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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那怎么了,我,我是演奏的那个人。”
范见笑了,心说,这个姑娘天生具有一种亲近有钱人的愿望。
范见也有丢份儿的时候,进了更衣室之后,他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
人们穿得很少或者不穿,仿佛去了一个荒蛮的地方,身上插彩色鸡毛、孔雀毛的、树叶子的,女人们都穿着露点的衣服,男人女人都极力美化隐私的部分。空间里弥散着强烈的香味,化妆品的,香粉的,各种香水的,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范见好说歹说才从里面出来,到车的后备箱找了些能把自己装扮起来的东西,一顶游泳帽、一副墨镜和一个丝绸条幅,条幅是红色的,上面贴了一些白字。
衣帽间。
“艇上仓”的衣帽间不啻一般歌舞团的化妆间,靠墙的一边是整齐的铁柜,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和字母写着编号。另外一边是化妆镜,灯光很专业,在前面不仅能够清楚地看到各个角度而且把人照得比本人好看。
男男女女一大群混合着化妆、换衣服,明确地说是脱衣服,或者往脸上贴东西,总之是叫人认不清楚的那种。
嘉宾们基本保持着男女的搭配,很少有两个女的或者两个男的一同来的。
范见和画眉的左边是一对男女,男的比较胖,坐到椅子上有都些费劲,好像一堆肥肉放进了盆里。
他的伴侣正嬉笑着给他戴上时下最流行的半截脸谱,是一个猪八戒的半截脸。
女的生着啤酒肚,她在肚皮上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绣花肚兜,下身穿了一个黑色的连裤丝袜,把倾泻流淌的肥肉收缩了很多,她的脚下踩了一双10公分的高跟皮鞋。
妇人把头发冲天扎起来,好像小辣椒的样子,脸上也戴了一个半截的脸谱,是小姑娘的样子。手腕上带了一对品级很高的酒红色翡翠,透明度很高。
如果不是假货,范见估计这一对翡翠的镯子大概要300万人民币。
范见一直看着胖女人打扮,她发现中年的女人有中年女人的美,她们懂得把下垂的上身合适地遮挡起来,也懂得如何让自己发福的腰身收缩起来,同时,表现出了浓艳和成熟,范见甚至对隔壁的女人想入非非,他猜想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一定是主动型的,很消耗男人的体力,同时,她在你身上也是不惜力气的。至少是懂得珍惜的。
这两人在这种场合是难得一见的,一般参加这样活动的人,要么是女的是美女,要么男的年轻英俊,要么男的女的珠玉合璧。
范见这才发现,脸谱是可以随时购买的,有专门的服务生,手上拿了一叠一叠的脸谱,穿梭在人群中,嘉宾只要一抬手,就可以买到。不仅如此,服务生的手上还有一些扇子、荧光圈等装饰气氛的东西。
主办方的要求很苛刻,所有电子的东西都不能带入场子,也就是说从摄像机到照相机、录音机到手机统统不能带入。
这个场子是有名的,手机在里面是屏蔽的,带了也打不出去。这样的场所的确是需要一定的安全保障的,不然,客人在这里消费,场外就能直播,那还不很快就出事了。
整个空间的气氛很怪诞,往好里说是充满了早年法国宫廷的奢华气息,往坏里说就难听了,就是一群没开化的野蛮人。明晃晃的一片肉色光芒。
范见迅速把身体转过去用条幅按照早年阿拉伯人的方法把“小二黑”裹住,戴上游泳帽和墨镜,好在范见喜爱运动,皮肤的颜色是麦子,如果白乎乎的也够一戗。
范见在镜子前面不自觉地欣赏起自己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也知道女人在他身上迷恋什么,除了钱之外,容貌不是最主要的,虽然他算英俊,最重要的是,他生了一身细细的绒毛,从肩膀到腿,用西方人的形容词是:像天鹅绒一样的皮肤。他把手放在胸部,仔细端详着自己。
从镜子里,画眉在身后,眼睛应接不暇。
画眉早在身体上补贴了文身贴纸,外面就穿刚才买的衣服。
画眉异常兴奋,丝毫没有羞涩的感觉,坚挺的双峰在透明的睡衣中若隐若现,肌肉的弹性强调着主人的青春魅力。
画眉在自己脸上贴了几颗闪亮的星星,从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饮料,小心地舔了一口,眼睛眯起那里,长睫毛在下眼脸投下毛茸茸的阴影,画眉嘴巴抿着。
画眉嘻嘻笑:“老大,你真酷。”画眉伸手去抓范见围身体的条幅,表情不屑。
范见推开她:“小丫头懂什么叫酷呀,一边去。”
范见盯着画眉的脚丫,心里想的却是斤斤完美无瑕的身体,以及小伟追逐着斤斤的画面。就像针扎了一样,范见有些坐不住。
他猛地弹起身子,把手举了起来。
画眉:“老大,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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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杀机,范见能否躲过算计,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24 一个人悄悄地走过来
范见举手招来服务生,对画眉的问话置之不理。
范见:“你这花环怎么卖?”
