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了?有话直说罢!”
“事发当日,后宫中十多位娘娘俱在,太后娘娘亦知此事,且卫莺姑娘已死无对证,您贸然查案,恐怕掀起轩然大波!”
“那依你之见?”
“不若就此罢休,尽快找回澐漪姑娘,许她荣华。这时日一长,她必定忘得一干二净,毕竟不是她亲生姊妹!”
贾小渭总算是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了,他心中所想,贾小渭都略知一二了。
“即刻摆驾,上苏州!”玄烨焦躁地命令。
吴眠很快又到了南京,这次她直接去找了魏瑜娘,要求在倚红楼做事。
“澐漪,你欲在我倚红楼里做事,我自然欢喜,可是,你既然想进这门,有些规矩,我不得不先知会你一声!”魏瑜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妈请说。”看来她是铁定了心思要入青楼了。
“这一,得服我管教。你不愿接客,只卖艺,这我应允了,但是你一日得出多少场,得我说了算!”
“不,妈妈。澐漪一日只出一场,且所得皆归妈妈,澐漪什么都不要,只求温饱。”其实她是怕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把客人吓跑。
“这第二,得依情势,若是无客人听你的曲子,你还是得卖身!”
“不是说好不卖身吗?妈妈翻脸怎么像翻书一般?”吴眠不服气了。
“那是有人听你唱曲儿,若没有,自然就要卖身子咯!你签下了卖身契,还想反悔不成!”
“也罢!若真无人听曲,卖身便卖身!”她咬咬牙,一口答应了。
换上绫罗绸缎,花里胡哨的纱衣,蒙了面纱,她带着那把小提琴登上了台。
因为新奇,头一天是宾朋满座,整个大厅里人头攒动。新来的花娘,怪异的乐器,奇特的腔调,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直到夜深人静,恩客们各自搂了花娘睡去,厅里只剩下瑜娘和吴眠两个人,瑜娘还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吴眠还真怕她的嘴会抽筋了。
“妈妈,别笑了,再笑,你那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吴眠给瑜娘倒上一杯酒。
瑜娘拈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今儿高兴!啊~!许久都不曾如此大出风头了!”
吴眠看着瑜娘无意识翘起的兰花指,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个问题,于是再倒一杯酒递给她,问道:“妈妈,澐漪想问你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事儿!”
“甚事?尽着问罢!”
“当年,何以见到她收到一匹‘软烟罗’,便甘居第二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唉~!”瑜娘喝了口酒,叹口气,打开了话匣子,“既然你问起,我便告诉你罢!”
“当年,我年轻气盛,非要同靳风荷一决高下,实是因为一个人。”瑜娘说起“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有了一丝玓俚墓狻
“一个人?是男人吧?”
瑜娘点点头,继续说下去,“那个男人,出现在我十五岁及妍那天。”
“此楼当年的妈妈靳妈妈,她收养了我和靳风荷,尽心**。靳风荷悟性极好,尽得妈妈真传,但是却私下收揽钱财,妈妈才将她驱逐出去。”
“那日,正好是我被推入火坑的第三年,也是我的破瓜之日。靳风荷比我大上两岁,破瓜比我早,故名声在外,她倾自己所得,另造了一栋花楼,此事不提。”
“全城的男人几乎都来了,为了看我的初夜被谁买去。那个热闹劲儿!你可是想象不出!”
“花样的年纪,人水灵灵的,谁个不爱!是他!一掷千金,将我的初夜买下!是他,给了我一个最美的夜晚。那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夜,在今后过尽千人枕万人睡的日子,我更是不断忆起那个夜晚……!”她的语调有了些哽咽。
“他承诺过,我只跟着他一人,在我傻傻等待着他每夜上门时,却传来他与靳风荷交好的消息。”
“我一时气怒,找上门去,问个清楚。那靳风荷却提出要与我比试,谁才是这金陵城里当之无愧的花魁!”
“你答应了?”吴眠不时地插上一两句。
“嗯。”她点头,“比琴棋书画,比美貌,比妆容,比才智,我哪样输给她!”
“其实,我无非想证明给他瞧瞧,他选择靳风荷是多么不智之为!”
“最后一场,比试的是裁衣,我最爱软烟罗中的‘霞影纱’,用它裁出一身长裙,定然十分好看!他本来答应了送我一匹。”
“然我万万想不到,他本来答应送与我的那匹‘霞影纱’,却送给了靳风荷!我一时万念俱灰,大病了一场,死心踏地接管了倚红楼。”
吴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唉~!”
“世上男子不可信!人生一世,不若只为己活!”
吴眠再次点点头,“妈妈所言极是!天都快亮了,我扶你休息吧!”
唱了大半夜,吴眠也累趴下了,可是还有精神听故事,她真是佩服自己。回到房间,她倒头呼呼大睡。
如果是要探听消息,就要去青楼。这话果然不假,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但是,吴眠并没有等到玄烨来的消息。她听说玄烨虽然到了苏州,却无意往这边走,而是去了杭州。杭州之行结束后,就打道回府,这时候,怕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澐漪,有位客人坚持要见你!我让他在你房中等候着了!”瑜娘笑嘻嘻地走过来,替她擦了擦汗。
“妈妈,我不是说过,不接客的吗?”她不悦地皱眉。看来瑜娘收了人家不少钱财。
“客人只说要见你一面,未说要你陪着过夜,你见见又何妨!”
“那好,今日我就唱到这儿了。”吴眠抱了琴,拍拍屁股走人。她倒要看看谁这么财大气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见她。
四十九、真心 ; ;假意
“眠儿!”
