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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是一个秃顶男人,学生私下叫他陈光头……他的脑袋像铁公鸡,一毛不拔。仔细一看又有几缕毛发贴在光亮的头皮上,是从后脑勺拉上来的,如果是这样,旁人认为还不如别这样。
陈光头三十多岁,单身,身体壮硕,像一座山。皮肤白皙的像牛奶。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大的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好似一个喜剧演员戴了一个道具,以达到取悦观众的目的……让人越看越滑稽。
虽然他是一位男性公民,却具有一张泼妇大嘴,最喜欢窥视别人的隐私,然后到处说闲话,用时髦的话来说,喜欢八卦,给别人传诽闻。既然他的爱好之一是窥视别人的隐私,那么春花交给他的信,当然就成了接下来他要采取行动的根源。
陈光头跟春花商量了一下,为了学校的管理,净化学校的风气,他们决定晚上十点,到学校后面的荷塘边捉奸。
他要抓住黄大保和冯小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证据,然后公布于世,让他们受到同学们的谴责,惩罚他们不安分守纪。
陈光头这样行动是没有进行严肃思考的,非但没有在心灵和道德上进行自我反省,自我鞭笞,反而还和春花在捉奸的路上有说有笑,仿佛他们马上要去参加一个娱乐聚会。
陈光头和春花到了荷塘边,借助月光,果然看见一男一女暧昧地依偎着,静静地坐在荷塘边的草地上。他们头顶一轮明月飞光千里,几颗星星像人的眼睛眨巴着,仿佛黑色裤管上被溅了几个白色泥点,但这并不影响美好的夜晚焕发浪漫之气,反而把天地衬托的像仙境……这让陈光头不免感叹,星空下私会确实浪漫,难怪他那聪明的学生会选择夜晚约会呢!真是明智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一想到黄大保马上就要被他逮住了,不由裂嘴偷偷地笑了。暗想,他肯定会沮丧万分、羞愧难当。
陈光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近男女,然后猛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男女同时回头,把他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趔趄。
一个陌生女人,面目苍白,额头上有大块疤痕,大约三十多岁,着薄薄的素装,五官极不端正,显出一副粗鲁强示之相,对突然冒昧打扰他们的人怒目而视。矮胖男人眼放凶光,恶狠狠地看着陈光头和春花,让他们心里鹿撞,原来是校长老马在私会情人……
陈光头和春花见势不妙,拔退就跑,把捉奸的事浑然抛至脑后。
原来,黄大保和冯小珍准备在荷塘边约会,见校长老马在那私会情人,于是转移到别的地方了……他们到底去了那里谁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他们昨晚出去约会了,也知道校长老马私会情人的事了。
顿时,同学们议论纷纷。
冯小珍借的阿美的白色衬衫被她弄脏了——上面沾满了绿色污迹,像在绿草地里打过滚似的。
阿美为此破费了半包洗衣粉,结果把有污迹的地方搓了一个大洞,一件衣服就那么暴废了。
冯小珍不得不陪阿美衣服,怎么说是她把人家衣服弄脏了,都是那该死的野草,一沾上它就不容易洗掉。……这都怪黄大保,那天晚上把她拉到玉米地里,按倒在草上;干那种事。当然,要不是校长在荷塘边私会情人,也不会把他们逼到玉米林地去,那样什么事就不会发生了,毕竟荷塘边不会隐蔽到适合人做那种事。
冯小珍买了一件白色衬衣给阿美,据说质量没有她原先那件好,为此,她们吵了起来,还在学校操场当着众人打了一架,最终在校长老马的呵斥声中结束扭打。
阿美却不罢休,大喊大叫,她悔不该把衬衣借给冯小珍穿了,半夜三更出去跟黄大保约会。
经过这么一闹,黄大保和冯小珍约会的影响更大了……就这样,他们被公认为是学校的情侣了。
校长听说有学生早恋,还深更半夜出去约会,真是大逆不道,该罚!