服务生:“不分大小一律50块,一条,先生。”
范见:“你从头开始,给我挑一套。”
一套是六件,包括四肢和项圈和花冠。
画眉在鲜花面前,兴奋不已。高兴地在镜子前面转圈,一连转了很多圈,引得大家停下来观看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鲜花从中,画眉的眼珠仍旧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
画眉:“老大,我好看吗?”
范见付了钱,又两外加了100块在托盘上,作为小费。
画眉死盯着小费,眼神贪婪。
服务生:“谢谢先生。”转身走了。
范见:“好看。”
画眉:“老大,你的样子好古怪呀,新鲜死了,都不像你了。”
范见:“像谁?”
画眉:“陌生的酷哥呀,青蛙王子呀,笨。”
范见一边和画眉有边没边的说这话,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事情。
他知道此时他别的事情都不该想,即不该想斤斤也没有心思想画眉,最让他担心的是秋平。
范见在圈里已经是一个带着高高绿帽子的男人,而他却泰然处之,早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心上,反而很多时候倒是增加了他对秋平的愧疚,每个伤害别人的心灵背后都是一个受伤的心灵,他觉得秋萍非常可怜,却没有拯救她的办法。
通向礼堂的走廊灯火辉煌,所有的水晶灯全部点亮。地毯厚得能绊倒一条狗。人们在脸谱和浓妆的后面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目,行为也放浪起来。
画眉有些着急,黄眼珠熠熠生辉,长睫毛像帘子一样扑闪着,画眉揪着范见的胳膊往前拉。
画眉:“快点,老大,你猜女主人瓶子是什么样子?”
范见:“人样。”范见心不在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画眉:“你这是废话,我是说,她是不是又老又丑的。”
范见:“不是。”
画眉:“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认识?介绍给我。”
范见:“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范见快步走向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画眉在后面追着:“老大,把熟人介绍给我……”画眉的目的非常明确,她一心打入所谓的上流社会,她非常明白,在经济发展到今天这个的社会,她想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迅速发达起来,唯一的资本是年轻。
范见:“等在这里别动。”他没加解释。
画眉满脸的不高兴,透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她有些失落,撅起嘴来,看着半裸却花枝招展的人们,一下子,一切奢华仿佛远离了她。同时,画眉发现,来这里的人和学校里的同学完全不同,想迅速打成一片非常不容易。
来这里的人很排外,绝对不像想像的那样放浪形骸,或者说,她发现,这里的人对阶层很敏感,不会轻易向所谓的阶层之外抛出橄榄枝。
如何能在警察到来之前是不知鬼不觉得把秋平从这里带走让范见煞费苦心,这里不是范见的地盘也不是习太钢的,这里的主人另有其人,是早年恋服装滩出身的老王坚强。
之所以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一个老字就说明这个人的名望了,他的资格非常地老,虽然觊觎老王坚强底盘的人一拨又一拨,可是老王坚强20年以来屹立不倒。
范见属于后辈,每次场面上见到老王坚强都十分客气。实际上,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冲突,谁也不愿易得罪这个活阎王。
范见现在左右为难的是,警察今天突击检查是一定的,依照惯例不可能跳过“艇上仓”不查,那么查是一定的,可是难道“艇上仓”没有得到消息?根据经验,老王坚强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而且正好相反,“艇上仓”应该比范见麾下的“小神仙”更早知道消息。
那么有没有可能警察的突击专门被策划成秋平在这里搞聚会的时候呢?