一进门,卫鸿熟悉的嗓音飘进耳朵。她下意识地想退出房间。
“眠儿!别走!”卫鸿紧走几步,关上门,把她拥进怀里。
她呆了一会儿,拉开他的手,“鸿哥,好久不见。你可是特意给妹子送喜糖来了?”
“眠儿!你知我未与方姑娘成婚,又何苦?”
“你与她有媒有聘,我岂会不知?何时成婚,不过你们俩人私底下之事,与我何干?”
“方姑娘跟随皇上回京了。”卫鸿轻轻吐出这句话,心中却是卸下万钧大石。
“什么?怎么会这样?!鸿哥,坐下慢慢道来!”吴眠倒是吃了很大一惊。
“皇上是寻你而来。戏班中无一人知晓,唯独方姑娘不知同皇上说了甚么,当夜便召她去了齐府。随后,皇上去了杭州,再次返回苏州便将她带走,我亦不知发生何事。但她留书一封,告知我,你往南京方向而去。”
这方霭云,还真多嘴!吴眠暗暗骂道。
“她不是与你有婚约吗?怎么?”
“她在信中说,我从未想娶过她,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不想在苦苦等候我了。皇上应允封她一个答应,从今受富贵繁华去。”
无…错…小说 M。QULEDU。 COM “鸿哥,是你对不住她了。你为何不去追她?你追上去,她定会回心转意的!快去!快去!”将卫鸿一径往外面推。
“眠儿!”卫鸿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我是来将你带回的!你莫左頋而言他!”
“那你也听好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吴眠毫不示弱地跟他对着吼。
“眠儿!你不可如此啊!”卫鸿痛惜地摇头。
“我本该如此!我根本就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没有守节,害了卫莺,逼走霭云,这桩桩错,都在我。如果不为卫莺报仇,在哪里都不会安心。
“眠儿,错不在你!”
“所以,我更不能让那些坏人嚣张不是?”
“皇上圣明,定会还莺哥儿一个公道的。”
“公道?若是他知道他几十个妃子牵连在内的话,他还会吗?”
“这,眠儿,你?”
“我一定要再进皇宫,手刃凶手!”
“可如今你不得靠近皇宫半步,你如何进去?”
“有机会,我还能进的。”吴眠的眼睛闪耀着嗜血的光芒,“鸿哥,你走吧!今后,我们再毋须见面了。”
“眠儿!莫再执迷不悟了!”
被推出门外的卫鸿拼命拍着门,但是门里一片死寂,吴眠说什么都不肯打开。
灯下,吴眠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布袋,数了数今天的收入,呵呵,还真是不错,又多赚了五两银子。
瑜娘对她收客人的打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放任不管的态度,很得她的心。
匆匆换了衣裳,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侧门。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偏僻的农舍。
“王大娘!王大娘开门呐!”她轻声喊着,不时回头张望着。
门吱呀开了,探出一张苍老的马脸来,“是澐漪姑娘啊!快请进来!”
“她今日怎样了?大夫怎么说?没什么人来过吧?”吴眠解下大披风,摘下头上的风帽。
“大夫开了些药方便走了,好了许多!没人到这僻静地儿来的,姑娘且安心罢!”王大娘一笑起来,那脸看来更丑上三分了。
“谢谢!王大娘。这是给你的!”吴眠掏出怀里的布袋给她。
“这,澐漪姑娘,您给的太多了!”王大娘推辞着。
“大娘,您客气了,多亏你照顾着她。这是您该得的。”
床上的少女动了动,挣扎着想坐起来,“漪姊姊!”
“莺哥儿,你醒了!”吴眠高兴地扶住她的身子,“怎么样?哪儿不适?”
卫莺摇摇头,“还好。哦,小文子公公来信儿了,你瞧瞧!”
“好。”吴眠抽了个绣花布枕给她靠着,接过信。
小文子写信来问卫莺的病情的。
那天她见她们人多势众,只好装疯卖傻,先混出宫去再想办法营救卫莺。小文子原来是个有武功的人,一直深藏不露,怕惹祸上身。在吴眠的请求下,他当晚就召集了几个兄弟,一齐把那井给掘了,将卫莺救出,并连夜送出了宫,安置到了这里。吴眠手上正好留着那颗保命丹,死马当作活马医,当下就给卫莺服下,没想到还真保住了卫莺一条性命。王大娘是这幢房子的主人,没儿没女,老伴早逝,生活每况愈下,见有钱得,高兴地接受了她们。
“莺哥儿,抽空给他回信儿吧!说你身子已无大碍。”
卫莺点点头。
“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想吃些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过来。”
“漪姊姊!”卫莺拉住她的手,“莺哥儿有话要说。”
“说吧!什么事儿?”
“漪姊姊,莺哥儿能猜出你在作甚,你别做了,同师傅好好儿过日子,好吗?”
“等你好了再说吧!”吴眠走到门口,停了一下,“你师傅本来跟你霭云姊姊差点儿便拜堂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毕竟还未拜不是?”卫莺扯着喉咙,“师傅对你一往情深,他不会喜欢霭云姊姊的!”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卫莺乍然给人痛打了一顿,受了不少惊吓不说,那身上的伤痕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从来穷人就不能生病,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看病真贵,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她在现代为了芽儿四处筹措,到了古代又为了卫莺卖艺。命运轮回,她是不是上上辈子欠了谁?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艰辛劳动总算有了回报,老天爷毕竟也怜悯她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