校长罚黄大保和冯小珍面旗思过,且是在烈日当空下受这罪的。
一个小时过去,冯小珍实在支撑不住,晕倒过去了……
黄大保不得不送她去医院,反而有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他们还为此庆祝了一翻,买了十颗西瓜糖。
他们觉得这事很不公平,校长老马背着他老婆私会情人,怎么就没有人惩罚他们呢?为此……他们还抱怨了好一阵。
一个月过去,冯小珍感到身体不适,浑身乏力,还呕吐……她开始以为是面旗思过,留下的后遗症。 后来,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幸好,她还有点生理常识,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还真有一个小生命在她体内默默诞生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得去找黄大保商量。
第一章 发迹暴富(3)
3
冯小珍正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发愁时,她被母亲吕桂花强行带回家嫁人了。
黄家村最富裕的人——田屠夫,跟吕桂花一向来往密切。长此以往,吕桂花看他顺眼,下定决心,要把菡萏花蕾一样幼嫩、漂亮的冯小珍托付给这个已过三十岁的男人。
田屠夫长相猥琐,上粗下细,像一个畸形的酒瓶。头发乱糟糟的,似猪身上的鬃毛。皮肤黑如锅底。一嘴黄牙,发着黄光,多看几眼,会让人头晕目眩。还是一个大舌头。一双沾过猪血的手,粗糙难看,跟用了几十年的猪案板一样,上面还沾满了猪油。
他跟黄大保相比,如地狱爬出的厉鬼。虽然黄大保似神仙下凡尘,玉树临风,但是一个穷光蛋。
冯小珍当然不乐意嫁给田屠夫,多看他一眼——割腕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经过吕桂花唾沫横飞、苦口婆心地劝说,加上冯小珍自己经过几番思索,明白一个关乎生存的大道理:嫁给有钱的田屠夫,不仅可以享受生活——至少吃肉不用愁,还可以掩饰她怀孕的残酷现实。两全其美。
因此……她答应吕桂花,放弃学业,回家嫁人,而且就嫁给田屠夫。
如果黄大保知道她要嫁人,肯定会阻止她这样做。因此……她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学校。
冯小珍只跟班主任陈光头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但谁都不知道校花将要嫁给一个浑身油腻腻的屠夫了……要是知道,大家肯定会认为那是一桩邪恶的婚姻。
事实上,大家知道后,对冯小珍即将嫁给屠夫确实扼腕叹息。
黄大保得知心爱的人要嫁给屠夫了,顿时心都凉了,有如掉进冰窟,再也不能见天日。……想想这么令他心动的姑娘,居然整天被一个浑身时刻散发着猪腥臭的屠夫霸占着,迫使他的美梦和愿望被抛到九霄云外,甚是绝望!
黄大保不再有心思呆在学校,他要到冯小珍的家里,跟她见上一面,看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在她家的田塍上,黄大保遇上了吕桂花。她正弯着腰,锄油菜地里的草。
黄大保畏缩着站到吕桂花快翘上天的屁股后,直截了当道:“我要和你女儿搞对象,你怎么就让她嫁人了呢?”
吕桂花受到惊吓,双肩一缩,惊颤地回过头,惶惑地看着黄大保,像看一个突然从林中窜出来的怪物。……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竟然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让她恼羞成怒,咆哮地问道:“没教养的家伙,你父亲叫什么?”
黄大保双手在裤缝上摩挲着,唯唯道:“黄百华!”
冯小珍努了努薄如饺子皮的嘴道:“就是那个人人见了都叫大黄的人?”
“是的,我想见冯小珍!”黄大保不动声色道,“我想见冯小珍!”
吕桂花操着地方口音道:“既然你是大黄的儿子,想见我女儿门儿都没有!”
黄大保疑惑地问:“为什么?”
吕桂花恶狠狠道:“你们家是我们村里唯一住茅草屋的人,你想对我女儿动心思,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大保不自在地摸了摸脑袋,红着脸支吾道:“可我……可我……在玉米地里亲了你女儿的嘴,摸了她奶//子,还脱了她的裤子,还……还……还那个了!”
