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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鬼脑张望的男人见几人要转身,慌忙缩进小饭馆,肖冰在前,猛子、巴特尔在后,三人主次分明,快步走进饭馆,阿福咬牙切齿凝望许久,不甘心地叹口气,一瘸一拐走入朦胧夜幕。
夜色笼罩的上海并非处处灯红酒绿,杨树浦这片儿,很多小巷子小街道入夜后特冷清,鲜有人迹,年代久远的路灯杆子旁,受了伤的阿福形单影只,面无表情等车,一个戴鸭舌帽的魁梧男人走来,警觉性极高的阿福冷漠注视来人。
低头前行的魁梧男人与阿福擦身的瞬间,一柄三棱军刺从袖筒滑落手中,猛地侧身,捅向追随虎爷三十年且身经百战的老头子,早有提防的阿福错步子避开要害,单手一翻锁死袭击者粗壮手腕,“小子,想做掉我。。。你火候差太多。。。。”
昏暗灯光下,戴鸭舌帽的魁梧汉子慢慢仰脸,冷峻眸子洋溢着阴森笑意,令人不寒而栗,阿福诧异杀手如此从容冷静,突然莫名不安,一个可怕念头闪过脑海。。。。这个人。。。。或许是在掩护别人。
混江湖大半辈子的阿福猜对了,正面动手的杀手无非是吸引他注意力,真正的危险在他身后,一股冰冷寒意无声无息刺入他后腰眼,贯穿内脏又从小腹钻出,阿福目瞪口呆低头,看着三棱军刺尖端,一滴滴热血洒落路面,上海大小混子忌惮的高人浑身颤抖,不信自己濒临死亡,不信被三棱军刺贯穿身体,多么希望眼前一切是幻觉。
为虎爷尽忠半生,受青帮人尊崇的阿福想悲呼,奈何面前人挣脱他束缚,一手捂死他嘴,另一手高举军刺,直刺他脖颈处的大动脉,这杀人利器只需刺入人体躯干任何部位八公分便足以致命。
扑哧!
长长军刺完全没入阿福脖颈,仅露出握柄,估摸心肺被刺的稀烂,杀手扭转军刺,侧身拔军刺,后边人再用力一推,昔年纵横长江沿岸的“旋风腿”直挺挺趴伏冰冷地面,脖颈、后腰眼不断往外喷涌血水。
老阿福瞪大眼望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两个魁梧身影,死不瞑目!
内江路,小馆子二楼雅间。
二楼空荡荡,坐雅间与坐外边没多大区别,而且这雅间是用半人高的纤维板围起来的,没啥私密性可言,肖冰点燃一支烟,笑眯眯看着对面的人,感概野心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利欲熏心,让人背主求荣,甚至甘愿做条看门狗。
“冰哥,是不是嫌我提的条件多。。。。。我可以适当减几条。。。。。”三十来岁的男人小心翼翼瞅着北方头一号猛人,肖冰摇头一笑:“条件不过分,你想出人头地,我成全你,钱我给你,人我也给你,帮你收拢虎爷的势力,在上海站稳脚跟,如果需要的话。。。。日后我还可以帮你铲除青帮其他几个有分量的人。”
“谢谢冰哥,我刘铨这条烂命从今天起就是冰哥的,我现在就让手下兄弟放了赵先生。。。。”刘铨激动无比,混入青帮跑龙套七八年终于等来出头之日,恨不得给肖冰下跪磕头,明天开始他不再是上海大佬们鄙夷的二流混子,将是与那帮牛叉哄哄大佬平起平坐的铨哥。
“先别得意,一晚上控制虎爷的势力。。。。。你有几分把握?”肖冰抿口茶水问刘铨,今晚的争斗决定谁胜谁负,他不想有一丝差错而功亏一篑。
“这几年出面替虎爷打理生意的人是段睿,他与阿福一文一武,打点黑白道的生意,力压青帮几个盼老头子退休的白眼狼,老头子死了,阿福死了,控制好段睿。。。。我有九成把握,段睿上有老。。。。下有小,让他低头服软很容易。。。。。替我。。。。不。。。是替冰哥卖命肯定行得通。”刘铨说到最后阴笑起来。
肖冰含笑点头,起身漫不经心道:“阿福应该死了,该送虎爷上路了,我的人会去接赵老哥,顺便邀请那位段先生加入,午夜前搞定一切。”
“呃?”猛子皱眉,挠头悻悻道:“早知冰哥要杀他,我就和他多来几招,过足瘾再送他归西。”
肖冰摇头,如今的猛子同当年的猛子一样,想法简单,实在的可爱,自己是变了,变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思青常说枭雄就是这样子。。。。。。。。自己距离这两字还有多远的距离?算了,想这些没用,一切留给黑白道的牛鬼蛇神们去评说吧,枭雄也好,英雄也罢,哪怕是狗熊,有值得爱的女人、有亲人、有兄弟,这一生足矣!
