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学过?”傅晓春一边问,一边偷偷用眼角瞄那个认真做头的人。
“我以前有段时间头发太长,不做很难看。”抹了满手的发蜡,赵书言像个艺术家,一点点的给他塑造出发型来。
“咦?!”小兔子诧异的扭过头来,“你留过长发?!”赵书言现在的发型不长不短,却合适得很,实在没法想象他头发过长的模样。
大手硬是把他的脸扭了回去:“有什么好惊讶的,因为初中时因为这个头发还惹怒了老爷子,被他勒令剃了个光头。”
“……”傅晓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象。
过了一会,赵书言站起来,把他推到穿衣镜前,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镜子里的人虽然还是染着红色的头发,可横七竖八的头发已经却被打理得非常有型,如同杂志上的日系男模。傅晓春高兴得脸色泛红:“很好!”
“以后自己打理。还有,那家破发廊就不要再去了……”赵书言一边嘱咐一边收拾东西,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赵书言顿了顿,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继续收拾。
傅晓春愣愣的看着崔宁乐走进来,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后,就当作没看见另一个人似的坐到了书桌前。
唔……好压抑的气氛,果然两人吵架不是传闻。他暗暗叫苦。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化解一下两人的恩怨?他看看崔宁乐,又看看赵书言,咽了下口水,很是艰辛的扯开一抹笑容,对崔宁乐笑道:“宁乐,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很赞?”
崔宁乐扫了眼,“嗯”,又继续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他不死心,又说:“这是书言给我做的,他很厉害吧?”
崔宁乐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小兔的嘴角沮丧地垂了下来。可身后却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拿热脸蛋去贴冷屁股很舒服吗?快回自己的房间。”
正在点击鼠标的人停下了动作,眼角瞄向赵书言。气氛一触即发。
傅晓春慌了,想说些什么来挽回,两人却已经开始杠上。
“赵公子似乎有些误会,在下的屁股刚坐下,确实还没发热。”崔宁乐似笑非笑。
“哟,崔少爷您屁股热的时候麻烦通知一声。”赵书言依旧不看他。
“赵公子何苦非要贴着屁股说话?”这只该死的芦花鸡。
“看来崔少爷是不懂什么叫俗语。”该死的眼镜蛇。
“好吧,既然你如此介意,现在我屁股热了,需要贴一下么?”
“崔少爷您屁股有刺,谁敢再贴?我当时就知道错了,明明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一下就能把那些欺负你的家伙打趴下,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相助嘛!”芦花鸡终于看向他,却笑得险恶。
崔宁乐眼神一变,也笑,笑的刻薄:“我也错了,确实不该让明明单薄得像女孩一样的家伙硬撑着,非要装好汉。“
话题越来越可怕,傅晓春急忙插入:“我们去吃晚饭吧!”
可惜为时已晚。本来还相隔四五米的两人已经靠到一起,赵书言刚拎起他的衣领,崔宁乐已先发制人,一拳就挥了过去。
不愧是军官世家出来的,又快又准,赵书言立刻向后摔了出去。可人才刚倒地,又蹦了起来,掐住崔宁乐的脖子,用头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你们快住手!”没想到自己的调解反倒惹出了大祸,傅晓春急得眼泪汪汪。可哪里还有人理他,拳脚相加,每一招都结结实实,每次出手都带着关节的声响。
小兔子急得跺脚,连忙推开门,冲到自己房间,从被窝里扒拉出刚睡醒的舍友:“刘冬,快,快过来,书言跟宁乐打架了!”着急的声音让刘冬的瞌睡虫全部跑光。顾不上穿衣服,只穿着一条大裤衩便冲到了隔壁宿舍,然后跟傅晓春一人架住一个,不让他们继续暴力。
“宁乐,你冷静点!”刘冬大吼,从后面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师父,你也一样!”傅晓春则负责制止赵书言。
可傅晓春个头小巧,刘冬又没有对方力气大,制止根本没有作用,两人还是拳脚相加,崔宁乐提手就要揍赵书言,赵书言挺身抬脚就要踢崔宁乐。
“哎哟!”“哎呀!”一粗一细的惨叫声终于制止了两人。
两人愣住,回头看向被自己误伤的朋友。
崔宁乐的手肘打中了刘冬的脸颊,赵书言的后脑勺敲中了傅晓春的额头。力道还不小。
“……”深知错在自身,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作声。
泪眼汪汪的两个受害者正襟危坐,同时命令道:“你们坐下!”一边命令一边揉搓着自己的伤处,作为提醒。还好施害者也听话,同时盘腿坐下。
先是刘冬开了口:“你们知不知道,打架是违规的!”
