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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日,傍晚,他们从A市坐飞机回到了深圳。
黄大保开车把冯小珍送到她住所楼下,欲要调头离开时,冯小珍拼命拉住他,不让他走,近乎哀求地要他陪她一晚。陪她干什么,黄大保心里比谁都明白。关键是他现在只是把她看成小果的母亲,别的想法,在这个已经老去的女人身上已经淡了。
黄大保找了他要会见客户的托词,摆脱了冯小珍的纠缠。
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黄大保从冯小珍无奈的目光中,看到了无限的愤怒、无奈和绝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1)
黄大保的车子行驶不到十米,冯小珍用尽气力喊道:“停一下……”
车子似碰到障碍物戛然而止,黄大保从车窗伸出头,望着呆站着的冯小珍问:“有什么事吗?”
冯小珍双眼湿润,右手拧着黄色手提包,左手搓捻着衣角,怨怼地望着黄大保一动不动,痛苦地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黄大保道:“你到底怎么了?”
冯小珍再也忍不住,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黄大保轻声道:“你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冯小珍走近他,哽咽道:“你以为我哭天喊地叫你回黄家村,真是要你帮着去寻小果吗?我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我到城里来这么长时间,你除了让我衣食无忧外,好象正眼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黄大保双手摩挲着方向盘,沉默不言。
冯小珍又道:“我借小果和司马贤私奔这个事,把你叫到乡下,是希望那里的一景一物能够触及你的记忆,回忆起我们曾经多么相爱。不想你到了村里,坐都不坐一下就走了。”
黄大保望着她哭红的眼睛道:“你不是小女孩了,想法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
冯小珍道:“我说的是实话……”
黄大保道:“你是小果的母亲——这点我看得很重。”
冯小珍道:“我想重新做你的女人……反正你又没有结婚。”
“——我根本不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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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2)
“如果要结婚的话,我得找一个女人……女人是弱者、愚蠢的商号,我不想跟这样一种动物住在一个屋檐下,一直到死。”
“——但你身边从不缺少女人。”
“女人,女人这种柔弱的动物自古以来都是被男人歧视的——男人们要她们,只是想她们给自己产生一个后代,或者说满足男人们的生理欲望。”
“你是一个怪物,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冯小珍恨恨地转身走了……
黄大保看着她愤怒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他才开车离去……本来他想冷笑,但他压抑住了,毕竟冯小珍这个女人在他真实的内心驻足过。
路上,黄大保一直在想着岩岩……她身上的青春气息,似猛烈的海浪席卷着他,让他似枯木逢春一样,感受到生命的勃发。冯小珍,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当年所拥有的伟大青春,被岩岩继承了。青春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算是稀缺资源……黄大保作为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他需要青春这样珍稀的东西刺激他的内心,不至于过于空虚。因此,他莫名地觉得他应该善待岩岩。况且她非常愿意住在他冷清的房子里,每日不厌其烦地等着他回去,然后毫不吝惜地让他分享她的年轻、容颜和肉体。但他不知道,她的心灵是否属于他……他也从来没去考虑过。