第3卷 第433章 猛龙过江,谁不识君(六)
汤臣一品的高尔夫别墅闻名全国,不仅是它的奢华震惊老百姓,它的价格更创出共和国房地产行行业之最,欧阳思青前几年收购北京三环内老旧院子,俗称四合院,重新整修装饰再经过铺天盖地的炒作,每平米价格堪堪与汤臣一品的高尔夫别墅打个平手,入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不够这里半个月的物业费。
郁郁葱葱的林木阻隔都市喧嚣吵闹,使别墅区自成一片秀丽天地,夜幕笼罩的别墅区幽静安宁,灯火点点,虎爷的别墅距离高尔夫球场只有百米,七百多平米的别墅,花费过亿,每年物业费八十万,老百姓难以想象的数字。
古香古色的大客厅欧式韵味浓厚,壁炉旁的红木椅子上铺着一张华贵老虎皮,虎爷闭眼端坐,双脚踩着老虎头,老爷子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劲,寻思阿福走这么久,也该得手了,怎么还不打电话回来。
正疑神疑鬼,虎爷捏在手心的电话响起铃声,是脍炙人口几代人传唱的经典之曲《上海滩》,每当铃音想起,从旧上海那个乱世时代走过来的老爷子会默默聆听几秒钟,再接电话,无疑是对那个时代的回味。
时过境迁,化发生,人已老,雄心已逝,只想看尽量摒弃打打杀杀的青帮一步步走好,圆几十年前的梦,对得起上代人的嘱托,老爷子唏嘘,接通电话,得知一个难以置信的噩耗,阿福死了,是被人用三棱军刺活活捅死,孤零零死在街道边,接阿福的司机小徐说阿福死不瞑目,全身血液几近流干,惨不忍睹。
叱咤风云的虎爷发怔愣神,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三十年朝夕相处,抛开主仆关系不论,彼此间还有份近乎友情的感情,揪扯虎爷心扉的正是这份三十年积淀的情谊,这人说没就没了。
七十六岁的虎爷双目含泪,悲恸不已,少了阿福他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何异,比在他心头剜块肉还痛呀!老爷子失神许久,颤巍巍站起,手机猛地砸向地板,一声脆响化为碎片,淌着泪怒吼:“阿福。。。。我会给你报仇,刮了那小兔崽子!”
撕心裂肺的吼声道尽一位老人的悲戚和愤慨,可他忘了,如若阿福风风光光回来,死的人是谁,该轮谁伤心悲戚,这条路无所谓正义与邪恶,没有仁慈与怜悯,只有弱者与强者之分,华丽客厅两扇木门被推开,肖冰大摇大摆走进。
做掉虎爷,降伏段睿,半个上海青帮将掌握在肖冰手里,这一刻,不会因老人的泪流满面而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是残忍对待自己,当兵六年总结的心得,三十年前南疆战役使后人铭记血的教训,共和国军人就是因为单方面的仁慈,被越南妇女儿童们杀死无数,何况道上你死我活的争斗,仁慈个什么劲儿。
猛子搬过把椅子,肖冰笑着坐下,汤臣一品的安保措施无可挑剔,但只挡得住毛贼宵小,对于肖冰几人没啥实质性效果,高墙、电网、摄像头、保安无非是些安富人心的摆设,至于楼下三名保镖,估计都不晓得自己怎么昏迷的。
虎爷眯眼凝视只见两次的年轻人,背景通天,手段狠辣,简直是通吃黑白道的好苗子,只恨。。。。此子是青帮的敌人,同时老爷子也意识到危险来临,反而不如先前那么激动,沉声问:“你想怎样?”
“虎爷,您走了,我会把青帮照顾好,这二三十年您老费力费心让青帮少捞偏门,多做正当生意,如今上海商业圈子里。。。。十个商人兴许就有一个是背刺两条无尾青龙的青帮爷们,神龙见首不见尾寓意不错,日后我仍按照您的手法经营青帮。”肖冰笑呵呵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刘铨抖搂尽青帮秘闻,肖冰受益匪浅,说今时今日的青帮是黑帮,还不如说它是架构庞大且松散的商业集团。
“你知道的不少嘛,看来有人当叛徒了,是刘铨那小子。。。。还是段睿?”虎爷弯腰落座,单脚踩着虎头,犀利眼神流露一丝丝无奈、疲惫,无尾青龙只有青帮中上层人才有资格纹在背后,一直是青帮秘辛,外围的小卒子根本不知。
“恩。。。。他们两人现在都给我卖命。”肖冰沉吟道,老仆人暴毙,得力臂膀背叛,还有几位恨不得他早死几天的白眼狼,老爷子命真苦,肖冰忽然觉得白发苍苍的虎爷委实可怜,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这样的枭雄不做也罢。
咫尺之遥的虎爷用力点头,连说三声“好”,饱含枭雄末路的悲情与不甘,看尽世事无常、人间百态,突如其来的变故没能使虎爷意志崩溃,走到人生尽头的老人沧桑一笑:“七十六。。。我什么没见过,十四岁进入黄氏大宅,蒋家王朝的掌舵人我见过,建国后的第一任上海市长我也见过,往昔风流人物早化作尘埃灰土,独独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小子。。。。你有能耐杀阿福,有能耐降伏段睿刘铨,轻松踏入我这栋别墅,杀我。。。。。。。易如翻掌,动手吧!”
