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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他到图书室里去打发空闲时间,在别人的悲欢离合当中去消消磨自己无聊的苦闷。兴之所至,他会拿出纸和笔写下充满哀怨的诗歌,然后投到学校的广播站里去,让别人用深情的语音来抒发他内心的痛苦。他在校园的某一个角落里痛苦,让一点点孤独的泪水洒在寂寞的石阶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为他排解痛苦,没有人能知道他平静的背后藏着多么深重的痛苦。
苗一泓基本上每天都能够收到玉蓉的来信,她的信是他每天的期盼。只要一天没有她的信,他就象失去魂魄的幽灵一样,没有任何生机。他在她的信中感受着她的快乐,分享着她的忧郁,从她可爱的语气中去回味那个辫子翩飞的黑色小精灵。在学校里,苗一泓尽力使自己不去想华蓉。有时他会被身体的情欲折磨得痛苦不堪,但很快就会哀伤冲洗掉。
华蓉一直都没有消息,苗一泓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也没有给过我她的手机号码。她说过手机号是她的丈夫给她的,她怕在手机上留下的东西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危险。一旦她的丈夫知道她的事情,后果她不敢想象。本来他就对华蓉呼来唤去,全然不象是对自己的妻子,如果知道妻子背叛了她,她不知道会怎样。她说过,为了苗一泓她可以去死,但是她却害怕死得很难看。她自己的声誉受到损害不要紧,可是她不能让她的父亲受到伤害,不能让她的娘家人背负着难堪的耻辱。况且,她的丈夫可以直接管辖到她的父亲,以她丈夫的傲慢,他会有很强的报复心理,她不敢去冲撞他。这也是华蓉从来没有说过想与苗一泓有未来的主要原因,这是一道跨不过的槛。
她的丈夫回来,基本上就意味着苗一泓和华蓉的感情陷入了绝望的境地。除了华蓉打算的在星期天找理由与他约会,其他没有可能。华蓉不敢。即使是星期天,她也不一定就能够出来,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苗一泓知道华蓉的心里一定很想他,她的心里一定也象他一样痛苦。
星期天一大早,苗一泓起身很早,他生怕如果她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起身。如果她能来的话,他不想耽误一分钟,他想有更多的时间与她在一起。
苗一泓沿着从学校大门进来的路,一路注意着会不会她已经来了而被他错过。一直到大门口,没有华蓉的身影。
他到校门外买早点时,眼睛都盯着大门口,他象神经质一样,一厢情愿地坐在校园内的一个石凳上等华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乱,今天她不来,就意味着一个星期又没有见面的机会。她能受得了这份思念的折磨吗?他相信今天华蓉一定找个理由出来见他,所以他固执地坐在那里耐心地等。
八点多钟,太阳还没有出来,天变得越来越阴沉,到八点半左右,竟然飘起了雨星。天气的变化真的象苗一泓的心情一样,他掏出纸和笔,低着头,用身子挡住纸,写下了又一首忧伤的诗歌。写好以后,他自己朗诵起来,心中的那份忧伤伴随着逐渐加大的雨珠尽情的挥洒。
十点多的时候,华蓉果然出现在校门口,手里撑着一把粉红色的雨伞。虽然苗一泓坐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他的身上已经潮湿得令他感到寒冷了。看到华蓉,他马上迎上去。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情不自禁地流下激动而又伤感的泪水。
华蓉看到苗一泓,愣了一下,她走到苗一泓的跟前说:“你在这里?”