两人乖乖地点头。惨,怎么惹上男生负责人刘东来说教。
“先不说违规,你们同一个宿舍,怎么可以闹不和?!知道吗,现在什么都讲究‘和’,人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咳,和谐社会,你们在这种大环境下,居然还不讲和!什么事情能闹得非要用拳头来说话不可?!”刘冬是个公认的阳光帅哥,平日里说起教来也像模像样,只是今天只穿了个大裤衩,形象难免受损。
发现了这点的他微微红了脸,示意小弟给自己拿件衣服过来。犯人赵书言连忙递上自己的外套,以示态度端正。
“你们两个,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前和好!”穿上衣服的裁判更显威严。
讲和?本来还垂着头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下巴,眼角微挑,鼻子喷气。哼。
刘冬大声咳嗽。
崔宁乐抬头,斜眼看旁边的人:“要讲和?可以,可是‘和’是两个人的事,要讲和,除非我做那个不出声的稻‘禾’,他来开那个‘口’。”
喝!这条眼镜蛇真会辩!赵书言皮笑肉不笑:“要我先开口?好,不过你确定要做那个‘木头上面长根毛的禾’?”
旁边那双眼睛立刻点了火,笑容却比冰霜寒冷:“如果你愿意做那个‘少女般娇羞的口’。”
谈判立刻崩裂。
“去你X的少女,你这条眼镜蛇!”又是飞拳。
“X你的木头长毛,你这只尾巴没毛的芦花鸡!”又是飞腿。
夹在中间的刘冬青筋暴露,猛地跳了起来:“你们给我住手!”这次却不敢贸然上去制止了。可恶,脸蛋还在隐隐作疼呢!
两人打着打着,还不忘互相语言攻击,几乎用尽了脑中所有的词汇。毒蛇的撕咬加上芦花鸡的反扑,担心得小兔差点哭出来。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建筑系一班的男生负责人愣头愣脑的朝屋里喊:“刘冬你在么?刚才系主任来电话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肿着脸的刘冬,浑身是伤的两个美少年,加上愣在原地的傅晓春,怎么看……怎么像……
刚才还打得惨烈的两人顿时散开, 留下肿着脸的刘东站在一旁,以及还在发愣的傅晓春。
一班负责人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隐约又觉得不妙,正想扭头就跑,结果被崔宁乐拉住了后衣领,往屋里一拉,又把房门关上。
等房门再被打开的时候,一班负责人惨叫着“我绝对不会说的”冲了出去,傅晓春看着可怜虫的背影,正想偷笑,眼角一瞄到刚才合伙威胁他人的两人,发现两人还在摩拳擦掌,似乎意犹未尽,嘴角的弧度于是又耷拉了下来。
“再来一局?”赵书言松了松筋骨。
崔宁乐整整衣领,嘴角挂着挑衅的笑:“甘愿奉陪。”
于是一场恶战继续开打。
刘冬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会,突然发现了些门道,直勾勾地盯了半天,忽然虎着脸,拉着傅晓春就要朝门外走:“走,这俩人哪是打架,忒无聊!”