“老爷子,我真不想杀人,三年前你的人绑架思青父母,差点毁了我女人,我没想过杀你,如今是迫不得已,走到这一步,我不杀你,会被天打雷劈,安心去吧,青帮在我手里。。。。更有前途。”肖冰起身重重一拍虎爷肩膀,转身离去,猛子手拎三尺白绫,面无表情绕过虎皮座椅,将白绫套在虎爷脖颈。
。。。。。。。。。。。。。。。。。。
赵守杰脱离牢笼却又住进医院,从背后射入的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他脊柱骨,损伤中枢神经,下半身失去知觉,很可能坐轮椅度过余生,大半夜,肖冰通过几层关系才使得院方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取出子弹一事。
肖冰深深体会权与势的魅力,手术完毕,大约凌晨三点,他进病房看了眼因麻醉沉沉入睡的赵守杰,宁和市那次相逢两人一见如故,大口喝酒讲述军旅生涯中的喜怒哀乐,至今记得赵守杰告别时说的一句话:“小子,老哥佩服你,喝完这口酒,咱们是对头,以后要对老哥下手别留情,如果这梁子能解开,老哥一定把你当兄弟看待。”
“我也想多个兄弟,不想多一个死敌。”肖冰也没忘自己说的话,低头看着熟睡的赵守杰,回忆往事,心情激荡,轻声说:“战飞扬的梁子,咱们揭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我是兄弟,老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肖冰转身离开病房,心里呐喊,大圈是赵老哥的大圈!
第3卷 第434章 猛龙过江,谁不识君(七)
虎爷自缢,阿福惨死,段睿辅佐刘铨上位撑场面,稳定局势,这条惊天消息震动上海三教九流捞偏门的大小混子,青帮其他几位各立山头的大佬也似被至九天而下的雷电劈中,七荤八素,摸不着头脑,仅仅一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半个青帮就易主了,虎爷下边那些桀骜不驯的主儿平日里可没给刘铨好脸色,怎么就轻易服软了呢,各路牛鬼蛇神迷惑不已,有人静观其变,有人蠢蠢欲动。
旭日东升,与往日繁华一般无二的上海暗流涌动,青帮几位大佬想的没错,单凭段睿刘铨两人要降伏一群只服一个虎爷半个阿福的江湖猛人,难比登天,只是外人没想到,两人背后站着来至北方的狼,一条过江的猛龙。
世上几人经得起金钱权势的诱惑和压迫,黑道商界打拼好几年,肖冰深谙胡萝卜加大棒的处世手段,你低头服软便有出人头地的光明前途,若一味硬扛,只有被沉入黄浦江喂鱼或锒铛入狱的份儿。
虎爷培养的忠心之士,没几人的底子干干净净,段睿和刘铨捏着这些人劣迹斑斑的把柄,动之以情利诱,晓之以理威胁,失去主心骨的墙头草们无异于一盘散沙,何去何从只能冲着有利可图的方向。
也有人试图趁这节骨眼自立门户,一位掌握青帮某地产集团的话事人,控制着资产十几亿的公司,自觉着实力非凡,将前来游说的刘铨拒之门外,牛叉哄哄了一小会儿,市局刑侦科来人,“请”此人调查一年前的女童猥亵案。
有特殊癖好的张大掌柜正端坐舒适办公室,边喝昂贵咖啡边专研某岛国风行世界十几年的教育片,面对突然现身的警察惊得跳起三尺高,误以为扫黄扫进他办公室,再看看调查通知书,那个冷汗直流呀,去年用钱封住几个小女孩父母的嘴,怎么今年又不讲信义蹦跶出来折腾?
被警察带走前,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陌生人的口音带着浓重北方味儿,很有磁性,也带给他莫名压力,告诫如果他不想背负重罪享受牢狱生活,就随大流,安心做好本分事,继续死撑只有一条路,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