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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箭在脑海里搜罗搜罗,似乎也没有哪位能称得上是家里人的。
所以也就满不在乎:“我没有家里人。”
这回端木偿扬可真是急了:“怎么会没有家里人呢?父母双亲、兄弟姐妹、所有亲戚,这都是家里人啊,没有他们哪来的你啊?”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莫非,都,都不在了?”
“嗯,没错。”和你聊天真省心!
“唉!”
这个人真有意思,鹿箭看着端木偿扬一张苦兮兮的脸,真想用手指戳戳……
坏了!
鹿箭刚伸出去的手突然僵住。
“咦?你怎么了?”
神仙哥哥,鹿箭呼啦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唉你别跑啊,你怎么啦?”端木偿扬一跃而起跳到门口“你站住!”
鹿箭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站不住坐不住,想跑出去吧又不知道跑出去该干嘛。
“我想起来了,我有家人的!”
端木偿扬大喜:“真哒,是什么家人,叫什么,你家住在哪儿呀?”
“……”鹿箭瞪着门框努力的想了又想:“是哥哥,神仙哥哥,住哪儿?我不知道。”
……这姑娘不会真的傻了吧,神仙那么容易碰见的呐?端木偿扬腹诽:“多半是英俊的公子哥儿”。
他把鹿箭拉回来:“那你说说,这位神仙公子,他姓什么,叫什么?跟你说过自己的来历没有?”
鹿箭默默了好一会:“好像听别人叫他,玄,呃,玄逸?”
“神马????!!!!”端木偿扬一蹦三尺高!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鹿箭吓的脸都白了,小小声地:“玄逸”。
“你说他是个神仙?”
点头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是神仙?”
“他就是神仙,我一看就知道。”
“长什么样子?”
“样子啊”鹿箭想到那个美的过分帅极了的哥哥,似乎想不出什么语言能用来形容他的。于是干巴巴的说:“就是,好看啊,他微微笑了一下,就那么一小下,山坳里所有的花儿都开了呢。”
“移步成春,一笑花开,不会真的是那位神仙吧!”
这下换到鹿箭激动了:“你认得他?”
端木偿扬却摇摇头,老实道:“不认得”。
“唉”鹿箭有样学样的叹了口气:“哥哥和一个穿红袍的坏人打斗,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端木偿扬锲而不舍的追问:“他真的是你哥哥啊?”
鹿箭想了想,答道:“是哥哥啊”。
“哇塞,那你岂不是也是神仙?原来你真的是仙女啊!”
鹿箭却又摇摇头,端木偿扬完全没注意到,顾自沉浸在又捡了一个神仙回家的喜悦当中。
“这位仙人我听师父说过的。”
“真的呀?”
端木偿扬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当然,师父说他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上仙。上仙你知道的啊,就是仙人中的第一等,乃是有着与天地自然的缘分才能修成的。听说这种上仙不止我们普通人,就连一般的神仙想见一面都很难的呢。”
“啊?”鹿箭好失望,端木偿扬却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你是不一样的,你是他妹妹呀,妹妹见哥哥,天经地义,谁敢拦你。”
“这……”鹿箭更失望了,她趴在案前,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其实我不是她的妹妹,只是在心里叫他哥哥,也没有跟他说过话,看来我是见不到他了。”
果然回到了富家女的剧情了吗?为什么感觉这样更刺激了呢?端木偿扬天马行空的想着。
“你别放弃,神仙也不都是住在天上,总有办法找到他的。”
“你有办法?”鹿箭懒洋洋的撇了他一眼。
端木偿扬耷拉着脑袋,“没有。”
“唉!”
“唉!”
饭后端木偿扬特地带她回家换了妹妹的衣服,又烧了洗澡水让她洗漱更衣。
待到一切收拾停当,端木偿扬把她领到镜前。
身上看着不胖,脸蛋却像个白面团。她的眼皮极薄,眼尾上扬显得精灵有神,墨绿色的瞳仁掩在纤长的睫毛下,不安分的骨碌碌直转,煞是可爱。
他指指镜子:“看那里,这套衣服虽没你的料子好,但也还算好看,你,你怎么了?不喜欢?”