“是的,我在这里等你三个小时了。”
“你傻啊。”
“我不傻,是中了邪了。”
“你这人真是的,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你真象中了邪了。”华蓉语气中带着颠怪的意味。
他们默契地朝向城西的观山走去,观山也许是最适合我们的去处,他们不能到园林等热闹的场所去,更不能到酒吧饭店,一旦被撞上了,理由不好找。
雨并没有下得很大,细细的毛毛雨象是为他们设置的背景,苍天已经为他们表达了心境。当他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在一排黑砖房子前停了下来。四处阒无人迹,房子已经很破旧了,里面空无一人。这是几间废弃的房子,今天成了他们相会的地方。房前有一大片竹林,虽然是深秋,却依然苍翠挺拔,葱茏森郁。
他们很满意这个地方。到了房子里面,他们将一张破旧的长凳清理干净坐了下来。
华蓉与苗一泓对视着,一下子他们就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一个星期以来所有的思念和忧伤一下子喷泄出来,华蓉嘤嘤地哭出声来。
苗一泓和华蓉很少讲话,偶尔的一两句,华蓉也都是轻柔得让苗一泓感动。
直到华蓉有些累了,她逐渐平静下来,依然不肯离开苗一泓的怀抱。苗一泓把她扶起来坐好,看着她。她被苗一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脸上甜甜地亲上一口。苗一泓感到很幸福,很陶醉。如果能够永远相依相偎,也就没有遗憾。可这种幸福太短暂,太令人伤感,恰恰是这种幸福残酷地折磨着他们。他们不能在一起,感到很无奈。
他们相拥着,苗一泓的身上逐渐暖和起来。细雨润湿的头发逐渐变干。华蓉整理了头发,问苗一泓:“看看我是不是变丑了?”
苗一泓笑着说:“怎么可能呢,你实在是太美了。”他感到华蓉浑身透露着女人完美的丰韵和*,她的文静娴雅的神情让他迷恋。
苗一泓诚恳地夸赞华蓉的美丽,使她非常高兴。她幸福地抱紧苗一泓,在这所破旧的房子里快乐地*,彼此接受着温馨的抚慰。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中*,释放着别样的激情。
在一片阴沉的天宇下,一个废旧的黑房子里,他们的这次亲昵给他们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019章 拨云见日
一天的相聚是快乐的,可是在离别的时候,苗一泓和华蓉都感受到一种无望的悲哀。在那间小屋里,他们象要和对方熔在一起,拥抱紧得让人窒息,她把苗一泓吻遍全身。天气虽然已经有些冷了,加上阴雨的天气,可是他们赤身*地拥抱在一起,却一点感受不到寒冷。
离别终究要来的,华蓉痛哭了一场,也许她感觉到这种爱来得太不容易,她说话的时候,有时吞吞吐吐,但苗一泓还是听出来。即使星期天找个理由出来与他幽会,也是非常危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苗一泓默默地看着华蓉,有股悲凉在心底回荡。
他们到了山下就分手了,就象小偷,在没有看见别人的时候,也总以为附近有警察。华蓉先搭车回去了,苗一泓独自一人沿路走回去,华蓉把伞留给了他。苗一泓没有把伞撑起来,他把它拿在手里,感到非常珍惜。“这是今天唯一的纪念了。”他想。
一路上苗一泓头脑里翻腾着。他想,这样真的不是办法,华蓉回去以后怎么向她先生解释?她平时一贯都是妆束整洁,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今天她显然有些异样,而且衣服上多处还沾了明显的污迹。如果要是和孟玉蓉在一起,他们该是多么快乐!他们可以疯疯啥啥地大喊大叫,遇到熟人也不用在意。没有谁有权监视他们,他们可以对天喊:“一泓,我爱你……”“蓉儿,我爱你……”即使身上弄得再脏也不会在意,那只是浪漫爱情的一部分。
可是与华蓉在一起就只能偷偷摸摸。他的心里很堵,和华蓉的相处虽然很好,但这种方式却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内心里舍不得她,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再好,也是别人的媳妇呀,他只能是象占了她便宜一样,这与神圣的爱情似乎是不相称的。
苗一泓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会陷入这种难堪而又痛苦的境地?”
