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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是法兰西建立共和国后唯一的统治者,哪里来的两顶王冠?难道他两顶都舍不得,所以都要刻上?
路德维希的电筒照在斑驳的壁画上,猛然发现,第二顶王冠后面,是开口的。
尽管只是不明显的一点点,比实际王冠开口小很多,小得几乎看不见。
但也足以证明,这一顶是皇后约瑟芬的王冠——当年,拿破仑要设计师给约瑟芬设计一顶王冠,可怜的设计师不设计就忤逆了拿破仑,设计了就忤逆了法律。
万般无奈之下,他机智地把约瑟芬的王冠设计成开口样式。
现在这样两顶王冠居然……并列?
这绝逼是真爱。
钥匙孔就在她眼前,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一路走过来,简直走得太顺利了。
古埃及的坟墓里埋藏着不计其数的机关,拿破仑醉心于古埃及的文化,他建造的藏宝密室,怎么可能让人这么简单就走进去?
路德维希把鼻子凑近一边铜管底部的接缝处……铜管要么就是用来通气体或液。体,要么就是用来装东西的,这么怪异的管子不可能只是装饰。
里面装的东西她闻不到,但是在接缝的地方,工人们在安装管道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漏下来。
地上只有一些极淡极淡的痕迹,经过一百年的时光,还依稀能分辨出它们原本的色泽和气息。
这是——
硝。化。甘。油……液。体炸。弹?
喂,求剧情君不要这么高精尖好吗?液。体炸。弹发明出来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拿破仑去世的时候,比固态的炸药更加的敏感,普通的摩擦生热也能轻易引爆它们。
也就是说,如果她开锁的方式错了,或力道重了,都有可能会引爆这四条巨大管道里的炸。药,把自己炸成碎片?
钥匙插。进锁孔,向左转了一下,没有转动。
于是她又向右转了一下,转动了。
她却停在了那里。
路德维希有点紧张,夏洛克做事依靠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缜密的观察和推理,百分之一是直觉。
而她依靠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直觉。
当然,夏洛克的百分之一,抵她百分之九十也绰绰有余了。
她现在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被她遗漏了。
路德维希握着钥匙,目光紧紧锁在石门上。
约瑟芬的王冠,开口为什么这么小?为什么皇帝的王冠和皇后的王冠能够并列?为什么皇帝的王冠再右而皇后的王冠在左?
无论这位帝王有多么爱他的皇后,但绝没有哪个皇后,是真的被允许何国王并列的。
更不用说,拿破仑本身就是独裁者,是即便身处在共和国时代也要加冕称帝的独裁者。
所以——
路德维希握着钥匙,再度向左转了一下。
这次转动了。
随着齿轮的带动,门锁“咔嚓”一声,开了。
——她想的没错。
并列的王冠和刻意弱化的开口象征着对称,而王冠左右的顺序象征着王权,所以顺序从左至右,她需要转两次。
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路德维希走到门里,再度顺手……关上了门。
所以说,好习惯也是要分场合的。
展现在路德维希面前的,是一条曲折的,仿若九曲回廊一样的地下甬道,同样不高。
还有墙壁倒挂着的,毛茸茸的,密密麻麻的小生物。
蝙蝠。
卧槽。
剧情君真是大手笔。
十多米长的隧道顶端,全都是这些小个子蝙蝠……这也说明这个密室还有其他出口,因为她之前进来的拱门是完全密封的。
腐臭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着,这些吸血鬼的化身因为路德维希手电筒发出的光芒而骚动起来。
路德维希立刻把手电筒掩上,只留了指缝里一道微弱的小光。
看来她不用担心如果杯困在这里,没有食物该怎么办了。
如果她吃得下蝙蝠的话。
老鼠的营养价值那么高,肉质也细腻,蝙蝠的口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甬道中间的主干路上,四条巨大的管子从她身后的拱门开始,一路倾斜向下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强行开门,不仅不会
这么大的地下室,地面上卢浮宫里的人不可能毫无所觉。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为了保护这里埋藏的东西,施工者与卢浮宫历任馆长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
法国的赃物,拿破仑军队曾经掠夺的证明。
这些东西被安放在甬道两边的玻璃柜里,琳琅满目,摆满了她不认识的项链,珠宝,玉石,和艺术品。
地下的气温正好适合保存古董,而玻璃柜里显然运用了当时最先进的防氧化技术。
路德维希轻手轻脚地穿过密密麻麻的蝙蝠天花板,走近了其中一个玻璃柜,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用石头拨开了玻璃柜子上厚厚的蝙蝠粪。
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白色的手臂。
手臂断口的样式她太过熟悉,女神也是路德维希教授研究的课题之一。
——那是断臂女神维纳斯在被抢夺的过程中失去的手臂。
路德维希快步走过这条隧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居然看见了人类寻找了几个世纪的未解之谜,跪求拿破仑不要这么吓人!