他年少时,曾自私地想得到冯小珍和黑玫瑰的身心。但是,一个背叛他嫁给了别人,一个接客被人砍死。她们这样离开他,那种绝望、恐惧,直到到现在还烙在他脑海里。从那以后,他面对女人时,从来不要死要活地得到女人的心,从而把感情搞得那么撕心裂肺、暧昧不堪。他只想在空虚的时候,找一个女人让自己消遣……就像待哺的小孩,睡醒后,需要找一个玩具打发他(她)没有睡意的那段时间。
黄大保到家已经天黑,打开房门,屋里没一点光亮,安静的像陈尸所。
岩岩不在家里,打她手机也关机。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3)
黄大保和衣躺到床上,百思不出岩岩会去那里。其实,她去那里,他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谁也束缚不了谁。
小果生活在乡村时,如同一只卑微的麻雀,游荡在飞鸟的怪叫声中,奔跑在阳光充斥的田野上,肆无忌惮地撒野。
小果跟黄大保当年一样,在村子游手好闲到十七岁,决定到城里寻找梦想。他的梦想很廉价,无非是挣点零花钱,逛逛村里没有的窑子。那样的话,傍晚来临时,不至于总坐在屋子空地前,头顶着天空,拿着一把棕榈扑扇,边搧边拍打蚊虫,咒骂那恶毒的热天气。除此之外,老人们望着星空深沉地回忆他们过去的浪漫史;男青年们咽着口水,幻想着明天会娶到那家姑娘;未婚女人们,思着将来的情郎长个什么俊样儿……他们重复着这样的日子,艰难地等着终老。这种沉闷、无聊——带来的寂寞,让小果忍无可忍,他义无返顾跑到城里来了。……虽然他在城里无依无靠,但那的繁华、喧嚣和诱惑,使他欲罢不能。所以……他为了活命,修下水道这样低贱的活儿——他都乐意干。
小果万万没想到他在城里的艳遇还真不少——但都只是跟人做了露水鸳鸯,人家还要把他兜里卖苦力挣得活命钱拿光。他以为换上一个女人,她不会只看上他那点少的可怜的钱,而是瞧上他的真诚,却不想她们都是一样的货色——只有他有钱时,他才可以接近她们。小果不怪她们,她们也要活命……她们没有技能、力气,只有把自己柔弱的身子,有偿地让需要的男人们肆无地“蹂躏”,发泄他们的欲望。在小果眼中,梅西是一个例外,她爱他,不要他任何回报地跟他同居。所以……梅西哥哥无论怎么威胁他,他都还缠着梅西不放。他一无所有时,有一个女孩乐意让他任意占便宜,他当然不愿意失去她……直到他富裕爸爸黄大保和仙女般的司马贤出现,他才很快忘记了有几份土气的梅西,沉醉于黄大保的财富里,迷失在司马贤的温柔乡里。
这不,司马贤为了她能和小果结婚,她跟他私奔到这个死气沉沉的黄家村来,躲在深山老林里。活受罪地等黄大保焦急地来找他们,达到威胁他的目的,成全他们结婚。……有那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愿意跟小果私奔,让他一阵狂喜。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4)
小果身裹蓝色棉大衣,神情黯然地呆坐在大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想着心思,一脸愁闷。
司马贤坐在一棵可供好多人上吊的树下,靠在粗皮树干上,脑袋耷拉着,脸色苍白,嘴唇干枯,奄奄一息。黄色棉袄的衣领竖着,不让冬天的寒风从脖子灌进去。尽管黄昏时的阳光透过茂密树林的缝隙照射着他们,但从他们颤抖着的身子来看,阳光并没给他们多少温暖。
司马贤沉声道:“都三天了,黄大保还没找到这来!”声音微弱——饱含埋怨。
小果凝望着司马贤,细皮嫩肉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怜悯起她来。
小果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走近她,轻声问:“——你还撑得住吗?”
司马贤把头往一边歪了一下,要死不活道:“我们回去吧,在这都活受罪三天了。三天都没吃没喝了,这种苦我受够了!”
小果有气无力道:“贤,真是委屈你了!你是城里长大的,这种苦你确实受不了。不过,你做到这步,我已经很感动了。但你要明白这苦吃的会很值得。只要我们用私奔这办法吓吓我那犟的像头牛的爸爸,他就会成全我们的爱情。那样,我就可以高高兴兴地把你娶回家了。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生一大群孩子,一个国家送一个去留学。”
司马贤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不想送他们出去留学,去的久了,他们会忘记我个做娘的。”眼睛微微睁着,好象怕见着光似的。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5)
“好!好!我们不送,一辈子把他们留在身边。”小果扶起她,把她的脑袋放到他腿上,说道:“你好象有点撑不住了,那就不要再说话了,免得消耗气力。”
司马贤眨了眨迷离朦胧的眼睛,乞求道:“——我们回去吧!”
