,双手交叉显得紧张,再三犹豫终于开口说话:“秀儿。。。。你说这大半年阿姨对你怎么样?”
“姨对我很好,恩情我肯定记心里,再说当初是张叔把昏迷中的我带回来,给我花钱看病,没有你们。。。。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真不敢想,以前的事儿我忘了。。。。可后来这些事儿我全记着呢,叔叔姨姨的恩情我一定加倍报答。”秀儿认真道。
李春梅连连点头,等秀儿说完,忽然起身当秀儿面跪下,眼窝子挤出两行泪,好似遭逢大变的柔弱妇女,抹眼泪哭喊道:“秀儿。。。。这次一定帮帮阿姨,帮帮老张家,昨天。。。。昨天那个侯文山说对你一见钟情,想娶你当媳妇。。。。还威胁阿姨,如果你和他的事成不了,老张家就得从丰华市除名,秀儿。。。。你说阿姨怎么办?阿姨一直把你当儿媳妇看待。。。。现在却不得不做选择,好心痛啊!”
李春梅嚎啕大哭,无比悲伤,简直闻着伤心见者落泪,秀儿一愣,寥寥数语惊呆她,愣神之后忙搀扶李春梅,别人相中自己,又威胁张家人,这。。。。这是自己给老张家惹了祸呀,秀儿瞅着泪流满面的李春梅,心酸难耐,深深自责,赶忙从茶几下抽几张面巾纸,为李春梅擦泪,安慰道:“阿姨,都是我不好,别哭了,您急坏了身子。。。。我一辈子不安生,这事儿。。。我去和那个侯文山讲明白。”
“秀儿,你不明白,侯家。。。。家大业大,是丰华市只手遮天的地头蛇,市委书记都礼让三分。。。。怕他们兄弟三分,咱们小老百姓。。。。没说理的地方,也没说理的机会。。。。”李春梅唉声叹气,见秀儿跟着着急,哽咽道:“哎。。。。看来是我家亮亮命苦,配不上你,侯文山有钱有势读过大学,比亮亮强多了,他若真心对你,把闺女你当宝贝宠着爱着,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认你做女儿。。。。也够了,秀儿。。。。你要惦记着老张家的恩情,就帮阿姨过了这难关,你要想走。。。。阿姨也不拦着,大不了家破人亡。”
“阿姨。。。。这。。。。这。。。。。。。。。”
秀儿急了,心慌意乱不知说什么好,一向当她是亲女儿的女人痛哭流涕,看着莫名心酸,对于亮亮她没有一丝情与爱的感觉,而那个侯文山更是只谋面一次的陌生人,可又没法狠下心置之不理,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张家有难怎么能一走了之,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就当还这份恩情。
秀儿思前想后,咬咬嘴唇,轻声问:“阿姨。。。。你想我怎么做?”
李春梅仰脸看神色凝重的秀儿,心知这妮子被她感天动地的演技所征服,脑子里浮现一叠叠百元钞票,难以压抑喜悦之情,怕秀儿察觉破绽,低头哭哭啼啼道:“秀儿,阿姨可没强迫你的意思,怎么说。。。侯家老四方方面面都行,也是个知书达理的男人,他要求跟你相处一段日子,彼此了解再往下发展,我也警告他。。。。相处这段日子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张家拼个家破人亡会讨回公道。”
秀儿不吱声,轻轻点头,又抽了几张面巾纸为李春梅擦拭脸上的泪,李春梅偷眼看秀儿,淳朴的娇美面庞洋溢着真挚、透着一丝无奈,她心头一颤,这么好一个女孩。。。。可惜了。。。实在可惜了。。。。终究没有钱好。
“阿姨,我一定帮张家度过难关,这是我应该做的。。。。”秀儿认真道,李春梅一个劲儿点头,不敢抬头再看那淳朴面庞,两人沉默十几分钟,秀儿从张家人住的两间正房走出,回了自己居住大半年的屋子,坐在床沿发呆,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想大声哭。
秀儿回自己的屋子,李春梅伸长脖子向院子里张望良久,确定秀儿不在,匆匆擦把脸,迫不及待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拨了侯文山留的手机号码,几声忙音电话接通,侯文山懒洋洋“喂”了声。
“我那个表侄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