而在另一边,就在路德维希打开石门一分钟后。
夏洛克破坏了铁质闸门的内部机栝,轻而易举地推开那扇圆形的大转。盘,微微弯下腰,他丝毫没有为四周精美的壁画驻足停留。
这条地道只适合一米七以下的小个子通过,而法国有能力在卢浮宫下建密室,并且身高在一米七以下的只有矮子丕平和拿破仑。
再加上这里浓郁的埃及风格,推出这是拿破仑密室的前厅,轻而易举。
——boring。
所以,他无需看那些壁画,那十有八。九是拿破仑的生平大事记,毫无新意。
答案在他目光扫过门口的石头时,就已经浮现了出来。
——boring。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台阶,大衣在他身后扬起。
他也没有时间看那些壁画了。
因为他的小女朋友,正单枪匹马地闹失踪。
石门后,蝙蝠都睡着了,路德维希用衣袖捂住鼻子,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接近十米的蝙蝠群。
蝙蝠群后,再绕过一个弯,就是一个小型的广场。
三条道路连接着广场,看来这里已经是密室最深的地方,因为连接广场的路都是倾斜向上的。
圆形的广场正中摆放着两具棺材,都是古埃及的样式,彩绘的陶俑双手交握胸前,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
巨大的锁链捆。缚着陶俑形的古埃及棺椁,延伸向宽阔的穹顶。
穹顶上是一个倒挂的蘑菇形雕塑,锁链的一端就绑在那里。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在圆形广场中心,在两副棺椁边,在巨大的苍穹下,还站着一个身子修长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紧袖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马甲,听到响动,微微转过头来。
路德维希没有看见他的脸。
因为他正举着一个面具……不是木乃伊的黑色面具,而是小丑面具。
“你来得比我想象得迟一些,于是我只好在思念的焦灼里等待。”
年轻的男子放下面具,弯下膝盖,行了一个正宗的英国招呼礼。
“而在这等待之后,你终于来了。”
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溢满了温柔的神色,朝她微微一笑:
“我的……朱丽叶。”
一墙之隔。
夏洛克站在拱形的石门前,眼神终于彻底地沉了下来。
她又把门给锁上了。
又。
看来他有必要和她好好讨论一下锁门的问题。
王冠上故意缩小的开口,显而易见是为了寻求对称,说明这把门锁内部是齿轮形的构造,地下有硝。化甘。油的痕迹……硝。化甘。油?
夏洛克抿紧了嘴唇。
从色泽上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一百年前留下的东西,说明这里有人定期维护,至少近期曾被维护过。
——这些摆在面上的事实无需他花费时间思考,boring。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锁上,
这把锁是齿轮结构,钥匙在他离家出走的女朋友身上,因为他从未想过她会选择撇下他,独自应战。
该死的独自应战。
他手上只有一根针,而液。体炸。弹的敏感性太大,稍微不注意就会爆炸。如果要用一根针打开这把锁……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百分之八十。
高吗?
不,这太低了。
人是如此脆弱的动物,无论是她,还是他。
如果他有可能会失去她……
那么,不要说百分之二十了,百分之一都是他不能承受的范围。
当权者最害怕的是死亡,所以这个密室一定不会只有一个出口。
一定其他办法。
夏洛克在石门前沉默了一秒。
就在这一秒钟里,电光火石,他们之的对话从他脑海里飞速掠过。
——“在此之外,他反叛且特立独行——他的藏书几乎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唯独缺少上帝,目前最占上风的神。”
——“埃及卷烟刺激性非常大,说明你父亲烟瘾并不小,可这个烟灰盒却完全没有被使用过。”
——“因为他喜欢这个烟灰盒。他向来对珍爱的东西都是收藏而非使用。”
……
上帝,天主教,世界之初。
密室的另外一个入口,被他找到了。
夏洛克转身朝外跑去,风衣在他身后扬起,刮擦过粗糙的墙壁。
没错,他现在用的是跑。
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否则她会死在里面。
硝。化。甘油炸药发明的时间和拿破仑死亡的时间相似,这是为了混淆视线,但实际上,炸药在拿破仑死后才被发明出来。
她不可能把时间记的那么准确,所以她不会怀疑这有人提前替换了管道里的液。体,只为了增加他们通关的难度。
而炸。药被做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爆。炸。
☆、第151章 凯普莱特的棺椁
依旧是一墙之隔,不过是两番天地。
年轻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居然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路德维希:“……”
她要不要告诉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这只手刚刚揪了一只胖老鼠的胡子?
妈妈说,逼格要高才够帅气,但是耍酷的时候不要忘记个人卫生。
……
男人抬起眼睛,灰蓝色的眸子笑意盎然。
——那种浓郁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路德维希在男人的注视下抽回手。
仅管已经因那声“朱丽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除了把她拐进地下赌场,自诩为神要带她私奔的男人,谁还会叫她朱丽叶?
但为了表示她对他辛苦做了一番易容的尊重,她还是问道:
“你是谁?”
年轻男人捂住心口,显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依然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
“哦,我没法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我痛恨它,它是你的仇敌,如果我能把这几个字写在纸上,我一定把它们撕得粉碎。”
路德维希:“……”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罗密欧第一次潜进凯普莱特家时对朱丽叶说的话。
多么的不应景,路德维希很想说一句——她可不是他的仇敌,她只是他的炮灰。
她装作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双手捧住年轻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亚图姆,谁说你是我的仇敌?”
手下的触感真实可靠……嗯,这妆化得挺好,技术不比夏洛克差。
亚图姆按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把嘴唇凑近纤细手指的侧边: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不再叫亚图姆。”
“……”
这依然是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对白。
路德维希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飞快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出来。
“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朱丽叶,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被你牵扯进来的路人。”
她面无表情地说:
“此刻,你的朱丽叶恐怕还大步走在漆黑的下水道里,穿着黑色风衣,身高一米八四,比你高大半个头……所以我十分不推荐你对他使用单膝跪地的吻手礼。”
如果亚图姆对夏洛克来一个吻手礼,夏洛克会出现什么表情?
……画面太美,求来一发。
“不,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环环相扣,就像一张肮脏的蜘蛛网包裹着它的巢笼,没有哪个人是无辜的。”
亚图姆站起来,脸上是轻柔的笑意:
“我们是仇敌,如果现在还不是,那么一会儿就是了。”
……一会儿就是了?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平静地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