问题就在这里了,那么为什么“艇上仓”就没有通知秋平终止今天下午的活动呢?难道“艇上仓”不知道秋平的身份?
不,这个也绝对不可能,所以,范见预感到今天下午最大的可能“艇上仓”是利用秋平对自己开枪的。
他们的目的直接就是给范见出丑,看看范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范见的人冲动起来,在“艇上仓”把秋平强行带走,那么,就意味着范见踢了“艇上仓”的场子;反过来,如果范见不知道秋平在这里的消息或者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警察带走秋平的那一刻,媒体就把这个消息同步散播出去了,随之,全城都知道“小神仙”老板的夫人……
范见心里一跳,也许,“艇上仓”接了秋平这单的同时就谋划好了对“小神仙”不利。表面看,“艇上仓”是开门做生意的,没有理由不接受秋平的单子,范见他们也经常会去其他人的场子坐坐,这里也来过,这些都属于正常的范围,但是秋平得这个单子不同,“艇上仓”不可能没有看过活动的流程,既然看了活动的流程还接了这个单子,那么“艇上仓”的司马昭之心已经明了。
虽然这样,范见也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必定,王坚强身上还披了一个“老”字,他一定在决定这样干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范见斗的思想准备,可是范见没有,他不会仓促应战。
最重要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把秋萍带走。秋平的脾气不管不顾,这时候如果看见范见在,那么不用别人做笑话,秋萍自己就会发作起来,一旦秋萍当中发作,后果不言自明,“秋平呀秋平,你呀……”范见恼得直敲自己的脑壳……
流光溢彩,香气薰人,四周游荡着半裸的人们。
范见在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颗烟,点着,随手拿了一个玻璃烟缸,造型是一个半跪着的裸体女人,盛烟灰的地方正好是女性盛开的花瓣。
烟雾不明确地飘散,范见人群中寻找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哥,我在这……”一个人悄悄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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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绸缪,却不料,画眉浓情似火,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25 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利用身体做阶梯
看见有人和范见打招呼,画眉有些把持不住,她太急于打入时尚界了,不想错过任何见人的机会。
画眉从后面赶过来,抱住范见的腰,看着和范见说话的人,
画眉说:“老大同学,我刚才跑到礼堂去看了,不是艾斯艾母的怕踢,是妻妾成群唉。”
画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和范见打招呼的人,就差直接问出来,你是谁?
范见看了她一眼,心生愧疚,无论是虐恋还是多伴侣的聚会,对于画眉来说她都太小了,可是,有些事事挡不住的,像画眉这样的小姑娘,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利用身体做阶梯,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心,一个范见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如果范见不带她,她也一样哪里都去,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有些事情亲眼所见了,心里也有个把握,至少在眼皮底下,画眉还是有所顾忌。
强生问询地看着画眉,没有继续说话。强生一副古希腊人的打扮,身上披了一件白床单,一半的脸上戴了面具,手里提了一个权杖样子的棍子。
范见:“强生,这是画眉,我今天的伴侣,画眉,这是强生。”
画眉向强生伸出手,大方地说:“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画眉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浅色的黄眼珠很美。
强生低头看了一眼画眉贴了文身贴纸的手,没有接招。
画眉有点尴尬,把手顺势放到范见的头上拢他的头发。
范见低头吻了画眉一下,
范见用诱人的低音说:“宝贝,去帮我拿一杯喝的东西。”
画眉:“你要什么。”
范见:“要你喜欢的,宝贝,快去。”
范见的当中亲热让画眉很满意,她高兴地走开。
范见:“什么状况。”
强生:“大哥,不妙。具体情况来不及说了,回头再说,我刚才从走廊到礼堂,一路过去发现了48个摄像头,这还是明面上的,暗的还不及查,比原先至少增加了一倍。