小果道:“我们只私奔三天就回去——就达不到威胁我爸爸的效果了。”
司马贤哀求道:“但我们先得把命保住啊……我们去村子找点东西吃,弄口水喝,再回来藏到这,可以不?”
“唉!真是的,先前我们只顾着私奔,忘了带些吃喝的来了。还应该带着帐篷被子什么的出来,露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小果道,“——我们去村里找我叔叔,让他给我们吃喝的。”
“早该这样了!”司马贤担忧道,“可是你叔叔要是告诉你爸爸,说看见过我们怎么办?”
小果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司马贤试图站起来,双腿发软,又坐到地上了,叹气道:“太饿了,没力气了!”双眼浑浊。
小果见她虚弱的都站不起来了,他必须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背她进村。
小果望了望茂密的森林,视线的最远处除了树还是树。他鼓了鼓勇气,毅然蹲下身来,背上司马贤,然后高一步低一步地往森林外走了去——
实在累了,小果就把司马贤放在草丛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又站起身来,憋足劲背上司马贤,忍受着饥饿和口渴,艰难地前行。每走一步,都会促使小果认识到这完全是在自找苦吃。这怪谁呢?怪黄大保吧,又不是他给他们出的这馊主意。怪自己吧,但已经晚了,都活受罪三天了。总之,无论怪谁都无法挽回了。
高升的月亮打破了黑暗,为小果照亮了路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6)
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步入了一条宽大的路上。路上阒无一人。这儿,那儿,路边的一个个木板屋,都笼罩着睡意和遗忘。只有一间小屋的灯还亮着——从玻璃窗散发出来的亮光,像救命草,给了小果力量。他忘记疲劳地背着已经熟睡的司马贤直奔有光亮的小屋。到了屋前,他把似软体动物的司马贤放下来,搀扶着,气喘吁吁地大叫他叔叔给他开门——这间小屋正是他叔叔的。
小果额头上的汗水淌成一片,在月亮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正擦汗时,有人把门打开了——是一个老汉。
老汉一眼认出了小果,一再夸他——夸他会做好事了,知道把路边晕过去的人背回屋来救活人家。……不像他以前,总搞恶作剧,招来的全是臭骂。
小果把饥饿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司马贤放到床上,给她喝了点水,吃了一个馍馍,就让她早早地睡了。
小果却没有一丝睡意,眉飞色舞地给他叔叔讲他在城市里的时尚生活,怎样有了黄大保这样富裕的父亲的奇遇,如何进高档餐厅吃鱼翅鲍鱼,该用什么样的花招俘虏那些不可一世的漂亮女人。总之,小果的叔叔听了兴奋的一夜没有入眠,幻想着将来也有那么一天能进城享受这样的美妙生活。
越日,吃早餐时,小果边吃着馍馍,边喝着稀饭说:“我们带些红薯进山林,就不怕饿了。”
司马贤放下手中馍馍,惊呼道:“你疯了吗?还去?那苦我受不了了!”
“不去怎么办!爸爸还没来找我们呢!”小果失望道,“虽然叔叔告诉我,我母亲来找过我们,但那不管用,我们私奔的目的是威胁我爸爸!”
“你打死我,我也不去了,在那活受罪……睡在草地上,湿气太重,会让我得风湿。半夜动物怪叫,简直把我的魂都要吓掉。”司马贤转换语道:“我总觉得我们这招儿不行。再说我们隐藏在深山老林里,他们能想到我们藏那吗?”
小果道:“也不一定要他们找到我们,只要我们不回去,急急我爸爸就行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躲在你叔叔家,总比躲在深山老林里好啊!至少这里有吃的、喝的还有有火取暖,不担心会被饿死、渴死和冻死。”
小果若有所思道:“也是,我们就住在叔叔家,时间越长越好。时间长了我就不信我爸爸不会着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五章 性感尴尬(1)
近日,刘放进公司之前,总会探头探脑的,像森林公狼在寻找性伙伴。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或将要见到自己对不起的人,行动起来总会缩手缩脚的。
一个诗人灵感焕发的清晨,刘放又去上班了。
看着被白雾笼罩的公司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