鹿箭什么都没说,对着镜子眼睛却越睁越大,还不时抬抬手臂,捏捏自己的脸蛋耳朵。脸上的表情却是惊恐掺杂着喜悦,不可置信混合着莫名其妙,无比丰富。
端木偿扬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
“这个”鹿箭指指镜子里:“真的是我?”
点头点头。
鹿箭慢慢蹲下,双手捂住了脸。端木偿扬也跟着蹲下,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道:“喂,你怎么了?衣服不好看吗?”
摇头摇头。
“那你是没吃饱?”
摇头摇头。
“哦,我知道了,像你这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不会还要我帮你梳头发吧?”
鹿箭脸终于从手掌中解放出来,他看着端木偿扬,大眼睛中晶亮亮的。
“好啊好啊!”
“……”
一个时辰后。
“你行不行啊我脖子都酸了。”
“行的行的,我天天自己梳头发的。”
“那你怎么还梳这么慢啊?”
“你要梳女孩子的发式嘛,这个我得研究研究。”
两个时辰后。
“好了没啊?”
“哎呀你头发太短了,这个簪子别不住啊。”
“等下”小姑娘从怀里抽出一根漂亮的红色丝带:“这个是哥哥的,据说是发带,用这个行吗?”
“可以哦可以哦。”
端木偿扬一边手指打架一般的缠着头发,一边还是忍不住满脑子疑问。
“你就没有什么熟人吗?”
鹿箭照着镜子看着发带上闪亮亮的宝石,想也不想的说:“我要去找哥哥!”
“这都哪跟哪儿?你不都说了他不是你亲哥哥嘛,干嘛还非得要找他呀?”
鹿箭大力的呼出一口气,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掷地有声的说:“我想再看他一眼!”
三个时辰后。
鹿箭哈欠连天,“我都困了”。
端木偿扬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了就睡吧,明天再梳。”
于是鹿箭歪顶着一个无比松散的发团,发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好似一颗红色粽子。她连连点头,那团粽子还跟着一跳一跳的。
“好吧,我睡了,我睡哪儿?”哈欠打的嘴都不够张了。
“床,你还睡这张吧,我去师父房间睡。”
☆、第五章 万里寻亲遇贵人
金庭之中气氛凝重,一众弟子门人都守在凤轸殿外,不断有侍从从内殿进进出出。
尊上重伤归来,天上地下、远山近海的大夫被其它仙家送来的,天台山去人请来的,走着走着路被劫过来的,塞满了整个大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从里面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重黎在殿中一身火气的走来走去,吼道:“要是救不活玄逸,一把火把你们全都烧成灰!”
内殿中孤竹公等几位天台山的仙官也都是一脸焦急之色,玄逸上仙心口受创,数日以来无知无觉,纵然名医仙药无数,也丝毫不见好转,而此刻最该守在床前的人却不在。
南岳神君从一身风尘刚刚赶到,重黎一看到他,激动的上前。
“初平,大事不好了!玄逸,玄逸他……”
神君一脸凝重,拍拍重黎的肩,说道:“你且稳住,莫要乱了阵脚,待我见了玄逸再说。”
他走到玄逸上仙的床前,大夫正在为他换药,明月端着托盘跪在床跟前帮手。伤在心口,不止血肉模糊,还有一个大洞无法缝合,皮肉外翻,隐隐发黑。
他心里一沉。
床上的人长发散落,面容灰败,已经完全看不到昔日里意气风扬的神彩。
他把孤竹公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怎么不见道静?”