见过有人打架跟比武一样一招一式都有来有往吗?出拳的同时不忘提醒对方要防守哪里,崔宁乐还不停嫌弃赵书言出招太慢下盘太弱,俨然一副功夫教师的态势。
傅晓春愣愣地被推到门外后,才猛然觉得气氛确实也有不同了。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同,虽然说不上来,可是……
可是崔宁乐嘴角慢慢挂起的笑容,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嫉妒起来
第三章
十二月初的一场冷空气把最后一丝温暖带走后,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
一边喊着“好冷”一边把因为□在外面而冻成冰条的手塞进崔宁乐的口袋里,赵书言的行为不知第几次惹来刘冬的非议。
“喂,你们不是才吵架完?”刘冬一脸嫌弃,那两人亲密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相处多年老夫老妻。
赵书言贼笑着不答,崔宁乐瞪了他一眼,又瞥向刘冬:“……啰嗦。”
傅晓春瞪圆了眼睛:“宁乐越来越像师父了。”“胡说。”这回出声的是赵书言,可那语气与崔宁乐的不爽截然不同,有些嬉笑又有些高傲的味道。
“哪里像了。”刘冬也忍不住吐槽。
这俩人本质天差地别好吗!
赵书言看起来平易近人,事实上骨子里的高傲又让别人有些难以接近。崔宁乐嘴巴虽然毒,然而只要抗毒性够强,呆在他身边并不会遭拒绝。单单看“花心门”事件就知道了,要不是崔宁乐好相处,哪里会让这么多女生围在自己身边?而赵书言看起来对谁都好,可他身旁永远只站着崔宁乐、傅晓春,勉强要算上的话,还有刘冬他自己。
这个人性格本质上,应该是冷漠的。
赵书言却笑嘻嘻的,依旧紧紧地贴着崔宁乐,吸取他口袋里的温暖。
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的性格渐渐的展露出来,而那场由冷战引起的第一次宿舍大战,反倒推翻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崔宁乐其实不是故意说出那句话的。只是让赵书言卷入自己的生活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偏偏那家伙在最混乱的时候还要插上一脚,让崔宁乐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如果因为这场混乱,让这高傲的家伙也背上骂名,那以后该如何处理?
他不知道。从未跟陌生人一起住过,他以为只要互不干涉,就能安全渡过这四年。什么兄弟情深肝胆相照,这些大学宿舍里经常出现的情谊,他更没想过。如果对方是个柔软的人,就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善良;如果对方是个强硬的人,那就在适当的时候表现自己不输对方的能力。只要两人处在同等的地位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然后顺利的度过这四年,拿到毕业证后就走人。
他早就计划好了这样的生活,赵书言的出现却让他措手不及。
这只讲情义的芦花鸡,外表比女生还要漂亮,一举一动却男子气概十足。崔宁乐一开始以为,对于这种爱讲兄弟情谊的家伙,只要不冷不热就好,等他铁板踢多了,爱心都扔到自己这条冷血的眼镜蛇身上却得不到回报后,自然就会懂得保持距离。
可赵书言不是这种人。
他从未要求过什么,那些热情就像是不属于他一般,扔完以后就不再回头去索要,崔宁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站在远处,对自己笑得热情,却从来没从自己身上得到过什么。这让自己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
就好像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能站立在这个繁乱的世界里。
这种情况到底算什么?你是想与我成为亲兄热弟,还是独善其身?
崔宁乐开始有些烦躁。
正在这时候,他却被自己卷入“花心门”事件中,想也不想地就插了进来,也不管后果如何,呼啦啦的就把自己的爱心扔到自己的怀里,就算被自己冷漠对待,依旧没有任何失落与恼怒。
结果崔宁乐被刺激得忍不住再次说出了那句话。赵书言果然怒了。
原来他不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反应,赵书言到底不是圣人。崔宁乐在冷战前,终于得到这个可笑而又没用的结论。
从那天起,如非必要,赵书言没再跟自己说一句话。就像他不需要回报的释放善意一样,他的冷漠也是不需回应地彻彻底底地实行着。崔宁乐这才发觉这家伙的感情说断就断,干脆得让人无所适从。
自己的倔强加上他的傲气,如果不是赵书言以武谈和,这场冷战到底要持续到何时?
天知道。
“这才十一月……难道要下雪了么?”赵书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身子往崔宁乐身上靠了靠。他的手还在崔宁乐的口袋里冒着冷气,崔宁乐没有把它拿出来,只是把自己手也插了进去。
冷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指尖传到自己的手心里,崔宁乐头也没回,知道此刻那家伙依旧像平时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既然不需要回报,那么自己也不需要伪装了不是?自己突如起来的温柔对他而言也许只是意料外的收获,自己的冷漠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表态。既然如此,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