吕桂花听了柳眉剔竖,星眼圆睁,凶光毕露道:“穷骨头,你竟敢碰我的女儿?今天我要一锄头把你劈成两块!” 操起锄头,朝黄大保打去。
黄大保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
他刚进屋,不想吕桂花已经追了来,欲要进门……他立刻拴上大门,让愤怒的像母狮的吕桂花吃了闭门羹。
吕桂花不依不饶,站在大门前,两手叉腰,破口大骂,“穷骨头、贱骨头、骚骨头,有本事出来见老娘啊!别做缩头乌龟!黄大保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给我滚出来,老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知道你长得有多丑,有多贱吗?简直就是一堆打了霜的狗屎,让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瞧瞧你那副德行,住的这破茅草屋,还想占我女儿的便宜,你给我女儿提尿壶都不够资格。你亲我女儿的嘴,摸我女儿的奶//子,还脱她裤子,简直就是禽兽干的事情。黄大保你到是出来给我讲讲清楚……你为什么要亲我女儿的嘴?摸我女儿的*?脱我女儿的裤子?”
吕桂花骂的唾沫横飞,双眼发红。
她回头卒了一口唾沫,准备再骂时,看见身后站了一群村民,满脸惊讶地望着她。这是村民平时最愿意听到的“破事”——具有娱乐身心的效果!
吕桂花固执地以为黄大保做错了事,村民们会为她说公道话。因此……她底气更足了。
她趾高气扬地双手叉腰,大骂,“黄大保你这个小混求,给老娘滚出来,让大家看看,你那副德行够不够资格跟我女儿搞对象!你看那田屠夫多好,要人有人,要瓦屋有瓦屋,要钱有钱,要有杀猪技术就有杀猪技术……”
大黄从附近井里挑水回来,见屋前站满了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胆战地走近人群……他看了看是同村的吕桂花在骂他的儿子,立马放下水桶,欲要上去问个究竟!
吕桂花看大黄回来了,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怨恨道:“你儿子没经过我允许,亲了我女儿的嘴,摸了我女儿的奶//子,还脱了我女儿的裤子!你说该怎么办?”
村民们窃窃私语,认为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笑话,活干累了,又有话题胡侃了——人们总是对男女隐私感兴趣。
大黄面对吕桂花咄咄逼人的问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伫立一处,呆若木鸡。
突然,像牛尾巴被人砍了一刀,大黄大吼一声,“大保给我滚出来,出来给你亲过、摸过的女孩的母亲道歉!”
良久,黄大保打开大门,和他母亲畏畏缩缩地出来了,脸色通红,脑袋低垂……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大黄怒气冲天道:“大保你这个畜生,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叫我们一家以后怎么见人啊?还不快给女孩的母亲道歉!”
黄大保撅着嘴,低声道:“我不会亲嘴,还是她女儿教我怎么亲的。至于摸奶//子,也是她女儿把我的手拉到她*上,用手掌按在上面不放。脱裤子是我的主意,但我看她比我还高兴!”
村民们都听傻眼了,欲要笑,又觉得场合不合适,只都笑在心里。
吕桂花气得脸色发紫,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欲要上前扇黄大保的耳光,但被围观的村民们拉住了。
大黄再次命令黄大保给吕桂花道歉,他却伫立一处,一动不动,像个树桩,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地像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半个字眼儿。
吕桂花又恶狠狠地骂道:“瞧瞧你们一家穷骨头,灶后面就是猪圈,整天跟猪同吃同住,不变成畜生才是怪事!总之……你们一家将不得好死!”
大黄听她骂出这样的话来,很不是滋味。死板的他却要把气出在黄大保身上,操起挑水的扁担要打他——
黄大保见状,拔腿朝村头跑了去……
大黄要追,被他老婆从腰间抱住,死活不让他打他们的儿子。因为……她心里知道儿子没有错,只是兔唇使得她没有办法在众人面前为儿子辩解。
吕桂花实在气不过,在大黄夫妇面前撒泼,被村民们劝解了回去!
黄大保一口气跑到村头最大的鱼塘边,坐定,望着清澈水流中游来游去的鱼儿发呆,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绝望。那是一种很不好受的滋味,似万虫啮噬他的心。
就像吕桂花说的那样,他家贫穷,他配不上她漂亮的女儿。……想想自己家养头猪都没有地方,就在土灶后面围了一个圈,两头黑猪在里面整天乱拱乱叫,臭气熏天,确实不成体统。
更要命的是,自己长到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