可怜孤竹公一把年纪,连日里劳心劳神,此刻眼窝深陷,憔悴不堪,一听南岳神君提到“道静”这两个字,更是眼圈含泪,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位仙官见状,上前来替孤竹公讲出了这个坏消息,
“十数年来,不断有妖兽为祸人间,尊上忙于组织门人弟子联合五岳众仙斩妖除魔。妖兽来的古怪,尊上怀疑缑山仙库有变,但一时无法抽身,所以先派道静公子前去查看。
“没曾想公子一去就如同雪落入海,从此再无音讯,到如今也有一年时间了。这一年里,尊上派出无数批人马寻找,直至月前,蛟龙倪倪说在缑山发现了他的踪迹。
“尊上亲自前往,虽然斩杀了魔尊,自己却身受重伤。
“而道静……”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南岳真人却也有些不敢再问。忙让他们先出去休息片刻,自己坐到了玄逸的床边。
回想第一次与他见面,还是他初到天台山的时候。那时候的玄逸面容尚年少,言语行动中自有一股贵胄骄傲之气,处事恪守帝王圣贤之道,只是寂寞寡欲,对于人情世事格外淡漠。
十二年前,他外出降压妖兽时带回来一个孩子,就是道静。当时道静尚不足三岁,虽有仆从无数,玄逸少不得还要亲自抚养教导,十数年来为师又为父,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随着道静的渐渐长大,玄逸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众仙都道,玄逸上仙得西王母垂青,少年高位,自是风光无限。
可如今谁能想到,一向顺风顺水的他,竟然一朝遭此大难!
仙人也并非个个皆是不死之身,如此重创已难活命,更何况是魔神饕餮所为!世人皆知,饕餮乃是上古来最贪婪凶残的恶神,他代表着世间一切**与执念。玄逸的伤口已被魔神临死的怨念侵浸,即便不死,恐怕余生都要受此折磨。
而且,南岳神君想起天台仙官未尽之语,叹息一声:
“道静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门外重黎探了个头,南岳神君招招手让他进来。
“怎么样,还是没醒?”
南岳神君摇摇头。
“西王母娘娘呢?知不知道此事?”
“娘娘自上次驾临后便出海云游,我为她看守昆仑,一直没有圣驾的消息。”
“这可怎么办?”重黎急的团团转。
“我记得玄逸有一宝物,乃是集合了回生与涅槃之力,那上面生气缭绕,想必能派上用场,在哪里?快找来!”
重黎垂头丧气:“他走的时候系着的,回来后却不见了,我们早就找过的。”
南岳神君默然,慎重考虑了许久,郑重道:“为今之计,只有先用仙气稳住玄逸的伤势,再寻治疗之法。”
“他的法力不亚于你我,尚且这样,即使我们合力,又能撑得几时啊?不如我再去求求天帝吧。”
“既然说了再,必是有谁拦下了往神霄的消息,去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看他这个样子,怕是撑不到天帝的旨意,至少……”
他缓了缓,沉声道:“说不得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至少让他留下遗言吧。”
两位神君联合施法,仙气笼罩在玄逸身体之上,就在重黎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玄逸的手指动了动。
南岳神君迅速的结了护神法印,赶紧凑到床前,观察玄逸的动静。
玄逸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前的两位好友,心里一暖,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但这笑容在两位神君看来,竟像是最后的道别!
重黎伏在床前一把握住玄逸的手,呜咽着说:“玄逸你要撑住啊,你可千万别吓我呀。”
“不碍事,且让我交待几句话吧。”
南岳神君强压住心里的悲痛,拉开了泪流满面的重黎,让他去叫天台仙官们进来,自己也伏在床头:“你说。”
玄逸的的手指又动了动,指向自己的床尾。南岳神君打开床尾的寝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方印玺,正是天台山主神之印。
虽然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这一刻他的心里还是万般不舍,悲痛难当。
玄逸无力的喘息一阵,艰难的开口:“初平兄,重黎兄,众位仙官,请务必帮我寻到道静,把……把天台山主神之位传给他。我恐怕已无法尽人师之责,日后还要拜托诸位对他多多照拂……”
说到这里,他似乎无力支撑,闭上了眼睛,一时间众仙官无不掩面哭泣。
南岳神君握住玄逸的手,又传了些仙力给他,他才艰难的睁开眼睛。
“我自升仙至今已有五百年,自以为超脱于红尘之外,实则依旧难逃命运捉弄。祸福自召,无关旁人。为人苦,成仙亦非长乐。能与二位兄长结交,是我毕生之幸。若能寻回道静,此生也就无憾了。”
这次南岳神君哽住了喉咙,只能连连点头。
玄逸说完,已经气息奄奄,任凭重黎与众仙官如何呼唤,也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