不久以前,他还是一个清纯的对生活充满无数憧憬的青年,一下子就成了这种不光彩事件的主角,真是悲哀。无奈,只有顺从天意了,真想没有来到过苏州,哪怕在贫穷的乡村里,生活再清淡,只要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就可以。他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在不知不觉中使自己最神圣的情爱坠入灰色的阴霾里。”
以后的几天他都在想孟玉蓉,她每天会给他来一封信,象每天交一份作业。他非常希望孟玉蓉能在某一天告诉他:“一泓,我是爱你的。”哪怕是哄他,他也会象神仙一样回味一辈子的。
只有一次,孟玉蓉谈到了她的男友。信中说,他们几天才会打一个电话,一个星期也才见上一面。她的父亲觉得他非常不错,她就是对他没有感觉。她的父亲很支持这桩婚事,可她一听说婚姻、结婚等话题,头就发晕,似乎这是非常遥远的事情。
他回信劝她说,人总要长大的,女儿总要嫁人的,要理解父母的一翻苦心。
她男友是他父亲一个朋友的儿子,两家相处得很好,他男友的父亲到镇江去做生意,生意做得挺不错的,并且与孟玉蓉的父亲有业务上的往来,可以说孟玉蓉和他男友是门当户对。
他的家很穷,在这点上,孟玉蓉是公主,他是一文不名的黑小子。虽然苗一泓的内心不自悲,相反他有冲天的志向,而且挺狂傲地自信。但他还是认为孟玉蓉和他生活的背景差异很大,要不然她不会对他的表白没有感觉的。
她在给苗一泓的信中完全还象个懵懂的小姑娘,他看得出孟玉蓉对爱情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应该说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高中毕业刚一年多,在长辈的搓合下,她根本还不懂什么就与那个人谈起了恋爱。
他这样想,可是却没有和孟玉蓉说过。他不想给她一个想拆散他们的印象,况且说了也无益。苗一泓心想:“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孟玉蓉在信中流露出来的对那个男人的不满意,倒是引起他极大的关注。他希望听到华蓉说:“我再也不顺从父母了,我个人问题我要自己作主。”
苗一泓在信中引导说:“我才不管别人的看法呢,只有我看好的,才会投入;只要我爱上的,我会对她爱一辈子。”他曾经向她表白过,也算是给她的暗示。
孟玉蓉回信说:“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住的。”
这封信一下子使苗一泓来了精神,“原来你还知道我对你好呀!”
他恨死她的迷糊了。他接着再回一封信,信中夹了一封诗稿,是写失恋的痛苦的,诗中把自己写成了被遗弃的夜莺,在无边的黑夜里哀伤地飞翔。还说如果她喜欢,他写了一百多首,会每封信给她夹一首。
自从她回绝以后,苗一泓一直没有给她再寄过诗稿,他也从没有提过诗歌基本上都是为她写的。
孟玉蓉回信中说:“我看了都哭了,原来哥哥心中还有这么多的苦处。我要每一首都读过,我一定要读懂你。”
苗一泓趁热打铁,在信中又夹了一首诗。他没有给她更多,他想:这些诗可能会打动她。我要在心理上持续地占有她,与她男友相比,看谁能充实她的心。
这种做法果然凑了效,她说:“每一次都被你惹哭了。我太感动了,真没有想到哥哥还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有这么好的文笔。”她还撒娇说:“你这个哥哥太不称职,从来不教我写诗。”她也寄过来一首,象个顺口溜。苗一泓煞有介事地告诉她,写东西刚开始都不会太好,多读多写慢慢就会有长劲了。
孟玉蓉真的开始慢慢地学习写作,她说写诗歌太难了,不如写心情文字,只给苗一泓一个人看。
苗一泓估计快差不多了。
结果有一天,孟玉蓉在信中说:她和那个男友吹了。
第020章 斩断旧情
苗一泓慎重思考了以后,决定斩断与华蓉的情缘。他与华蓉的相处虽然非常美好,但也充满了无限的痛苦。这种没有结果的婚外情,很难开出幸福的花朵。他一直认为这种婚外情是罂粟花,看似美丽,但也充满了邪恶。总有一天,这份情会暴露,那时就再也无法弥补华蓉心灵上的创伤,也无法挽回对华蓉父母家人的伤害,那时感受到的可能是更大的痛苦。他经常会想这到这种感情是孽缘,是一杯充满罪恶的毒酒,总有一天他与她都会被毒翻,而且还要连累一大圈子人。那是他和她都是罪人,没有谁会原谅他们。而且苗一泓心中爱的是孟玉蓉,即使她不爱苗一泓,苗一泓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谁也不可能占据她在苗一泓心中的位置。
作了这个决定以后,苗一泓思考着怎么说服华蓉,让她能够理解他,也让她不至于受到这份感情的伤害。
华蓉她并没有找借口到苗一泓的学校读书,他不知道华蓉是怎么和她先生说的。上一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